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西没躲,甚至将手掌置于金何坤腰间。他不轻不重捏一把,肌肉紧致......操了,公狗腰。人型打桩机那一挂。
金何坤浑身一颤,差点兴奋地吼出来。他顺势压上去,膝盖顶开陈燕西双腿,“你用的什么香水,好舒服。”
陈燕西耳朵发麻,血液沸腾,仿佛被欲望的狗咬了一口。金何坤舔着他耳垂,舌头轻轻碾过。
“......没用,就沐浴露。”
“下回一起。”
金何坤微抬头,眼神暗了几分,兽性毕露。他舔舔唇,气氛将好,欲望将好,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不干点什么简直不是人。
于是他轻声道:“宝贝儿,我想沾点你的气味。”
金流氓骚话连篇,正要伸手撸衣服,紧接着电话就响了。
两人一怔,在刺破天际的铃声中,面面相觑。
陈燕西没碰上过这等事儿,实在没忍住,扑哧大笑。这一笑,什么缠绵悱恻,浪漫旖旎的气氛,全都喂了狗。
“......我操!”
金何坤气急败坏地爬起身,去拿手机。
陈燕西躺着没动,补一刀:“谁先下床,谁是狗。”
金何坤转过头,朝他吠:“汪!”
陈老师弯着眼睛笑了,这男人怎么,还挺可爱的。
欲求不满的金何坤在看清联系人时,呆愣片刻。浑身燎原之势的火气顷刻消散,他捏了捏眉心,走到窗边接语音。
这通电话来自母亲张玉,大致询问近况,接着将话题引到事业上。金何坤答得漫不经心,态度倒还端正。陈燕西无意偷听,但架不住房间小,坤爷音量不低,被迫听了个“墙角”。
大意是金何坤下周回国,旅行小半月,叫他们不要催。其实金何坤也纳闷儿,他家父母开放式散养。父亲临近退休,母亲是个商人。通常没时间管他,更别提事业。
半年前出事后,父亲金宏提议他修养或辞职,张玉持保留意见,不加干涉。
怎么这当口,又叫他回国。金何坤除开工作,平日散漫惯了,一时不喜有人管他。只好嘴上应承着,安抚母亲几句,挂掉电话。
房间陷入沉默,金何坤站在窗边,浸入思绪里。陈燕西没出声,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马布岛上信号较弱,便有多余时间,去思考些关于人生、关于生活的小事。腥咸海风灌入窗口,两人难得安静相处,透着说不出的平衡和谐。
良久,金何坤觉着话题空窗期太长,不合适。他随便开口道:“以前都没问过你,是哪里人。”
“c市,”陈燕西双手枕在脑后,“蜀国古都,天府之城。”
金何坤坐回床边,挑眉笑了,“有缘啊,我们以前也住c市。后来我妈做生意,小学还没读完吧,全家搬往京城。”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老想搬回去。”
“哟这么说来,小半个老乡嘛。”
陈燕西笑眯眯地,故意忽视金何坤想要遮掩的愁绪。他是这样的人,只要对方不说,便不去打听一句。任何深挖他人隐私的行为,都不礼貌。
金何坤提口气,几欲将那件事讲给陈燕西听。可无论如何开口,均显得异常突兀。他话到嘴边,又咽下。再次提起,又吞回去。
婆婆妈妈,简直不像个男人。
“我......”金何坤深呼吸,打算以“我有一个故事”作开头。
听着有点像知乎,与人分享你现编的故事。但总好过微博广告,也不管对方口味如何,全然不看菜下碟,乱讲一气。
陈燕西却打断他,“刚刚你讲电话,是不是说快过生日?”
“哎我不是故意偷听,你那声音,没准儿隔壁都该考虑怎么给你办派对了。”
金何坤的故事夭折,有些英雄气短般,从鼻孔里哼出个音节。
“......恩,算是吧。”
长大后对年龄没概念,就想着不要老,年轻一天赚一天,他懒得过生日。再加工作繁忙,多次忘却。好似有没有这个仪式,也不重要。
“生日挺重要啊,怎么不过生日......”
陈燕西翻身,在床头摸到笔和纸。他背对坤爷,嘴里碎碎念,刷刷写下一行字,折成卡片。
“来,衔着。”
陈老师将卡片插|入金何坤嘴里,“提前送礼,卡片一张,随时兑现。”
“......小孩才过生日......”
金何坤嘀咕着,从嘴里拿出纸张展开。那字体龙飞凤舞,言简意赅写道——
生日之前,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沉默几秒。他倒吸口气,血液再次狂飙上头。
坤爷心想,“是个人,就他妈该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