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所失去和得到的自然也不一样,她非常优秀,你们会喜欢她。”许斐靠在沙发椅背上,取下眼镜放到一旁。
郁娟的经历与见识足以她在瞬间明白她这个未来儿媳妇的原生家庭似乎并不美满,她从她儿子口中听不到他对对方父母的尊重,这只能说明那两个人对他喜欢的姑娘非常苛刻,她儿子生气了。
“她有一个不错的师傅和阿姨,”许斐轻笑,“希望你能回国和他们见上一面。”
郁娟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斐就去接陶白,陶墨看见他就来气,想把兜里的卡丢给他,许斐看出他的意图,说:“要丢丢给你姐。”
陶墨气得把卡塞给陶白,自己跑了。
早上的小区人来人往,都是多年邻居,大家都认识陶白,见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和她走在一起,路过的都问:“陶白,这是你男朋友啊?”
往日就有人要给陶白保媒,不过都被她好言好语拒绝了,只说有喜欢的人。
可这有喜欢的人和有男朋友是两码子事啊,他们也没看见陶白身边出现过男人,一直都没歇要给她做媒的心,许斐第一次开车来小区他们就注意到了,就是没好意思问,今天难得见到两人在一起,都有些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八卦心。
陶白偷偷看了许斐一眼,晨光下的男人挑了挑眉,莫名的,她就觉得她要是不点头,这人今天肯定缠她。
他太坏了,陶白可惹不起,于是对问话的阿姨点头:“是。”
结果人阿姨还没说什么,许斐就摇头:“不是男朋友。”
他牵起她的手,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意思不言而喻。
陶白晲了他一眼,只能改口:“他是我未婚夫。”
许斐满意地笑了,阿姨们都惊呆了。
在路上,陶白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发呆。
她这是直接省略了谈恋爱直接奔向结婚啊?怎么……怎么这样呢。
但是,莫名又觉得好刺激。
许斐单手握住方向盘,伸手抓了抓她垂在一旁的手捏了捏,突然问:“淘淘,想秋生吗?”
陶白一愣,随即垂下头。
许斐放慢了车速,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低声说:“秋生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他想把她遗憾缺失的友情也好,亲情也罢,都给他的淘淘一一补圆。
当然,林嘉木那东西可以忽略。
“我食言了。”
她当年答应了秋生,要和她一起考同一所大学,要和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可她食言了。
这些年她本有机会回去,可她不愿再踏入那个城市,她对待秋生又何止一句食言那么简单,是她辜负了她们的友情。
车内安静,许斐也没有说话,等到了地方,两人下车后,他牵着陶白的手走在山间小路上。
早晨空气清新,大黑正在院子外面和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大黄狗玩耍,车刚停它就撒欢跑了过来。
陶白摸了摸它的脑袋。
等大黑和大黄狗跑远,陶白终于没忍住拉了拉他:“秋生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许斐轻笑,把她的发别到耳后,轻声说:“还是老样子,咋咋呼呼,好像谈了一个男朋友,过得很好。”
陶白抿着唇笑了:“真好。”
“所以你哪里就食言了,”许斐看着她,“淘淘,一辈子很长,以前没有做到的事,现在也不晚,就算你现在是八十岁的小老太太了,也不晚。”
有些人感情外放,有些人感情内敛,秋生属于前者,陶白属于后者。
秋生痛了会叫出来,陶白痛了只会忍着,她们本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某些不可扭转的现实原因分开多年,这不是陶白的错。
那晚许斐给秋生打了电话,告诉了她自己找到了陶白,秋生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若非许斐说再等等,她当天就坐飞机来了关丘。
“你看,秋生哭得那么伤心,淘淘不心疼吗?”许斐笑着把那天他和秋生的对话一一说与她听。
他曾好几次从她眼中看到欲言又止,他知道她想问秋生,却又害怕,这种情感类似于近乡情怯,她害怕秋生怪她不告而别,甚至于她害怕秋生已经忘了她。
许斐想要告诉她,秋生非但没有忘了她,甚至还一直在找她,她们的友情从未因为时间和离别改变分毫。
陶白眼眶酸涩,许斐把她抱在怀里,手掌温柔地顺着她的长发。
“你看,我们谁都没有忘了你。”
陶白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肩。
她回想起当年分科,不过是一栋楼的距离,秋生就被林菲和赵梦丹她们排除在外,而这么多年,秋生却从未忘记过她。
“阿斐,我好想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