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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杀人 (1)(1 / 2)

“你们是谁?知道这是哪儿吗?竟敢偷到莫家来!”


花园树种重重,春兰抱紧一捧花枝,紧张的注视前面两个狭路相逢身形高大黑衣人。


她不敢叫,害怕一叫出声就会被杀人害命。


“莫家侍卫强大,劝你们速速…”


丫鬟软倒地上,砍手刀的第三个男人冷笑,三人如同九幽地狱。


“敬酒不吃吃罚酒!”


九夫人喜欢的一捧花枝,落花凋零在草丛里。


竹院,婴儿安静的睡着,九夫人焦急房内踱步一圈又一圈。


许久,春风拂进,一人披星戴月由人侍候着推门而入。


“妹妹为何有些焦躁?可有不顺心之事?”那人衣着富贵,笑容端庄大方。


九夫人:“给大夫人请安!”


“起来吧,你可是刚刚生产,可不宜劳累,若让旁人瞧见了”她漫不经意喝茶:“可不好收场”


九夫人一震。


大夫人笑眯眯抬头:“妹妹说对吗?”


“…是”


“为何不见侍候妹妹的春兰呢?竟也不替主子分忧,要来何用?到底是外面带来的,回头给妹妹拨个会事的。”


九夫人咬牙,脸色微白:“……是”


大夫人笑意更盛,像旗开得胜的孔雀离开。


啪嗒,寂静的房梁轻响,九夫人抬头,黑影当头罩下。


笔墨纸砚铺子,慕清晨面无表情望着江回迎:“所以你连她儿子也一块带出来了…”


江回迎:“……”


魏老打圆场:“江少爷心善,九夫人不在,小孩离不开家人”


慕清晨叹了口气,还沉浸在刚才江回迎一手提人一手抱歪孩子的画面里:“问题是那边情况不同,大夫人对九夫人满满恶意,恐被发现失踪。也罢,能弄醒她吗?”


江回迎在人身上点了几下,年轻美丽的女人幽幽醒转,抬眸对上几人,惊慌后退,目光四处搜寻,找到床上安静睡着的婴儿,把他紧紧护在怀里,满眼戒备。


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江回迎退后一边,比较好相处的慕清晨不远不近微笑:“不用害怕,我们没有恶意”


“只是很好奇,这是什么意思?”


她抽出一张纸条,九夫人看见上面字体,脸色变了几变:“我不知道!”


“你派遣人送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没有!”


慕清晨道:“放心,我和大夫人不是一路”


九夫人狐疑,想起什么,眼里一片哀伤与惊恐,摇头疯狂状:“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放我们走!”


问不出什么,九夫人现在的精神很不对劲,只能给送回莫府。


等江回迎再次回来时,夜已深,慕清晨和魏老道别,和江回迎说明天去莫府,九夫人如此必定事有反常,我们恐怕都在局中。


迁安城的夜不是很热闹,大街小巷都是喝花酒的男人,以及无家可归的动物和乞丐。


慕清晨过路时给了一点食物给它们,结了不少善缘,将将出城之际,一股血腥味飘来。


“死人了!”


打更的人大喊,声音戛然而止,黑暗里悉悉索索,一群人迎面扑来,瞧见过路的两人,远远停住,叽里咕噜对话几句,有人提刀前来,另外一部分消失在黑夜里。


“要怪就怪你们出现的时机不对,来生别走夜路!”领头的人冷笑:“其他人,跟我走!”


城门处一片寂静,血腥味越来越重,五六名黑衣人训练有素刀刀致命,一阵兵器撞击交加,被推进黑暗的慕清晨伏在墙角,专注观望几乎看不清身形的战斗,心提到嗓子眼。


微热呼吸碰到她的脚踝,她胆战心惊骤然回头,一只幼狗正吐着舌头以示善意。


慕清晨松了口气,凝视身后无尽黑暗,仿佛里面随时会出现什么巨兽,她听见了脚步声。


“谁?”


“谁在那?”


没有人回答,清淡月光下,冰冷武器反射点点寒光。


“啊!!”凄厉尖叫划破寂静,江回迎把最后一名杀手干掉,瞳孔骤缩冲进黑暗,手里滴血长剑急射,刺进黑暗里举刀高大黑影。


温热的鲜血喷洒,慕清晨嗅着满鼻铁锈味,松开手中催生变大数倍树枝,树枝的另一端隐在对面失去生机的躯体内,与心口处江回迎的剑一拳之遥。


“哇!”她转身跑几步呕吐起来,尸体重重倒在地上。


用江回迎递来的手绢擦嘴,浑身颤抖,脸色惨白低语:“我杀人了!”


江回迎:“没有”


“他死了!”


“是我杀的”


“我杀人了!”


江回迎凝视瑟瑟发抖反复重复两句话的人,打横抱起回峰,路过城门时瞥了一眼死去的城门守卫和打更人。


慕清晨回峰后就缩在房间闭门不出,谁也不肯见,江回迎和外头的人解释情况,把买的东西分给两个孩子,支使燕容念和自己六山走一趟。


有五道梅花鼠绒绒带路,两人很快找到神医雪尘住处。


慕晚深让两个孩子睡觉去,自己烧了水放在浴室,喊慕清晨洗澡。


慕清晨安静到怪异,乖巧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到慕清晨木偶一样回房躺床上,慕晚深道。


“他先动手,你不是故意的,不要放在心上。”


床上的人一言不发,沉默闭上眼睛。


慕晚深给她讲了许多故年旧事,最后叹气离开,女儿一直在平静安稳中长大,哪曾见过死人?自己第一次杀人时也适应了许久。


午夜,第六山归来的江回迎在慕晚深指导下熬安神药,燕容念溜到慕清晨窗下,过了一会跑过来说:“她在床上坐着”


慕晚深摇头:“这孩子从小到大从来不哭,哭一哭还好受一点”


她絮絮叨叨讲了女儿很多往事,两人安静的听着,见证死人是每一个位高之人必经之事,但是环境不同,接受状态不同。


药熬好了,慕晚深盛了一碗:“希望安神药能让她睡个好觉”


江回迎让大家去休息,自己端着药敲响房门。


门响三声,无人回应,他走进去,药放桌边,关上窗户,保持同一个姿势看天的慕清晨低头,躺进被窝,把脑袋深深埋在被子里。


江回迎知道她没睡着,风轻云淡道。


“八岁之时,你与姑姑跳下悬崖,我正被一群人架着,他们捂住我的嘴巴”


他看到床上的人没有动静。


“回途路上,我咬人抓挠,伤了一人逃走,他们把我捉回来,那名使我逃走的人被五马分尸在我面前,然后告诉我,如果逃走,下场和他一样”


“可是我还是逃,他们却没有真的杀我,每次都会把看顾不周的人绑在我面前”


被子里的人露出半个脑袋,闷闷说:“每次都在你面前?”


江回迎点头:“嗯,用各种惨状,我渐渐明白他们想吓我,让我不敢死,他们需要活着的我”


“他们怎么这么可恨!”


“我被接进皇宫,日日寻死,每次都不能,他们以为恐吓可以让我安分,然而见多了死亡,就不怕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不过一桩小事,慕清晨听着惭愧,八岁之时尚且能面对,为什么我却不能?


21世纪和平的生活惯了,哪知世上真正凶恶。


她起身抱住平淡讲述那些年的人,闷道:“别用你的痛苦安慰我”


江回迎:“不痛苦”


慕清晨:“可是我听着,心里难受”


江回迎平静无波的心颤动,这些年早已习惯漠然的事情,在这句话里,终于久违的感受到一丝疼。


他说:“过去了,那些人,全被我杀了”


因为人不同,慕清晨对这血腥的话竟然没有觉得恐惧,反而低声愧疚道:“我和娘一直知道你在京都,可是我们为了平静,没有告诉你,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年,对不起…”


江回迎:“……”


慕清晨又说:“对不起!”


大梦一场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回放十年前跳崖画面,乌云遮月夜鸦鸣啼,八岁的孩子被禁锢住,不能出声,不能动,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这世上最后的亲人被逼身亡。


那时候的他多锥心。


慕清晨一遍一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母亲当初选择告诉远在京都的江回迎,大家都活着的消息…


慕清晨愧疚痛心,江回迎十年的煎熬,是她和母亲造的孽!


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想靠近他?我该…我该…她抽离身体,真想一个人藏起来。


江回迎按住她欲动的身体,“别动”


一时沉默,许久后,他哑着嗓子:“不怪你们,那种时局不适合爆出,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一点异动都能引起轩然大波”


姑姑这样做是对的,如果经受不住苦难,所有人也迎不来十年后的相聚。


慕清晨感觉肩湿润,那人似乎哭了,两人久久无言,她的后背被点了几下,困倦铺天盖地袭来。


江回迎拿勺子一勺一勺喂下安神药,小心替她擦拭嘴角残留,沉默注视许久,几经隐忍的手指慢慢悬起,伸向紧闭微红的眉眼,即将触碰到时,触电一般弹开。


他收手入袖,深深凝视,然后收拾好碗勺,点燃新的烛火,安静坐在一旁静静守护。


☆、熊熊“烈火”


慕清晨坐在床上发呆,外面阳光明媚,家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她打开窗户,散去残留药味。


昨夜怎么会睡着呢?江回迎什么时候走的?不过,倒是一夜无噩梦。


起床穿衣,梳妆打扮,注视镜子里憔悴的脸,忽然感到一阵脸热,昨天的自己太失态了,让大家那么担忧。


要出去道歉才好。


人刚刚走出门,眼前忽然晃过一抹银白,长剑贴着脸颊刺进墙壁。


江回迎收回手臂:“今天开始练习剑术”


“……”慕清晨瞬间病弱:“我觉得还是等…”


江回迎冷静凝视,慕清晨吞下后面的话,抱着剑学着别在腰间,燕容念走过来,拍了拍她肩膀:“恢复力不错”


肩膀牵扯手臂,手臂影响手腕,终于艰难别正位置的长剑啪嗒掉落地上。


“……”慕清晨咬牙凶残。


燕容念:“啊啊啊!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他吵起来格外造作欠揍,张牙舞爪气势维持三息语调一转,嘤嘤嘤一步三回头蹲墙角。


江回迎教她一套简单剑术,慕清晨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学的不伦不类,况且每每专心依葫芦画瓢跟上江回迎动作时,总能收到一股炽烈又委屈视线。


江回迎吩咐她熟悉招式自己练习,转身提着燕容念扔下山。


美好的早晨度过,吃过早饭,慕清晨和江回迎一起下山,刻意忽略身后有如芒刺在背幽怨。


山峰同每天一样清清静静,燕容念笑着送走背影,骂道:“真是一对小没良心的”


一只信鸽穿越高山树海飞越,扑腾翅膀落于掌间,解除爪间束缚唰唰飞走。


他走至阴暗处,打开信纸,上面密密麻麻数行小字。


“这迁安城…要变天了…”碎成粉末的纸屑融进风里,跌入万丈深渊。


┅┅┅


慕清晨和江回迎走在街上,今日不同往日,家家大门紧闭,魏老和钟钦接两人进屋,关上房门。


“迁安城昨夜死人了”钟钦说。


“守城守卫死亡,还死了一名打更人!公主王爷尽量少下山,属下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魏老疑虑:“算算时间,容公子昨日应来采买,却至今未现身,还有那玉佩…着实让人不安”他忧心道:“昨夜我依稀瞧见那方向有火光,很快消失,莫不是容家出了什么事?”


江回迎淡道:“容家与你何干?”


魏老被噎的说不出话,迟钝发现些许不对,江少爷对容玥似有抵触,难不成有旧怨?


钟钦道:“昨夜我听闻打斗声,伏在门缝偷偷观看,两对人马互相厮杀,一方武功不错,身形有些熟悉,另一方似乎是宫中人。”


江回迎:“何以见得?”


“他们武功路数和我如出一辙,细看又不完全是,我是皇上秘密培养暗卫之一,而那些人,像是偷学不成,极力模仿,被反杀之时使出的几招杀招证明绝对和我不是同一出处,宫里有人偷学暗卫招式,来迁安城杀什么人?”


无论是谁的人,偷学招式利用招式杀人,都别有异心,而且对方一定是皇帝身边人!


江回迎道:“近日京都无事,若强说,便是容妃归家”


这件事很正常,后宫妃嫔得皇帝授意有回娘家探亲一说。


“但是,她当天进门,夜深乔装离开。”


钟钦:“这…”


与迁安城有何关联?


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几人都是云里雾里,慕清晨保证做完莫家的活就安安分分待在山上,然后和江回迎一起前往莫家。


“到那不能使用暴力”慕清晨担心江回迎忍不住莫家人态度直接动手。


“得摸清楚她想如何想借刀杀人,兵来将挡,莫要节外生枝”


迁安城正值人心惶惶之际,何况皇宫来人,他们必须提防不能引人注意。


两人都明白道理,在下人迎接下走进大院。


丫鬟们端来茶点,备好一切,大夫人不急不缓走来,看到江回迎,疑惑问:“这位…”


慕清晨解释:“这是我师傅,脸上有伤不便见人,望夫人见谅”


既然是师傅,一定拥有和慕老板一样的本事,她恭维几句,目光在江回迎腰间长剑停顿几息,温和离开,门外低沉轻声吩咐守候丫鬟:“去办”


“是,大夫人”


中午,丫鬟们送来午餐,慕清晨和江回迎随便吃点,继续作画,大院附近突然传来几声尖叫。


“啊啊啊!死人啦!”


莫府一下子躁动起来,各路人马聚集池塘边,慕清晨也去看,听见一个声音在那道:“听闻昨夜容家遭人袭击,今天就是轮到莫家?”


有人接口:“能一样吗?容家杀人瞅准了容少爷,咱们这只是个小丫鬟,咦?这不是九夫人带进府的丫鬟春兰吗?”


女子尖锐道:“呦呦呦,好不容易攀上莫家,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死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说:“身上外伤,不是淹死,死在这儿,凶手就在附近活动,这儿靠近大院,难道里面就没听到一点动静?大院最近进了生人是吧?”


议论低了下去,一群人把人捞起尸体抬走:“走!送主院那儿去!”


慕清晨目光搜寻那道引火言论的主人,看到正是伤害魏老未遂的莫管家。


眼里泛出冷笑,和江回迎一起回院,并且锁上大门。


堆放材料的巨大红箱子后走出一人,九夫人抱着孩子红着眼跪下。


“我什么都告诉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九夫人原是青楼卖艺不卖身歌女,被莫老爷看重才情气节赎身养于他处,一养几年没有暴露,平安身孕诞下男婴,被接入府中,莫老爷说高兴,一定得大操大办。


她平静的日子在踏入府邸的第二天毁灭:“那日夜里,奶娘家中有事暂离,我去给兴儿换新衣服,在门外瞧见大夫人一声不吭站在摇篮边,那眼神就像冰冷的毒蛇一样!”


九夫人想起来还浑身颤抖:“我再不敢离开兴儿半步,听闻莫家婴儿早夭,又有人时常投来同情眼神,我就明白了,她想害我儿子!”


“昨日差人秘密给你送纸,想给你提个醒,也是迫不得已的自救,可是昨夜春兰失踪,大夫人院中做客,言语间意有所指,我不敢做什么,怕引火烧身,可是…今天春兰她死了!”


她哭着说:“春兰跟我多年,形同姐妹,她害死了她,她想陷害你,她想借这场满月宴害死所有人!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我可以死,但求兴儿有一线生机!”


九夫人求道:“少爷,小姐,能不能,帮我一二?”


慕清晨摸清事情大概,让她起来,孩子还没满月,别吹风寒了,安慰道:“你先回去,如果有人叫你去主院,带上孩子一起。”


九夫人惴惴不安回家,没多时,院中果然来人。


“九夫人,莫老爷有请”那人并无恭敬之意。


大院,慕清晨听见踹门声,放下画笔,收好画纸,听身后再无任何动静,疑惑转身。


态度恶劣的下人瑟瑟发抖在江回迎身前,脖颈抵着剑,稍稍用力便可终结生命。


“师傅,别吓到他”她话说的不太真诚,江回迎阴森瞪了下人一眼,收剑入鞘。


下人抖着身子,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夫人有请…”


她要开始动作了,两人对视,跟上去。


主院,莫老爷神色不愉,大夫人端坐身侧,旁边坐着几位衣着富贵女子。


九夫人抱着孩子站在春兰尸体旁边默默抹泪,上面的人全部冷眼旁边,心爱的人平静说添置新丫鬟,节哀顺变。


千言万语堵在她的心里,一句轻飘飘节哀顺变可解心中?她低下头,瞳孔渐渐发红。


容貌尖锐的年轻美丽女子凝视主位大夫人一眼,下巴微抬:“过来就过来吧,为何带上孩子?莫不是怕莫府有人害你们不成?”


九夫人抱孩子的手指微紧,片刻,压抑心中滔天仇恨,平静抬头:“恳请老爷多遣一名丫鬟,她们终不像春兰照顾惯了,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莫老爷还未允口,那人又道:“大夫人仅仅两名丫鬟,你这是想…”


莫老爷呵斥:“安静!”


许了九夫人要求,大夫人说这事她来安排,老爷忙于生意,莫要劳累。


她接着道:“还是弄清楚死因,给九人夫人报仇,免得心生嫌隙”


莫管家恪尽职守的禀报所有事情经过,火往大院里引,他说:“附近死人,大院里人毫无所觉,实在不合清理”


莫老爷脸色骤沉,大夫人察言观色,唇角微提。


莫管家丝毫无所觉,大夫人温婉道:“方才莫管家予我禀报此事,我心里替九妹委屈,便自作主张传信慕老板过来”


莫老爷脸色更沉:“此事不怪你!”他瞪住莫管家:“整日游手好闲不做正事,为了莫须有猜测中伤别人,居心何在?现在起,你便不是莫家人!”


莫管家一愣,停住话语,满脸疑问与惊滞,目光撇向大夫人,大夫人回以温和一笑,他稍稍定心,心里把莫老爷骂了八百遍!


莫老爷吩咐所有人退下,此事必定彻查。


慕清晨和江回迎进内院时已经人去楼空,她逮着个下人询问:“里面人呢?”


那人说,“老爷说彻查,散去了”


转角,藏起来的丫鬟注视两人原路返回,匆忙奔向一院,关上木门小声道:“慕老板走了!夫人为何建议老爷假装不知道她们被请来一事?”


大夫人冷淡盯着她,丫鬟吓的一身冷汗,知道自己越规,静默守候一旁。


大夫人问:“莫管家如何?”


“禀夫人,莫管家回去后遭人驱赶,和人闹腾起来”


“去安抚他,让其暂避几日,然后…”她阴冷一笑“杀掉!”


☆、明面


第二天慕清晨和江回迎进莫府,见下人满脸惶恐三五结伴,拉住一位询问。


那人说:“城门又死人了!莫管家被人切脖死于城墙拐角!”


“为什么?”


“昨天莫管家莫府闹了一回,被莫老爷痛打二十大板送回家,听闻管家悲愤欲绝,夜间散步以抒郁结,结果中了招,和前天死人在相近位置!大家人心惶惶,传言杀手今天会冲莫府来!”


回大院,慕清晨关上木门,听江回迎说:“管家不是皇宫来人所杀”


“?”


“杀手冲容玥而去,目标很明确,除非被撞见,否则不会对其他人下手,”


可以肯定,管家由莫家人所杀,故意嫁祸于杀手。


慕清晨召唤来双鸢,问它们闹的人心惶惶消息是谁散布出去的,双鸢说大夫人。


她把双鸢的话重复给江回迎听:“早晨大夫人急匆匆满脸悲切跑向主院,告知老爷服侍自己多年的唯一亲人死于城门,和那夜守卫与打更人一样的死法,是不是那些人攻击容家不成,对准了莫家?还求莫老爷给管家做主!”


她接着说:“还有两事,昨天九夫人被传唤时,大夫人悄悄派人潜进九院,进婴儿房又出来。管家被莫老爷遣散事后,她又支使丫鬟出府给陌生人人钱财。”


此事十成是大夫人所为,可恨连亲人也下死手,只怕莫管家知道她不少秘密,恰好近日机会难得。


慕清晨疑惑:“她不怕嫁祸宫里人,遭人报复吗?”


江回迎:“那些人查不到她,就算查到,也有许多种方法开脱,况且他们暗杀容玥,定然不肯多生事端”


“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容玥,据我所了解,容玥从小生长在这里,怎么会得罪宫里头的人?”


碎玉闯入脑海,似乎有答案呼之欲出。


下午,慕清晨画好画,把仅仅半米长,深邃神秘的深海美景递给江回迎瞧,笑眯眯邀夸奖:“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但是这有何用?”


慕清晨笑而不答,只说过几天夜里给你看看效果。


画卷处理好,把采买来的铜镜放在阳光下,铜镜反射强烈数倍光线,她自言自语道:“晚上不知道能反射多强的光,最好能强烈一点,这样做出来的特效才更逼真!”


两人合作用细绳在大院走廊拉出规矩有幅度的曲线。


“满月宴前一夜让花种沿着弧线生长,然后在弧线相接处嫁接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下面垂一些叶穗”


“今晚我们住在莫府,我去和大夫人说说,夜里不许旁人靠近这里”


夜宿一事很快得到回复,大夫人亲自带人邀请晚饭一起吃,并说让他们住在最尊贵的客房。


慕清晨自然不会住在监视之下,说这儿有客房,不用。


大夫人忧道:“今日刚死了人,此地实为不详”


“我从不信那一道”慕清晨说,拒绝好意,礼貌送客。


院门轻轻关上,慕清晨和江回迎翻墙悄无声息跟上大夫人。


黑暗里的大夫人冰冷冲虚无的空气道:“看好他们!”


她脚步没有停顿,语气蓦然森冷:“小贱蹄子,昨天派春兰报信,今日竟敢亲自……不管她们是什么身份,碍我路,必须死!”


江回迎带人悄无声息回院,两人各自吃饭洗漱,而后各自回房。


不消片刻,慕清晨的窗户从外面推开,江回迎跳了进来,轻手轻脚关窗,满室黑暗。


慕清晨能听到对方的呼吸,以及外面多处的脚步声。


“进来”慕清晨拍了拍床,坐在床尾,注视门外极其淡人影,轻声对江回迎说:“别被他发现异常,放下纱帐”


江回迎:“……”


慕清晨:“?他在捅窗纸!”


床的纱帐放下,两人保持安全距离,待那道若有若无视线消失,慕清晨才松口气,压着声音道:“今晚你得和九夫人联络,让她明天正大过来”


江回迎:“……”


“怎么不说话?”


窗外本离开几步的阴影忽然靠近,慕清晨立刻闭嘴,狭小的空间呼吸相混,等那人收回疑心,江回迎道:“我去杀了他!”


“不能打草惊蛇,得让大夫人自食恶果!她想利用我们害死九夫人和孩子,定然要在满月宴上做功夫,众目睽睽之下她才能脱责!我给她这个机会!”


“引蛇出洞?”江回迎声音比平时沉闷。


慕清晨心里疑惑,点头,过了一会,小声问:“那人还在外面吗?”


“还在”


深更半夜,第十几次得到还在答案的慕清晨有点佩服大夫人培养的人才,这么忠心的手下真是难得!


她忍着困倦,凝视江回迎侧身,终于觉得邀人入床是很不正确的决定,思量如何委婉不尴尬的让人下床,江回迎忽然动了。


“他放松警惕了,我去九院”


慕清晨求之不得:“嗯!”


大院,负责监视的侍卫靠在墙边,忽然,他睁开睡不太沉的眼睛,疑惑盯着几片从天而降落叶,打了个大大呵欠,继续睡觉。


九院,九夫人抱着婴儿睡梦中惊醒,打量一遍四周,草木皆兵重新躺下,忽然,她的目光停住,门外阴影伫立。


有人!


她咬牙,把孩子藏在衣柜底层,握住随身准备的菜刀。


一人一阴影隔着门对峙,门栓缓缓移动。


┅┅┅


慕清晨感觉到一股热烈注视,不□□稳翻转身体,梦里前世渐渐模糊,今生陪着自己的家人温柔美好。


画风一转,梦里的大家指着她面带厉色:“你不是慕清晨!”


“啊!”慕清晨冷汗惊醒,身体一重,被压在被子里,惊恐张大嘴巴,看不清的人捂住她的嘴巴,在耳边轻声道:“别出声”


许久,外面探查的侍卫走开,慕清晨黑暗里转过头:“可以起身吗?”


这种姿势太尴尬,双方都干咳几声,江回迎坐于旁边,苍白转移话题:“我来告诉你九夫人的事,你睡着了”


慕清晨低头:“其实你不用今夜告诉,还好我做梦惊醒,不然就白跑一趟”


江回迎黑暗里的脸看不出表情,借着月色依稀可察耳尖微红,可是两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各望他处,谁也没有观察对方。


沉默片刻,江回迎说已经告诉九夫人带孩子明天来大院,然后顺着窗户离开。


第二天清晨,慕清晨刚刚起床洗漱,还没吃早饭,九夫人带着孩子神色匆匆小跑而来,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


进来便差丫鬟不许跟着自己,对准备吃饭的慕清晨道:“昨夜江老板说让我找你”


她紧张遥望偷偷关注这边的丫鬟,抿嘴:“可是有什么吩咐?”


慕清晨关上院门,隔开丫鬟视线,对她说:“坐下一起吃饭”


“不,不用了”


“吃吧,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蚱蜢,她想连我们一起除掉,等人出手不是办法,所以找你过来谈谈”


九夫人低头:“慕老板吩咐便是,我一切听从安排”


慕清晨:“大夫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对我们很不利,不如破釜沉舟打引蛇出洞,今后你且住在这里,除了大院,哪儿也莫去”


九夫人点头,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就和丫鬟带着部分用品搬进客房。


慕清晨和江回迎正在布置舞台,唤了一只白鸢逗婴儿玩。


起初九夫人有些害怕,发现鸟儿并不伤人,便由着它在儿子面前做各种优美姿势,然后目光偷偷打量忙碌的人,想着什么样的奇人才能驯服天上仙鸟?


慕清晨遇到目光,提醒一句:“这段时间故意远离你的丫鬟”


九夫人一怔,点头,轻道:“慕老板想给大夫人我们已经结盟的错觉?”


“嗯,我们无证据证明她害人,她料定这点才敢有恃无恐,我们在一起,有心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她定然怕事出变故,加快速度达成目的,或许等不到满月宴了。”


“你打算怎么做?”


“我并不想让她如愿,所以还是等到满月宴,人最多的时候给她动手时机,近日大夫人恐时常过来,你要一反常态对她和颜悦色献媚,加深疑虑”


┅┅┅


临近中午,趴在门外的两个小丫鬟焦急跺脚。


“听不见!太远了!听不到她们说话!”


“九夫人和慕老板在一块,肯定有问题,你守着,我去禀报大夫人!”


丫鬟匆匆忙忙撞了好几个人,下人人疑惑注注视她跑远,心想这不是大夫人给九夫人拨的新丫鬟吗?


“啪!”夏竹退开房门,气喘吁吁:“夫人!大夫人!”


“安静!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屋内人皱眉。


丫鬟惊惧闭嘴,瞧见夫人的贴身侍女提着包袱,点点血迹渗出,染红了小片布料。


长相平庸的丫鬟凶神恶煞道:“看什么看?”她恭敬和大夫人告辞,提着包袱离开。


夏竹眼睛死死凝视暗红,耳边忽然响起大夫人声音:“看到了什么?”


她蓦然惊跳,忍着没叫出声:“什么也没看见!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大夫人微弯的嘴唇弧度缓缓拉成一条直线,退开几步背转过身:“说吧,什么事如此慌张?”


夏竹:“九夫人带着孩子去了大院!她们把我和秋菊隔在外面,商量着什么!”


大夫人骤然转身,气势凌人:“你说什么?”


“奴婢说,九夫人和慕老板在一起!还带着孩子!”


“啪!”夏竹重重挨了一巴掌,捂着流血的嘴角跌在地上,惊恐的望着平静收手的大夫人。


“收拾收拾,我不可不想你脸上的伤与我有什么关系,回去继续守着。”


“是”


人烟稀少的一院,大夫人握紧双拳:“合伙和我对抗?不错的胆量!”


☆、恨处


闲置的客房四周蒙上厚厚黑布,关上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江回迎点亮一盏灯,旁边放着许多镜子,光芒反复折射,光源集中在墙壁幕布。


深海画纸堵在光束上,半面墙壁浮现静止的深海游鱼,颜色浅淡,不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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