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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是朕怠慢了贤妃(1 / 1)

他就这样抱着她,睡在她的身旁,房间内安静了很久,都不曾听他再开口,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这样依偎着她。安笙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胸脯,提醒道:“皇上,该回宫了。”君修冥却全然不顾她,将她拥得更紧了一分,在她耳边低喃了声:“朕困了,明日再回吧。”安笙很郁闷,感情宫里是没床吗困了不知道回去睡啊再说,宫中还有那么多独守空房的女人等着他翻牌子。君修冥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将额头轻轻靠在她的后背上,身上若有若无的冰泉气息又浮在了她的周身。那股干净,自然,又有着他独特的清远。安笙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拧着秀眉。君修冥也好似抱了一块宝在怀里,笑意挂在嘴角,像是坠了枝清艳的玫瑰。他似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表情,唇边笑容越深,靠在她脖颈中,闭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身上的气息很特别,没有任何的胭脂水粉覆盖,独有一丝淡淡奶的清香。二日,清晨,当安笙醒来时,旁边已是一片温凉。她打了个呵欠,抹了抹眼角的泪,正准备起身。半斤端着洗漱的水步入屋内,开口道:“主子,你醒了。”她已经大概清楚了安笙一般什么时候起来,所以也就差不多掐着那个点进去。安笙还有点懵,洗了个脸醒醒神,想要问点什么,但又怕她误会,便没说话。半斤与她相处久了,很多事心里都有个数,说道:“皇上五更天时就走了,还特意叮嘱我好好照看主子,说实在,皇上对主子也当真是有心了。”安笙洗漱好后,走到桌子前吃着早食,对于半斤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他想要关心谁,对谁好,不都是看他的心情么再说这些对替身的好,她也不需要,况且和皇帝相恋,一定很累,没办法,骨子里就是现代思想,谁愿意跟一群女人伺候一个男人。安笙心里总结了一下里面的利弊,最后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去对面的戏楼听戏。半斤见她要出门,问道:“主子是要去找王哥吗”安笙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王哥,什么时候唤的这么亲热了”半斤娇俏的脸微微泛红,取了披风:“主子别打趣我,还不是前两日见你常去戏楼听戏,所以就随口问问,记得早些回来。”安笙挑了挑眉:“怎么你不跟我一起去吗”半斤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找了借口:“我今天有点事忙。”安笙也便没再强求,自己出了门。其实她常去戏楼的原因,只是想学变声的技巧,这样也方便十日后春猎的计划。坐在马车上的安笙,见前方拥挤的人群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向赶马的小厮询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小厮下了马车前去打听后才回来禀报:“是丞相府的二少抓了一名戏子。”安笙掀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只见围观的人群中央,一个衣衫华贵的臃肿男人正扯着一名伶人不放。小厮在一旁同情的说道:“此等情形在金陵倒也不算罕见,不少达官显赫有圈养男宠的习惯,只是这伶人性子执拗,竟是宁死不屈的。”安笙见他被爪牙打得浑身是伤,身体被人托在地上,就像拖着尸体一样。待她走近时才看清那人模样,惊呼了声:“王良”安笙拨开人群,一把按住男人手腕,用力一扳,只听嘎嘣一声骨节的碎裂声,男人鬼哭狼嚎的大叫,终于松开了对伶人的钳制。一群爪牙见主子被制,蜂拥而上。而安笙平淡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温怒:“月公子,还不让你的狗住手,你这条手臂是不想要了吗”她再次用力扳起男人的手臂,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狗东西,都给爷退后,退后。”“还是月公子识相。”安笙冷然一笑,目光在那伶人身上扫了一眼:“这小伶长的倒是不错,我要了,月公子应该没有意见吧”“你这个死女人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小心本少爷要了你的命”那男人狂吼着,显然,他是真的看上了这伶人,即便不要手臂,对这小伶也是势在必得。彼此之间僵持不下,而正是此时,一对人马将人群隔开,一辆精致华美的马车缓缓而入,停在了几人面前。一名小太监迅速跪在车前,车帘被掀开,玉带蟒袍的男子踩着小太监的脊背缓步而下,姿态雍容华贵,唇角一抹笑,带着几丝邪冷。“一个是帝王的贤妃,一个是丞相的公子,大街之上公然争抢一名优伶,传出去不怕贻笑大方吗”君宁嘲弄哼笑。“宁王殿下记错了,我已经不是贤妃了。”安笙放开了月少柏的手臂,冷冷的看向来者,心里想着贻笑大方,还不是拜他所赐,要不然围观的人,谁又知道她是贤妃。而她一松手,月少柏便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哭嚷着:“参见宁王。”那模样着实难堪。君宁唇边笑意玩味,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那一旁的优伶,一身戏服被撕扯的凌乱不堪,但依旧难掩一张妩媚的脸。男人生了这么一张魅人的妖花脸,简直比女人还要祸水。君宁对漂亮的男人并没有兴趣,但安笙对这优伶有兴趣,如此,他便也来了兴致。“将他带入马车。”君宁不急不缓的吩咐道。眼看着宁王府的侍卫就要将优伶压上车,安笙与月少柏同时出声:“住手”“不行”月少柏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对君宁道:“王爷明鉴,这优伶我已经买下来,他现在是我府上的家奴。”“哦是吗”君宁不甚在意的哼笑,又道:“回去告诉丞相,就说我君宁向他要了这个人。月公子,你还有意见吗”他的语调突然冷了下来,月少柏一慌,不敢再多言半句。宁王府的人再次扯住了那优伶,而安笙突然出手,固执的挡在他面前,丝毫不肯退让。此时,一直沉默的优伶终于开了口,那语气沧桑的让人心凉:“王良不过一个卑微戏子,天生就是服侍人的,多谢姑娘的厚爱,但姑娘实在不必为了我这等人得罪宁王。”他说完,深深的看了安笙一眼,那眼眸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无奈,有疼痛,有珍重。“王良多谢宁王爷抬爱,我这就随您回府,从今以后,就是王爷的人。”王良提高音量,他的意图,安笙懂得,他是要断了安笙所有的退路。可他又怎知,安笙是非要他不可,如若不然,她的计划也就难以实施。就在她也无计可施时,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君雯一身粉色长裙,在人群中分外的耀眼,她来到君宁面前,唤了一声:“五哥买了这优伶,也不怕家中的王妃气恼”君宁讪然一笑,戏谑道:“是皇妹啊,你不好好的呆在宫中,怎么也来淌这趟浑水,难道皇妹也看上这优伶了”“五哥怎么知道”君雯故作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而后才又开口道:“五哥可能有所不知,最近母后喜欢听戏,所以这伶人是我特意拜托贤妃替母后买的,五哥可是在金陵城出了名的孝子,莫不是今日要和太后抢人”君雯字字犀利,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大庭广众之下,富有孝子美名的宁王,又岂会去母亲抢人,虽然不是生母,但好歹将他一手抚养大。此时他若还在坚持留人,那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他敛眸看向安笙,冷笑道,“贤妃,今儿本王卖你一个情面,这份人情,改日再向你讨回。”宁王府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后,君雯起身,拍了下衣摆灰尘,对她笑道:“也不是很难打发啊。”安笙将身上的披风取下,裹在了衣衫凌乱的王良身上,转眼看向她:“这次谢谢公主了。”君雯见她这么客气,反而不高兴:“没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而已,就算今日换作是别人,我也一样会帮他,谁让我不喜欢我五哥呢。”安笙倒是很羡慕她这样生活的态度,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君雯帮着她将王良搀扶上了马车,方才只顾着抢人,也没细看,此时方看清他的长相,不放心的问道:“若离,你不会是真看上他了吧”回客栈的马车中,安笙与君雯靠坐在一侧,王良坐在他们对面。当她听到她毫不遮掩的话语似,仍旧忍不住对君雯翻了白眼:“公主能不能别一看着我与谁关系近些,就觉得我喜欢谁好吗”君雯撇了撇嘴,实际上她出宫这么勤,还不是为了帮他皇兄盯着她一点,其实君修冥也是默认了的,要不然她哪里每次出宫都这么容易。王良尴尬的低下了头,开口道:“多谢公主和贤妃娘娘搭救。”这几日他与安笙走的较近,了解她是很随和的一个人,没有丝毫架子,所以他也没料到她的身份会是如此尊贵。不过经今日这番试探,她似乎是个很合适的人选。君雯忽然凑上了前,眼神仍在他身上来回穿梭:“你长得可真像女人。”安笙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真想对公主说,咱们说话能不这么直接吗长相爹妈给的,人家肯定也不愿意男生女相。张良无奈的一笑:“这张脸倒的确是常惹祸,有时还真有些头疼。”君雯从他身上收回了目光,调侃了一句:“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吗”安笙忍不住开口纠正道:“呃,蓝颜祸水。”王良脸色微红,手指略微揉搓着膝上的布料,喃喃低语:“算是吧。”安笙见他已经十分不好意思了,阻止欲要开口的君雯:“好了,公主就别再说他的样貌了。”实则,君雯只是想问如何安置他三人回到客栈时,安笙命了半斤去找了个郎中与他瞧一瞧。而此事也并没有就此终结,第二日,贤妃娘娘圈养男宠的消息传遍了金陵城大街小巷。几乎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连酒馆茶楼,说书人的段子都成了贤妃娘娘冲冠一怒为蓝颜。当然,能将此事传的人人皆知也是要有点实力的,君宁自然是利用了月少柏,这才将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安笙对这事却极为淡定,反正嘴长人家身上,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倒是将宫里的那位太后气的不轻,偶尔想起,便对君修冥恼一句:“皇上还要纵容那个女人到什么时候皇室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这日,太后刚刚恼完,宫里的马车就停在了客栈门前。走下来的人依旧是常德,目的同样是请安笙入宫,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揣着明黄的圣旨。半斤在一旁嘀咕了句,扯了扯她的衣袖:“主子,不会皇上也知道你圈养男宠的事儿,所以要兴师问罪吧”安笙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王良,只见他神色格外凝重,故意提高了音量:“皇上日理万机,哪儿有心思管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别胡说八道的。”她这话显然是说给王良听,好让他安心。安笙进入养心殿的时候,君修冥慵懒的靠坐在软榻上,与往日不同,他没有看奏折,而是在悠哉的品茶。看他气色倒是好了许多,想必宁王妃照料的不错。安笙负手立于殿中,语调嘲讽:“不知皇上找民女来所为何事民女一介敌国之女,既不能为皇上分忧,又不能如后妃般薄帝王一笑,着实惭愧。”也不知为何,当她一想起那日在养心殿外看到的听到的,就觉得极为讽刺。反倒是一旁常德一惊,手心都捏了一把汗。自古伴君如伴虎,贤妃娘娘今儿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句句呛着皇上。他低声提醒:“贤妃娘娘,这里可是养心殿。”安笙淡漠的容颜,清眸不温不火,但语调中却难掩嘲弄之意:“我知道这里是养心殿,皇上召见内臣的地方,偶尔也行芸雨欢愉之所。”君修冥倒也不恼,调笑道,“原是朕怠慢了贤妃。”他看向一旁常德,拉长语调道,“没听到贤妃娘娘说这里是芸雨欢愉之所吗还不去叫几个色艺双绝的优伶服侍贤妃娘娘。”“啊”常德呆愣在当场,向来知道帝王不喜欢按章出牌,但今儿这唱得又是哪一出安笙波澜不惊的一笑,微拱手:“多谢皇上美意。优伶倒是不必,只是要劳烦德公公再跑一趟,将王先生请来,他是民女圈养的男宠,色艺绝不亚于皇上的优伶。”反正安笙圈养男宠的事在帝都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她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既然要玩儿,那就看谁玩儿的更彻底。果见,君修冥的脸色沉下来,冷声道:“都给朕退下。”常德如获大赦般,带着殿内一干宫女太监匆匆退了出去。“民女告退。”安笙不缓不慢的跪拜后,转身就走,那叫一个洒脱。“朕允许你离开了吗”君修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声音温怒,低沉道:“给朕过来。”安笙低着头,不情不愿的磨蹭到他身边,君修冥手臂一揽,便将她纳入胸膛。温香软玉在怀,稍稍消散了几分怒气。温热的手掌顺着她曼妙的曲线油走,安笙在他怀中不安分的挣动。“皇上”她低呼一声,按住他探入她胸口的大掌。君修冥邪魅一笑,道:“爱妃不必舍近求远找什么男宠,朕满足你便是。”安笙敛眸不语,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只听他冷哼了一声,而后将手掌从她胸口衣襟中抽出。君修冥一直手臂缠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斟了杯新茶,递到安笙唇边:“尝尝味道如何,今年新进贡的雨前茶,干净的雪水冲泡。”安笙慌忙的从他手中接过茶盏,回了句:“民女自己来就好,不敢劳烦皇上。”君修冥温笑:“你劳烦朕的时候还少吗”安笙不语,自顾低头饮茶,微苦涩甜的味道在舌尖逐渐蔓延。“那个优伶,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轻拥着她,又问。“前两日在戏楼里听戏时相识的,不忍见他受人凌辱,才出手相救。”安笙早知他会问,便如实告知了。“嗯。”君修冥应了,倒也并未追问,而后又补充道:“这样的事,朕不希望发生第二次,你现在的处境你心里应该清楚,凡事都要小心谨慎。若是篓子捅大了,朕也未必护得住你。”安笙在他怀中,漠然点头,想着如果是清妍,他定会倾尽所有去护她吧君修冥沉默了好一会,才又道:“春猎就要到了,君雯已经让尚衣局为你赶制了两身衣服,到时会给你送过来。朕知道你有点三脚猫的功夫,也别太自以为是,猎场丛林深处猛兽较多,就别和君雯擅自进去了。”安笙还没来得及开口,常德便步入了殿内,眼角余光瞥了眼她,似在顾忌。君修冥有几分的不耐:“有话就说。”常德的话犹如平地惊雷:“皇上,惠贵妃有孕了。”不仅仅是安笙震惊,这一次连君修冥都有片刻的惊措。杨沁月有孕怎么可能不,不可能,也不应该。他手掌下意识的更用力,想要去抓紧什么,而安笙却快一步挣脱了他的钳制。她那样的固执而决绝,为了脱离他,腕间甚至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去把张太医给朕叫来”他低吼了句,转眼看向安笙,她低着头,以至于他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却有一种淡淡的隐痛在彼此之间逐渐涣散。他深深的看着她,迟疑片刻后,才沉声道:“回去吧好好的睡一觉,到了春猎的那一日朕再让君雯来接你,等春猎过去,宫外朕会让墨白负责你的安危。”安笙妾了妾身,平静道:“是,民女告退。”君修冥有短暂的犹豫,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疼痛的看着孤寂的离开。待安笙走后,养心殿内,张太医战战兢兢的站在君修冥面前。虽然龙榻上的男子温润如玉,但张太医就是知道,他动怒了,并且是非常的恼怒。“张太医,是不是该给朕解释一下,杨沁月为什么会怀孕你给朕弄那些花花草草的时候,朕记得你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君修冥做事一向不留余地,他曾经让张太医配了一种药,女子服下后,会终身不孕。但张太医妇人之仁了,他觉得残忍,所以,他按照古书找到了这种绝息花,只要与他身上调制的特殊香气相遇,便可使女子不孕。如今,却出了杨沁月这个意外。张太医战战兢兢的回道:“回禀皇上,臣已经去惠贵妃的寝宫查看过,听她宫中的侍女说,贵妃对花粉过敏,所以剪掉了花芯,以至于功效大打折扣,才会出现意外。”君修冥单手托腮,敛眸不语,一双深谙的眸中,席卷着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人觉得十分可怕。气氛一时间沉寂了下来,常德自问没有他沉得住去,于是开口道:“皇上,惠贵妃的孩子不能要,杨尧此人野心太大,难保不拥兵自重,挟天子以令诸侯。”君修冥自是清楚杨尧的为人,淡应了一声:“嗯。”常德小心翼翼的追问了句:“皇上可有何打算”又是沉默,半响后,君修冥才缓缓吐出一个字:“等。”常德不解:“等”君修冥一笑,城府极深:“杨沁月的事,不必我们动手,现在,只怕有人比我们更坐不住,借力打力才是上策。何况,这或许是一个契机。”话落间,他的眸色又深谙了几分。契机常德不解的愣了片刻,但跟在君修冥身边久了,他早已学会不该问的不问。而回到客栈的安笙,一直有些抑郁,吃过晚食之后找到了王良,学着嗓音变换的技巧。接下来的十天,她抛开了所有心烦意乱的事,只想着在春猎上尽量减少牺牲,毕竟生命不是游戏,没人玩得起。而这十天,君修冥也没再找她,君雯倒来了几次,听说掌握十万御林军的李洵死在了丽春院,他正在为接替此职位的人选苦恼。安笙只是默默的听着,或许这还真是个多事之秋,惠贵妃的事尚未解决,如今又牵扯出御林军统领一事。数十日转眼而过。听说北盛每年的春猎都是头等大事。因为祖皇马上定天下,金陵朝定都之后,狩猎便成了皇室最大的娱乐活动,也颇受历代帝王的重视。皇家猎场位于金陵城的郊外。群山围绕之地,处于半山腰,气候比山下冷寒,树枝上还挂着露水。君修冥骑在白色骏马之上,这马名唤千里,百年难寻的神驹,通体纯白,无一丝杂毛。他却是一身黑衣劲装,发髻高束,如墨的深沉,这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皇族之人几乎都到齐了,君宁骑在骏马之上,跃跃欲试。公孙淑媛紧随在君修冥身后,两旁还有几个成年的世子侯爷,甚至连延平王之子君慕言都到场了。延平王是太上皇亲封的王爷,而君慕言如今也算是郡王。今天一大早君雯便到了客栈,拉着她一起去了猎场。白楉贤见她到了,便驾马过去,撇了她一眼:“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有心事脸色这么难看。”“师父何时回来的”安笙无奈低笑,她一向自认伪装的挺好,在他的面前,却也始终逃脱不了他的眼睛,这个男人永远都那么了解她。“昨天晚上,原本是想去客栈看看你,但见天色太晚便没去。这才半月不见,怎么憔悴了这么多”白楉贤忧心的说道。“我听说昨日皇上在合欢殿歇下了。”她语调轻慢,让人辨不出喜怒。她当然没有争风吃醋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误导白楉贤,让他以为她只是因为嫉妒而心绪不宁。白楉贤的脸色突然凝重了几分。闻言,君雯也微微一惊,插话道:“若离,你是怎么知道的”安笙又是一笑,公主没有为君修冥辩解,那便证明是真的了。其实,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但总有些人,会有意无意的将消息送入她耳中,比如,改不掉八卦习惯的半斤。“我也不想知道。”安笙没情绪的丢下一句,手中马鞭一扬,马儿便如箭一般飞了出去。白楉贤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她却已经跑远了。君宁扯着缰绳,睨了眼安笙的身影,转眼向君修冥沉声问道:“皇上,不知今年春猎是否还是老规矩”祖皇定的规矩,狩猎胜出者可以向输的人索取一样东西,当然,祖皇的意思不过是娱乐众人,大多数胜出者不过是象征性的要一些宝马、良工之类。而此时的君宁却明显带了目的性。君修冥唇角微扬着,冷哼道:“先祖定下的规矩自然不能变,但宁王该知道,有些东西是你不能碰的。”说罢,他扬起马鞭,骏马四蹄扬起,飞驰离去,他这么快离去也是有原因的,谁不知君宁盯着御林军统领的位置,如此也便能断了后话。皇上先行进入狩猎的林子中,其他人也都紧随其后。马蹄声声,扬起地上尘土漫天,那场面实在是极壮观的。而此时,安笙已经藏入了林中,一身墨绿隐身衣,面上带着恐怖的面具,身子倒挂在树干上,在她左右,零散的隐藏着数十名北盛士兵。他们所在之处,是断崖旁的一片密林,整个皇家猎场,占地千顷,却只有这片林子常有猛兽出没。以君修冥的性格,每次狩猎,必然只猎猛兽珍禽,而公孙淑媛也一定会在附近相对安全一点的地方等他。安笙在此守株待兔,便一定能等到她。果然,不远处尘土扬起,几道铁骑由远及近飞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君修冥,手持金弓银箭,在阳光下十分耀眼灼目。公孙淑媛自然不敢进入猛兽太多的地方,所以如同往年一样,和几名随从在外等候君修冥满载而归。安笙放出信号,一缕袅袅白烟,缓缓而起,升入天空之中,犹如一朵雪白的云。仅在下一刻,树上的死士如脱弦的箭,飞向公孙淑媛等人,剑光闪过之处,鲜血四溅。因为是狩猎,公孙淑媛身边只带着几个亲信,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要在短时间内击杀并不容易。何况,君修冥将墨白特意留下就是为了护公孙淑媛周全,他的身手更是了得,手起刀落,一具具死士的尸体在他身边倒下。安笙施展轻功,手握冰冷宝剑,用尽全力刺向公孙淑媛心口,她出剑神速,电闪雷鸣般,剑锋折射着寒光,晃痛了公孙淑媛的眼,根本来不及躲闪。本以为这一击必中,却不曾想,剑尖只划开她胸口的裙袍,露出了金丝铠甲。公孙淑媛惊叫了一声:“啊救命,快来人啊”安笙一慌,反手收剑去割她咽喉,但却被墨白一掌落在她心口。安笙喉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出后,身体径直飞了出去,手中剑锋只划破了公孙淑媛肩头皮肉。“来人,快抓刺客”公孙淑媛身边的侍女长鸢高喊一声。安笙意识到,计划已经失败了,千算万算,却漏算了公孙淑媛身上会有金丝铠甲护体,听闻那是祖皇御赐之物,刀枪不入。墨白的剑随后便至,此时安笙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命。她虽险险的避开了墨白的杀招,但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好在她还有第二个计划。墨白步步紧逼,她节节败退,最后,竟被逼到断崖旁,刀光剑影之中,一不留神便要留下性命。此时,各路的人马开始逐渐聚集过来,安笙挑选的士兵很快被消灭殆尽,一些被擒住的,很快咬舌自尽。刺杀皇后当然是一等一的死罪,为了不牵连家人,自是都选择自杀。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公孙止命人带着公孙淑媛很快就浑水摸鱼的撤了出去。谁也不曾料到,那个易容成公孙止的人不过是安笙安排好的。君修冥策马赶到之时,只见墨白与一刺客在断崖端打斗,虽然刺客一身劲装,还裹住了脸,但只一眼,他便认出了那是安笙。她与她倔强的眼神始终太过相像。仅在那么一刻,他仿佛以为自己又看见了她,还记得年少的时候,他曾和她开玩笑,他说:你相信吗,即便你改变了外貌,我也能第一时间认出你。她自然不信,反而嘲弄的笑:你当你通神啊。他说:相爱的人,是用心去看彼此,而你已经刻在了我心上。君修冥手掌紧握成拳,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飞身而起,他看得出安笙受伤了,如果他不出手,她必死无疑。他的剑与墨白一同刺向安笙,暗中却巧妙的为她化解了墨白的剑招,同时对墨白使了眼色。众人纷纷一度赶来,他当然不能就这样放走刺客,只要让君宁钻了空隙,挑拨他与公孙一族,那么公孙家一定会以为是他要公孙淑媛的命。君修冥精明,墨白也不是傻子,毕竟是他一手栽培的杀手,所以很快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墨白故作变本加厉,出手狠绝,招招预置人于死地。三道身影绞缠在一处,安笙胸口疼得厉害,呼吸急促,额头之上冷汗淋淋,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此时,延平王之子君慕言的弓箭手已经围住了断崖,君修冥想要保住安笙,就不得不选择速战速决。安笙气息不稳,面巾遮挡住面容,只露出一双墨色的眸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君修冥。而他却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两人间微妙的互动,君宁看在眼里,忽然腾空而起,一掌直接向君修冥袭去,那一掌里还带着三枚有毒的银针。安笙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用身体去挡,却被君修冥推开。那一掌直接将他打下了悬崖。她毫无防备,只能本能的扑到断崖边,好在他身手敏捷,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岩石。他的身体悬挂在半空中,仰头看着她。眼看悬崖边的岩石也摇摇欲坠,安笙伸手拉住了他,清亮的墨眸,闪动着盈盈流光。“皇上”她发出一声微弱低唤。君修冥看着她笑,温润的笑,给了她安定的力量:“若离别怕,快松手”他话音未落,安笙腕上突然一痛,整条手臂都麻木的失去了知觉。她再也抓不住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坠落断崖。在坠落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安笙漂亮的瞳眸中闪烁着一丝雾气。“若离。”他呢喃着她的名字,耳边刮着凛冽的冷风,直到,安笙的影子在他眼中彻底消失,他完全的失去知觉。安笙回头,冷冷的看着同样站在断崖旁的君宁,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恨。她缓缓地一步一步退后着,她绝不能落入这些人的手里,直到她脚下踩空,整个人迅速向下跌落。正当她掉下去的那一幕,匆忙赶到的白楉贤疾步上前却抓了空:“若离”本章完结,,;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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