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情见识颇为不凡,和许斐很投缘。
到了酒店天已经快黑了,许斐在酒店订了一个包厢,秋生全程挽着陶白说悄悄话,她对陶白和许斐的事超级好奇,缠着她问东问西,从机场到吃完饭,许斐都没能跟陶白说上一句话。
吃完了饭两人还不愿意分开,陶白跟陶墨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就被秋生拉着回了房间。
许斐那脸黑的。
苟旭是来散心的,吃完饭就拉着夏生去领略关丘的夜生活了。
许斐回房间开了一个高层视屏会议,视频对面的项目经理是个法国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许斐用流利的英文回了对方几个问题,视线却一直落在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上,眼见着快要接近十二点,手机却一直没有反应,最后忍不住了。
“天呀,斐哥这么浪漫啊。”秋生捧着陶白的小爪爪,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手上的戒指,“你俩的爱情要不要这么刺激,年少互相暗恋,十年离别,重逢后直接省略恋爱奔向结婚,淘淘,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其实更让她刮目相看的是当年陶白去加许斐的qq,之所以有这么一场误会,不就是源于淘淘做了让人万万想不到的事嘛,喜欢,勇敢、执着、坚定,陶白在对待爱情上,真的是她的骄傲。
说着她又气呼呼的想起那个大胡子,拍床自我催眠:“不能比不能比,越比越想扔。”
“秋生,你和蔺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呀?”两人趴在床上,亲亲密密地挨在一起。
秋生眸光一闪,直挺挺地躺着,看着头顶的吊灯。
“高一那年暑假,我和几个女生打架,被大胡子撞见了。”秋生翻了个身,撑着下巴,“你不知道他当时有多狼狈,我都以为他是个流浪汉呢,后来才知道他那时刚从关丘回瑞阳,关丘不是有座大青山么,他专程进山去采药,结果迷路了,还遇上了一条大蟒蛇,被一个小姑娘救了。哦对了,救他的小姑娘就是严野他老婆,你说巧不巧。”秋生说着翻了个白眼,感情她遇到大胡子的时候人家刚从蛇口逃生。
她被几个女生找麻烦这件事她一直没跟陶白说过,她当年一直不知道是谁找人揍她,还是前年遇上林娇娇和当年揍过她的那群女生在一起喝酒,才从她口中知道当初找人揍她的是卞桃。
不过现在人都没了,说这些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
正说着,门铃响了。
两人从床上翻下来,黏黏糊糊手挽手去开门。
许斐站在门外,看着一脸乐不思蜀的陶白,轻笑道:“淘淘,已经很晚了。”
陶白身上还挂着秋生,两姐妹亲热得跟个连体婴似的,许斐扫了秋生一眼,秋生顿时感觉后背心一凉,麻溜从陶白身上下来,委委屈屈站到一旁。
许斐看着陶白,柔声道:“明天再聊,好不好?”
他这表情和语气,谁敢说不好啊,秋生没等陶白说话就非常见机地把她推到她斐哥怀里,然后都没给陶白反应的机会就把门摔上了。
陶白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无知无觉被许斐拉着就往斜对面还开着的门走去。
玄关处亮着微暗的灯,门刚关上,许斐就把她抵在门上,高大的身体罩着她,声音低沉喑哑,在黑夜里格外性感:“淘淘见到秋生就不理我了。”
陶白的后背靠着门,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暖黄的灯打在男人精致的五官上,明明一脸成熟,却像个小孩子一般说出委屈的话来。
她眨了眨眼,伸手环住他的腰,声音又软又娇:“理你呀。”
许斐低头在她脑袋上亲了一下,把腰上的手轻轻拉下来,然后在陶白的惊呼声中,拦腰抱起她,迈步朝着落地窗前的沙发走去。
陶白被他抱得猝不及防,连忙勾住他的脖子。
许斐几步便走了过去,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到沙发上。
陶白愣愣地看着他。
她的右侧是关丘的无边夜色,圆月挂在半空,繁星点点,底下是辉煌的城市夜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许斐半蹲着,双手撑在单人沙发两边,抬头看着她,陶白垂着眼与他相视。
许斐握住她垂在一旁的左手,低头在戒指上啄了一下,声音比月色还温柔:“淘淘,你会原谅我的贪心吗,戒指只戴了一次,我却想听两次我愿意。”
陶白还未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许斐便单膝跪地,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捧鲜艳的玫瑰花,举到她面前,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它在我身上放了太久,久到我都要嫌弃它了,所以那晚迫不及待就想把它戴在你手上,但终归还是不够圆满。我知道你心中藏有遗憾,今天秋生也来了关丘,淘淘,今天你开心了吗?”
陶白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泪水控制不住从眼眶滑落,坠在玫瑰花瓣上。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坏,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她才说想秋生,他就把秋生带到她身边。
他认为上次的求婚因为最好的朋友没有陪在她身边,不够圆满,所以他今天把秋生带来,然后单膝跪在了她面前,问她开心不开心。
陶白有满腔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好,怎么对她这么好。
许斐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
陶白接过玫瑰花,抓住他的手:“开心,我好开心。”
许斐双眼微弯,连夜空中最明亮的月色也不及他眼中的光芒。
“陶白,你愿意嫁给我吗?”
陶白捧住了他的脸,噙着泪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