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紫藤这么提醒,宋隐立刻扭过头去,果然对上了齐征南那直勾勾的目光。
可对视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齐征南就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宋隐的心里偷偷乐开了一万朵花——小样,知道你在意我。别急,我这就来逗你玩了。
结束了同女孩子们的寒暄,他又和野牛、秘银和真赭逐一打了招呼,最后才慢慢挪到了齐征南的身边。表面上漫不经心,其实每走一步心里都甜甜蜜蜜。
齐征南独自占据了一张双人沙发,宋隐便一屁股在他的身边坐下,还故意大大咧咧地分开两条腿,让自己的左大腿外侧贴住齐征南的右大腿。
紧贴之下,薄薄的两层布料很快就失去了存在感,彼此的大腿在微微地摩擦间逐渐火热起来。
有那么一两秒钟,宋隐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无赖的性骚扰狂——换一个场景,假如有人敢在地铁里这么做,恐怕早就被他撂倒在地上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世界上有资格被他“骚扰”、同时也可以“骚扰”他的,唯独只有齐征南一个人。
两个人的大腿紧贴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十秒钟,齐征南似乎没什么反应。他捧着一张拍摄流程大纲,宋隐刚一靠近,他就立刻装模作样地研究起来。
亲都亲了,还敢无视我?!
宋隐不爽,他继续扩张着双腿,甚至连腰都开始用力靠了过去。
眼看着暗搓搓的挑衅就要变成明目张胆的侵略。齐征南终于有了动静——他忽然把腿一收,改翘起了二郎腿。
宋隐来不及收回劲儿,连带着整个人都朝着齐征南歪了一歪,差点窝进人家怀里。
“……”边上一直暗中观察的两个战队八位执行官,全都默默地憋出了内伤。
我靠,齐征南你这个混蛋——宋隐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可转念之间又有了新的主意。
“哎呀~~”
他假惺惺地嘤咛一声,干脆歪倒在了齐征南的肩膀上,顺便还朝人家脖子上吹了一口仙气。
“干什么,坐没坐相。”齐征南终于发话了,同时还抖了抖肩膀,想将他推开。
“靠一下会死吗?小气鬼?”
宋隐不满意地嘟囔着,很快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姿态。
不过在此之前,他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靠上去的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见齐征南的脖子后面留着一枚浅浅的肉红色指痕,和造型师涂抹在他嘴唇上的是同一个色号。
证据确凿,不容抵赖。齐征南就是云实,马甲之争就此盖棺定论。
逮到你了!
尽管早就十拿九稳,但是这一刻,宋隐依旧开心得想要和全世界分享喜悦。
他的嘴角抽搐两下,忽然间又想到了一个继续“玩弄”齐征南的好点子。
“南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又故意贴了上去,强行和齐征南咬起了耳朵:“我好像……恋爱了!”
那带着体温的气息像羽毛一样轻轻撩拨,循着耳道舔上鼓膜。幸好齐征南的耳朵不像鼠兔那样活动自如,否则肯定已经抽搐起来了。
短短一两秒钟之内,齐征南的内心百转千回。最终那些此起彼伏的情绪全都沉淀了下来,化作最为保险的一个字。
“哦。”
“你哦什么啊!”
宋隐心里快要笑断气了,却还是一本正经地提出抗议:“我没开玩笑,你难道就不好奇我看上的是谁吗?”
“关我什么事。”齐征南决定好了要当一次缩头乌龟,防御就是最好的进攻。
啧,还嘴硬,真是个不可爱的家伙。乖乖地承认自己就是云实不好吗?
他越是逃避,宋隐就越是主动凑上前去。
“可你是我在炼狱里唯一的亲人呐,我还以为你会替我高兴呢!而且这对你来说,不也是件好事吗?毕竟以后我会花很多很多的时间和小情人谈情说爱,以后就不会总是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了。”
不来烦你才怪了,以后每天一个表情包照旧,而且还要变本加厉地每天给云实也发一份。如果云实不回话,那就继续回头骚扰你,看看你什么时候先受不,亲手扒了这层皮。
来啊,反正还有大把大把的炼狱时光可以造作。
宋隐这边美滋滋地制定了计划,就看见好奇宝宝鼠兔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凑了过来:“小闪蝶,你跟老大咬什么耳朵呢?你俩有秘密?”
宋隐倒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也不算是秘密,就是我……”
“他和我在商量待会儿的一些问题。”
齐征南用自己的声音盖过了他的,然后又扭头小声提醒宋隐:“候场室里可不止有我们的人。不想被媒体骚扰个没完的话,最好别对外公开自己的绯闻。尤其是待会儿在录节目的时候。”
“这哪里是绯闻了,我可是以结婚为前提,认真考虑交往的。”
虽然说归说,不过考虑到另一半(也就是齐征南本人)的意愿。宋隐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暂时守口如瓶,至少至少不会爆出对方的名字。
这边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只见房门又打开了,这一次走进来的是一位西装革履、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
宋隐在来之前好歹做过一点功课,因此知道眼前这位正是这档访谈节目的制片兼主持人——虎睛。
根据网络上真真假假的传闻,虎睛在人间原本就是一档电视节目的主持人,来到炼狱之后,他发现这里的舆论体制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于是重操旧业,还为自己定制了全新的外表形象。
没过几个月,他很快就凭借着访谈节目“炼狱面对面”走红。甚至成为了炼狱社交网络上的意见领袖和社会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