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梁凉的父母正气冲冲地还坐在客厅里等着女儿。
梁凉打着哈欠,主动交代:“就亲了下,说了会话,他便放我回来了。他要出差,来跟我告别的。你们哪天愿意见他,我就把他带过来。”
她上楼的时候,听到客厅里哗啦哗啦的砸东西声音。
“你听听,你教养的好女儿!他们居然亲嘴!她才多大岁数,简直,简直!”
“你轻点砸,宝宝马上要睡觉了,别打扰她休息。”
梁凉显然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她虽然还日日穿lo裙,但风格倒是慢慢的告别那种孤高小公主的动物印花和特别温柔的纯色系列,逐渐向优雅古典大小姐过度。
当然在别人眼里,她还是一堆大裙子大帽子之类压在身上,看不清脸的样子。
但,吉兆的员工却又惊恐地发现,他们lo娘老板和总板长的审美,居然逐步趋向一致。
吉兆的员工都知道老板是颜控,有时候,店里来了很帅的客人或者是男明星,需要赶紧要通知老板来默默围观。但今天布置室外招牌的时候,圆圆小声地提醒老板:“老板,你身后有个帅哥一直看你。”梁凉却压根没抬头,随口应了声,依旧看图纸。
过了会,lu跟桑先生说:“桑先生,你对面有个肌肉男。”
结果,桑先生和梁凉同时如饥似渴地抬起头。
桑先生的思想很纯洁,他只是要看看,谁能在健身房练得比自己好。
梁凉的思想很不纯洁,她现在变成另一种颜控,看男人不看脸,要看身材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放过
☆、第 97 章
马上就要到夏末秋初, 海鲜开始肥美起的时节,同样也是各大餐馆的客流旺季。吉兆是本城内,少有的敢做全金枪鱼解体的店,梁凉很想拿这事做新店宣传,她自己东凑西凑地写了篇软文,打算厚着脸皮发到社交网络。
不料筹备的紧要关头, 桑先生经过多次试菜, 却再次彻底推翻原定套餐类别。后厨都不开心, 而梁凉没有着急, 只让设计师重做菜单,又赶紧和桑先生交流。
桑先生去完迪士尼,不知道被什么触动, 陷入有点怀疑人生的心情波动阶段。他觉得自己和杨雨薇如果生了孩子,孩子可能得管自己叫爷爷, 问题是, 桑先生不喜欢活的小孩, 煮熟的除外……
梁凉无语凝噎。
同一个吉兆, 不同的梦想家。桑先生和杨雨薇混到现在,连开始的迹象都没有,他怎么就想这么多?
桑先生恼羞成怒:“你不懂。是她主动跟我说, 她以后想生三个孩子。”
梁凉也惊奇地睁大眼睛,杨雨薇的形象非常职场金领女性的,看不出,她会喜欢家庭生活。
桑先生再摇头:“她说她只管生, 绝不放弃工作,家里会雇保姆照顾孩子。”
梁凉只能很实在的考虑成本:“那,三个孩子的保姆费会很贵吧。”
杨雨薇在迪士尼回城路上的原话,听起来更冷酷和现实。她根本不认为桑先生的能力和脾性,能陪自己过上她要追求的高阶生活。
“不仅仅您职业的问题,还有……很多,”杨雨薇轻飘飘地表示,“您看起来只是在吉兆的常年打工族,没有任何实际权力,咱们都这么大岁数,却被一个小姑娘支配着。仅仅这一点,我就受不了,如果您自己拥有这家餐馆,我相信,不管是财务和时间上会有更多自由。到时候,我们或许有更多可能……”
她的话很晕,但桑先生艰难地听懂了,杨雨薇居然是想让他脱离吉兆,离开梁凉,出来自己单干。
老实的说,桑先生一年有365天都非常想背叛老板。但问题是,吉兆的员工流失率很低,吉兆的上上下下好像被莫名洗脑,对他们lo娘老板有一种忠诚的义务。
桑先生整天横行霸道,但他被荼毒的程度也不逊任何人。
因此,当杨雨薇继续试探地说:“你难道不想,以自己的名义,独自把吉兆变成国内第一家百家老字号的日料亭?”
桑先生终于回答:“杨小姐,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我老板每天都辛苦,你是做办公室的,不了解我们开店的活。”
梁凉不知道桑先生百年难遇的给自己讲了一句好话,她只是发现每日的苦力变得更重了,被指使着做更多的事情。比如,桑先生全盘推翻菜谱后,挑剔表示新店可以有老店没有的鲍鱼和星鳗,每天晚上的两场只做握寿司套餐。
他提出要求,梁凉负责执行。
桑先生重新虐待后厨时,她谨慎地重新调整了进货比例,并开始带着新招的助手熟悉工作。
吴燕夏这次的行程,是由梁凉帮着他订的来回高铁票和酒店。
吴燕夏确实是梁凉此生遇到过最不挑剔且最服从指挥的男员工,话少,事少,不需要发工资,定期地对她反向进贡银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
当然,还傻乎乎地喝奶的梁凉没意识到,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本人在别人眼里同样是养肥待吃的小草。
梁凉看了下表,吴燕夏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酒店登记。酒店系统刚刚给她这个预订人的号码,发了客人确认入住的短信。
她果然很智慧,顺便就掌握了男友的行踪。
正在这时,lu脸色不好地走过来:“老板,有人找你。”
梁凉一抬头,魏奎带着一个人匆匆地走进门。
自从那晚迪士尼的烟火散场后,三人就没再碰上。
吉兆的员工对魏奎的印象不太好,此刻纷纷走过来,把来人团团地围住。
梁凉又在自己的高椅子镇定坐了会,才跳下来。她隔着几米的距离,冷淡地说:“我们店还没有开业,我现在是工作时间,不会谈私事。”
西装革履的魏奎又是翩翩耀眼的精英模样,手里却还随意地拿着一杯奶茶。他扬眉对她笑了笑:“哟,这就是我家娘娘的新店?”对身边的一个人低声说:“就是她。”
魏奎身边跟着一个身型高瘦的长袍中年人,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墨镜。全身都遮挡得很严,也看不清面貌。
梁凉蹙眉还没回答,他旁边那人就拿下墨镜。
这个人……居然也有和德勤山人一模一样的白雾弥漫般的眼,只不过,德勤山人的盲眼因为不聚焦,总有些呆滞迟缓。但眼前的人,瞳孔内却有一竖条的小黑点,能让人清楚知道他有视力,他正在看着你。
但,这眼睛不太像人类的而已。
梁凉毛骨悚然,往后退了几步。而见老板害怕,吉兆几个同样膀大腰粗的厨子,就要粗鲁地往外轰人。
魏奎冷笑两声,连看都没看他们,他对身边的人说:“怎么样,她像中蛊吗?”
梁凉反应了会才明白过来,随即气得发抖。魏奎不会以为,自己选择和吴燕夏在一起,是中了他的蛊吧。
虽然说,最初她也有这种怀疑,但现在梁凉早就转变主意,如果喜欢吴燕夏是一种蛊,她就决定带着蛊活下去。
陌生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诡异眸子很快落在梁凉戴着的蛇狗牙交接的手链上,闪过丝诡异的目光,走上前来想继续打量。吉兆的人自然不会让他碰老板,一下子把他往后推了个趔趄。
梁凉冷下脸对魏奎说:“你再这样,我就给魏伯伯打电话!还是说,你希望我直接报警?”
魏奎微微地对她笑了,英俊的面孔居然带着点冷漠和无奈:“娘娘,你现在和那个姓吴的很幸福?你已经把我彻底忘了是吗?我们从前的……一切。”
梁凉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围观的吉兆员工又都在非常八卦地盯着自己,而桑先生也跃跃欲试地想抽魏奎。她的脸微微红了,真的不喜欢把私事公之于众。
梁凉握紧拳头,索性直接说了:“夏夏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我的最后一个男朋友。你……你不要再这样子了,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魏奎的目光不由飘忽一下,他突然笑了:“傻娘娘,你总是这么天真,毫无长进。”
梁凉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由瞪大眼睛,魏奎却又和那人低语几句,随后又捧着奶茶转身再离开了。
这下,连桑先生都有点同情她:“老板,你说是不是干他们那行的,脑子都有点问题?”
“啊,哪一行?”梁凉还糊涂着,她真的挺怕魏奎在自己的新店里胡搅蛮缠地闹起来。
桑先生深沉地总结:“雨薇,还有你这个跑车男,他们这些做金融行业的——脑子是有问题吧。我怎么觉得,他们的想法和我们的特别不一样。”
梁凉深有感触地点头:“没准呢。”
幸好等到打烊,魏奎都没有再回来。
梁凉在店里多留了会,她拿把软尺正在量角落的直线距离。
吴燕夏家里的fendi沙发,又被送去清洗和换布面,他觉得这沙发命运多舛,很动了想扔掉它的心。
梁凉一听就惦记上了。她可以接手这名牌沙发的,比如,可以摆在吉兆的新店里,让客人等候的时候休息。而店里的人气足,也不担心有什么冲撞。
梁凉仔细地量完尺寸,就关闸锁店急急地准备回家。
今晚要去直营店里帮吴燕夏把 ipad 取回来,还要早点回去和这猪视频呢。她要问他今天想不想自己,在外面乖不乖,有没有乱和其他女孩子说话。
她高高兴兴的,等到走出门口,被人强拉到小巷子里,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梁凉在夜幕中隐约地看到魏奎棱角分明的脸,她立刻挣扎要跑,但他轻轻松松就把她拉回来,强行按在墙上。
浓重的,非常浓重而熟悉的古龙香水味,像黑暗样压倒一切传来。配合着魏奎高级的衬衣料子,摩挲着梁凉娇嫩的脸颊。
魏奎将下巴放在梁凉的头顶,亲昵地揉着她的秀发,玩笑般地说:“凉凉,你是不是希望我辞职啊?”
梁凉整个人被他压得无法动弹,后背的墙很硬,她头脑大乱:“什,什么?魏奎你放开我,你疯了吗?”
“吴燕夏以前是不是就这样做的?他这种底层混混没工作,有大把时间骚扰你,等连续骚扰几天就直接上了你。你以为他是你真爱了?”魏奎的语气温柔极了,说这种话就像调情似得,他用大腿强硬地顶开她紧紧合着的膝盖,“啧啧,真是傻女孩。娘娘的后宫空虚,叫我来填补就可以。一句话的事。”
梁凉内心发冷,她再用力挣扎几下,但魏奎就像山似得完全不动。
“你嘴真脏,魏奎。”梁凉轻声说,“不,你不是丑,你就是真的好脏,夏夏什么都比你强一万倍。”
魏奎脸色不由一变,这时候,黑暗的巷子里又出现一个人。
那个白天跟在魏奎旁边的男人,此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旁边,他举着手电,仔细地把梁凉手上戴着的蛇狗牙链子取了下来。
在黑暗中,那人的眼睛根本没有眼白,令人窒息。
魏奎先不理睬梁凉,对这人说:“这手链有问题?是不是蛊?她是不是被别人控制了?”
对方在黑夜里依旧戴着口罩,他阴笑了声,沙哑地说:“不是蛊,但她戴着的是好东西。”
“是什么?”
男人却不回答,只是把手链收好,再问魏奎:“魏先生,你想把她怎么样?”
这人把她手链抢走了!
梁凉内心怎么能不害怕?她焦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偏偏手腕牢牢地被魏奎箍住,她需要拼命忍住自己,先不要软弱的哭,不要太着急。
不行不行不能把手链给他。
电光石火之间,梁凉镇静下来,她也不管魏奎还为所欲为,目光盯着对方:“你和德勤山人是什么关系?”
那男人果然愣住,他哑声:“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第 98 章
梁凉愣了几秒, 随后整个人呆滞不动,天打雷劈都不为过。她开始剧烈地出汗,某瞬间意识都模糊了,眼前的人说自己才是德勤山人,那之前的老爷爷又是什么人?吴燕夏是个超级脸盲,难道, 他在很久之前就认错人了?
魏奎也感觉梁凉整个人都不再挣扎, 他稍微松开桎梏, 她都没有反应。
魏奎很聪明, 他立刻察觉不对,问梁凉:“怎么了?你认识他?”
梁凉觉得头脑乱杂杂的,内心还有种非常糟糕透的的感觉。因为瞬间, 她不仅怀疑眼前人,而且都怀疑吴燕夏的身份, 难道他真的给自己下蛊了, 她才会那么喜欢他, 满心满意地全是他?
梁凉努力吸了一口气, 不行,她的性格谨慎,重大的问题都要犹豫很久才得出确认答案。
此刻, 梁凉颤抖地说:“你在国内是大名鼎鼎的天师,却抢女孩子的手链,好意思吗?”
那个“德勤山人”犹豫片刻,他含糊地说:“让我观察几天手链, 再还给你。”
梁凉坚定说:“不行,你要还给我!”
魏奎却抓住她的肩膀,内心升腾起希望:“凉凉,你现在是不是清醒了?你意识到吴燕夏是骗子了?“
梁凉也不吭声,继续打量着那个“德勤山人”。
对方居然被她盯得有点发憷,便对魏奎说:“这姑娘印堂明亮,气色慈柔,并不像中蛊。你若不信,我明天再过来扎两针试试。”
他居然想走。
梁凉内心万分怀疑,她脑海中突然冒出吴燕夏曾经冷不丁地问德勤山人的问题:“你眼睛是怎么瞎的?”
对方一下子回过头,那种纯白色浑浊眼睛,作出任何表情都显得非常可怖。
“你是老畜生的什么人?”他厉声质问。
魏奎吓了一跳,皱眉问:“你跟谁嚷嚷?”
梁凉内心却猛然放松,这人既然这么说了,那他就是冒牌货,绝对不是德勤山人。
随即再想到,吴燕夏虽然脸盲,却也是个清醒冷静的性格,而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缺点,认人时会极度谨慎。而真正重要的人,吴燕夏宁愿慢一拍,却绝对不会认错的。
……这只猪真是好讨厌啊啊啊。
对方见她不回答,冷笑两声:“你告诉老畜生,他看上的东西,我也看上了。”
说完转身就走。
梁凉下意识要提着裙子去追,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魏奎却再固定住她,重新把她抵在墙上。
“凉凉,我喜欢你,我真的不想放开你,你只是着魔了……”
梁凉后背撞得生疼,她立刻想掏手机报警,但魏奎轻蔑地把手机一摔,低下头要去吃人般地亲她,梁凉绝望极了,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随后,魏奎后颈一紧,眼前天旋地转,就被直接甩到了地面。
他前胸猛地着地,后背再被黑色锃亮的皮鞋狠狠地踩住。
魏奎痛得冷汗都出来,激愤地就要反抗,但看到来人,顿时老实了。
梁爸爸眉宇发冷,金丝眼镜反射着寒光,冷然地像踩碎蚂蚁似地踩着他的背。
魏奎从小像狼崽子天不怕地不怕,然而他确实不敢跟长辈叫板。尤其是眼前的梁大狐狸,平日言笑晏晏的,连他爷爷都暗地里评价此人不好惹。
小时候去梁凉家,只要听说她爸爸在,魏奎都不敢上楼。
梁凉惊魂未定,连忙去拉爸爸的手:“爸爸爸爸,你要先帮我去追一个人……”
“打晕了,就在外面。”梁大狐狸淡然地说,“如果不是他从巷子里跑出来,我也不知道宝宝你在这里。”
他边说脚上边踩得更用力,魏奎死咬牙,不发一声。
梁爸爸再度冷笑两声:“你小子是谁?居然骚扰我女儿?”他当然认识魏奎,但梁大狐狸假装不认识,这样待会抽人的时候不用顾忌旧情。
梁凉也顾不得管他们,连忙跑出去。
果然,刚才的“德勤山人”正人事不知的躺倒在路边,额头上鲜血直流,配合着那眼睛,极度可怕。
梁凉迅速地从他兜里掏出手链,哆哆嗦嗦地给自己戴上。这时候,听到身后的巷子里传来魏奎沉闷的惨叫声。
她连忙再跑回去,看到自己爸爸正往死里踹魏奎。那姿势居然是毫不留情的,只不过,他也拣着不见血的地方打。
梁凉狠狠地咬唇,她面色雪白的站在旁边,居然一点也没劝。
反倒是梁爸爸看到女儿这袖手旁观的样子,内心涌起股得意:哈哈哈,果然,宝宝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再重重地踢了几下魏奎的屁股,听他低声□□,梁爸爸厉声说:“小子,我今晚不跟你计较。敢再骚扰我女儿,老子拿刀直接宰了你!”
等梁爸爸沉着脸拽着颤抖的梁凉走出黑巷,却不由一愣。原来,那冒牌的”德勤山人“趁着方才他打魏奎,跑了个无影无踪。
居然是装晕。
梁凉直到坐上爸爸的车,身上披着他西服,这才忍不住哭了:“……爸爸,幸亏你在……但……你,你今晚怎么来……又来接我了……”
他们家接梁凉,一般都是让司机来的,还会提前打电话。
梁爸爸正在开车,此人城府极深,刚刚打魏奎时都面不改色,唯独此刻,向来沉稳的脸色居然一歪。
但梁爸爸向来不肯撒谎的,只简单说:“瘪三让我来的。”
“嗯?”梁凉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梁爸爸表情很郁闷,被女儿流着泪连续追问着,他不情愿地解释:“就那个吴燕夏,这小瘪三往咱家送了点水果,又给我和你妈打了一串电话道歉,说那晚不知道我俩也在,否则就来见我们。还说这两天自己出差,但不放心你,问我俩能不能天天来接你回家,这小子太邪了,非要让我亲自接。”
结果,他今晚一来,就见到了魏奎欺负自己的宝宝。老魏家的儿子真他妈不是东西!
吴燕夏没那么健忘,他也是因为之前出差的事情长了深刻教训,宁愿她住在父母家。
梁凉回到家,再呆住了。她终于知道吴燕夏是怎么打动自己爸爸的,他送了不止一点水果——这是女婿送年货的姿势。
家里的大客厅堆着如山般的水果、海鲜、保健补品还有鲜花。梁妈妈正在看着成色,顺便让两个家政往里搬。她不喜欢吴燕夏,但对方这诚恳朴实的态度,还是满意的。
梁凉却想到什么,连忙登录网上银!行。
果然啊果然,吴燕夏的银!行账户被划走了好大一笔钱!她简直又要哭了,他的钱现在就是她的啊,吴燕夏是割她的肉来讨好她父母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公好,
我自己都不知道更新规律,能写多写,卡文就装死(?)。昨天是双更,检查完错字就发掉了。
再次说,我不认为是追坦克连载的大人举报的。我以后会更注意摸索jj尺度(此话超级诡异
ps:我不在晋江以外发任何正文情节。
心同学自己也是网文读者,当我重金买v还要折腾到别的地方看,真的会巨恼火——麻烦作者自己处理好这些shit,老子不为你的原因负责。
再被锁,冥王星负责原文售后维修。但买了v后找我退钱那没戏。。。要心大
☆、第 99 章
等晚上视频, 梁凉连忙把遭遇第二个“德勤山人”事情告诉了吴燕夏。
吴燕夏生气的时候,反应从不会很激烈,隔着视频,她感觉他整个人气场都阴沉沉的冷下来。只不过,吴燕夏再多问了几句魏奎,知道梁爸爸及时赶到后点了点头。
他对“德勤山人二号”这事也没有过多惊讶。
如今这个社会, 任何行业都有“高仿人物”的存在, 吴燕夏自己都有不少“假冒伪劣分号”, 德勤山人在业界确有名气, 打着老头旗号招摇撞骗的人不在少数。只是直到听到梁凉转述的那句“你看上的东西,我也看上了”,他才感兴趣起来。
吴燕夏眯着眼睛, 盘腿坐在酒店的大床上,陷入了沉思。
视频里的占星师显然刚刚洗完澡, 穿着一个深灰色背心, 肌肉线条明显。估计在外地剪了头发, 脖子上随意搭着个圆滚滚的白毛巾, 越发显得身姿舒展,臂膀有力。吴燕夏的手闲散地搭在膝盖,小腿匀称, 手腕处拴有条红线却不娘娘腔,整体是的偏瘦型肌肉男神身材啦。
梁凉眼巴巴地盯着他,随后回过神,警觉地看了看门口。
梁爸爸此刻正在楼下追着梁妈妈低声吵架, 他认为应该把吴燕夏那堆东西坚决退回去,瘪三的东西收了就是祸。
梁妈妈的心肠更黑一点,她觉得收下东西跟答不答应嫁女儿属于两回事。再说,吴燕夏是有点鬼精的,特意送的都是一些连冰带水的生鲜,这些东西根本不大好退回。
两人处在分赃不均的扯皮当中,暂时没精力听女儿的墙脚。
梁凉见四周安全,才小声地说:“夏夏,你说,那人会不会是德勤山人的大徒弟?他其实没死?”
梁凉经过分析,觉得“老畜生”是比较亲密的叫法。
……呃,就算不亲密,至少对方应该是认识德勤山人。话说,一个算命看风水的会招惹到谁,估计也就同行。之前不是有条新闻,“印度占星行业竞争激烈,两大占星家族买凶杀对方”。师徒关系一直都很难办,德勤山人的大徒弟虽然表面出车祸,但也许对方假死隐居,如今赶回来复仇。
不得不说,梁凉的胆量和她的想象力向来都成反比。
吴燕夏听后微微一笑,他只是问:“这‘德勤山人二号’是男人还是女人?”
梁凉一呆:“男的吧?感觉声音粗粗的。”
吴燕夏追问:“除了声音粗,怎么证明他是男的?”
梁凉就被问住了。
性别有时候是最一目了然的事情,但有时候,又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手段隐藏。
就像吴燕夏自己,至今都沿用那大胸妹头像和id在网络发帖发稿,因为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很多人以为他本尊是女性。网络上不少冒充吴燕夏旗号的,通常都是女占星师。
梁凉见到那“德勤山人二号”,对方戴着口罩,又穿着长袍。她被他那双眼睛骇到,又被魏奎打扰,并没有仔细观察。
反倒是吴燕夏这种记不住人脸的痴呆,辩人的时候,他会习惯性先分为男女两大类,然后把其他特征记得非常仔细。
吴燕夏最初结识德勤山人,他很无耻地约他蒸桑拿,连续几次,直把老头热得快晕过去,才连续套话肯定是他本人。
梁凉都汗颜了:“你这人好不善良呀……哦,原来你那天又剥老爷爷裤子又揪他胡子的,是不是也怀疑德勤山人什么呀?”
吴燕夏脸皮厚到一定程度,居然成了洒脱。他果然怪笑着说:“我那天首先是真的有点生气。其次,我觉得德勤山人变得越来越神叨,想看看是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反正你就是坏蛋。”
吴燕夏一笑,又说回德勤山人的三个徒弟,他目前只见过两个。其中二先生是个女侏儒,梁凉也见过,至于三先生,据吴燕夏描述是一个长得像茄子的男人。
梁凉又呆了,茄子是什么长相?
吴燕夏慢吞吞形容:“面部很油,皮肤光滑,而且还是一个秃子,一晒脸就红。很像个长茄子。”
梁凉哼了声。这猪虽然是脸盲,但他给人起外号和认身体……其他器官的能力倒也挺强悍的。
德勤山人的徒弟彼此都知道彼此存在,但彼此间又是一种松散的关系,关系不但不亲密还非常提防。
吴燕夏也没多少机会打听大徒弟和剩下的“四儿”,甚至对方男女都不知道,仅仅知道,那大徒弟是“儿徒”,是从小带到大的,感情极其深厚。
他最近内心一直有个猜测,但还没证实过。
吴燕夏转了转眼珠,那模样十足十的冒着坏水。他却先对梁凉说:“我现在就要给德勤山人打一个电话。你想不想听本大仙平时都怎么套别人的话?”
梁凉连忙点头,她也心痒难耐。
“想听可以。但,我要你把内衣脱了,‘真空’穿着一件短背心和我视频。”
梁凉脸顿时就红了,这,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吴燕夏却冷冷说:“我现在穿得这么少,你什么都能看到,但你自己看你自己。”
梁凉的服装风格确实保守甚至老套,穿私服也长衣长袖,睡衣内里也谨慎地穿着胸衣。料子都是上好真丝,家里又有空调,贴在身上也不热。
只不过,吴燕夏对着视频看她就像个被蕾丝包装的严密棒棒糖,舔不着也看不见,就那张漂亮的小脸晃来晃去,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梁凉嘟着嘴拒绝:“你讨厌!你跟德勤山人打电话和我又没关系,我才不脱内衣,我现在穿得好好的。再说,我……”她很害羞地说,“我现在在我爸爸妈妈家呀。”
“哎,别把我讲的那么坏,我又没让你陪我裸.聊,就想看你穿的清凉点。现在,锁上房门,戴上耳机。小老婆赶紧去换个吊带和短裤,里面不准穿内衣!你今天那个小竹马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你难道不应该补偿一下自己男人的心灵?快点去换衣服,我看你换完衣服,就给德勤山人打电话……”
不得不说,占星师的性格超级有毒,永远有把邪恶的事情说得特别有诱惑力。
而且,他明显就是欺负梁凉。
单纯的梁凉被他的语气说得坐立不安,都没敢深思“为什么她今天被欺负了,要补偿的反而是他”的神逻辑。
再加上,梁凉也实在很好奇‘德勤先生二号’,她被他催促的狠了狠心,把手机后镜头严严实实捂起来,真的把身上滑腻的内衣脱了,又去衣柜里找了件胸线最高最不会走光的短背心。
再将家居服的长裤脱了,穿了极短的南瓜裤,坐回原地。
梁凉重新拿起手机,满脸通红:“猪你满意了吧?”
吴燕夏连忙捧起手机仔细一看,视频里,梁凉穿着深色的背心,其实衣着很普通,并没有过分暴露。但比之前捂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好歹已经愿意把白皙的锁骨脖子和手臂都露出来。
梁凉的身材虽然偏瘦,可是胸却极有料,甚至丰盈到和她整个人天真纯洁的气质完全不符合。只不过,梁凉自己并不享受这种身材,因为大胸妹穿lo装会非常臃肿。她平常都特意买日本制的收胸内衣,就为了把衣服穿得好看。
此刻,梁凉没穿内衣,但胸口依旧留有极可见的阴影一沟。
吴燕夏目光微凝,他若有所思地说:“凉凉,你以后会珍惜我每个月出差的那七天。”
梁凉奇怪地问:“为什么?”
他走了,自己一个人非常孤独的。梁凉其实很没安全感,她喜欢粘人,也喜欢别人黏着自己。
吴燕夏已经完全换上无赖的神色,梁凉此时戴上了耳机,看到他头顶的灯光把千里之外的他侧脸打出光晕。他在视频里垂着眼睛,同时,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含混的,却又清晰无比地响起来:“因为只要我回来,你在白天黑夜里只能当个婊.子……”
梁凉平常哪里听过那么刺激羞耻的野话,就像有炮弹在眼前突然连续炸开,这猪的话永远能撕开自尊自恃,让她忘记那些繁复的,复古优雅的长裙文化,把她拉入他私人的、没有下限的过分领域。
梁凉几乎全身的毛都害羞炸开,她整个人都开始发热,心脏砰砰的,必须靠着大喊才能宣泄。
“你想干什么!!!!”
向来温柔lo娘的突然发飙,还是有雷霆之怒的既视感。
不仅在河南信阳的吴燕夏吓得身子一歪,跌到床下。而外面解决完分赃问题,正悄悄地摸到女儿门口听墙角的梁父梁母,同样差点跪下。
“宝宝?”
“老婆?”
梁凉拼命地喘着气,她脸红的程度在视频的情况下都已经非常惊人,胸口起伏,只能来回说:“你,你如果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人了!!!!”
梁凉语气绝对比她的内心要更坚决,但这足矣有威慑力。她的男朋友和她的父母灰头土脸,都是觉得自己有点玩脱了,纷纷道歉。
“……我错了,美少女。”
“那宝宝,你先休息吧。”
戴着耳机的梁凉当然只能听到吴燕夏道歉,他正狼狈地爬回床上,一手做着休战的手势,并将视频连接转移到手提电脑上。
吴燕夏做事点到为止,果然不再过多调戏,就在她的围观下给德勤山人打了通电话。而接通前,他说:“待会我说什么,你还是只听。”
德勤山人接到吴燕夏的电话,心情从来不会很好。只不过,吴燕夏也没心情跟他废话,等打完招呼后,直接把梁凉的遭遇全说了。
吴燕夏没有转述“德勤山人二号”的那句“他看上的东西,我也看上了”,他很巧妙地改动了语序。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