《红糖鸡蛋》作者:西西特文案:关于一个beta的故事。——属性太杂受没有属性攻排雷:-ab文|短篇-有私设|无生子-自产粮|练笔-作者剧情控|一切都是为了剧情服务-全文架空|小白文没什么逻辑|文中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喷作者会秃头-如果不合胃口,欢迎早早点叉|愿世界和平内容标签:幻想空间搜索关键字:主角:梁白玉┃配角:陈砜┃其它:一句话简介:粗糙威武大山和鲜嫩映山红立意:不论贫困或富有,都不要忘了初心第1章深秋的雨淋在一片片灰瓦上面,顺着瓦片的弧度往下淌,发出劈里啪啦声响。地面被一滴滴雨水砸成了泥。村子西边,一户门前摆着张小竹椅,手长脚长的年轻人以别扭的姿势窝在上面打盹。光秃秃的桃树枝丫拦不住秋风,眼睁睁看它扑向乌发长颈的年轻人,钻进他解开两颗的花衬衫领子里,吹开他西裤的裤腿,贴上他瘦白脚踝。夹着雨的风很大,吹得他半长头发凌乱,衣裤抖动,单薄清瘦的线条若隐若现,有种易碎的美感。有两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是张家的mǔ_zǐ 二人,他们披着雨衣戴大斗笠帽,要去田里通水沟,脚上的脏胶靴踩过腐叶,泥水乱溅。“烦死了,又下雨!没完了还!”小张狠狠剁了一下桃树。竹椅里的年轻人睁开眼。他的睫毛天生就很密很黑,像画了精致的眼线,瞳孔深黑,丰满微湿的唇红润,如饮过鲜血涂过胭脂,搭在身前的十指白得发光,一张脸媚而不显女气。——仿佛一只来人间作乱的画中妖。隔着雨幕扫来的那一眼,宛如情人的缠绵。小张看呆了。“下不下雨不是我家那桃树决定的,它挨你一脚,多无辜啊。”年轻人说话懒懒散散,有股子勾人的味道。小张两眼发直,不停吞咽口水,魂都要没了。张母拽住尚未分化的稚嫩儿子,抓紧手中铁锹冲屋檐下的beta吼:“梁白玉!”梁白玉坐起来点,上半身前倾,秋雨斜飞到他优柔的脸上,打湿他左手腕部的咖啡色膏药贴,他一双眼生得太好,含着几世的情般:“小嫂子叫我呀。”张母板着脸,瞪吃人不吐骨头的魑魅魍魉一样,戒备又厌恨地瞪了他一眼,强行拽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离开。梁白玉笑嘻嘻的窝回竹椅里。竹椅的岁数不小了,不能轻松承受他的重量,发出了闷闷的声响,又没了。雨还在下。斜对面那家,不知看了多久的刘婶朝雨里啐一口:“狐狸精!”“奶奶,什么是狐狸精呀?”小孙儿天真可爱。“会被天打雷劈的祸害!”关门声里夹着刘婶的骂声。“轰隆——”天边裂出一条长长的白线,雷声炸响。梁白玉掀眼皮,望了望湿沉沉的天:“你也凑热闹。”一道闪电劈下,梁白玉撇着嘴站起身:“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回了回了。”他拎了竹椅进门。雨一直在下,天暗得早,还停电了,村里湿哒哒的,没人出来走动,各家都点起了蜡烛。近十年,村里陆陆续续摆脱土房,瓦屋土基房,建起平房,条件好的更是盖了两层楼房,只有梁白玉家还是老屋。他自己和他家都像是被村子屏蔽在外。但这种不相容的原因不同。他家是停留在了过去的时光里,没跟上同村人前进的脚步。而他自身刚好相反,是他先其他人一步甩开了这个村子的陈腐味,他无拘无束,没有活在哪个框子里。小半截蜡烛立在桌上,烛火摇曳。梁白玉掰开硬邦邦的馒头,把一半放进碗中,倒进去一些开水。馒头很快就软了烂了,散发着淡淡的老面香,他从筷子筒里捞出木勺,挖点白糖洒在馒头上。木勺有些年头了,前头几处长了洗不掉的黑斑,有几粒碎糖粘在上面,被他一点点吮掉。有一滴微凉的液体落到梁白玉头上,渗进发丝,他一抬头,眼皮上也砸了一滴。屋顶湿了好大一块。梁白玉见怪不怪的拿了个盆放地上,接雨水。家里的几间房都在漏雨,滴滴答答的掉在盆里,盆有限,有的地儿都没东西接,直接滴下来,地面都泥糊糊的。墙壁上也渗出一条条的水痕。“滴答”“滴答”屋里屋外都在下雨。梁白玉看着瓷盆里褪色模糊的“红双喜”字迹,看它被一滴两滴的雨覆盖,他一勺一勺的吃着烂甜馒头,心里发愁,一场冬雪下来,房顶怕是要塌,根本撑不到明年春天。老屋该修了。吃完馒头,梁白玉从裤兜里摸出一块老旧手表,细细摸了摸布满长短划痕的表盘,勉强辨认出了时间。快八点了,这个僻静偏远的村子已经打起了无形的哈欠,昏昏入睡。梁白玉没有胶靴,他就踩着回家那天穿的的浅棕色皮鞋出了门。身上还是薄薄一件花衬衫,两只袖子歪歪扭扭的卷上去,手腕很细很白。村里只有零星的光亮,还很微弱,毫无照明的作用,梁白玉一手打着黑伞,一手握着手电,不快不慢地走在泞泥不堪的路上,裤子擦着路边的湿草枯藤,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老村长家。修老屋的念头一起,梁白玉就想尽快把人找好。可他离开老家太久了,回来的时间也不长,对村里人不熟悉,不清楚哪个手艺好,干活牢靠。这事还得问老村长。梁白玉甩着泥巴站在老村长家门口,拉了拉门上锈迹斑斑的铜环。老村长没开门,全家都睡了。可是,梁白玉看着木窗,他刚才敲门的时候,窗户里面还有光。他一张口,光就灭了。梁白玉吃了闭门羹,心情倒没有多坏,这一趟的结果对他而言,似乎有预料。回去的路上,梁白玉一只皮鞋陷进泥里没带起来,他措手不及,身子站不稳,那只悬空的脚颤晃着往下踩。“啊……”梁白玉抬起腿,看了眼被泥巴糊住浸湿,还粘着一块碎烂塑料袋的袜子。“脏死了。”梁白玉满脸嫌弃,他干脆脱掉脏袜子和另一只脚的鞋袜,打着赤脚回了家。天一放晴,梁白玉就自己动手。泥桶,铲子,黄泥巴,碎麦秆都出现在他院里,他坐在地上和泥,弄得身上脸上都是。步骤和材料是对的,但泥一往墙上糊就掉,糊不住。是比例的问题,调整几次都不行。墙没修好,又下起了雨,床被潮湿发霉,闷得梁白玉身上一阵阵的冒虚汗,他还咳上了,干咳。以防后期发烧,梁白玉不得不去村里的小诊所买药。快到诊所的时候,村里的小混混拦住他,手里的小树枝在他腰部划动:“哟,白玉哥哥,穿着这么花枝招展的,是要去勾搭谁呢?”“去勾搭感冒药。”梁白玉捂着嘴咳嗽,眼含水光,眼尾泛着艳丽的红。小混混瞪眼,暗青色颈环箍着他细细的脖子,有差不多三指宽,不知是什么材质,似铜又非铜,瞧着很沉。颈环后面打了孔,穿了把长锁,古朴而诡异,又有种与整个村子环境相符的和谐感。小混混是个很年轻的omega,这段时间就爱围着梁白玉转,找茬的话都不重复。“生个病都这么骚!”他咬牙骂。“骚不动了哦,你哥我人都快咳没了。”梁白玉轻轻笑了声,嗓子眼撕裂般疼,他重重咳嗽,黄蓝花色的领子是敞开的,暴露在外的锁骨突起,瘦得厉害,体格比大多omega都要纤细,根本不像个beta,和平庸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