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是中午,麦苗儿早已伺候麦秦氏吃过饭,锅碗瓢盆都洗得干干净净。麦秦氏在睡午觉。麦苗儿存香去后院喂鸡。
麦宝儿看见她冷眼扫了过来,问:“二姐,一担水驮这么长时间?怎么,去了村里?”
这是要兴师问罪的意思,以前他可从没管过这些事儿,看来这个家实在是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她咬了咬牙,装作什么也没明白的说:“河里的水都结冰了,的将冰面敲开才能灌水。宝儿,你们都吃过了么?吃的什么饭?”
麦宝儿虽然说话语气不好听,也有让她早早离开的意思。见她并没有做出反应,心里到有点不忍,毕竟是亲姐姐,口气软了一点说:“不吃还等你啊。奶奶那么大年纪,饭稍微一迟,就喊不停,还有存香,孩子一天天大了,饿得快。你自己弄点什么吃吧,也就是馒头菜。”
麦青儿忙说:“自然不用等我,二姐自己随便吃点就好。存香快生了,只要她吃好就好了。”
说完进了厨房拿了快冷馒头,就着咸菜吃了一点。
隔壁就传来了麦姜氏一声高一声低的哭骂声,她急匆匆的进了自己和麦秦氏共住的屋子,一头栽倒在炕上捂住头。
就听见外面麦宝儿说:“二姐,你帮着将奶奶和我的衣服洗了,存香身子弯不下去。”
她答应一声,起来去了厨房,烧了热水。
坐在院子里洗着衣服,麦苗儿存香说说笑笑的从后面没走了出来,手里端着喂鸡的盆子,见她在洗衣服,麦苗儿问了句:“二姐,洗衣服呢?水烧热了吗。”
她忙说:“烧热了,苗儿,你有换下来的脏衣服吗,拿来二姐给你洗洗。”
麦苗儿忙说:“不用了二姐,我自己闲了再洗。你给奶奶宝儿洗了就好。”
麦宝儿很不客气的说:“三姐,你就让二姐洗吧,她身体好,闲着也没事儿。”
麦苗儿看洗衣盆里的水很多,还泛着热气,想想自己也就一件外罩,也好洗,便说:“那就捎带着给我洗洗,要不我这一件,还要浪费水,不划算。”
说完扭着腰身拖着腿进了自己的屋子,拿出一件外罩。
麦青儿憨厚的笑着接了过来,心里早已气炸了,娘和大姐说的没错。这边家里的所有人都将她当丫鬟使。
心里有气干活就出力,麦苗儿麦宝儿看她如此卖力的洗衣服,有点故意表现得样子,都觉得昨天的态度有点不好。给她造成了心理压力。
麦苗儿端来一把椅子坐在屋门口,看着她洗衣服说:“二姐,这些天我身体不好,总是觉得腰酸,存香身子越来越重。穗儿又靠不住。就她家那喜郎都够她看的了,家里的事儿还要靠你操心。”
麦青儿嘴里答应着,手上的力气用的更大了,她很用力的搓洗着衣服,这就将家里的事儿都交给她了,是让她伺候全家的意思啊。
谁让自己没地方住呢,先咬咬牙坚持一些时日。虽说是姬小童现在对她没有这么意思,还特意提醒她保持距离。
她却听说过女追男隔层纱这句话,只要功夫深,不怕铁杵磨不成针,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一次又一次,不怕姬小童不答应。
在娘家呆了这么多年,她算是琢磨出了一个硬道理,要不就得像麦穗儿一样在外面跑,自己有钱别人就看得起。要不就得像麦苗儿一样在家里勤勤恳恳的持家,这样才不会被人看不起。
而她像麦穗儿显然是不可能的,在外面混那是的有本事的。
但是她完全可以像麦苗儿一样持家过日子,这一点她觉得她一点也不会比麦苗儿差。
只不过是她没有麦苗儿这样的机会,现在有姬家那么大的家业,如果交由她来管,一定会更好。
想着自己的出路,很快就将一盆衣服洗完晾在院子里的竹竿上。
就听见隔壁传来麦姜氏的干嚎:“我的奶奶啊,你到是吃点啊。你要死你就死了吧,别这么折磨你这老娘啊!我的天啊。我这老骨头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两个女儿都这么不我省心。麦嘉慈啊,你这个挨千刀的死鬼阿……。”
她身子顿了顿,却没过去看。
很快的将衣服晾好,洗衣服的脏水端出去泼在外面,收拾完一切,见麦苗儿的脸又愁苦起来,轻声说:“苗儿。我娘也很可怜,不好过这也怨不得别人。你就别忘心里去。进屋睡一会儿吧,下午饭我来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