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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么么哒 (9)(1 / 2)

贝手镯不得了的样子,他看在眼里,所以对这东西势在必得。


想到过几分钟就会发生的事,萧函轻笑了一声后,“好,可以直接将钱转到我的账户上吗?”


俞凉有些诧异,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但也落实了梁真在他心中的印象,刚才还激动刻薄的要追回遗物的样子,现在看到这么一大笔钱就松口了。俞凉越发看不起梁真,只是面上不显,收回了支票,打了个电话把钱转到了萧函所说的账户。


“俞公子,温小姐。”酒店里忽然涌进一大批人,都是在宁县跺一跺脚能引来地震的大人物,不过和俞凉温恬身后的两个大家族相比,就只是九牛一毛了。


就是这些人,让梁真明白了,她那微薄的自尊心在强大的权势面前显得不值一提。


梁真没有拒绝这笔钱,但同时她也黑化了。


萧函也没有拒绝,不过,她不会走上梁真的那条道路。


“梁真。”有人拉了拉被挤到角落里去的萧函,她抬眸一看,是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的,他额头上还冒着细汗,“你没事吧。”


他叫范宣嘉,是县派出所的一名小干警,才二十三岁,刚毕业没两年,和梁真的外婆有些交情。


在梁真的邻居那里得知梁真去找她舅舅还有买下她外婆遗物的买主了,范宣嘉担心急了,一个小姑娘还能跟人争跟人抢不成,还不是被人欺负。


萧函摇了摇头,单手放进裤兜里,语气平淡道,“我要回家了。”


梁真的舅舅也不见人影了,可能是畏惧这些大人物,也可能是回去想法子怎么把这笔巨款给弄来了。


范宣嘉挺想送她回去的,不过他上司都在这里,要是走了只怕会在心里记上一笔。


萧函看出了他的纠结,“我一个人可以的。”


说完便走出了酒店。


范宣嘉有些讶异,梁真的话好像变多了。


其实梁真在街坊领居身边人看来,不是个讨喜的孩子,看着身世可怜,但为人冷漠不爱说话,除了梁外婆真心疼爱她。就是范宣嘉也是因为看着去世的梁外婆的面子上,所以才比较看顾梁真。


萧函按着梁真的记忆回到她住的地方,是个破落的小区,楼道里也尽是剥落的墙壁油漆,灰尘,几乎一碰就有吱吱呀呀声音的铁栅栏,让人看着并不保险。


梁真家住在四楼,一个四五十平米的小房子,以前是梁外婆和梁真一起住,现在就只有变成了梁真的萧函。客厅里仅有的一张靠墙的桌子上摆着梁外婆的骨灰盒和灵位、照片。


房子虽然简陋了些,但东西摆放打扫的还是很干净,窗台上还放着一盆绿萝,是梁外婆在世时种的,也给这简陋的小屋多添了一分温馨。


萧函关上门后,将牛仔裤兜里美术刀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原身不是没有一点准备就敢去找她那贪财的舅舅和不知名的买家的。


嗯,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梁真最后是怎么走上犯罪道路了。


但不得不说,梁真的道德法律意识,已经有些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炸出了那么多小天使的留言啊 感觉故事都快写不过来啦


娱乐圈全息网游会有的,民国,西幻人鱼会有,校园学霸,修真界也会有哒


晚上还有更新 么么哒


这个副本不知道该怎么取标题 大概是励志人生吧


145、莫欺少年穷


萧函给梁外婆的牌位上了一炷香,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心理安慰。


但曾做过风水师的她知道, 这对死者还是很重要的。


朝着镜子里, 撩起了遮住额头的散发, 尽管气质有些阴郁, 但依然可感觉到梁真的模样很好看。


梁真的母亲还有外婆年轻时都是个美人,梁真也不例外,不过她年纪虽然小,但却很聪明, 平日并不刻意打扮, 一个无父无母, 身边只有个亲近年迈的外婆, 哪怕稍微好看一点,也容易招惹来麻烦。


原身的床上压着几本厚厚的教材书,而床下的箱子里则找出了存折卡,上面的钱不足一千块。


但实际上是负债状态的,梁外婆生病住院吃药欠下不少债务,虽然还有一个儿子, 也就是梁真的舅舅, 但早在多年前就不怎么管过梁外婆, 如今去世了就又冒出来争财产。


和存折卡放在一起的, 还有个电话簿, 上面记着借过钱的人家,还有借了多少钱。


梁外婆在世是为人很好,哪怕东拼西凑, 也都借到了钱。


梁真也很需要钱,所以她拒绝不了那三十万的支票。


哪怕是后来,梁真也把这些钱还清了。她知道穷是什么滋味,所以也不愿意欠人钱。


萧函用家里仅有的一部老旧的电话机,打给了借过钱的人家,与其把这笔巨款放在手里惹人觊觎,不如把负债全都还了。


没过多久,来拿钱的人都挤的屋里都站不下了。


来拿钱的人家中也有好心的,比如做小吃店的李阿姨,担忧问道,“梁真啊,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了?”


梁真还这么小,要是为了还钱走上歪路,她可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梁婆婆呢。


有些人听了,也是同样这么担心,也有人先把钱默默给收了,毕竟这小县城的,家家户户都过得不宽裕。


萧函轻描淡写道,“有人看上了我外婆的那个镯子,花三十万买了。”


屋子里的人好些都发出惊叹声,“那镯子居然这么值钱?”


他们可没少见梁婆婆在世时手上戴着那镯子,说是以前女儿给她买的。


“古玩店师傅鉴定过了,说不是什么古董,但那买家挺喜欢镯子的,哪怕花三十万也要买下来。”萧函笑了笑。


其他人纷纷叹道,“梁真的运气可真好,这是碰上贵人了啊。”


“我看是梁婆婆在天上保佑着她呢,没让那些黑心的人害了她外孙女。”


因为梁真这几天为外婆的遗物闹,几乎邻里街坊都知道了梁真有个贪财的舅舅,也是梁婆婆那不孝的儿子。


屋里人望向萧函的目光多带上了羡慕,要是自家的东西也被冤大头一样的有钱人看上多好。


大多都相信了萧函的话,毕竟那镯子要是真的古董,梁婆婆在的时候就拿去卖了,也不会住在这小房子里,靠着低保和收废品把孩子拉扯大,供她去上学。


“你们在干什么呢?”


忽然门外响起一道尖厉的女人声音,推搡着闯进来了,头发烫了个大卷的女人身边还拉着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


这是梁礼杰的老婆关娟和儿子梁腾腾,“哎呦,你个死丫头,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就把钱给分了。”


萧函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道,“我把外婆生病欠的钱都还了,有什么问题吗?”


见到梁真,关娟下意识一怵,看的旁人有些奇怪,梁礼杰的老婆出了名的刻薄泼辣。见过梁真记忆的萧函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梁礼杰趁着梁真去殡仪馆交钱,安排火化的时候,翻遍了屋子里值钱的东西,什么都没找到,唯一的存折被梁真带在身上。最后梁礼杰就发现个镯子戴在安息的梁外婆手上,以为可能值钱就强脱了下来。


梁真回来一看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直接跑去了梁礼杰家。关娟见到梁真百般嘲讽奚落,生怕梁真把梁外婆葬礼的钱赖在他们家身上,更不可能说梁礼杰拿着镯子去了哪里。


梁真看着弱不禁风,实则性子倔强又够狠,二话不说进了厨房拿了菜刀,一刀砍在桌子上,愣是把关娟给吓住了,抱着儿子颤着声,把梁礼杰拿着镯子去古玩街问价钱了。


这才让梁真及时赶到了古玩街,不然连个对证都没有。


关娟之所以吓的够呛,也是因为梁真亲口说了,反正她才十六岁,杀人也只做几年牢。


俗话说不怕硬的,就怕横的,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关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要不是梁礼杰回家说了那三十万,关娟被那钱迷花了眼,她才不想见到梁真这不要命的野丫头呢。


“当然不行。”跟随其后赶来的是梁礼杰,不知是赶的急,还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还想仗着他是梁真舅舅的身份把那笔钱弄到手,谁知道梁真手脚动的这么快。


屋里其他人听了不免皱眉,梁真一有钱先紧着还债,那是她厚道,梁礼杰说这话真是够不要脸的。


有老公在,关娟也硬气多了,跟着道,“对,腾腾可是婆婆的孙子,怎么能半点东西都分不到。”


“再说了,你以后还得跟我们住,我们还不得养你。”


想着还了那么多欠债,三十万不知还剩下多少,关娟就心疼,她心里盘算着这可都是她家的钱。


萧函抱着胳膊,冷漠笑道,“你十八年来都没有尽过赡养外婆的责任,甚至外婆生病找你,你一分钱都不肯出,你知不知道,我可以依法控告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也就是说你是要坐牢的。”


梁礼杰听到这话有些紧张,但仍是色厉内荏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


萧函嗤笑一声,“你不懂法没关系,我懂就够了。”


她眼角瞥到正努力挤进来的某蓝色制服的年轻男子,高声道,“范警官,你说是不是。”


进来的正是范宣嘉,瞧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他尴尬的扶了扶帽子,“梁真说的好像没错。”


只是派出所受理这种家庭事务的实在不多。


萧函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下一句话就是,“也不需要派出所立案,直接可以上诉法院,本县的法院不受理没关系,我还可以再上诉到市法院,告到让舅舅你坐牢为止。”


只要愿意花钱花心力,过程其实相当的琐碎。


萧函对这个世界的法律来自于梁真的记忆和未来经历,和她过去经历的现代世界差不多。


法律,有时候,是一部分人刻意弄的复杂细致。


因为大部分懒得懂的人,越容易在生活中无知无觉地失去一些本属于自己的利益。


梁礼杰冷汗涔涔。


“梁真,你怎么这么心狠,居然要你亲舅舅去坐牢。”关娟一见不好,就拉着她儿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撒泼了,陈腾腾也跟着大哭大闹。


萧函直接一手捏住关娟的手腕,关娟疼的直叫唤,至于梁杰半点没碰,梁礼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梁真把关娟给扔了出去。


萧函回头就对梁礼杰,“你可以回去找你的朋友好好了解不尽赡养义务会不会坐牢。”


梁礼杰一家灰溜溜地回去了。


李阿姨拉着萧函劝道,“无论如何,剩下那些钱你可得自己留着,以后还要上学呢。”


她虽然也担心梁真监护权会落到梁礼杰手里,但是就梁礼杰夫妻那样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善待梁真,还不如把钱攥在自己手里,等成年了也有保障。


梁家外婆以前可是常盼着能看到梁真上大学的。


“谢谢李阿姨。”萧函微微点头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说了几句,梁真这孩子虽是冷漠了些,但到底是随了她外婆的厚道性子,第一想到的就是还钱,以后能帮点就帮点。


之后就纷纷散去了,除了李阿姨在走之前说,要是家里没饭吃,就到她店里去。


人一走,狭小简陋的房子就明显空了许多。


范宣嘉还没走,萧函从书包袋里拿了一个信封,递给他,“还有你的八千块。”


范宣嘉连忙涨红了脸,摆手道,“我来不是为了这个的。”


虽然也接到了萧函的电话,但他主要是担心她有什么事。


萧函也不在意,“你之前没收欠条,我替你收了。”


范宣嘉只好接下了钱,他才工作没多久,也没攒什么钱,那八千已经是他的全部存款了。


“那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萧函还真思考了一下,“既然你想帮忙,那拜托你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吧。”


“你要搬家?”范宣嘉有些惊诧,但看到这房子的情况,想想也对,梁真和梁婆婆住在这里就不大好,如今就留下梁真一个年少的女孩子,更加不安全。


他显然忘记了萧函是怎么一手就将关娟给扔出去的。


范宣嘉点了点头,“好,我帮你看看有什么好一点的空房子。”


其实梁真找他帮忙,他反而心里熨帖些。


范宣嘉是当警察的,很早以前就看的出来,梁真受家庭还有成长环境影响的性子有些偏激,但经历了梁婆婆去世,现在倒是温和了许多,至少不会像过去那样令人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是想加更的……


看来只能明天努力了


146、莫欺少年穷


范宣嘉走了之后,萧函就自己准备晚饭了, 半旧的冰箱里就一小包挂面和两个鸡蛋, 所以萧函完全没有想要邀请范宣嘉留下来一起吃饭。


金黄色的蛋液一碰到热水就被调出漂亮的颜色, 普通的挂面在萧函把控火候中的冷热收缩后, 迅速变得短暂的柔韧。


清汤是那种好看的清,尤其是经萧函的特殊手法加入了鸡蛋过水后,有了高汤的鲜味。飘香四溢,甚至传到了窗外, 附近不少人家都闻到了香味,


十分钟后, 一碗清淡可口, 柔中有韧的鸡蛋面就做好了。


另一个鸡蛋白嫩嫩地卧在碗的边沿,稍稍一戳就有鲜甜的蛋液流出。


硬生生衬托这碗变得高大上了不少。


9526:“……”明明就是鸡蛋加面条,却做出了丰盛大餐的感觉。


其实萧函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那是个神奇的世界。


萧函穿来之后就忙着拿钱还钱,算上原身半天没吃过饭,现在早就饥肠辘辘了, 把家里的东西一次性都煮光了。


收拾好了碗筷后, 萧函坐在床上发了会呆, 实际上是在同9526聊天, 谈论以后的计划, 虽然主要是萧函在说,9526负责听懂就好了。


想的差不多了,萧函又起身在屋里翻了翻, 找出了一些废旧电池和不怎么使用的电线,还有塑料袋纸筒之类的,这种东西几乎家家户户都有。


萧函又把电线和电池串好,又一圈圈细细地缠绕在了梁家那并不怎么保险的破门上,


9526看了大半天,也没看懂宿主在做什么。


但没过多久,萧函就起身拍了拍手,“好了,我们睡觉去吧。”


到了半夜,忽然听见几声惨叫。


梁真没有睡衣,所以萧函是和衣睡的,醒来后打了个哈欠,直接拿电话机拨打了范宣嘉的号码。


比起打给派出所不知道过多久才来处理起来又麻烦,范宣嘉更靠谱一些。


范宣嘉木着脸,“所以,这是你做的防盗门?”


萧函淡定道,“放心,只是一个简易的触电装置,不强行开门是不会触发的。”


看着这简陋就像是乱搭的线路,就直接电晕了几个小毛贼,


范宣嘉疑惑道:“你是怎么懂这些的?”


萧函看了他一眼,认真道,“知识就是力量。”


经白天萧函那一还钱,几乎整个小县城大半的人都知道她靠卖了个镯子得了三十万,见财起意的人绝对不少,至于这几个夜里来踩点的小混混和梁礼杰有没有关系,萧函不知道。


但这次却能达到震慑某些肖小的目的。


看着被同僚铐上手铐带走的几个家伙,范宣嘉叹了口气,“我会尽快给你找个好点的住处的。”


梁真再继续住在这里,的确不大安全了。


萧函不甚在意,点了点头,有范宣嘉在,也省过了做笔录,摆了摆手,自己就回屋睡觉去了。


范宣嘉:“……”梁真,你还没告诉我这东西还能不能碰。


……


萧函睡的舒舒服服,一觉到天亮,甚至还睡了个懒觉。


原身在梁外婆去世后,就跟学校请了假,所以暂时不用去上学。家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萧函想起昨天那个李阿姨的小吃店,想了想,就拿上存折和所有现金下楼了。


走的时候又把那个简易触电防盗线路给安上了,虽然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萧函不想回来后见到一团乱糟糟的,尤其还放着梁外婆的骨灰和牌位。


小吃店离梁真所住的小区不远,走两条街就到了。


店面有点小,但收拾的整洁干净,正在擦桌子的李阿姨,一抬头就看到了进来的梁真,露出真心的笑容,“梁真来了啊。”


“吃早餐了吗?我给你下碗馄饨吧。”


萧函点了点头。


已经过了上学上班的点,所以小吃店里人也不多。萧函找了个空桌子就坐下了。


没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放在了萧函面前,一手拿筷子夹着馄饨放到另一手握着的勺子里,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


萧函想,以后还是多买点菜放家里吧。


虽然这么说着,但萧函还是把馄饨吃完了。


期间,李阿姨的丈夫刘叔也买了食材回来了,看见萧函乐呵呵地打了声招呼,在梁真的记忆里,两夫妻都算是还不错的厚道人家。


“梁真。”店外出现一个人影,是范嘉宣,他长舒了口气,“我正找你呢。”


之前去梁家找,门关着没人在,范嘉宣在附近找了一圈才问到在这里。


萧函道:“什么事?”


范嘉宣有些犹犹豫豫,但又不得不开口,“就是昨天酒店的那对男生女生,买了你镯子的人。他们想让你签份买卖同意书。”


说着好像梁真会赖上他们一样,范嘉宣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同样大的孩子,怎么心眼那么多呢。


不过上面的人也透露信息了,旅游路过宁县的这两个孩子身份不一般,看他们头的上司都还要对他们礼貌恭敬的样子,就知道了。


这不,那个叫俞凉的男生就跟他们上司说了一声,他就接到了这个跑腿的活。


范嘉宣想了想,又劝道,“梁真,咱别管他们,安心拿钱就是了。”


他就担心梁真性子一别扭,钻到牛角尖里去了。不然就跟鸡蛋碰石头一样,吃亏的还不是梁真这连个保护她的亲人都没有的孩子。


萧函的反应出乎他意外的淡定,似是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就应下了。


……


买卖同意书这事是昨天俞凉就想到了,这次只是给温恬买个喜欢的东西,花三十万他无所谓,但是若以后再留下什么后患,惹上买卖纠纷,就不是俞凉想看到的了。


身为俞家的继承人,俞凉考虑的是多一些,这也是俞凉自小被长辈称赞沉稳处事周到的原因。


原本是打算给了三十万之后就让对方的签的,此后这镯子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没想到因为被宁县的那些人一打扰,转眼间就不见了那个乡下丫头的人,才拖到现在。


温恬心里也有些复杂,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宝贝碰到麻烦,以往要么就是无主之物,要么就是在不识慧眼的人手中捡漏。


如今到手的宝贝要让她给出去,实在有些舍不得。


而且她已经对镯子滴血认主了,里面是个终日蓝天白云,物产丰富的农场,温恬更加舍不得了。


再说了也是公平交易,俞凉也给了她三十万,足够她过上很好的生活了,没欠她什么。


温恬这么一想,就更加安心地住在酒店了。


等俞凉解决完,他们就离开宁县,回首都去。这次出来能碰到这么个宝贝,已经是满载而归了。


在车上,俞凉看过短期内收集到关于梁真的资料,当发现对方父母双亡,抚养她的外婆也刚刚去世后,俞凉有过刹那的心软和怜悯。这样说起来,他的态度和做法是有些苛刻了。


但一想到温恬,俞凉也只能委屈一点那个叫梁真的女孩子了,顶多走的时候跟这边的人,说多照顾就是了。


这对他而言只是小事一桩,不放在心上。


俞凉之所以来,只是亲眼看梁真签字,才放心,毕竟在宁县,他信任的人不多。换做是在首都,都不需要他动手。


萧函爽快地签了字。


看着梁真签字毫不拖泥带水,对她外婆的遗物没有任何留恋挣扎,俞凉觉得这个女孩子也太冷漠了些。再想想那三十万,绝对是梁真占了便宜的价钱,俞凉之前闪过的怜悯同情也消失了。


接过买卖同意书,看了一眼签字处,字还挺不错的,可惜人差了些。


萧函不在意俞凉是如何看待她的,她没有要那个镯子,是因为它其实没那么重要。


梁外婆在世时常戴着这个镯子,不是因为知道它的价值如何,而是因为这是孝顺她的女儿送给她的。


遗物,这个概念其实可以很简单。


哪怕一件穿过的衣服,也是遗物,对梁真而言,这个镯子和其他遗物没什么区别。


在原定世界线中的未来,梁真回想起来的,永远也不是那个可能异常珍贵的手镯,而是那个夏天被碾压的脆弱自尊,清楚认识到贫穷现实的残酷,仿佛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


后续的打击和生活的无望,以致于她坚信并贯彻下去一个念头,“我不要尊严,我要生存。”


十六岁的梁真不那么幸运,在她三观还未真正成熟的时候,直面了权势的力量,哪怕俞凉和温恬毫无意识,梁真依旧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她的确不够坚强乐观,从小生长环境养成的偏激刻苦,本来也许她的人生辛苦一段时间,等到多年后回头再看年少时的辛酸悲苦也会释然的,也有足够的抗压能力去面对,但不是现在。


一念之差导致最后的迷失,走上歧途,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李阿姨没想到梁真口中的那个买了镯子的冤大头会是个和梁真差不多大的少年,不禁在心中暗暗摇头。


谁家的小孩,真是不知疾苦。


不过能缓缓梁真的困窘情况也好。


范景宣同样是这么想的,看着俞凉坐上车离开后,他站在萧函旁边,忽然听见她轻声道,“你信不信有朝一日他们也会有求于我。”


萧函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范景宣听见这话,微微睁大了眼睛,似是没想到梁真会说这样的话。


萧函偏过头来看他,“很惊讶吗?”


“但未来是不可预料的。”她轻声叹道。


无论是那个镯子,还是梁真的未来绝对不止三十万。


……


梁真的人生里没有遇到过贵人,但却有过好人。比如李阿姨,比如范景宣。


他们虽不会像梁外婆那样对她呵护疼爱,但也会尽力帮助她,范景宣累了也叫了一碗馄饨,边吃着边问萧函,“你舅舅那边怎么办,还有你的监护权。”


萧函拿桌上的一张纸巾随意折着,“我十六周岁了,如果操作合理得当,完全可以不需要监护人。”


等范景宣吃完了,她手里的纸巾也已折成了朵花,漂亮别致地放在筷子筒边上别着,她对范景宣微笑道,“可以告诉我县城里哪有律师吗?”


最后没有急着去找律师,而是先去看房子,范景宣在所里打听了一下,问哪里有适合单身女孩住的,他估摸着梁真这样子,哪怕是监护权落到了她舅舅手里,她也不会和梁礼杰一家住。才一上午就很快有了消息,新找的住处是比原来显得要新一些的小区,治安看起来也好很多。


六十平米,有基本的家具,但一个女孩子住足够了。


月租八百块,范景宣没有问梁真身上还有多少钱,只说要是缺,可以找他。范景宣是住宿舍的,父母有他哥赡养,他平日每月工资除了给大哥家用,自己也有不少,还没女朋友,稍微省点开销,偶尔照顾点小姑娘也是够的。


范景宣也没觉得自己是多善良正义的人,大概是抱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的心思吧。


梁外婆做的糍粑还是很好吃的。


稍稍意外的是,李阿姨家就住在隔壁,萧函觉得还行,总比糟心的邻居好一点,至少住的舒服。


当天就签了一年的租约。


另外还有律师的事,宁县就一小县城,能找到的律师也不多,而且要价一个比一个贵,范景宣跑了一圈下来,年轻小伙子的眉头皱的跟个老头似的。


梁真看着是个有成算的,但是为了监护权的事请律师,范景宣怕打完官司,梁真连学费都交不起了。


让他意外的是,梁真没有多犹豫,直接从一叠名片挑了最便宜的那个律师,石明。


范景宣陪同萧函去找这个石律师时,发现还真巧,就在梁真原来住的小区隔壁,一个同样破败如同贫民窟的地方。


难怪这么便宜,范景宣更加担心不靠谱了。


根据警局那边的资料看,石明就是个混了几年都没有出头不如意的律师,自当律师以来几乎就没打赢过官司,都快失业了,难怪这么落魄。


真人也是个邋遢的看起来四十岁其实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身边带着个瘦弱的小男孩,有个像女孩子的名字,石小佳。


也是因为儿子的缘故,石明倒是很爽快地接下了。


看的范景宣直觉的是在故意坑小姑娘一笔,刚想揪住石明衣领子吓唬一顿,却听萧函的声音响起,“不过我们之间的协议要改一下,我保证你赢,你不收钱。”


石明愣住了。


……


几天后,站在小法庭上,西装革履打扮的焕然一新的石明,听着判决的结果,自己都呆住了,他居然赢了。


范景宣也是不敢相信,萧函的想法就是,嗯,省了一笔律师费。


西装衣服是萧函给他垫付的,萧函还让他打了欠条,但不到一个月就还了。


因为在这场官司后,石明有了名声,又陆续接到了几笔生意,虽然都是小委托,但也胜诉了两三场。


至于梁礼杰,因为被指控拒绝履行赡养义务成立,失去了继承梁外婆遗产的可能,还有梁真的监护权。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小天使们的评论 解释一下 梁真的父亲不是什么大佬 也不会出现的 她是完全的生活在草根底层的 哪怕是前世梁真最后变成的那个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人 也不会在意什么从未见过的父亲。


……


没有故意黑温恬和俞凉,在他们角度上为自己考虑其实也没有错


梁真的黑化有他们的原因 但前世她后来想的是生存 没有报仇这回事 她怨恨的是自己的人生,权势的残酷 而不是一两个人


这个故事会写长一点,主要是励志人生


下午六点还有更新


147、莫欺少年穷


在处理完这些事情后,萧函就回到了原身的学校继续上学, 在老师那里说了一声就好了, 越是这样偏僻又小的县城, 越藏不住什么秘密, 尤其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子在外婆刚去世就敢为了争取自己的抚养权和亲舅舅闹上法庭,差点让对方坐牢,简直能成为宁县谈论好长一段时间的话题。


梁真人虽不在学校,但全校师生几乎都知道了她的事, 一路走来都是异样的目光。


在萧函跟班主任销假离开后, 办公室里有了细细的议论声, “这就是梁真吧。”教另一个班的英语老师问起。


梁真的班主任点了点头, “平时看着挺孤僻的,没想到还真是个厉害的孩子啊。”


成人的认知更理智和清晰。


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还会利用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这在老师们看来,这孩子哪怕读不好书,以后也不会差到哪去。


和成人的世界不同,和梁真差不多大的学生们在听说了她的事后, 更多的是敬畏还有距离感。毕竟他们更多是在父母老师的庇佑之下, 目前习惯着接受大人的安排。


而突然间出现一个人做了他们没有想过的事, 就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了些。


是距离也是孤立排斥。


萧函不在意这些同学的态度, 反正原身在学校里就没什么朋友, 有家庭原因,也有性格原因。


在原身的记忆,对于同龄人更多深刻的印象是小的时候被说是野孩子, 没爹没妈的孤儿。


在用冷漠包裹自己的同时,也不愿浪费时间和朋友交往玩耍上,有这时间还不如学习,这是原身最真实的想法。


但这在后来作弊案中,她成为第一个被出卖的人,似乎也不奇怪了。


没有朋友只有利益的关系,其实也是脆弱的。


上课铃响起,萧函也是回归了她久违的校园生活,她都几个世界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课堂上了。


9526亲切地回答道,“三个。”


三个世界,也不短了啊,重新看到高中知识,萧函有那么一瞬间恍然再见的感觉。


但很快就消散了,也不是全然陌生的知识,至少和她曾经学过的有七八分相似。


下课结束前,老师还告诉了全班一个噩耗,“下周星期四星期五就是月考了,好好准备,可不要辜负家长和老师对你们的期望啊。”


班里顿时一片哀嚎声,除了少数的几个人毫不担心,萧函就在其列。


原身的成绩很不错,每次都在全年级前三十,但这样的保持其实是在她几乎刻苦的勤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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