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蜜羞答答地瞧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脖颈使劲向后仰, 想躲开他, 可是却让自己在他的枕头上陷得更深。“你……你要干嘛?”
男人发黑如墨,面孔刚毅,略带薄茧的大手轻轻抚上她娇嫩的脸颊,柔声说道:“蜜儿,你刚才说我抛弃你, 我何曾抛弃过你?”雍王眸色深深、满脸委屈。
沈初蜜看看固定在身体两侧的粗壮手臂, 想要挣开他逃脱出去是不可能的,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娇声说道:“你还说没有?三年前, 你要去边关的时候,我已决定跟你生死相依了, 你却毫不留情的把我丢下,还说……还说我是累赘!”
雍王默默叹了口气,爱怜地摩挲着她的耳垂:“我去边关,是去流放,流放你懂吗?能不能活着走到目的地,我自己都不敢肯定,如何能带着你?若我封王封地,自然会带着你去做我的王妃。可当时是那么混乱的情况, 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把你留下,是因为我相信太傅足智多谋, 肯定能把你保护的好好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人,是吗?”沈初蜜委屈的含了泪。
“不是,蜜儿,我自然知道,危难关头你一定会与我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死呢?选择一条最适合的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来重逢,我们还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就像现在一样不好吗?”雍王有点理解不了,这小女人跟自己生气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当年他不肯带她走。
“可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是你的累赘,让我不要连累你!”小姑娘气呼呼的,拍掉了他的手。
雍王失笑:“当时情况危急,你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怕你有危险,不得不把话说的那么绝情。当时我也没想到,太傅和师母会出事。若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把你带在身边,再苦再难我们也在一起,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桃溪镇待上三年。在边关这三年,我身边桎梏甚多,根本无法脱身。你也知道,我以前不关心政事,也没有自己的耳目,要打探些消息并不容易。没能及时的跟你联络,把事情解释清楚,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行吗?”
他用手肘支在她肩膀两侧,把她困在怀里,魁梧结实的身躯不敢直接压在她身上,胸膛与她身子起伏的最高处虚虚相接,若有若无得偶尔碰触一下。
男人的声音温柔似水,眸光中的痴缠令她不敢直视,视线下移,落在了他松垮的领口上。象牙白的中衣洁净平整,隐隐露出结实虬突的胸肌,忽然,有一道疤痕吸引了她的视线,下意识地抬手拨弄了一下他的领口。
萧挚正在搜肠刮肚地想好话,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小姑娘哄高兴。冷不防她的小手竟钻进了自己中衣的领口里,柔软温热的指肚抚在他胸前的肌肤上。
忽喇喇的一团火就燃了起来,男人脑海中一片空白,直愣愣地盯着她:“你……”进展如此神速吗?刚刚道了歉,她就肯投怀送抱了?
男人晕头转向之际,就听身下的小姑娘娇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疤痕这么深,当时一定很疼吧。”
他垂眸一瞧,见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正抚着自己左胸口的伤疤,满脸疼惜。“这是快到边关的时候,遇到了土匪,说是土匪吧,也许是故意针对我的刺客。这一刀差点卸了我半个膀子,若不是连将军及时赶来营救,我的命就丢在那荒郊野岭了,你就见不到现在活生生的人了。”
他身上中衣的带子本就系的松散,被她一拨弄领口,那带子便自动的散开了,露出精壮的胸膛和那一道蜿蜒到肋骨的伤疤。“蜜儿,当时我昏迷了好多天,若不是心里念着你,恐怕就真的死了。醒过来以后,看到了连城大哥,他朝我频频点头,让我好好养伤,说伤好了就把妹妹嫁给我。后来陈庆跟我说,我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叫你的名字,说胡话,连大舅哥都被感动了。”
“你说什么?我大哥在边关?”沈初蜜一愣,小手沿着腰侧轻轻下滑。她没有感觉到什么,赤着胸膛的男人却已经痒的不行,身体的温度又滚烫了几分。
“对,他不是真的失踪,是奉父皇密旨去边关领兵了,如今在连老将军麾下,化名连深,以老将军义子的名义统领几十万兵马。这家伙隐藏的很深,我也是去年才知道的。”萧挚挪了挪臀,给自己换个舒服一点的位置。
沈初蜜惊喜的一笑,完全沉浸在找到大哥的喜悦之中,没注意下边姿势的变化。“太好了!太好了,大哥没事!哦,对了,我临来的时候爹娘给我托梦,说当年东宫谋反一事有蹊跷,让我查一查。可是我怎么查呀……”
萧挚憋得难受,忍不住埋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小傻瓜,你一个人自然是查不了的,但是有我呀,我们一起查。”
沈初蜜用双手撑起他锁骨,努努樱桃小嘴,娇声道:“谁准你亲了?我还没原谅你呢。我跟你说正经事,你说我爹娘会不会没有死,也奉了陛下的密旨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因为当时我回到家,就见柴房烈火熊熊,那两个吊死的人的确是穿着爹娘的衣裳,可是根本就没看见脸呀。”
萧挚强忍着想要狠狠亲她的冲动,拿出一张正经的脸,认真回答:“我听说太傅自尽的消息是在事发的第二年,当时的感觉就是不信,我觉得这一定是个假消息。以我对太傅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自尽这种事情。直到年底回京,才知道这是真事,估计是另有隐情吧,我猜他们应该还活着,只是露面的时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