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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1 / 2)

涉及法律案件改编文后皆有标注。


2019年3月7日。


巧克力流心团。


愿你活在光中。——罗翔,中国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教授。


2017年,美国,内华达州,全美唯一一个允许合法性.交易的州,带动本州经济利益的头马——拉斯维加斯县却被排除在外。


入夜的赌城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全年三百六十五天,这里的穷奢极欲永不落幕。数千台老虎机不停的吞吐着赌币,金属转动的声音回荡在诺大的空间里,屏幕上的数字每次变换,都拉扯着心跳的律动。


反手天堂,覆手地狱,有人乞丐一夜暴富,亦有千万富豪在此地倾家荡产。


赌场内用了机器造氧,押入氧气,使得赌场里跟外界空气的含氧量高出近百分之六十。人们总会沉溺于某种感官上的刺激,比如在这里呼吸比外面更顺畅许多。又会因为反馈的不确定性而兴趣使然,所以赌赢的人总想要继续赢下去,输的人总觉得下一场就能翻牌大获全胜。


徐扣弦是在手头的并购重组案完全了结以后,直接从洛杉矶开了个夜车过来的。


她本身就家底极为丰厚,对一夜暴富没什么特别的追求,但入乡随俗,还是随便赌了几把21点,无心插柳,却赢了个满盘。


突然来了兴致,从链条包里摸出发圈,利落的把挑染了蓝灰色的长卷发高高束起来,碎发别在耳后,从包里把所有现金都翻了出来,全部押上去。


旁边桌的荷官是个欧洲男人,金发碧眼,长相英俊,见状主动换了桌拿英语跟徐扣弦搭讪,微笑着问她能否用英语交流,自己可以给她建议,徐扣弦礼貌的摆手,中文了回了句不能,直接按照自己的心情压了下去。


赢了双倍,徐扣弦并不恋赌,起身离开。


赌场里纸醉金迷,呐喊跟叹息声交错直接淹没了手机的响铃,她是出了赌场才看见手机上的消息的。


时间是凌晨四点半,夜空飘洒着绵绵细雨,撒在手机屏幕上,流下浅淡的痕迹,徐扣弦伸手勾下束发的皮筋,柔顺的长卷发顺势在肩头倾斜开来。


屏幕上是一条未接通话,跟两条信息,皆来自harvey。


水迹附着在屏幕上,指纹解不开锁,徐扣弦是用密码开的屏幕。


第一条


harvey:[抱歉,我觉得我们根本不合适,比如说你的处事原则就跟我就天差地别……]


长篇大论的分手理由,徐扣弦一目十行的扫过去,连看完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回了一条。


徐扣弦:[ok,fine.]


她发完才想起还有第二条,点开后发现内容十足的搞笑。


harvey:[我仔细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等你忙完了,我们去旅游吧。]


怎么?没睡到所以还准备续几秒?徐扣弦自嘲的笑了下。


紧接着利落的拉黑全家桶一波,开什么国际玩笑,被表白,同对方交往半个月,徐扣弦加了十三天班,刚忙完,四舍五入就交往了两天,满打满算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分手原因就能对比其他对象的优点,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徐扣弦的不足。


“这到底是对我积怨多久啊。”徐扣弦轻声叹,闭眼抬起头,雨丝落在她白皙精致的脸上,三十秒后徐扣弦睁开眼睛,低头发了条朋友圈,“拉斯维加斯几日躺尸开团了,有人一起吗?”


附上酒店定位,发完徐扣弦冲了个澡,她太累了,倒头就睡。


梦里是这三年来在美国的种种经历,读书的时候一心希望日后能做诉讼方面,实习开始却向现实俯首低头去大所做非诉相关。


暗恋了两年的学长在半个月前突然对她表白,欣喜若狂之际她一口应下来,却没料想到,隔天就有个同事辞职,进行到一半的并购案落在她头上。


她才毕业不足一年,急于跟家里证明自己的能力,自然是一口应下。


却没想到过心心相念了那么久,连喜欢都不敢去诉说的人,对自己从来没有过半分了解,甚至连她工作忙到要通宵达旦都表示完全无法接受。


能问出,“你到底在忙什么,不来陪我这种话。”


这根本不是徐扣弦需要的伴侣,那些日日夜夜的纠结跟没有缘由的喜欢,都不过是她的自我幻想罢了。


昨天结束了并购案后,徐扣弦给harvey打了一通电话,她没说自己忙完了,可以见面,而是拿撒娇的问了harvey一个所有女生在恋爱时候都会问的,幼稚但少女心十足的问题。


徐扣弦问harvey,“你喜欢我什么呀?”


harvey直言不讳,“喜欢你长的好看。”


“还有吗?”徐扣弦依然怀有一丝希望。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harvey不可思议答道。


死心只用了一瞬间,徐扣弦回了句,“还要忙。”就挂了电话,驱车几百公里,来到了拉斯维加斯。


跑车是敞篷的,夜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徐扣弦只觉得可悲,她已经23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她根本就不需要那种大晚上跑好多地方买回来自己想吃的宵夜的男朋友了。


她想要的是那种能在她人生道路上,尽可能无条件支持她走下去的伴侣。


本以为遇到了真命天子,到底还是落空,在睡醒的时候,窗外又是华灯初上,徐扣弦反复确认了一下时间,才肯定自己一觉睡了十三个小时。


头睡的昏昏沉沉的,五指张开插进头发里,顺了顺头发,点开了损友群的微信。


群里热火朝天的聊了几百条。


徐扣弦:[来个明白人,给我总结一下。]


宋知非:[坐标.拉斯维加斯赌场]


宋知非:[你在哪儿呢?我们闲的无聊过来一起躺尸了。]


清醒过来的徐扣弦起来翻行李箱给自己画了个妆,抽衣服的时候顺带把行李箱侧边的一次性染发喷雾抖了出来,好像还是上次万圣节出去玩时候装的。


****


邵恩接了遗产案,涉及资金高达几十亿。富豪唯一的子嗣是个标准的二世祖,亲爹都没了,还在拉斯维加斯赌的风生水起,据说接到父亲离世电话时候,嗨的跟个猴一样。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回国奔丧哭一场做表面功夫都懒得,直接把邵恩约到了拉斯维加斯见面。


用邵恩助理的话讲,“邓浩峰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主,得亏了命好,他爹忙忙碌碌一辈子,女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折腾到最后就他一个儿子。再不争气又如何,老爷子两腿一蹬,遗产都不用争,顺风顺水就活到全剧终了。”


邵恩斜眼瞅了助理一眼,示意他祸从口出。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顶口,轻轻抿了口酒,场内太闷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在瞎喊个什么劲。


他不算喜静,但这种嘈杂的环境他着实的是厌恶的,在把袖口卷到小臂中央以后,邵恩的忍耐到了极限,他问助理,“邓浩峰什么时候能到?”


小助理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甚至忘了回应自己老板的问题。


他们约的地方是ballys jubilee,这里每夜有赌城招牌的上空秀,限制21岁以上。


上百的歌舞者上身不着寸缕,进行百老汇式歌舞表演,能给人带来无以言喻的视觉刺激。


邵恩拍了拍助理的肩膀,“我先出去抽根烟。”


转身时候邵恩的肩头蹭到一个女孩子的,女生好像也是对歌舞表演不感兴趣,背对着舞台玩手机,没注意身后。


“i am so sorry. ”邵恩抱歉道。


女生一头蓝灰色长卷发,挑染了几缕鲜艳的酒红色,穿了吊带,白皙的肩头裸露在空气中,大抵是专注于看手机,根本没在意被碰到,随口回了句,“ never mind.”


从始至终女生都没回过头,邵恩道过歉又顿了几秒,就径直顺着通道往外走,徐扣弦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见前方又个挺拔的背影,正在往出口方向走。


****


酒店内置了酒吧,邵恩点了酒,挑了个卡座坐下,手机握在手里,靠着沙发一侧单手支撑着头阖眼休息。


半梦半醒中在一片嘈杂的摇滚乐里,听见清脆的女声在说英文,英文流畅至同母语无二。


邵恩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兴趣,只是内容实在有趣,他本以为说话的是个外国人,结果说的却是。


“你一个中国人,英语说不溜道就拿中文讲话吧,该不会你中文也不行吧?”


“兄弟,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的。”


女声在用英文玩中文梗,邵恩依然没睁眼,却突然上了心,听得真切。


****


酒吧那边是舞池,男男女女纵情声色,扭捏着姿态踩拍摇摆,卡座这侧却忽然剑拔弩张。


徐扣弦不屑的看着郭勤,像是怕他听不懂英文一样,换了中文直接怼他,“你说刚刚台上那些演员全部都是yín .娃.荡.妇,对丈夫不忠贞,没有道德底线。”


“我想问问你,道德对于你来说是个什么东西?”


卡座上坐的都是家境不错的二代,意见不合争吵是常事儿,只要不动手,下次见面都还是塑料朋友,所以这些人都是吃瓜群众。


宋知非还火上浇油的给徐扣弦递了酒杯,“来,徐二渴了就喝点儿润润嗓子在讲。”


郭勤在朋友面前被驳个小姑娘问行不行,也上了脾气,理直气壮的回她,“女人就应该有贞操观,这就是道德。”


徐扣弦晃着杯里的液体,弯起唇角笑了下,“你吃猪肉吗?”


郭勤点头。


徐扣弦又问,“你吃狗肉吗?”


郭勤不明所以,又点了下头。


“我养狗,所以我不吃狗肉,你吃狗肉,我觉得你这个人道德有问题。”徐扣弦回他。


郭勤一怔,“肉狗跟宠物狗,怎么能一概而论?”


“对养狗的人来说,吃肉狗也不道德。对于信教的人来说,不信教的人是不道德的。对于觉得应该在公交车上给老弱病残让座的人,没让座的人就是不道德的……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某些民族一夫多妻制,在我们看来他们是不道德的,反之他们看我们也是一样的。”徐扣弦不紧不慢的论述道德观。


邵恩猛的睁开眼睛,循声看过去,先映入眼帘的是发色惊艳的长卷发,然后是张巴掌大的脸,画了精致的妆容,长睫毛扑闪,带了蓝色美瞳,红唇一张一合。光脚踩着卡座,坐在沙发边缘,贴身吊带长裙勾勒着美好的曲线,纤细的手腕上戴了手链,灯光映照下来,折射出闪亮的光。


是个极其美艳的女孩子,若不是语出惊人,邵恩甚至觉得她应该是夜店常客那票的。


“道德的标准千千万,你别试图用你的道德标准来恒定所有人。跳上衣秀就是yín .荡了?那看了上衣秀的你,是不是该切腹自尽,因为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就算你洁身自好,婚前绝对不同任何女生发生性.行为,那我也认为你不配评价其他女生怎么活。”


“你拿你的道德标准约束你自己就够了,别拿来肆无忌惮的诋毁他人。”徐扣弦语速平缓,声音清脆悦耳,但字字带刺,把郭勤说的哑口无言。


邵恩放下手机,指骨弯曲,轻轻扣了两下桌面,以示认同。


作者有话要说: 开啦qvq!明人不说暗话,打滚求收藏评论。


全文大纲,感情线会甜掉牙,不虐男女主。但剧情线人间真实。


☆、第二天。


第二天。


好命富二代邓浩峰姗姗来迟,身后还跟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外籍保镖,人手一个保险箱。


邵恩的助理跟在保镖身后,怀抱着公文包亦步亦趋,邓浩峰不认识邵恩,进了酒吧后反倒是先跟旁边卡座徐扣弦那票人招了招手,大声喊,“嘿,好久不见。”


一众青年男女纷纷仰头给了个回应,而后就转头各玩各的了。


虽然大家都是靠着父辈荫蔽当二世祖那票的,都多少有那么点毛病,但像邓浩峰这种沙雕到亲爹没了还在外面玩的,在圈里是最不受待见的一种了。


为人子女,就是装,你也应该回去哭几滴鳄鱼的眼泪,不然面子上怎么都说不过去。


助理擦了擦头上的汗,连引着邓浩峰坐到邵恩所在的卡座上,介绍道,“这是我们邵律。”


邵恩抬眸,冷清的扫了邓浩峰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把手机往桌上一推,屏幕上是计时器,“邓总来晚了三个小时二十七分钟,我每小时2500美金。”


邓浩峰大大咧咧的坐下,一挥手,保镖立刻拎着箱子大步上前,把箱子打开瘫在桌上。箱子里满满当当的美金现钞,邓浩峰呲着牙笑,“一点儿心意,不好意啊,刚刚激情赌博,忘记看时间了。”


小助理站在后面,抖了抖,你们有钱人的心意可有点大。


邵恩没应声,目不斜视,从助理手里接过公文包,取出文件夹推给邓浩峰,“作为您父亲生前的代理律师,我接下了这桩遗嘱案。您父亲突发脑溢血离世,没留下任何遗嘱,目前看来膝下只有您一个子嗣,按法律,他名下的所有遗产由第一顺位继承,也就是您跟您母亲一人一半。这是我律所起草的文件,您仔细阅读后签字就可以了,回国公证后即生效,但我建议您还是本人回趟国。”


邓浩峰难得收起了纨绔子弟的作风,像模像样的戴上了副眼镜,仔细的翻阅文件。


文件很厚实,一百多页的a4纸,涵盖了所有法律条款,邓浩峰父亲的所有遗产,条条框框,巨细无遗。


邓浩峰看的很慢,时而皱眉,抬头询问邵恩挑款的意思。


到没有看起来那么蠢,话又说回来,谁会真的跟钱过不去。


邵恩就那么坐着,点了支烟夹在指缝间,烟圈徐徐上升,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昏暗的酒吧里明灭。


****


隔壁卡座已经玩起了国际通用庸俗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邵恩没有听墙角的坏习惯,只是那桌玩的太嗨了,深夜的卡座人又不多,除了他们两桌外就只剩下一对情侣,想听不见都难。


气氛颇为和谐,大家都在起哄,突然有个男声问,“徐扣弦,你有过多少个性.经验对象?”


问题问出来,喧闹的一群人瞬息安静下来,除了提问的郭勤跟被问到的徐扣弦,全场的脸色都不太好,就连冷淡如邵恩也跟着眉头微皱。


无论是什么情况下,男人问女孩子这种问题,都过于有失体面。大家私生活再不堪也是私下的事情,当众问出来,跟骚扰无异。


宋知非气不过,厉声呵斥,“郭勤,做人留一线。”


“怎么,日后好相见?”郭勤嬉皮笑脸说着混话,把“日”字咬的特别重。


在坐在郭勤一边的容磊用力拍了一下郭勤脑袋,“你特么的会讲人话不?徐二,你不用回答。”


大家都在为徐扣弦讲话,徐扣弦面不改色,回答郭勤的问题,“我没有性.经验。”


全场静默,“……”


“可以开始下一局了吗?”徐扣弦率先摇起骰筒。


“唉,邵律师啊,这条款啥意思。”邓浩峰看的一头雾水,问邵恩。


邵恩扫了眼邓浩峰问的,解释完以后,眼神无意识的瞟了眼长卷发女生的方向,她依然光着脚坐在沙发靠背上,腿上摆了个托盘当桌板,随性的晃着骰筒,脸上完全没因为被针对而显示出一丝尴尬。


倒是很顺眼,邵恩觉得有几分意思,索性身子往后靠,选了舒服的姿势,慵懒的倚着靠背直接看过去。


****


徐扣弦显然是出门没看过黄历,又栽到了郭勤手里,这次她选大冒险。


郭勤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伸手一指对面的卡座,“对面那么多人,你随便选一个人接个吻就行。”又赶在众人发火以前补充道,“也别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你小姑娘家家的,或者你现在跟我道个歉,说你错了,我们就开下一轮。”


……


“呵呵。”徐扣弦挑眉干笑,从卡座上下来穿上鞋,宋知非担心的拉了下她的手,被她轻轻的拍开。


郭勤吹了个口哨,冲邵恩所在卡座的方向喊,“那边的兄弟不用谢啊。”


邓浩峰脑子不够使,心思都放在遗嘱文件上,半天也才看了三分之一,见徐扣弦过来了,一脸茫然,问道,“徐二,来了啊。”却没想过徐扣弦根本没理自己,径直往邵恩的方向走。


她走的不算快,酒吧的灯光极昏暗,只有卡座上方挂了盏散暖黄色光晕的小吊灯。


徐扣弦站定在邵恩面前,影子斜下来,挡住了微弱的灯光,面前懒散坐着的男人一身黑色,把衬衫穿得一丝不苟,卷起的袖口有金丝绣了纹路。西装外套搭在手边,鼻梁高耸,剑眉星目,抿着薄唇,抬眸正看着自己。


“抱歉,打扰了,那个……”徐扣弦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把连衣裙上的飘带捻皱,准备给自己打打气,再往下说。


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莫名带了引诱,“你亲吧。”


徐扣弦静静的盯着男人,神色晦暗不明,似是在确认真的可以吗?


身后的损友们还在疯狂起哄,徐扣弦只得弯下腰,“……”


耳畔又传来一句只有她跟男人两个人能听见的话,“还是你准备道歉,去认同一个傻逼?”


“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跟他道歉。”徐扣弦咬牙切齿道。


讲完。


徐扣弦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就被男人伸出的手压下去,四目相对,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酒杯的威士忌剩下了三分之二,巨大的冰球露出在酒面之上,杯壁蒙上了一层白雾。


双唇相贴,除此之外男人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损友们,“……徐二牛逼。”


小助理欲哭无泪,自家老板的节操要保不住了吗?


邓浩峰则是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把眼镜摘了,又重新戴上。


仅几秒徐扣弦就被放开,只有鼻腔里残留的淡淡的檀木香气,提醒着徐扣弦,他们的确是亲密接触过的。


“好了,回去交差吧。”邵恩淡然道。


绯红从耳垂开始向脸颊蔓延开来,徐扣弦匆匆道了声谢,就转身走开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顺拐了。在男女关系方面,徐扣弦也是真的只有嘴上厉害,在实际行动上,她毫无经验。


邵恩目送她的背影,手指蹭了下嘴唇,拿下来的时候指节染了淡淡的口红的颜色,好像柠檬味的。


****


徐扣弦回来后,有人提出散场,害怕再玩下去游戏的走向越来越偏,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闹僵总归是不太好。


这个提议被徐扣弦当场否了,闹到这程度,苦主说继续,旁人多少要给个面子硬着头皮继续的。


天道好轮回,几轮过后,郭勤点数最低,徐扣弦最高。


“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徐扣弦挑起一抹微笑,柔声问。


“真心话!”刚刚折腾徐扣弦折腾的那么大,郭勤也是真的害怕这女人打击报复自己。


“唉?你选真心话呀?你确认吗?”徐扣弦瞪大眼睛,睫毛扑闪,软软糯糯的问他。


郭勤,“???”


这个时候你卖萌有用吗?


郭勤心一横,“就真心话,你尽管问,爷行得端坐得正,不虚。”


徐扣弦捂着嘴惊讶道,“你看你这话说的,我爹妈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谦逊有礼,不会问你隐私问题的,你放心呀。”


“你问就完了,哪来的那么多话?”郭勤摆手不耐烦道。


邵恩饶有兴趣的看向徐扣弦那边,倒是个有趣的小姑娘,有点招人,莫名的不想让她吃亏。


徐扣弦眨眼,狡黠一笑,“请问,您有什么慢性病吗?别误会,我就是问问,比如说什么过敏也行,以后你在的时候大家都注意点儿。”


很普通的问题,没带半分为难人的意思。众人都松了口气,就连跟郭勤关系好的人都开始腹诽。偏心徐扣弦了,你看看人家女孩子多大气,你一个男人,小肚鸡肠为难个姑娘算怎么回事。


“天生有哮喘病。”郭勤松了口气,随意答。


徐扣弦背起包包笑回,“听说这病严重了危害生命,那我就祝您早日被病魔战胜吧。”


邵恩闻声,嘴角翘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困了,散了吧。”徐扣弦拉着宋知非转身,走到邵恩卡座边的时候,顿步道了句,“晚安,好梦。”


邵恩颔首点了下头。


不明真相群众邓浩峰二缺兮兮的招手,“你们散了啊,拜拜,回头有空一起约啊。”


徐扣弦没理他,携着宋知非快步离开。


郭勤被徐扣弦这句“祝福”气的头昏脑胀呆站在原地。


祝他早日被病魔战胜,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容磊站起来,拍了拍郭勤的肩膀,同情道,“你是第一天认识徐扣弦吧,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给你个忠告,今后见她都绕路走,省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磊身边的女孩子则塞了张名片给郭勤,语气戏虐,“有需要可以联系。”


郭勤低头一看,“老林家殡仪殉葬一条路公司”。


这特么的都什么朋友?


****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后,邓浩峰终于在邵恩的帮助下,看完了所有文件,签下了大名,印完手印。


已是晨光熹微,钟表指向凌晨五点。


酒吧里只剩下他跟邵恩一桌人,邓浩峰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友好道,“邵律赏脸,一起吃个早饭?”


邵恩点头应允。


“这边允许合法性.交易,要不?”邓浩峰提议。


邵恩没接茬,往嘴里送早餐。


“晚上咱们一起赌几局?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邓浩峰又道。


邵恩依旧没应声。


肚里没墨水的邓浩峰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能让邵恩搭茬,他什么水平他心里有数,希望能留住邵恩帮他继续管公司那些法律事务。


毕竟邵恩在国内,出了名的没输过。


“邵律,你跟徐二也认识?”灵光一闪,邓浩峰忽然想起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邵恩第一次除了公务以外接了邓浩峰的话茬,他反问,“不认识,你跟她很熟?”


“就还行吧。”邓浩峰挠挠头,“她在家排行老二,我们跟她哥也认识,就习惯叫徐二了……”


邓浩峰说话没什么思路,胡乱往外崩,邵恩抽丝剥茧的缕清了大概。


徐扣弦,排行老二。爷爷那辈徒手起家,房地产业赫赫有名,父辈则在各行各业人才辈出,母亲是法学教授,父亲是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叔叔是极有名望的脑科专家。


第一代人从商,第二代人从政、法、医,第三代人依旧…十足标准的精英世家。


但培养出了个……颇为有趣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逻辑狗,不太支持突然419那套,所以还是有点儿前因。


容磊x林故若故事专栏预收,《相亲遇现任》。


林故若过年去相亲,相亲对象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学富五车、年薪百万。


唯一的问题是,见面后才发现,这人叫容磊,是林故若现任。


人生四大倒霉事,按至死顺序排应该是:


久旱逢山洪、他乡见情敌、金榜重名时、相亲遇现任。


非常不幸,林故若跟容磊就是占了最后。


渣的明明白白的两个人都用了微信小号跟假名。


林故若沉思片刻,“...请问,是直接分手对吧?”


容磊抿了口咖啡,“我觉得咱俩挺般配,不如领个证。”


林故若乐了,思及过去种种,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反正从头换个人从头来过也会坎坷,不如跟容磊一并纠缠算了。


“反正来年岁月那么多,领就领,谁怕谁?”林故若扬声答。


林故若家是开火葬场的qwq。


☆、第三天。


第三天。


徐扣弦前一天睡的太多了,刚刚激情怼人又怼的兴奋过头。从酒吧回来补了三个点觉就彻底睡不着了,在枕头底下摸索到手机,拿起来屏幕上全是自家老爷子的电话,还有几条哥哥徐且鸣的微信消息。


换了下时差,电话从国内晚上六点一直打到了七点半左右才停下。


眉头微皱,徐扣弦先给哥哥徐且鸣回了个微信过去,想打听下犯了什么事,好有个心理准备。


徐扣弦:[咋了我的哥,我勤勤恳恳工作,犯啥事了?能让爷爷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哥哥:[火烧眉毛了,你才起床?]


徐扣弦:[我在拉斯维加斯呢,这边跟国内十五个小时时差……]


哥哥:[我也不知道什么事,老爷子让我回家,我刚坐下他就开始打你电话找你,一直打不通,我还给你说情说有时差。老爷子说我放屁,他打电话的时候美国早上九点,现在老爷子就在大厅坐着,等你什么时候能醒回电话呢,你赶紧回。]


徐扣弦脑内先循环了一下最近三个月有没有惹出什么事情,确定没有以后才松了口气给老爷子回拨了个电话。


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爷爷,你想我了啊?那我请个年假回国看你?”


电话那头是徐止严肃的声音,“你把那边工作辞了,马上回国。”


“什么?”徐扣弦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辞了工作,回国结婚。”徐止威严道。


坐在老爷子斜对面沙发吃樱桃的徐且鸣被这话惊的,直接吞了樱桃核。


徐扣弦一头雾水,“爷爷,我现在单身,我跟谁结去啊?”


“人我选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回来办事。”徐止说道。


徐扣弦被突如其来的逼婚,气昏了头,高声道,“我徐扣弦今天就是死,也不可能听话跟不喜欢的人结婚。”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徐止直接挂了电话。


半分钟后,徐扣弦收到了来自徐且鸣的微信二十万转账,还有条信息,“赶紧特么下楼刷信用卡把房费之类的花销结了去。”


徐扣弦,“???”


刚把问号打出去,这边就收到了消息,“您尾号3690的信用卡已停卡……”


徐扣弦马上清醒起来,抓着钱包冲出房门,扣门完门转头往电梯口走,撞见了凌晨酒吧亲过的男人,在开隔壁的房门。


这酒店套房一夜上万,她着急,来不及寒暄,点了下头就加速小跑向电梯口冲过去。


邵恩指尖夹着房卡,目送徐扣弦的背影,她似是有急事,否则不会穿着拖鞋就出门了,小小一只,长发随着步调晃动。


冲到酒店前台的时候,停卡短信已经收了几条,徐扣弦翻了翻卡包,找出张自己高中生日时候老爷子送的某张副卡,有多少钱她也不知道,抱着试试的心态,她把卡递了出去。


额度看起来不低,然而刷完了这笔,半分钟后,短信通知她,这张卡也被停了。


徐扣弦绝望的给徐且鸣挂语言,被挂断。


十几分钟后,徐且鸣挂回来,“我才从老爷子哪儿出来,我这有个坏消息,跟个更坏的消息,你先听哪个?”


徐扣弦,“……更坏的吧。”


徐且鸣坐在车里,叹气道,“还是先听坏的吧,我出来前,听见老爷子在用英文讲,好像是在谈你工作的事情,也就是你做好丢工作的准备。”


“更坏的是,你现在在洛杉矶那套房,老爷子刚刚低价卖掉了,下周交房。你现在那辆跑车在我名下,你倒是能先开着。”


徐扣弦沉默了。


徐且鸣安慰道,“没事啊妹儿,实在不行你就跟美国开开滴滴顺风车补贴一下,再不行回国,有哥呢…虽然老爷子吩咐了不能给你钱,但你回国总比在那边花销省点。”


“让我静静。”徐扣弦回,“我这是停车费都不一定付得起,还顺风车呢。”


现代人生三大不幸:少年得志、飞来横财、身出豪门。


徐扣弦一人占了俩,含着金钥匙出生,她这二十几年都不知道没钱两个字怎么写。工作后拿的在同龄人里不算少,但架不住花销巨大,喜欢买包买奢侈品又爱玩,从来没攒钱的概念。


手里除了刚才卡着危机时分,徐且鸣转的二十万,就剩下自己包里的两千多美金,还是前天赌场赢回来的。


****


拒绝了宋知非他们的邀约,徐扣弦在酒店望着天花板发呆到夜幕低垂,笔记本电脑屏幕大开,屏幕上是封邮件,大致内容是律所业务结构调整,劝退的意思。


她自觉多年来勤奋读书,认真做人,工作也足够努力上心。这份工作是从她博士没毕业时候就开始做的,实习时候住在学校附近,离律所特别远,每天出门时候都能看到凌晨五点钟的洛杉矶。


然后就是没有然后,万恶的资本主义。


徐扣弦躺了一天,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连最初的饥饿感都躺没了,站起来的时候有点晕,扶着床蹲了会儿,顺手从行李箱拎了包薯片吃。


薯片不是很脆,徐扣弦以为是自己心情差才食之无味,吃到最后甚至觉得有点儿反胃,找出生产日期仔细一看。


早就过期大半年了。


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


邵恩再一次见到徐扣弦的时候,又是在酒吧里,不过这是间标准的清吧,人极少,放着舒缓的钢琴曲。


邵恩点了杯酒,选了露台的地方坐下,同昨天的一群人狂欢不同,今天她是一个人,坐在吧台的位子,长裙从高脚椅上垂下去,低马尾,座前摆了两三个空掉的酒杯。


偶尔有来酒吧艳遇的人过去搭讪,看上去都被回绝掉了,悻悻转头离开。


徐扣弦托腮,漫无目的的刷着朋友圈,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精彩,风花雪月,纸醉金迷。


她点进几个稍微年长点朋友的看了圈,内容基本上都是秀娃或者老公,打卡的地方从风景名胜、网红餐厅变成了幼儿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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