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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 李院长打圆场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我们继续前进。” 他们在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学生们愤怒地看着展行与霍虎,展行吐吐舌头。 霍虎安慰地拍了拍展行肩膀:“别太在意,其实大哥也没什么家教。” 众人:“……” 李院长咳了声:“我们即将进入喜马拉雅地宫的核心区域,就在这个门后,初步估测里面有三条路,两座偏殿,中央通道指向德尔衮的密室,需要花至少三天时间,第一天,我们先大致地观测地形,接下来请同学们不要单独行动,以免走散。” 霍虎说:“跟在我身后,展行,里面有危险。” 所有人一起毛骨悚然地看着霍虎,霍虎摘下墨镜,笑了笑。 李院长笑道:“霍先生过虑了。” 数人给大门拍了照,展行又和霍虎合影留念,才缓缓走进地宫内部。 错综复杂的巨墙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数十个入口并排呈现在他们的面前,这哪里是地宫,分明就是个刻意拦住盗墓贼脚步的迷宫!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李院长也意识到入内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霍虎单手扒着高墙,潇洒地一纵而上。 展行蹦了半天,手脚并用像头鳖,终于也爬了上去。 望眼所到之处,密密麻麻的石墙曲折蜿蜒,构成极其复杂的巨大迷宫,迷宫中的东,西、中三处,各有一个祭坛,中间的高大宏伟,远远还焕发着金色的光。 迷宫内一片黑暗,霍虎又跳下来,说:“看不清楚路,只能试着朝前走。” 李院长分派任务:“每过一段时间作记号,李斌,你选一位男同学与你合作,在我们路过的通道里点上火把。” 展行张开双臂,在迷宫的高墙上摇摇晃晃地走。 他们从迷宫的最外面出发,沿路点亮两边火把,半小时后,迷宫内蜿蜒亮了起来,其余大部分地区黑暗,从高处朝下看,仿佛点亮了一条曲折的长龙,带得周围区域微微发光。 展行在墙上走,看到面前有一堵横着的墙,拦住了去路。 但从迷宫的通道里看,又没有墙,尽头是一条笔直的通路。 展行:“?” 这是什么?展行不禁毛骨悚然,这是幻象? 阳教授对陈珞珞说:“这次的考察时间或许不止三天……” 展行停下脚步,李斌欣喜喊道:“到了!” 通道的尽头呈现出恢弘的台阶,所有人高兴地加快脚步,越过李院长,砰地一声撞在墙上。 展行反应过来,瞬间捧腹大笑:“那是一副画哈哈哈!建迷宫的人太恶趣味了!” 霍虎道:“下来,退出去重新……” 展行:“哇啊哈哈哈——” “啊哈——” 展行失了平衡,从墙上哐当摔下去了。 “活该!”学生们异口同声道。 “展行!回来!”霍虎朝墙壁另一边喊道,展行摔得晕头转向,摸墙起身,原地打了个转:“在哪?” 展行摸着迷宫一转向,晕呼呼地走了。 “别动,站在原地等我过来。”霍虎说。 墙壁随着他们深入而变高,霍虎退后几步,沿着通道跑来,侧身一挂,伸手指猫爪一样抓住墙头,扒拉扒拉爬了上去。 展行说:“哦,这就回来。”展行摸到一堵矮墙,又翻了过去。 这下彻底乱了,霍虎跃下来,吩咐道:“别动!在原地等我!” “对!我们可以翻墙!”陈珞珞完全忘了此事,于是取出登山钩,往墙上一搭。学生们纷纷翻墙而过,霍虎与展行已不知去向。 陈珞珞站在墙头,确定了远处方向,开始带领李院长一行人翻墙前往迷宫最中央。 李院长呼哧呼哧直喘,终究体力不行:“这样确实是最快捷的方法,却太累了。” 展行转来转去,已经迷失了方向,转过一个拐角,赫然感觉到后脑勺抵着一柄枪。 “你们。”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没有遵守迷宫规则,这样不行。” “展行!”霍虎的声音响起。 男人说:“举起手来,敢通知你的同伴,只要说一个字,我就开枪。” 展行缓慢地抬起双手。 男人捂住展行口鼻,展行十分配合地倒了下去,被拖走了。 展行屏住呼吸,偷偷看了那男人一眼,心想:好丑,脑袋像月球一样,一堆坑。 “霍虎先生!”李院长的声音在迷宫内回响。 霍虎头也不回:“我去找展行!你们继续前进!” 李院长摇头,跟在陈珞珞身后继续攀爬,越过石墙,石墙越来越高,一行学生小心翼翼地在墙头行走。 他们抵达整个宏大迷宫的最中央,李斌依次点着火盆,十具交叉架起,装满酥油的铜盆熊熊燃烧起来,映得黑暗的迷宫内犹如白昼。 霍虎再次跃上高墙,见到迷宫中,黑衣男人拖着展行朝西面快速跑去,当即摘下墨镜,蹙起眉头,无声无息落地,在迷宫中穿梭,紧追不舍。 火盆烈火一跃三丈,火光大亮中,高台上的千百具佛像一起绽放出金光,登时映红了整个迷宫。 “哇——”学生们竞相耸动,闪光灯此起彼伏。 高台上摆满了前弘时期的佛像,李教授不禁一阵晕眩,在他的考古生涯中,尚且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佛。 毗卢遮那佛、度母、普贤菩萨、不动金刚法王、阿弥陀……所有能叫得出名字的佛像,几乎齐聚此处。 李院长激动道:“这是考古学的重大发现!前弘时代的佛像……竟然都在这里!” 地面铺满经卷,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学生们纷纷解下背包,阳教授取出毛刷,小心地清理出一片空地,戴上手套,拾起千年前的经文仔细端详。 古格经文以黑羊皮纸作底,经上一行银汁,一行金汁写就,历经十个世纪,仍保存得完好如初。 “老师!您看这里!”李斌大声说。 阳、李二人起身,避开满地的经书,走到李斌身前。 一尊金塑闪着耀眼的光芒,佛陀身上被数枚长钉交叉刺入,牢牢固定在高台中央。 “大昭寺里,文成公主带来的金身……天呐。”李院长喃喃道:“这是释迦牟尼十二岁时的等身金像,果然在这里!朗达玛的灭佛后,传说金像被深埋地底,居然在这里!” “这是纯金的么?老师?”李斌诧异地问,又用手去摸金像。 阳教授微一沉吟:“如果史实记载无误的话,确实是的,后弘时期大昭寺重建,找不到这尊金像,又重新浇铸了一座。” 一见法坛中央的佛像,李院长便知这次的考古已经揭开了藏传佛教黑暗时代的大秘密,然而佛像下的地砖却是颜色深浅不一,上千张古格经文环绕释尊金身,铺满地表,这中间说不定仍有玄机。 “老阳,这里没有信号,我去打电话通知当地政府。”李院长说:“同学们都不要动这里的东西,以免破坏文物,来几个男同学,协助老阳小心地把金像移开看看。” 李院长匆匆沿着迷宫离去,抵达祭坛后迷宫便简单许多,无数入口的尽头,只有一个出口,只要逆行一定能抵达来处。 阳教授捋袖子准备搬文物,忽然直起身,严词道:“李斌!” 李斌把一个纯银的转经筒放了回去,仿佛心有不甘。 迷宫中央,祭坛后有一个高高立起的空石池,两道浅沟从池边伸出,探向迷宫墙壁,与纵横交错的墙头汇于一处。 展行被重重扔在长梯上,痛哼一声,醒了过来。一块布塞住他的嘴巴,双手双脚都被粗索捆缚,展行挣扎着爬起,朝下看去。 王双以枪口抵着展行头顶,朝下一按,展行马上乖乖地缩了回去。 “想搞什么小动作,尽管试试,隔二十米,我能一枪爆你的头。” 展行眼中流露出崇拜的神情,猛点头。 王双跃下石池,朝阳教授缓缓走去。 展行心想:“你最好别让我得到一把飞刀,到时看谁爆谁的头。” 数人把沉重的释尊金像搬开,金像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李斌抽出一根钉,发现它固定得并不牢。 展行:“??” 展行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佛像移开的那一刻,空气中没有任何异样,然而地面——火盆投下学生们被拉长的影子,又似乎发生了微小的变化。 一道朦胧的影烟从佛像底部缓慢延伸出来,缓慢接近考古队员们的影子。 影子?!没有实体? 展行努力地眨了眨眼,要确认那是幻觉,然而鬼魅般的黑影仍在,它在地上攀向探险者们的影子,聚成一根针,刺入了人影的脖颈部分。 展行:“!!!” 展行发现连王双也不能幸免,只要是站在高台上的人,都被那黑影针刺了一次人影的脖颈部分。 又一道黑影延伸而出,仿佛发现了展行,朝他缓缓而来。 展行:“唔——!” 这是诅咒?定影针?鬼魅?展行五花大绑,只得蠕动着不住后退,他的双眼牢牢盯着地面,黑影攀向西,展行便马上咕叽咕叽地蠕动向东。 那烟雾一般的黑影转了个弯,在地上穷追不舍,展行又毛毛虫一般地蠕动着缓慢逃跑。 “又在做什么?”林景峰冷冷道,伸出一脚,军靴踏在展行头上。 黑烟触及展行的影子,倏然间碰触的刹那,背包里的方石闪了闪。 金光一闪,黑影瞬间烟尘消散,无影无踪。 “呜——”展行以眼神示意林景峰,林景峰蹙眉:“不要装可爱。展小贱,你以为这样能得到什么?” 展行忙以眼神示意看地上,林景峰随着展行的目光望向地面,什么也没有。 展行:“?” 林景峰:“……” 林景峰低声道:“在这里趴着,不要动,否则王双会爆你的头。我说认真的。” 展行乖巧地点头,眼中露出“好期待哟”的神色,林景峰踹了展行一脚,跃下石池,走向中央祭坛。 金像移开之处,现出一个圆形的盘,盘中铭刻日月山川,飞鸟走兽;盘中心又有一圈佛家箴言,隐约发着光。 阳教授从衣袋内掏出眼镜戴上,学生们围了上来,纷纷端详。 “这是藏传佛教的箴言金盘。”阳教授解释说:“你们看到的外圈,与内圈,都代表不同的经文,不同经文组成梵经顺序,代表伏藏内容的差异……” 阳教授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蹲在地上,对照纸上内容解读。 “老师,这一次是什么经?”一个声音问道。 阳教授说:“这叫《无上部镇鬼经》……”话未完,猛地起身,问:“你是谁?!” 高台的另一侧,出现一名面无表情的男人,戴着墨镜,脸庞略显苍白,手里拿着一把银白色的枪。 学生们愤怒呐喊,砰然枪响,男人一枪击中地面,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远在迷宫另一头的霍虎听到声音,跃上墙头,躬身于黑暗里潜伏,远远眺望中央祭坛。 阳教授站起身,问:“你是什么人?” 林景峰淡淡道:“你既然知道箴言盘对应的经文,想必也知道怎么开启它。” 阳教授把学生护在身后,说:“你想做什么!你是盗墓贼?!” 林景峰横过手,把枪口抵在阳教授的额上,漫不经心道:“开锁,否则我会开枪。” 阳教授怒道:“我不为你们犯罪分子做事!” 林景峰扣动扳机,嗒的一声轻响,学生们恐惧大叫,朝后摔去,林景峰没有把扳机扣到底,依旧冷冷道:“不开?” 他揪着阳教授衣领,把他推下台阶去,阳教授摔得头破血流。 林景峰看也不看,随手以枪指着摔下台阶的阳教授,淡淡道:“谁会开的,过来,否则杀了你们的导师。” 学生们发着抖,躲到一处,高处另一个声音说:“小师叔,这年头,你就算拿他们父母要挟也没有用。通常杀年轻的,效果比较好。” 话音落,枪响! 高处王双开枪!一枪贯穿了一名女孩的脑袋,把她击倒在血泊里。 “啊——”另一名女生大声尖叫。 “等等!”林景峰喝道。 “砰!” 王双再开一枪,把又一名女生击倒,阳教授满头鲜血,挣扎着起身,痛苦地吼道:“不要碰我的学生!” 阳教授扑上台阶,林景峰侧身一让,老学者扑倒在地上。 王双又问:“开不开?”说着把枪指向最边上的李斌。 “别动手!”李院长五花大绑,被林景峰带来的手下押回迷宫中央:“我也会开,让我来开!不要伤害学生!” 阳教授茫然地看着李院长,李院长摇头唏嘘,脸上两行老泪。 “他们是盗墓贼!”阳教授吼道:“会把文物送出境!老李!坚持原则!” “砰!”又是一声枪响。 王双直接击毙了阳教授,礼貌地说:“既然有人开,你就可以去死了。” 死寂般的静谧。 毛毛虫展行扒在石池边缘,睁大双眼,瞳孔微微收缩,俱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阳教授倒在血泊里,被一枪击碎颅骨,带出白花花的脑浆,和着鲜红的血喷在满地的经文上。 这就死了?!展行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见,杀他做什么? 展行心里生起难以言喻的滋味:杀他做什么?阳教授只是个读书人啊!有人愿意开锁,为什么还杀人?! 林景峰瞬间抬枪,抵着王双额头,吼道:“别再乱杀人了!” 王双侧着头,笑了笑:“小师叔,你不会开枪的。” 林景峰喘息片刻,冷冷道:“你们现在都滚出去!” 直到学生们恐惧地逃出了迷宫,林景峰方收起枪。 王双一手摩挲坑坑洼洼的额头:“人质在后头,想必你已经调戏过了,有什么感想,小师叔?” 展行屏住呼吸,心里隐约有股怒火在燃烧。 26、chapter26 展行死死盯着下面的一切。 “喂,小子。”陈珞珞的声音低声道:“起来。” 陈珞珞不知何时潜上了高台,用瑞士军刀割断了展行身上的绳索,取出他口中的布。 “大个子呢?我不是让你跟着他的么?”陈珞珞问。 展行:“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陈珞珞抓着展行,把他按进空石池里,说:“小心!” 展行与陈珞珞交谈压低了声音,高台中央的王双回头望了一眼,一切无恙。 陈珞珞与展行并肩冒头,于石池边缘窥探,李教授缓缓旋转圆盘,又被不耐烦的林景峰踹了一脚。 “快点!”林景峰训斥道:“别玩花样!” 李院长镇定地说:“等我的学生都离开这里,马上就可以了。” 王双:“老师,您是在谈条件吗?” 林景峰使了个眼色,示意王双,而后道:“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跑出洞了,你开。” 陈珞珞说:“他已经疯了。奇怪,老头子要的到底是什么?佛像下还有东西?” 展行:“现在怎么办?!放任他们杀人?!” 陈珞珞:“等,他应该不会再杀了,一报还一报,我会亲手结果这个小畜生,先看他们想找什么。” 李院长又等了许久,才缓慢旋过六字箴言轮的最后一圈,咔嚓一声,启动了地底的某个机关。 林景峰提起李院长的领子,把他一脚踹下台阶:“你可以滚了。” 李院长跌跌撞撞起身。 “砰!” 王双再次开枪,隔着数十步,一颗子弹结果了李院长的生命。 展行:“!!!” 陈珞珞:“操!简直是只畜生!” 展行:“给我枪!” 陈珞珞:“冷静!你没训练过打不中他的!” 李院长在血泊中不住抽搐,李斌带着剩余的学生逃了。 祭坛中央只剩下两个人,林景峰与王双,以及三具尸体。 林景峰:“小双,你不听话。” 王双惫懒笑道:“小师叔,当初我就是太听你的话了,才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林景峰无情地说:“所以当年的你,已经死了。” 王双缓缓走近林景峰,他比林景峰矮了半个头,林景峰能看见他坑坑洼洼的头皮。每一个伤痕都触目惊心。 “你记得我是怎么喊的吗,小师叔。”王双揶揄地笑道:“我在始皇陵那个满是化金水机关的陷坑里,是怎么喊你的?” “小师叔……”王双把唇凑到林景峰耳边,近乎变态地喃喃道:“别丢下我,小师叔,我错了。” 林景峰怒不可遏道:“你师父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保护我们逃出来,如果我陪着你一起死,就是浪费了他的命!他没有教过你第三原则?!” “在墓穴中,同伴误触机关,并且无法挽回的情况下,必须抛弃触发机关者,来保留其余存活队友的生命!” 王双仿佛被刺到了死穴,声嘶力竭地吼道:“其余存活队友还有谁?!只有你,林景峰!只有你一个——!你当初答应了我什么!我死,你也一起死!” 展行被吓了一跳,从远处呆呆地看着林景峰。 王双又凑近了些,端详林景峰的表情,林景峰不为所动,依旧是那苍白的脸色,与游移的眼神,仿佛在避开王双的脸。 “你的山盟海誓不值半毛钱,它就是个屁——!”王双在林景峰耳边用尽所有力气,发疯般地吼道。 林景峰瞬间抬手,以枪抵住王双的头。 “够了,这不能成为你自暴自弃的理由。”林景峰说:“来,你也来,结束这一切。” 王双发着抖,他的手中也握着枪,林景峰:“不敢?拿枪顶在我头上,像我这样,你在怕什么?你不是很想杀我的么?” 王双抬起手,用枪抵着林景峰的额头。 于是王双与林景峰二人站在祭坛中央,彼此用手枪抵上对方眉心,互相注视着对方。 “我数一、二、三。”林景峰淡淡道:“一起扣扳机,敢不敢?” 王双筛糠般地发抖,林景峰说:“一。” “我打赌,林三会在数到二的时候先开枪,他最喜欢玩这一套。”陈珞珞柔声道。 王双嘴角抽搐,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你不该来的,斌嫂。”林景峰冷冷道。 “师娘,你好。”王双侧过头,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砰的一声枪响! 陈珞珞先一步扣动扳机,说时迟那时快,展行甚至分不清楚是谁在动,只觉眼中一花,王双朝左,林景峰朝右一避,都转到佛像后。 “砰!砰!” 陈珞珞毫不留情的两枪,火花四溅,俱是朝着王双的方向,一场激烈的枪战毫无征兆地开始,林景峰吼道:“展小贱!别冒头!” 展行只觉快要窒息了,平台上枪声倏然而起,砰砰乱响,到处都是子弹打在金属上的声音,陈珞珞凄声尖叫,声音断断续续,犹如黑暗中追魂的女鬼。 “王双——!当年一直有一句话要问你!”陈珞珞厉声道:“你是不是接了老头子的密信,才到水银池里去的!” 枪声倏然一停,林景峰的瞳孔剧烈收缩。 王双嘶哑的声音响起,犹如夜枭恐怖,枪声再起,林景峰吼道:“小双!给我站住!你把路带到水银池是怎么回事?!” 砰一声,子弹击中另一尊佛像,令它从高台上倾摔下来。 展行摸到陈珞珞扔在地上的军刀,割断手上绳子,外面安静。 他冒出头看了一眼,平台下,陈珞珞追着小双,林景峰追着陈珞珞,闪进了复杂的迷宫里。 周围一片静悄悄的,展行好不容易把绳索全部割完,抛在地上,手持瑞士军刀,喘息片刻,四处打量。 他们在说什么?展行依稀听到了三人枪战间的对话,王双接了老头子的密信,把斌哥和林景峰带进了水银池?水银池是哪里的?秦始皇陵…… 展行大概推断出一段隐情,现在人总算走了。 霍虎又在哪里? 展行把瑞士军刀塞进军靴旁的暗格里,翻出石池,走向高台。 满地尸体,阳教授,李院长躺在血泊中,头上各有一个枪孔。 所有死者都被王双一枪穿脑,再无抢救余地,展行蹲在阳教授的尸体旁,低声说: “对不起,教授,我以后再也不在古迹恶作剧了。” 他伸出手,摸上阳教授死不瞑目的双眼,让他的眼皮合上。 释尊金像上镶满弹壳,被打得千疮百孔,展行想起石台上看到的阴影,他拔出军刀,走到金像背后。 佛像腹腔中空,背部有一个小孔,林景峰的沙漠之鹰穿透力太强,甚至击破了佛像的外壳,几缕光通过弹孔,在阴暗的空间里射下来。 展行把眼睛贴在佛像背后的小孔中朝内窥探,朦胧的光里,他看到释尊佛像内镇着一个圆球。 圆球是个不规则的形状,空间太黯了,看不清楚。 展行翻过包,取出手机,把闪光灯与摄像头部分对准孔按下快门,白光一闪,取到照片。 “这是什么?”展行翻找照片,反复确认。 展行不住猛喘,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情,他认出来了。 那是一个和尚的头颅,后脑勺朝着展行。数枚长钉交叉穿入佛像,把那个头颅牢牢地固定在腹腔中央。 展行不住想象断头脸上的表情,它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的?越想越害怕,缓缓退后,离开了高台。 又有一声枪响从西面传来,展行反握军刀,跃下中央祭坛,朝迷宫的另一头跑去。 与此同时,迷宫的另一面。 王双在西迷宫尽头停下脚步,一番追逐,林景峰已经被成功甩开,陈珞珞却越过围墙,翻了过来。 这里是另一间与墓穴耳室相当的藏宝处,上百个转经筒架林立,耳室中央有一座青铜鼎。 王双转过身,面对追来的陈珞珞,摩挲自己额头,嘴角略翘:“师娘,你想杀了我?” 陈珞珞在转经筒架后停下脚步,她瞥见展行从墙壁那边摇摇晃晃地爬过来,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展行攀上大鼎,王双侧过头时,展行便马上把头缩了进去。 展行在鼎里发现一件东西,那是一把长弓,弓身雕满密宗经文,弓的两头是张嘴咆哮的金色龙头,他拉起弓弦试了试,发现极难拉开,于是顺手把它背在自己背上。屏息听着鼎外传来的对答。 “小双。”陈珞珞柔声道:“你不听话,害了你师父,险些也害死了你自己。为什么要朝水银池跑?你怎么会认得路?当真只是记错了方向,撞进去的?” 王双笑了几声,声音嘶哑刺耳:“师娘,你都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陈珞珞冷冷道:“林三因为你退了师门,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这些年里,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你皇陵里被水银机关淹死的师父,是死在你的愚蠢判断下。为什么要进水银池?” 王双扬起侧脸,在转经筒后缓缓走动,阴影与光条间开,照在他诡异的,被毁容的脸上,更添惊悚。 “老头子让我去找始皇的棺椁。”王双说:“他们认为,金丹在嬴政的尸身上,有能耐进到水银池的,只有师父。” 陈珞珞厉声道:“可是他死了!” 陈珞珞瞬间开枪,转经筒一阵乱响,王双怒吼一声,踹翻第一个架子,跃向青铜鼎,躲到鼎后,陈珞珞毫不迟疑,横身疾奔,手枪随着一通乱射,王双偶尔回一枪,抱头在转经筒间躲藏,最后听到闷哼一声,王双肩膀迸出鲜血,倒了下去,压垮整整一架的转经筒。 陈珞珞持枪上前,王双在地上不住抽搐,艰难爬到青铜大鼎下,背倚鼎身。他的手臂受伤,已经弃了手枪,另一手被压在身后,半身都是鲜血。 陈珞珞道:“你罪有应得。” 王双喃喃道:“不要把我交给警察……师娘,让小师叔来杀我……” 展行从鼎里冒出头,面无表情地朝下张望。 陈珞珞:“……” 陈珞珞没有搭理展行,冷冷道:“起来,把手放到脖子后面,我没有权利杀人。“ 王双压在身后的左手瞬间开枪! 一枚子弹砰然打上陈珞珞胸口,后者仰倒下去,短短瞬间变故突生,展行从鼎内扑了出来,吼道:“你这畜生——!” 展行掏出瑞士军刀,一声大喊,把它深深扎进了王双的肩膀! 王双痛得怒吼,犹如癫狂的野兽,愤怒挣扎,撞翻了青铜鼎! 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陈珞珞身上,完全没有料到背后还有人! 王双回手漂亮的一拳,把展行揍得直飞出去,展行拔出小刀,正要再捅一下,遭了迎面一拳,登时脑中嗡的一声,双眼发黑,摔出三米远,王双再次抽枪,展行连滚带爬地起身,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逃进了迷宫。 王双反手按着伤口,追着展行骂道:“你他妈的贱种!给我站住!我要杀了你!” 大鼎翻倒,露出鼎下地砖,地砖缓缓升起,轰一声,迷宫深处机关启动! 祭坛中央的石池泉眼中,咕噜噜冒出黑色液体,顷刻间蔓满整个石池,顺着两侧凹槽朝下流去。 凹槽曲折往复,汇入迷宫墙头的沟壑,每一面墙壁的顶端都淌满了黑水。 林景峰在迷宫中盲目行走,双手持枪,每过一个转角便马上以枪对准密道深处。 他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猛地转头,把手揽上墙头,正要纵身跃上去。 “喝!”侧旁窜出一人,踹中林景峰肋下,林景峰冷不防被这一踹,整个人横飞出去,摔在地上。 霍虎拳如影,一拳挟着崩裂之力冲至,林景峰当即反应过来,转枪时胸口又挨了一拳,登时口喷鲜血朝后飞去。 霍虎道:“起来,展行呢?” 林景峰不答,扶着墙起身,霍虎走上前,林景峰不住后退,霍虎又是单手挥出一掌,林景峰空手拆招,出拳! 拳掌交接,堪堪拆得一招,霍虎又一拳击中林景峰面门,林景峰鼻血横流,摔得甚是狼狈。 霍虎安静站着,缓缓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林景峰喘息着不答,霍虎再上一步,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完全压制住了林景峰,林景峰道:“找……找无头佛。” 砰然枪响!远处又是一声,夹着王双声嘶力竭的大吼,霍虎猛地转头,林景峰觑机捡起枪,霍虎转到迷宫墙后,林景峰连着扣动扳机,继而头也不回朝迷宫另一头跑去。 展行抱头狂奔,在迷宫中以z型不断奔跑,隐约从另一个地方抵达了中央祭坛,他猛地跃上某堵矮墙,攀爬时王双连开三枪,砰砰砰子弹打在墙壁上,展行摔了下去。 他头也不回,慌不择路,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几次要大声呼救,却又不知该喊谁。 身后枪响不断,甚至有一枚子弹擦着他的侧脸飞了过去,刮得他的脸上剧痛。 他十八年的生活里,从未有一次与死神距离如此接近,然而他没有时间后悔,如果不从鼎中跃出,王双杀了陈珞珞,下一个举动就是探察鼎里,自己一样跑不掉。 学生、李院长、阳教授都死了,就连自己的师娘也杀!妈的!给我一把枪,我一定要杀了他! 展行边跑边剧喘,面前景象一片模糊,高原反应外加缺氧,他几乎要昏倒了,王双受了伤,本就气力不继,被展行小刀捅中那处又是手臂,剧痛下取不中准头,几次开枪都没打中展行。 展行堪堪把体力发挥到极限,在迷宫内沿路狂奔,只想甩开王双,跑着跑着,赫然发现面前又出现了祭坛。 怎么回事?又绕回中间的路了?!展行心内一惊,然而瞬间反应过来,那是一堵伪装的墙! 展行刻意放慢脚步,王双枪中子弹告罄,抽出腰间匕首,追上展行,二人相隔不到十米,展行发足再奔,王双全力追赶,只待距离拉近到两米内便纵身跃起,把匕首插进展行后脑。 三十米,二十米,展行心内狂跳,十米……近了。 王双眼中一片模糊,高原反应一起,只看得到不远处的展行。 “死——!”王双奔跑中高举匕首,狠狠插落,二人追到尽头死角,墙上画的远处景象栩栩如生。 展行一脚踏上面前墙壁,借着冲力,潇洒地两步跑上墙壁,转身一跃,攀住左侧高墙。 王双未反应过来,猛地一头撞上伪装墙。 一声闷响! 展行连滚带爬地翻过墙壁,喘得筋疲力竭,几次要爬起,却又没有力气,只觉天旋地转,站也站不稳,全身直打颤。 死了吗?展行舒了口气,却听到墙那边王双的呻吟。 展行勉强定住心神,再次爬上墙壁,从高处注视墙下的王双。 王双撞得头破血流,两眼充血,墙上满是血液。 他扶着墙,把背脊靠了上去,堪堪支撑住身子,两脚不住抽搐,勉力站了起来。 那一刻,展行不知道哪来的胆量,发着抖,解下背上那把先前在大鼎里拣来的弓。 王双以为展行已经跑了,他喘息着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弹匣,给手枪换子弹。展行紧咬牙关,从高处探手下来,以弓弦一捞,勒准王双的喉咙。 王双的呼吸窒住了。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困兽濒死前的压抑的嚎叫,双手猛地扼住脖颈。 展行崩溃地喊道:“你他妈的去死!” 他猛地把整张弓打了个转,令绷紧的弓弦绞了个圈。 王双两脚猛蹬,双手朝上疯狂地虚抓,展行从墙头退下,紧紧抓着长弓,落到矮墙的另外一头。 这一下致命的结果是,王双整个人被勒着脖颈,提了起来。 王双的手越过矮墙,不住痉挛,几次想翻身,展行却把弓弦狠命拉扯,勒得更紧。 “小师……”王双五官狰狞,艰难地作出口型,仿佛在求救。 展行的心里竟有一份恻隐,然而,他没有丝毫松手的念头。 最后,那只痉挛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展行瞳孔难以抑制地微微收缩,喘息片刻,放开长弓。 墙壁另一边,尸体沉重落地的声音。 展行又喘了一会,收回弓,冷冷道:“替阳教授送你上路。” 27、chapter27 机关启动,黑水蔓延到所有墙壁顶端的凹槽,霍虎的脚步响起,走进迷宫东面的空旷藏宝处。 周围环着六个木架,架上固定着三层转经筒。 林景峰屏住气息,躲在木架后窥探,霍虎走到鼎边,朝鼎内注视,从中取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把装在蓝色刀鞘里的藏刀,藏刀分两种,一种是藏民们常用的腰匕,约长二十到三十公分不等,另一种则是武装游牧人惯用的长剑式佩刀,将近一米。 霍虎取出的长刀正是米许长的武器,随着他转过身,退出一步,鼎内重量一轻,地砖缓慢浮起。 只轻了一点点重量,灵敏的机关便得到感应。 此刻整个迷宫中所有的墙头都布满黑油,第二个机关咔嚓开启火盆。 中央祭坛上,十个火盆缓慢下沉,火焰沿一条细小的通路点燃黑油,瞬间如灵蛇般攀上石池,池内装满的黑水轰然烧起! 火焰快捷无比地沿着墙头烧着过去,霍虎暗道不好,忙离开藏宝室,跑向中央祭坛。 火焰迂回曲折,从一堵墙蔓延到另一堵,飞速燃烧,霍虎恐惧地在一面墙壁前停下脚步,猫瞳中映出熊熊烈火。 灼气逼人,霍虎转身寻找旁的通路,林景峰隔了很远静静观测。 他怕火?林景峰颇有点想不通。 霍虎抽出藏刀,来回挥舞,仿佛在驱散无形的鬼魅,对着燃烧起来的墙头紧张站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一跃! 林景峰早就蛰伏在墙壁的另一边,此刻终于找到了偷袭的机会! 渡河未济,击其中流! 霍虎的一声怒吼响彻迷宫,展行摇摇晃晃前行,四处满是火舌,猛地回头。 “虎哥——!” 林景峰一招空手入白刃,强行截住霍虎手上藏刀,反手一掠,戴着露指手套的手掌牢牢握住刀刃,右手横拍而去。 霍虎轻敌了,既被火焰扰乱了心神,又被林景峰先前的示弱所麻痹,这一下导致了极为严重的后果。 霍虎虚晃一刀,林景峰丝毫不惧,空手握紧刀刃,把藏刀夺了过来。 刀刃把林景峰的手掌得满是鲜血,滴在地上。霍虎抽身后退,落在墙后。 “我小看你了。”霍虎道。 “我也不杀你。”林景峰答。 他反手把藏刀抛过墙去,当啷一声落在霍虎身边。 林景峰再不回头,转身奔向迷宫西侧去寻找展行。 展行茫然四顾,没有方向的乱走,又回到了陈珞珞被一枪击倒的地方,青铜鼎仍然横倒着,四处转经筒乱七八糟,木架摔得破碎。 陈珞珞躺在地上,头发凌乱,展行看了一会,上前检视她的伤口。 “斌嫂!”林景峰追了过来。 展行道:“虎哥呢?刚刚大叫的是谁?” 林景峰问:“她怎么了?小双开的枪?你走开,我看看。” 林景峰推开展行,展行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侧脸,发现他比从前更瘦了,是那种颓废的,自暴自弃般的瘦,眼神中亦满是阴鸷。 “没有伤到心脏。”林景峰扯开陈珞珞的外衣,现出她雪白的肩膀,把外衣撕开,为她包扎好。 展行说:“她需要马上救护,这里氧气稀薄,会要了她的命。” 林景峰点头,背起她,展行搭了把手,师徒二人带着重伤的陈珞珞,一路晃悠晃悠向前走。 迷宫中到处都是烈火,黑烟蒸腾,蔓向地宫顶端,继而被一个小孔尽数吸了进去。 展行浑浑噩噩,脑中仍是方才亲手绞死王双的惊险一刻,林景峰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弓哪儿来的?” 展行答:“鼎里捡到的,你要么?” 林景峰摇了摇头,片刻后又问:“王双呢?” 展行一惊,心虚地看着林景峰:“我……不知道。” 林景峰看着展行双眼,显然是知道他在说谎,但最后还是并不揭穿,点了点头。 火势渐渐小了下去,迷宫内一片昏暗,唯有墙头跳跃的火焰闪着红光,展行神情恍惚地唱道:“突然间发现自己……” 林景峰接口:“已深深爱上你——” 展行莞尔。 林景峰示意:“你也可以爬上来,师父背得动。” 展行想起从前扒在林景峰登山包上,一摇一晃被他背着朝前走的时光,笑了笑,不答。 展行:“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林景峰:“喔呵——” 展行笑了起来。 走出迷宫,山洞内的壁画边上,林景峰瞥了一眼岩石底部的:“展小健到此一游。” “德行。”林景峰嘲道。 展行吐了吐舌头。 走出山洞,冷风扑面而来,展行这一刻才真正清醒了。 他还有很多话未曾问出口,林景峰到这里来做什么?死了这么多人,现在又该怎么办?霍虎还没有出来?他去哪了? 洞口守着近十名民兵,见林景峰出洞,纷纷围聚过来,接过陈珞珞。 林景峰吩咐道:“派辆车,送她回拉萨的医院。” 马上有人照办,展行茫然道:“你认识他们?” 林景峰走过雪地,带着展扬来到他们的宿营处,又有人上前报告:“三爷,刚才从洞里逃出来不少学生,已经被我们全部抓起来了。” 展行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的人都不是藏民,他们脸上没有高原红,也全无风餐露宿后,于高原地区生活的皮肤,反倒一脸穷凶极恶,似是亡命徒。 展行不敢多看,避开周围人的眼光:“小师父。” 林景峰摘下墨镜,淡淡道:“小贱,还记得上次师父教了你什么不?” 展行瞥向忙碌来去的营地喽啰,心提到了嗓子眼:“记得,让我不要问太多为什么。” 林景峰点了点头,说:“今天再教你一件事,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不能随便相信人。” 展行:“?” 林景峰:“把他捆起来。” 展行:“哎哎——哎师父!你……” 顷刻间,展行被五花大绑,抓到一个帐篷里,扔在地上。 林景峰在帐篷外分配任务:“留二十五个人守着这里,任何人靠近营地,格杀勿论。” “明天早上八点,把全部机动车发动,现在派个人过山脊西面去传信,再去十个人,在迷宫里搜索王双。” “剩下的人换装,准备,带上工具跟我一起进去。” 帐外呼呼风响,林景峰把一个固体燃料炉一脚踹进帐内,带着漫天雪花飞扬,落在展行脚边,弹出一根火柴,擦一声燃着了取暖炉,帐内泛着红光,温暖而浪漫。 展行猛地“唔唔唔”叫,林景峰本想走了,又颇不耐烦地进来,扯去展行的塞嘴布:“又怎么了?” 展行问:“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看露天电影?” 林景峰:“永远也没有机会了,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展行还想再说什么,林景峰冷冷道:“不要再搞怪,这件事完了以后,我会把你送下青藏高原,只要你乖乖呆在帐篷里,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死。” “把他们也押过来!”林景峰道。 展行说:“那块石头给你,我知道它和你要的佛骨……” 林景峰面无表情道:“谢谢。” 展行乖乖点头,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林景峰又红了眼眶,手下把李斌以及两名学生押进帐篷,推在地上。 李斌数人被冻得全身发僵,嘴唇青紫,进帐篷后痛苦地蜷在地上。林景峰把展行的方石与长弓都收了起来,布巾再次塞进他的嘴里,难得的低声道:“听师父的话,知道么?”而后转身走了。 数名学生听到这句,愤怒地盯着展行看,展行翻了翻白眼,心里吐槽:这是少爷的vip帐篷,你们几个死老百姓挤进来做什么。 天色渐暗,展行肚子饿得咕咕响,不一会便睡着了。 林景峰戴上墨镜,调整手套,再次走进地宫,路过壁画下时看了展行的题字一眼,不知道哪来的兴头,随手拾了块石头,龙飞凤舞地添了行字。 迷宫中的火油已燃烧殆尽,火舌渐小,到处都是黑烟,霍虎靠在墙边,听到许多琐碎的脚步声。 林景峰一袭黑风衣,双手始终插在口袋里,一手握着那枚方石。 “你们退后。”林景峰吩咐道,继而单膝跪地,伤痕累累的手指旋开了地面的六字箴言盘。 轰的巨响,整座迷宫一震。 林景峰飞身跃开,祭坛中央,以六字箴言盘为中点,裂开两半,地面破开,现出一道狭长的平滑深沟。 喽啰们准备了绳子,拴在一尊铜佛像上,林景峰又道:“在这里守着。”继而攀着绳子,滑下深渊之中。 林景峰一手握着绳索,另一手持冷光照明管,缓慢下滑,修长的身材在绳力下缓缓转圈,他看清了深渊两壁的镶嵌物。那是一个个的人头,每一个都双眼圆睁,没有身体,尸头被金、银镶边,犹如地狱的图腾,被固定于峭壁边缘。 这就是古格王国无头尸的真相?林景峰不禁蹙眉,老头子只让他按计划来,却未曾告诉他万尸窟中葬着的是什么。 峭壁两畔还有林立错落的高台,每一座高台上俱坐镇着一具古尸。 古尸年代已久,历经千年,形容枯槁依稀能辨面容,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身披红衣法袍。 林景峰数了数,深渊两侧高台有十六座,每一座高台上都有一名红衣大喇嘛的古尸,高台前贴满符纸,台下又有一根铁链,斜斜延伸向深渊之底。 苍白的光照亮林景峰身周,他抵达深渊最底部。 阴暗干燥的底层,铁链纵横交错,从深渊两侧伸来,最终汇聚于一处——交错捆着一个巨大的,两米高的铜棺材。 林景峰落在铜箱顶上,微微震动,朝下望去,箱子四面贴满无数密宗符录,周围有八十一面金字黑经幡插在泥土中。 十六道铁链把铜棺牢牢捆着,仿佛是某种封印。 周围的经幡像个神秘的仪式,直窥人心,林景峰忽然眼前视线模糊起来,他把光管放在地上,背靠铜棺,艰难地喘气。 药效快过了……回去得补一瓶针剂,该死的,王双到底在哪里?怎么不来帮忙? 早知道不应该答应老头子来拉萨……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人,当年秦皇陵里,竟然也是老头子通的密信。 针剂的效力快要过去,令林景峰的意识一片模糊,经幡与铜棺上的符录如远古的奇异阵法,将他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思考一瞬间掀了出来。 我到底在做什么?林景峰不禁问自己。 从被蓝翁收养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个活在地底,活在黑暗中的人,直至第一次王双死去,带给了他强烈震撼,令他与陈珞珞都离开了师门。 展行像一个发着强光的星体,不由分说地介入了他的生命,把他身边的阴暗角落照得干干净净,令林景峰无处藏身。 带着他出地宫的时候,林景峰甚至有一点动摇,或许在很久之前他还有机会选择,然而为了保护展行,接受老头子的注射针剂后,他已经再没有机会了。 从此以后他失去了痛感,单纯地成为一具盗墓机器,无条件地臣服于蓝翁,再次背叛师门,他将受到等同于万虫啮咬的痛苦。 那小混蛋为什么要来这里?!林景峰实在想不通,出去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王双没有死,这是最好的结果……林景峰的意识再次朦胧。 我在想什么……林景峰断断续续地喘气。 下一刻,林景峰的对讲机响了,把他拉回现实之中。 “三爷,洞外人靠近,好像是武警!” 先出去补药,林景峰当机立断,示意上面的人把他拉上去,跃回祭坛后,吩咐道:“你们把下面的箱子拖上来,那是师父要找的东西,见光后不要碰,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洞外。 狂风在喜马拉雅山的西面怒嚎,片刻后,展行被一声枪响惊醒,帐外有人大声喧哗。 高坡背风的一面,出现两个男人,一人头发火红,另一人眼睛湛蓝,二人身着棕黄色军装,肩上俱有一个特殊肩徽。 军服外套,胸口处又佩着一个徽标,徽标上是一把剑。 蓝眸那人单膝跪地,从背包里取出几件机械,组装好,成为一把奇特的长枪,朝对面山坡试发一枪,砰然枪响,远处营地里有人察觉了动静。 红发那人说:“打草惊蛇,蠢货。” 蓝眸无所谓道:“小唐的新产品总是出问题,我可不想再让雷管炸在手里。” 红发手指点了点:“马上就有人过来了。” 蓝眸眯起眼,对着狙击镜四处看:“等等,让我再调试一会。” 帐篷里,展行睡眼惺忪地醒了,听到外头人声嘈杂,知道起了什么变故,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学生们也醒了,展行像个毛毛虫蠕动到帐篷边上,把脑袋探出去张望,打了个喷嚏。 “唔——”李斌不住挣扎。 展行缩回来,看了他一会,随即仰身,作了个高难度动作,反剪的双手从靴筒里抽出陈珞珞那把瑞士军刀,扳开,吃力地割断自己绳子。 “唔——!”李斌挣扎求救。 展行扯开塞嘴布,吁了口气。 展行开始骚包了。 “求我啊——求我啊——”展行手舞足蹈,不住扭动。 李斌不住猛点头:“唔唔唔!” 展行:“求我我也不救你哦。” 李斌:“……” 展行只是开个玩笑,好歹是条性命,然而现在局势未明朗,绝不能贸然解开他们的绳索,否则一旦喧哗起来,只会害李斌等人枉自丢了性命。 展行手持小刀,偷偷摸摸出了帐篷,营地里乱成一团,盗墓贼们纷纷躲到掩体后,掏出手枪,警觉地盯着高处。 展行四处张望,紧接着回头,解开李斌等人的绳索,低声说:“不要说话!跟我来!” 他带着三名学生,踉踉跄跄跑到一辆车旁,那辆车还插着钥匙,展行问:“谁会开车?过来!” 李斌说:“你不会开?!” 展行:“我不回去,你们……” 李斌:“我不会开!” 展行:“不会开乱开!上来!” 他从车后座翻出几把枪,交给李斌一把,又自己收了把在后裤袋里:“马上去扎达县求援,那里有中国jūn_duì !沿着路开,冲进去就知道了!左脚油门右脚刹车,快!” 李斌紧张得直冒冷汗:“你呢?” 展行:“我还有事,媳妇在洞里呢,我去救我媳妇,你们快走啊。” 展行给李斌发动了雪地车,继而快步跑到另一棵树后,躲了起来。 雪地车一开动,马上有人察觉,大声喝斥,分出五人追了上来。 还有十五个人……展行抽出枪,那尚且是他第一次用枪,也不知道能不能打中人,要怎么办呢? 这时候,林景峰跑出地宫,问:“怎么了?” 展行马上躲了回去,林景峰一眼瞥个正着,登时心内火起。 数名盗墓贼跟随林景峰,汇报高处那声枪响,林景峰不置可否,一路走到树后,看着展行。 展行被抓了个正着,正要插科打诨几句,林景峰一拳捣上展行小腹。 “出来做什么?”林景峰冷冷道:“你又不听话?” 展行噗一声痛苦地倒了下去,林景峰下手毫不留情,展行一旦曝光,万一被武警抓住,连林景峰也救不了他,几次叮嘱不可乱来,展行却依旧把林景峰说的话当作耳边风。 展行不住猛咳,倾在林景峰身上,林景峰低声道:“你胆子不是很大的么?开枪啊。” 林景峰一膝顶上展行腹部,又迎面给了他一拳,展行倒在雪地里,脸上鲜血直流。 林景峰淡淡道:“现在学懂了么?以为师父永远不会揍你?”说完又狠狠给了展行一脚。 展行这下彻底挂了,林景峰是练家子,每一下都朝要害招呼,展行从小到大从未挨过这种狠揍,他侧躺在雪地里,瞳孔收缩,大口喘气如离开水的鱼。 林景峰不再管他,转身道:“哪里的枪响,把远程狙击枪拿出来。” 红发问:“调试好了?飞鱼的儿子快被揍死了。” 蓝眸漫不经心地上子弹:“小孩子挨点揍是好事,否则不长记性。” 红发:“小心吃鱼找你麻烦。” 蓝眸嘴角翘了翘:“我不会让他知道的,要开枪了,你怕吵可以捂住耳朵。” 红发:“……” 蓝眸一手扣着扳机,回头张望:“我们是不是该把后面的人先解决掉,刚刚我好像看到一个老家伙。” 红发:“那是印度,组织有命令,不能射杀国界线外的任何人。” 蓝眸点了点头,凑到十字瞄准镜前,对准了正在装弹的林景峰。 28、chapter28 蓝眸瞄准了一会,又抬头道:“小唐说这是超远程狙击枪……” 红发:“够了。” 蓝眸笑了笑,把枪调整了个方向,对准两百米外,一名躲在车后,紧张窥探的盗墓贼。 那名盗墓贼见许久都没有枪响,放松警惕起身,走了两步,远在山顶的蓝眸扣动扳机。 “砰”,一枪爆头! 营地里所有人狂喊,枪声此起彼伏,朝着山顶射来。 “一共十六人。”蓝眸懒懒道,拉动退弹匣,弹出一枚空弹壳,新弹上膛,咔嚓声响。 蓝眸扣动扳机:“砰!” 远隔十五步外的另一人被一枪爆头,脑浆和着鲜血爆开漫天血花。 林景峰刚支好枪架,瞳孔便不受抑制地微微收缩,对方用的是什么枪?!能打到接近三千米?! “撤退!”林景峰道:“别呆在这里!太远了,敌人在射程外!” “把ak拿出来!躲进洞里!” 营地中一瞬间喧哗起来,林景峰正要起身,忽然脑中一片晕眩,药效副作用发作了。 “小师父……”展行在树后艰难地叫道。 高山,雪地全部打了个转,林景峰踉跄站稳,扼着喉咙大声喘气,两脚抽筋,倒在雪地里。 林景峰不住抽搐,整个身体在雪地中猛地翻滚,全身痉挛。 “小师父……你怎么了?”展行虚弱地喊道。 林景峰痛苦地说:“我……小贱……你走,别理我。” 蓝眸:“??” 红发摘下望远镜:“那小子怎么了?” 蓝眸耸了耸肩,无聊地一推弹匣。 “咔嚓,砰!”第三声枪响,又爆一人的头,营地里所有人炸了锅,纷纷疯狂逃窜。 枪声不断,漫无目的地朝山顶射去,砰砰枪响中,夹杂着穿透力十足的“咔嚓”与“砰”!蓝眸每一下开枪,便有一人脑袋被击爆,飞出漫天脑浆,无论是奔跑中的还是躲闪的人俱无一例外! 砰砰枪响不绝,盗墓贼们甚至来不及跑进地宫,便被击爆颅腔! 终于有人抢到雪地车,冲上车转弯,朝山的另一面开去,然而砰然枪响,三千米外山巅处又一颗子弹飞至,穿破车顶棚,把坐在驾驶位的逃生者斜斜爆头,脑浆喷了一驾驶室。 十五颗子弹,雪地里一片静谧,林景峰带来的手下被杀得干干净净。 红发道:“花了四十四秒,你废话太多了。” 林景峰躺在雪地中抽搐,展行呼吸几乎窒住。 安全了吗?什么人开的枪?是斌嫂带来的? 蓝眸:“过去看看?” 红发跃下山麓,蓝眸上车,雪山折叠式攀登车从山顶缓缓下来。 二人在百米外下车,到处都是尸体。 安全了?展行抱着树,几次爬起来,又摔下去。 然而,下一秒,他又听见了一声“咔嚓”。 第十六发子弹。 “林景峰!”展行叫道。 蓝眸随手上弹,问:“那个也杀?” 红发低头点烟:“组织吩咐了,所有和盗墓贼一伙的都杀。” 蓝眸叼着烟,举起狙击枪,又放下了。 红发:“?” 蓝眸示意道:“你看。” 红发抬头望去,展行正从树后挣扎着爬出来。 展行缓缓爬到林景峰身边,趴在他的身上,用身体把他压着,肩膀护住了林景峰的头。 “你生病了吗?”展行低声问:“他们要杀我们?那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林景峰呼吸缓了下来:“不认识,你……小贱……” 展行道:“小师父,别怕,我保护你。” “小贱,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强势,这么……自以为是,这么……以自我为中心……” 林景峰疲惫地闭上双眼。 地宫内: “三爷去了哪儿?”王双沙哑的声音响起,低声说。 “双爷?”一名喽啰吓了一跳,见是王双,问:“双爷,你怎么了?” 王双满头鲜血,随手抹了抹:“没事,自己撞的,这是老头子吩咐要的东西?” 喽啰答道:“是三爷吩咐我们吊起来的,洞外好像出了点事,抓到个小子,三爷就出去了。” 王双暧昧地笑了笑:“又是那小子。” 王双走上前,检视被扯上地面的铜棺,诧道:“还用铁链拴着?” 王双要揭符纸,喽啰忙劝阻道:“三爷说待会回来才能动。” 王双淡淡道:“不碍事,把铁链解了,里面的东西搬出来,这玩意目标太大了,达……主顾只要里面的玩意。” 喽啰们解开铁链,王双揭去符纸,刚揭了第一张,祭坛上响起雷霆般的怒吼。 “住手!”霍虎长刀如雪,甩出一道银光,王双登时后退,枪声大作! 霍虎一刀逼退王双,猛地躲到铜棺后,侧身不住喘气。 王双作了个手势,所有人拔枪,散开。 王双冷冷道:“什么人?” 霍虎没有回答,王双持枪,瞬间转到铜棺背面,空空荡荡,人不见了。 紧接着,祭坛一侧响起恐惧的大叫,一颗头颅拖着血旋转飞出。 “砰砰砰!”王双连开数枪,霍虎一刀得手,马上隐去身形,再次躲到林立的佛像后。 王双怒吼道:“什么人!出来!” 霍虎缓缓喘息,片刻后身形一闪,又一声大喊,站在祭坛边缘的喽啰冷不防遭了一刀,身首分离! 王双跃上铜棺顶部朝下四望,霍虎手起刀落,每出一刀便有一人倒下,顷刻间迷宫内的喽啰已倒了近半! 所有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迷宫。 王双终于找到霍虎的藏身之处,扣下扳机,枪响! 霍虎双手横持藏刀,冷冷看着王双,旋即手腕一抖,叮地抖落子弹。 王双:“!!!” 这是什么来头?! 霍虎伸指,将墨镜朝上轻推,手掌翻转,朝王双招了招。 能用刀挡住子弹?!王双马上意识到霍虎不是善类,单靠自己绝对无法抗衡。 王双还未拿定主意,霍虎已一足踏上佛像,借旋身之力甩开长刀,一刀直取王双脖颈! 王双再开枪,子弹呼啸着从霍虎肋旁擦过,王双后退,跳下铜棺,霍虎一刀砍在棺上,发出震耳的声响。 当一声大震,王双连发数枪,霍虎闪到棺后,王双逃进了迷宫入口。 枪声停,霍虎再次追出,追着王双冲进了迷宫。 同一时间,地宫外的营地里。 展行手握一把枪,对准了走上前的红发与蓝眸。 展行道:“别过来!” “嚄嚄嚄,真可怕!”蓝眸作了个“害怕”的表情:“红毛,快躲起来!” 展行站在林景峰身前,红发排开展行,看了看林景峰。 林景峰昏迷未醒。 蓝眸道:“你是余寒锋的外甥?展扬的儿子?” 展行听到大舅与父亲的名字,如释重负,放下枪道:“对……”他注意到红发身前的徽标,诧道:“华南之剑?!你们是特种部队的?!” 红发问:“那小子你认识?”四处在帐篷里查看,蓝眸反手把狙击枪负在背后,找了张小马扎坐下,问:“有炉子么?” 展行回帐篷去找火炉,又拿了张毯子把林景峰裹着,忧色现于眉间,一览无余。 “他中了中枢神经的毒药。”蓝眸同情地说:“没有还手,这救了他一命。” 展行问:“要怎么解,现在送他下去看医生?” 蓝眸道:“找找,看有没有解药,现在这个反应,应该是一种神经毒素,缓解药物应该是随身携带的。” 林景峰醒了,喃喃道:“包里……包里……” 展行又去翻,翻出一盒保温盒内的针剂,问:“是这个么?小师父?” 林景峰点了点头,展行看着针剂,眼眶通红,鼻子发酸,取了一针给林景峰注射进手臂里。 林景峰不再痉挛,他安静地躺着,片刻后沉沉入睡。 “是我大舅让你们来的么?”展行问。 红发摆了摆手,过来坐到一起,接过蓝的杯子,喝了一口。 “跟你大舅没关系,他只是告诉我们,你也在这里。因为组织很早之前就盯上这小子了。”蓝眸说:“在你们卖掉十八件周朝玉磬的时候,派了几波人都摆不平,才通知我们来札达。” 展行如梦初醒:“他们在做什么?小师父一直没对我说。” 红发答:“他们要把这个山洞里的东西,运出去,翻过喜马拉雅山的中段,交给印度的一股敌对势力。” 展行:“……” 展行起身在隔壁帐篷里找了半天,找出一把弓,又在林景峰的风衣口袋里摸出方石:“是……这两件东西么?” 蓝眸看也不看:“不是,跟它们没关系,是一个铜棺材,棺材里不知道关着什么。” 展行点了点头,红发接过弓,随手玩了玩,发现可以折叠,于是把它折了三折,成为一把粗方棍,在展行头上敲了敲:“你可以自己留着玩。” 展行:“你们不交给国家吗?这个呢?” 蓝眸和红发也看不出方石里有什么,蓝眸道:“我们不管文物的事。” 展行又问:“那管什么?” 蓝眸答:“管杀人,我管杀这里所有活着的人;红毛管杀所有不是人的,但会活动的,有危险的东西。” 展行看了红发一眼,发现他的军外套背后,背着一把近米长的大剑。 “所有的……”展行看了林景峰一眼:“你该不会杀我们。” 蓝眸揶揄道:“你说呢?” 展行想了想,高兴地说:“既然不杀我们,那麻烦带我进去一趟,搜刮点值钱东西?我想要那个银色的转经筒很久了……” 蓝眸捡起林景峰的沙漠之鹰试了试。 一名盗墓贼跑出地宫。 “砰”的一声枪响。 蓝眸用手枪把那人一枪爆头,脑浆喷了满地。 “你想要什么?”蓝眸饶有趣味地问道。 展行:“……” 展行马上摇头:“我什么也不想要了!” “帅大哥们,你们是从哪来的……” 红发冷冷道:“叫叔。” 展行马上改口:“帅叔们是华南之剑?怎么称呼?整个华南之剑都是做这个的?你们来了几个人?我听大舅说过……” 蓝眸打断道:“我们是特别部队,小队里只有五个人,这次只来了我们两个。” “你可以叫我蓝叔,叫他红叔。对了,提问到这里,我觉得就可以了,你爸陆少容是我们很铁的朋友,所以……我不太想在回答完所有问题以后,再把他的儿子一枪灭口,其他的……我还是先不说了,谢谢你的理解,小同学。” 展行:“……” 红发看着地宫出口,喝完水,抽了烟,说:“里面应该还有人,我再进去看看。” 展行立即起身:“我可以一起进么?” 红发道:“不行,你跟着蓝,待会办完事把你们送回拉萨。” 展行:“我一回去就会被关起来的!” 红发:“我们吩咐不能动的人,没有人敢抓。” 展行:“但我还有点事,让我也进去。” 蓝眸道:“你还要进去做什么?” 展行道:“我大哥在里面,他叫霍虎,一直没出来。” 红发看了展行一眼,片刻后道:“知道了,霍虎,我会带他出来,如果他死了的话,尸体会交给你当纪念。”说毕起身离开营地。 展行马上一跃而起,抱着红发大腿:“让我去,我也要进去!我发誓不会添乱……” 蓝眸:“你其实是展扬和孙亮生的,怎么看怎么不像少容。” 展行被一路拖着走:“哪有!我是好孩子……带我进去红叔……”说这话的时候展行抱着红发大腿不放,两手还朝上摸了摸,摸到红发胯间,开始揩油。 展行心想:哇靠,这个也好大,和虎哥的比谁的更大? 红发:“……” 蓝眸吹了声口哨,抛来一物:“别占红毛便宜,他容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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