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么,上次她是大黑的妹妹,这次又成姐姐了。
陶白朝他摆摆手,被听话的大黑送到马路口,大黑蹲在旁边陪她等车,等车来了,见着她上了车,才叫了一声,慢悠悠回去了。
陶白没回家,直接去了五零三。
车停在酒吧门口,她付了钱下车。一路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径直去休息间,换了一身衣服,刚化完妆沃梦就推开了休息间的门进来,目标准确地找到沙发,倒在上面。
“老头这次有没有把我的东西扔出来啊。”沃梦打了个哈欠,傲人的胸脯一起一伏。
“收着呢。”陶白对着镜子抹口红,“他就是嘴硬心软,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是对你,”沃梦的手臂搭在双眼,遮住头顶的强光,“对我,那心是真硬。”
陶白抿了抿唇,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她说:“我害死了他儿子啊……”
她瞬间就哑了口。
沃梦是陈笃清的儿媳妇,但两人的关系却势同水火,当然,这是单方面的,沃梦这些年一直在尽力弥补,只是效果甚微。
陈笃清唯一没把她赶出家门那次还是她当年带着陶白上门。老头这辈子有两个遗憾,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不喜欢木雕,还有一个就是怕到死也找不到一个喜欢的徒弟,让自己一身手艺得不到传承。
他的儿子间接因沃梦去世,沃梦却也把陶白带到了他身边。
两人的关系僵持多年,即便陶白从中做了很多努力,也没有改变多少。
马上就是四月了,四月五号,是陈怀宁的忌日,也是沃梦的生日。
难怪她今晚情绪格外敏感。
外面有人敲门找陶白,有两个包厢的客人发生了冲突,需要她出面解决。
陶白带着五六个高大的男人推开闹事包厢的门。
包厢里一片混乱,音乐开得很大声,桌椅板凳摔了一地,两方人还在扭打。
她让人关了音乐,拧起桌上的啤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一声脆响,碎片溅了一地,划破了陶白穿着高跟鞋的脚背,她却无知无觉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包厢正中间的沙发坐下,双腿交叠,拿过桌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出来点上。
全部人都在看她。
陶白单手抱胸,夹着烟的手掌心朝上,露出那道狰狞难看的疤痕,她轻笑:“打啊,怎么不继续打了。”
那群黑衣保安围在她身后,她宛若一个女王,迫人的气场让准备说话的人都下意识住了口。
“五零三规矩,东西损坏一件,照价十倍赔偿。”她让人拿来了计算器,白皙的手指在数字键上噼里啪啦按了一串数字后直接*10,然后把得出七位数结果的计算器丢在玻璃茶几上,沉闷的撞击声让在场的人心里一紧,“这是这个包厢目前需要赔偿的金额,隔壁包厢我还没算,所以就先给各位老板鼓个掌了,劳烦你们再使点劲儿砸,最好把包厢给我拆了,小店就指望各位老板的暴力吃个饱饭了,我在这儿就先谢过了啊。”
说完她轻轻鼓了鼓掌,她身后的保安们跟着鼓掌。
包厢里顿时掌声雷鸣。
闹事的两伙人都懵了。
“打啊。”她懒洋洋地看着他们。
谁他妈要打啊!
包厢里如火的氛围一下就冷却下去,两伙人赶紧分开,泾渭分明,中间恨不得再划条三八线。
都是经常来五零三玩儿的公子哥,没谁缺钱,也都横强霸道惯了,经常一言不合就开干,可他们再混再牛逼,却没人敢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漫天要价有丝毫意见。沃梦那个老女人的人脉广得难以想象,他们今天要真把她店给砸了,那就不是简简单单赔点钱那么简单。
有些上头的酒意也跟着你一拳我一拳给揍没了,这会儿酒醒三分,顿时有些后悔。
陶白看着他们:“不打了?”
那群人不说话了。
她拉长音调“哦”了声,起身。
留了几个人在包厢守着他们赔钱,陶白想着心情不好的沃梦,打算回去陪她。
酒吧包厢的走廊弯弯曲曲,灯光昏暗,不是常客很容易绕昏头。
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陶白面容冷淡地走在走廊上,拐过一个弯。正前方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背对她站着,正在打电话。
“没看见工作人员,嗯,这里太绕了,”男人抬头看了眼对门的包厢号,“a625,离b868多远……你就在旁边?”
陶白路过他身边时恰好听见最后一句,想要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的心立马淡了,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
这时,在她右前方的拐角迎面跑出来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男人见到她,面上闪过一抹惊艳,却在看见她身后的人时脸上扬起一抹真诚的笑。
他扬手,与陶白擦肩而过,悦耳的声音却宛若一柄利剑,直直穿透陶白的耳膜。
“许斐!”
陶白脚步猛地一顿,浑身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
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