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白目露惊愕,在她认知里,只有感情极度恶劣才会离婚,连齐素和陶武这样的夫妻都没有离婚,那许斐的父母关系一定很差……
陶白脑子嗡嗡作响,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走廊。
许斐和夏生他们站在阳台上,他眉眼冷淡,亦如往常。
似乎并没有被父母离婚的事影响。
下午放学回家,陶白满脑子都是男生望着天的侧脸,他其实并不像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动于衷吧,正想着,她突然脚步一顿。
前方,消失了快半个月的陶武站在路口,陶武手上抱着一个很大的玩偶,玩偶用透明纸裹着,上面用黄丝带缠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陶武没有看见陶白,他低着头正看着手机,陶白藏在了旁边的梧桐树后。
落日余晖,陶白右手扶住粗壮的树干,指尖微微颤抖。
大约十分钟左右,卞桃背着书包从马路对面小跑过来,陶武立马迎了上去。
“桃桃。”他面上带着陶白从未见过的笑,温暖,和煦,比落日余温温暖百倍。
一句“桃桃”,让陶白如坠冰窖。
她看着陶武把玩偶递给卞桃,卞桃接过,脸上带着乖巧的笑。
仿似,他们才是真正的,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fù_nǚ 。
隔了十几米的距离,陶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除了开始那声带着喜悦的“淘淘”,后面的听不见对她来说未尝不好。
陶白攥着书包带,转身离开。
她的生日在冬天,卞桃的生日在五月。
五月,如今就是五月了。
钥匙钻开门孔,陶白意外地发现齐素居然在家,而且还在厨房。
听见开门声,齐素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见到陶白,她挥了挥手里的锅铲:“回来了?今天你爸回来了,还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在沙发上面,你看看喜不喜欢。”
陶白“嗯”了声,弯腰换鞋。
齐素在厨房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陶白唯一有点高兴的是,还好她今天心情不错。
她看都没看沙发一眼,背着书包回了房间。
无非就是顺便买的。或者,买赠?
陶白扯扯嘴角。
齐素和陶武的关系别说外人看不明白,陶白也看不明白,他们吵架打架时更不得对方立马去死,可平静下来竟也能像正常夫妻一样,一个端菜,一个炒菜,偶有交谈。
陶白作业写了一半,陶武敲门进来,他手上拿着一个小玩偶,憨态可掬非常可爱,可落在陶白眼中只觉得刺目难忍。
她偏开头,叫了声“爸”。
陶武把手上的小玩偶放到她床上,说:“淘淘,这是爸爸给你买的玩偶,你看看喜欢吗?”
陶白回头看了它一眼,是一个加菲猫布偶。如果卞桃那个是大号,这个只能勉强说小号。
更准确,应该是超小号。
“喜欢。”陶白听见自己毫无起伏的声音。
陶武手上还提着一袋零食,陶白竟然笑了,她不常笑,甚至不爱说话,陶武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笑道:“淘淘,很高兴?”
陶白笑:“嗯,很高兴。”
真好,卞桃没有零食,这种事真是值得她高兴。
上一次全家人同桌吃饭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陶白已经记不清,过年的时候因为她考得比卞桃好,陶武连过年都没在家过。
陶白垂着眼,静静地坐在一边,那对夫妻坐在对面,甚至还会给彼此夹菜,她看着,眼中全无暖意。
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副扭曲的图像,在陶白眼中渐渐不成人形。
夜晚,陶白起夜,她站在客厅里,听到主卧传来一阵压抑的呻|吟,齐素的嗓音在黑夜里被无限放大,房间的隔音并不好,两人的对话清晰传了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又去找那个小贱人了,桃桃,淘淘……陶武,你这个人真是恶心……呃……”
“你这个时候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陶武不知道做了什么,齐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警告……呃,你,以后不准再去找那个小贱人,什么礼物,你当我没看见你放在后备箱的大玩偶吗……陶武,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陶白和我,我们才是你的家人,你和曾雨芙那个贱人早就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你现在还舔着她女儿……你……”齐素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
“你闭嘴!”
“就不闭嘴,你给我记住,我齐素才是你妻子,陶白才是你女儿,她曾雨芙的老公姓卞,她生的女儿也姓卞,不姓陶!”
客厅昏暗的灯光打在陶白身上。
她一脸苍白,身体晃了晃,转身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陶白:我讨厌爸爸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