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光线昏暗,沈初蜜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隐隐觉得有点儿发红,是因为头部的淤血导致的红肿吗?
她坐在床边抬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还好,并不凉,是热的,而且微微有点儿烫手,是发烧吗?
沈初蜜抬起自己白白嫩嫩的手心,抚触在他的额头上。她从门口一路跑过来,心里还在怦怦地跳,手心儿里有细微的薄汗,放在他的额头上,并没有感觉到额头滚烫。好像也不烧,她无法确定病人现在的状态,就把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往下滑,沿着鬓角落在了他的耳垂上。雍王是福相,耳垂不小,厚墩墩的。
雍王屏气凝神,正极力绷着自己的表情,那只在脸上滑动的小手儿简直太诱人了,软绵绵的,挠心挠肺,而且在温温软软的手心里,还湿哒哒的带着细汗,幸好她起初只是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脸颊。若直接用手心捂上去,只怕他当时就得破了功。
雍王尽量控制住自己擂得如战鼓一般的心跳,努力稳住呼吸,不敢让脸上表露任何的表情,只盼的那只调皮的小手赶紧离开自己的脸,可是又舍不得让她离开。
耳垂上忽然一热,以前他从不知自己这个地方如此敏感,此刻被她细嫩的指肚捏住,轻轻柔柔地捻了起来,他只觉得有两股酥酥麻麻的热流汇聚到一起,使劲儿的在一起搅啊拧啊,犹如一支火箭,直直的射向了下面。
薄薄的锦被上鼓起来一个大包,哪怕雍王有天大的本事,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能控制住极力向上翘的嘴角,却控制不住那一处。
这小丫头怎这么会玩儿?该不会是已经发现自己假晕了吧?
雍王正想坦白从宽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小姑娘软软的声音:“挚哥哥,你快点醒过来吧,好不好?我帮你揉耳朵,会退烧的,我小的时候,我娘就这样帮我揉,我的病就好了。你快醒过来吧,三年没见了,好不容易才刚刚见了面,你怎么能因为一只杏花就抛弃我呢?你上次就扔下我,一个人走了,我虽然恨你,可是……可是以后还有机会呀,等我气消了,或许也能原谅你。可是若你就这样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那……那你就把我也带走吧。”
小姑娘再也控制不住决堤的泪水,抱着他双肩,把脸埋在肩窝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萧挚藏在被子下的手动了动,想抱她。握成拳,用指甲掐了掐手心,他狠心忍着,没动。
“嗯……”他的头轻轻地动了动,嘴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
沈初蜜感觉到到动静,慌忙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儿,看到他缓缓抬起眼帘,惊喜说道:“你醒了,真的醒了呀?”
萧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里?”
沈初蜜惊的无所适从,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泪湿的脸,颤声问道:“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蜜儿呀,你不记得蜜儿了吗?”
“蜜儿是谁?我不记得认识这个人!”
“你居然不记得我了……”沈初蜜小嘴一扁,滚滚的热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砸在雍王微敞的领口上,很快便濡湿了一片。
“你是谁,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吗?为什么我一定要记得你?”雍王继续冷着脸问。
沈初蜜哭得连连抽气,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用朦胧的泪眼盯了他许久,颤声说道:“罢了,你醒了就好,记不记得我也不重要,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我们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
她心灰意冷地转过身,就要离去,可是腿上一软,抬脚时差点扑倒在地上。萧挚猛地坐了起来,长臂一伸,就把她抱在了怀里:“蜜儿,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我就算忘了我自己,我也不会忘了你。刚才,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体会一下,当时你说忘了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沈初蜜默默回头,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撅着小嘴儿不肯搭理他。
萧挚抬起胳膊,用柔软的中衣袖口帮她擦净了脸上的泪,露出一张娇嫩的小脸儿。“别哭了,哭得我心都快碎了,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谁说我们走不到一起?我是一定要娶你为妻的,谁都拆不散。”
他低头在她撅起的小嘴上用力亲了一下,便满足的看着她,嘿嘿坏笑。
既然他好好的,也就没什么可哭的了,沈初蜜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这才发现,刚才被他长长的手臂一下子揽了回来,竟是隔着锦被坐在他的腿上。他一只胳膊揽在她腰上,另一只竟然……难怪喘气都有些费力,被他这样紧紧的箍着胸口,能舒服吗?
“你还不放手?”小姑娘红着脸,垂下头去。
“不放,永远都不放,我要这样,抱你一辈子。”雍王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满脸舒适享受的表情。
见他无动于衷,沈初蜜不得不抬起一根白嫩的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萧挚这才明白,自己的手放在什么位置上。
“嘿嘿,难怪呵,我说怎么这么软呢?这么舒服,手感真好,够大的呀。蜜儿,这三年没见,你个头没长多高,这一处倒是涨了不少。”
“你……无赖!”
他不仅没放手,竟然还抓揉了两下,然后就一脸舒爽的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沈初蜜抬手想打他,谁知他双臂突然翻转,薄薄的锦被掀起,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压在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