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他睡得挺美的,没想起床,隐隐约约的鞭炮声也没能让他睁眼,就是不知道是梦里还是真的,他总觉得宋琪在看他。
还在他枕头边放了什么东西。
随着卧室门“咔”地一声响,他挣扎着睁开眼,床边并没有坐着宋琪,整张床上就睡着他自己。
妈的,什么几把假梦。
江尧抬手往枕边摸,想拿手机看看时间,手指先戳到了片半软不硬的东西。
顿了顿,他拿起来眯着眼看,红的,纸袋,袋子上印了个金灿灿的倒“福”。
是红包。
江尧一下子清醒了,捏着红包上下左右地看了会儿。
他挺多年没收到这种像礼物一样的小红包了,以前他妈在的时候会给他和江越发压岁钱,他妈死了以后,他爸给钱从来不用亲手给,支给他一张卡随便造,亲戚间八百年见一面,名字都喊不出来,所谓的发红包都是做给互相的大人看,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这还是他这么些年,头一回在大年初一收到正儿八经的红包。
钱不多,两张粉票子,不过这东西不能用金额来算,江尧说不上来的舒心,头一回觉得被宋琪当个小朋友也挺不错。
拧着腰在床上翻了翻身,他冲着宋琪那半边床继续美了一会儿,伸手探进宋琪的被窝里摸了摸。
还温着,估计是刚起。
摸别人躺过的被窝有点儿像变态,江尧从被子底下把脚也伸进去一只,跟个剽窃体温的贼一样在宋琪被窝里摩挲两下。
腿间本来就意意思思的帐篷被这两下支了起来,江尧又挺没脸地把胳膊腿都收回来。
刚在人床上睡了一天,总不能就跟自己家似的撸起来吧。
他不跟床认生床还跟他认生呢。
把手伸进枕头底下又摁两下红包,江尧眯瞪着瞎想一气,重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更死,被尿憋醒的时候都十点半了,江尧蹦下床推着轮椅去卫生间解决,顺便刷了个牙,出来在屋里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有。
电视也没开。
宋琪出门了?
厨房里倒是有熬好的粥和小菜煎蛋,江尧捏了根油条叼着,拿手机给宋琪打电话。
“你人呢?”那边接得很快,江尧劈头问。
“去了趟店里。”电话里有点儿吵,宋琪像是在商场之类的地方,问江尧:“中午想吃什么?”
江尧夹着电话把电视打开,今天天气挺好,阳台上全是太阳,他去推开窗伸懒腰,吸了口冷冽的新鲜空气,说:“都行,你看着整。给我带包烟回来。”
“行。”宋琪把电话撂了。
微信上一堆小红点,各种新年好,江尧挑着回了回,先点开宿舍群和宫韩的聊天框把红包领了,以前这种过年砸红包雨的事儿都是他干,今年也沦落成了捡钱的那个。
目测还将是长期沦落。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宫韩:你在哪过的年啊尧儿
江尧拍了张阳台的照片给他发过去。
三磕巴发了一篇少说二百来字的新年作文给他,一个断句没有,江尧看得眼皮直跳,回了个“同乐同乐”。
宋琪估计是去给三磕巴他们发红包去了。
正想着,门就被敲响了。
回来得这么快?
江尧滑着轮椅过去,边开门边说:“你没带钥匙啊?”
门外站着的人却并不是宋琪。
一个跟宋琪差不多大的男人,清秀,瘦高,白,虽然胳膊肘里托着个大牛皮纸袋,袋子里还伸出来一把芹菜,也影响不了他身上文化人的气质。
两人一对视都愣了愣,江尧电光石火间联想到昨晚才听宋琪说过的那个翻译,翻译不知道把他联想成了谁,盯着他的脸半晌都没说话。
江尧有点儿尴尬,虽然自己浑身的绷带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但这人这么盯着他不吭气儿,他也没法确定对方身份,万一不是翻译是传销呢?
“你哪位?”他只能主动问。
“你好。”翻译回过来神,冲江尧点了下头,虽然还是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眼神看着他,但也挺有礼貌地问:“宋琪不住这儿了么?”
“啊。”还真是那个翻译,江尧把轮椅往后让让,让翻译进门,“你是他朋友吧,他出去了,等会儿就回来。”
“陈猎雪?”翻译刚想说什么,宋琪的声音从身后的楼道里传了过来,“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被叫做陈猎雪的男人回头,直直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闇魔嗳花花、马猴烧酒本烧酒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番茄炒鸡蛋番茄不好吃、藤恗 2个;单引笙、一只古月、一色、念一、松鼠取不好名字、糖糖ing、meadow、未未未未未曦、为机灵烈火挠头、钟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梦游的鬼 30瓶;芥辣蟹肉 16瓶;悦己者、云深不知处。 5瓶;简言之、骆一锅 2瓶;meadow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