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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2 / 2)

她努力压抑着悲伤和难过的感情。


周五的客人很多,除了固定预约,下午三点前就放完当天剩余的位置。鱿鱼需要解冻,梁凉忙来忙去,让员工把“今已客满,不接散客”的牌子立了出去,第一位到的客人半开玩笑:“老板娘生意这么好,什么时候开分店啊?”


梁凉抿嘴说:“正在筹备。”


她个性腼腆沉默,从不向生客搭话也更不推销。放在其他日料店,客人大概会觉得梁凉是个介于傲慢和没用之间的花架子,不过当杀猪般长相的桑先生来回在店里走来走去,也就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正在这时,在外放牌子的小曼走回来说:“门口有人问还能不能来吃饭,是一个人。”


虽然今晚的座位已经全订满,但餐馆总能对独自前来的客人放宽一面。这附近挨着某律师事务所,有律师在加班过劳死前会单独赶下来吃饭,二三十分钟吃完就匆匆走人,不影响其他订位还能走量。


梁凉身为会打算的老板娘,亲自迎上去准备安排。


“您好——”


然后她整个人就被定住了。


吴燕夏穿着短裤和招牌的t恤衫,戴着块卡西欧的表。他今天显然梳了梳头,皮肤依旧黝黑,目光带着种迷之自信和理性的神色,像个高智商的变态。


他原本正好奇地看店面。等她出现时眼睛微微一亮:“美少女?你还真开日料店啊。”


吴燕夏眨了眨眼睛。


梁凉的笑容已经凝结在脸上,整个表情仿佛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被人捏住脖子后不会挣扎,只能露出碧绿的大眼睛谴责瞪着来人。


她脑里只有一个伤心的念头:今天忘记铲屎了吗?他怎么追上门来了。


不对不对,明明今天早上还刚刚去的他家。


梁凉脱口而出:“……为什么?”


吴燕夏也愣住,什么为什么,是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我来吃饭,你不是说你开了日料店吗?我来试试吃一次。”


梁凉这才回过神来,她迟疑地重复:“你是要来吃饭吗?”


门口的两束灯光打在深色的面孔上,照得吴燕夏的脸有点发烫,他咳嗽一声:“嗯,别担心,我会付钱的。”


吴燕夏其实很会活跃气氛,但他是个非常伸缩性格。如果别人嬉皮笑脸,他能油滑得像沧浪顶尖的水,但如果别人行为放不开,他能比对方更拘谨严肃。


他说话喜欢一眼不眨地盯着人,梁凉为了避免这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带他往里面走,她几乎是凭着习惯把话说下来。


“可是今晚的座位都被预定,你一个人来的话不能点酒水。如果待会预定客人来了可能要移下座位,这样好吗?”


“我随便。”他说,倒是出乎意料地好说话。


☆、第 14 章


桑先生正在主料理桌前叠着擦拭寿司刀的白巾,那些白巾浆洗过后叠得整整齐齐的,不过被他拿着更像文雅的屠户。


吧台有8个料理板位,一般初来吉兆的客人看到桑先生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都会自觉地远远避开,吴燕夏却毫不犹豫地选在桑先生正对面的位置。


带路的梁凉呆滞几秒,突然想到吴燕夏好像嘟囔过他从小就喜欢长得凶的东西……比如,蛇?比如,桑先生?


这人的口味真是好重啊。


桑先生抬起眼睛,粗声粗气地说:“您好,欢迎光临吉兆。”


吴燕夏露出个真诚的笑容:“您也好啊。”


这人又跟健忘似得,刚才明明嘱咐过,他依旧厚着脸皮点了青口贝和一杯葡萄酒。而根据梁凉的经验,只要独身客人点酒的话用餐时间就变得非常不好控制。


桑先生因为吴燕夏刚刚主动靠近而感觉很顺心,他跟着添乱:“今晚的鮟鱇鱼肝不错,您可以试试。”


鮟鱇鱼是一种在动画片里经常出现的深海丑鱼,鱼头前面吊着一个小灯笼,引诱猎物吸光而来再吞掉它。它的鱼肝也被誉为日本的“鹅肝”,入口即化。不过这种口味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喜欢的人特别钟情,不喜欢的人就会很恼火花了高价还吃了讨厌的食物。


桑先生推荐食材不看价钱不看喜好,偶尔让人觉得很难负担。


梁凉微微地一噘嘴,她可不确定吴燕夏的重口味能不能接受鮟鱇鱼肝,连忙示意点单员把手里的纸笔给自己,轻声说:“夏大仙,我们吉兆送你一盘鮟鱇鱼肝,但真的麻烦你不要点酒好吗?”


鮟鱇鱼肝是免费的,即使吴燕夏不合口味也不能对其挑三拣四。而送一份不便宜的食材换取对方不点酒是公平的方式,梁凉觉得她的处理方式还算合理。


吴燕夏确实无所谓。


他对日料没有任何研究,今晚也不是真心来吃饭的。


此刻,吴燕夏只是非常新奇地望着梁凉,她虽然还穿着那种爆炸感的蕾丝厨师服,整个人的气质彻底变了,镇定自若、说话老道又沉静,笃定自信地知道目标是什么该怎么做,完全不像每次在他家随时准备流泪而准备扭头就跑的弱鸡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意料之外又有点意料之中。


桑先生却觉得这个客人凝视老板的时间有点过久了,他边擦着手头亮闪闪的刀边说:“往哪儿看呢?”


吴燕夏便收回视线,油滑地说:“那美少女替我一切作主吧。”


梁凉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之间尴尬地沉默片刻,吴燕夏没有顺杆爬的继续开玩笑,任梁凉记完点单后默默走开,剩下他自己在吧台前坐着。


轻浮的笑容像潮水一样从占星师脸上褪下去,他轻声嘘了口气,好像对刚刚过分的殷勤也有点适应不良。


桑先生面无表情地继续做寿司,随口问:“您和我们老板认识?”


吴燕夏淡淡地说:“认识,但我还有兴趣想多认识认识她。”


他居然干脆地把心意挑明了。


桑先生对此翻了个比洗衣球还大的超级白眼。


这几年,对着梁凉动心的男人见多了,以她这种长相怎么可能没有追求者,不过,小公主身边肯定是有恶龙(或者说王子)守护。而这个人自然是魏奎,金融才俊,家境突出,万花丛中过却没有任何女朋友。


虽然两人关系不明朗,但所有人都觉得金童玉女走到一起不过是时间问题。


桑先生难得怜悯地看着外貌条件显然比魏奎差很多的某人:“我们老板可是有主了,他俩从小认识,你是在白费力气。”


吴燕夏一抽嘴角,当然知道是在说谁。话说,他可是从里到外欣赏过魏奎裸/体的那个人啊!不过,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比魏奎更差在哪儿。


于是笑着打哈哈:“那也值得一试,再说,世界上的千难万难不是最怕认真这两个字吗?”


桑先生为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愣住,眼前的年轻男人确实没有任何失望、迷茫和不甘神色。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对方的透明眼眸仿佛有点魔力,能专注地看透到人的心里去。


他终于对这个满身散发神秘气息的小子好奇起来,狐疑说:“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对方再看了看他,很狡黠地说:“我不上班。”


吉兆的店面说小不小,说大也并不是很大。但吴燕夏今晚往那里闲闲地一坐,整个店面的气氛都变得怪起来。


果然是神秘人士的力量?但他为什么突然来自己的店里吃饭?他对她捡屎的仔细程度有意见?是因为那晚在瑰丽酒店的晚宴合


口才想来的吗?夏大仙似乎也不是那种日料迷……


梁凉在小脑瓜里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明白,只是最近有种被隐约盯上的感觉。


她清楚记得这大仙最初几次跟自己说话,态度虽然滑不留手,但他本质上把自己当成一个无聊鬼。这种活泼人格应该对魏奎更感兴趣吧?她没魏奎那么有钱有魄力,说话磕磕巴巴的,也就开了个日料店还拿得出手。


——难道他是那种喜欢看lo装女孩的变态?他要把自己杀了让神灯和坦克换回来?


她正胆战心惊的猜测各种想法,店里电话响了。


新店铺的设计师刚刚打电话说现场的尺寸有误,需要她去查看一下。


等梁凉从内间走出来,吴燕夏和桑先生短暂的谈话也已经结束了。


吴燕夏眼尖地看着梁凉拿着包又低头往外走,神情终于闪过一丝不悦。怎么这姑娘白天黑夜见了他的第一动作就都是跑?


他皱眉问:“你要去哪儿?”


“……我现在得出去一下。”


她回答的时候不自觉地低着头,因此没看到桑先生的站姿。他正撑着料理台,半个身体都在往前倾,死死地用一种复杂眼光盯着眼前的占星师。


这是主厨对顾客非常失礼的姿态,如果桑先生还有自己的另外一个化身,整个餐馆里就会听到他愤怒的训斥声。


“那我送你过去。”


“不用啦,大仙你还是继续吃饭吧!”


梁凉连忙摇头拒绝,不适应他对自己的殷勤,其次,她很实际的想到了吴燕夏身为资深的路痴根本没有考驾驶证,自然也没有车……那这要怎么送她嘛。


吴燕夏快手地把最后一口青贝和手卷吞了,利落地弯腰拿包。


“我已经吃好了,”顿了顿,很随意说,“这饭其实也就一般吧,但价格确实挺贵。”


一——般——吧!


吴燕夏给出这三个字的评价轻飘飘的,但又像八荒四野劈下来的闪电彻底把吉兆全体员工镇住,以至于梁凉一下子抬起头,嘴张成了圆形,颤颤巍巍地盯着桑先生。而坐在吴燕夏旁,熟悉吉兆作风的两名老客不动声色地挪着高脚椅。


还记得上次,有人在桑先生面前说出类似无心的话,桑先生响彻云霄的咆哮回应是“我分泌出眼屎都能比你平常吃的饭好吃一万倍!“


此事毫不意外的后果是该食客疯狂地给消费者协会和工商局投诉整整一个月,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摆平。


梁凉一动也不敢动地等着灾难爆发,她哀怨地想,魏奎和这个人比杀伤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然而,好吧,想象中的风雨和寿司刀却始终没有飞来。


下一秒和下下一秒,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等吴燕夏朝着她咧嘴一笑,她恍惚地转过头。


桑先生向来胡胡渣渣的脸显得很平静,神情更是如同刚出生的小黑猪一样安详温柔,仿佛吴燕夏那句话是过耳清风,他只是继续用那种混合崇拜和半信半疑的目光静静地盯着对方,什么都没反驳。


随后他挥了挥手,让两人离开了。


梁凉被吴燕夏拉到外面打车的时候,头仍然有点发懵。


她晕晕乎乎地想,完蛋了完蛋了,难道刹那间,桑先生也和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换了灵魂吗?她以后要开始捡四人份的大便了吗?


吴燕夏一听就直接喷了,又好气又好笑,发现这女孩傻起来也是另一种奇葩。


他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就帮你家厨子看了下星盘。”


就在刚刚桑先生得知占星师的职业后,他立刻很不屑地质疑专业程度,什么星座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星座难道不是精神自/慰法吗?星座难道不是扯淡吗?他难道不是骗子?


而以吴燕夏的职业经验,对星座不信的人很多,但一般敢当面质疑的人,他的上升和太阳很可能是射手座或白羊座。


随口问了桑先生生日,果然,是一个没眼色的瞎白羊。


两人便打了赌,吴燕夏根据手机上排出的星盘去猜有关桑先生的十件事。如果他都猜对了,这顿饭就得由桑先生买单,反之他就得输给桑先生一万块钱——不得不说,桑先生人如其相,是一个很心黑手辣又小气的土匪厨子。


吴燕夏说话没特意加重语气,但前排的出租车司机,包括梁凉都屏声静气地听着他讲话。


他故意顿了会:“然后嘛,我这顿饭就免费。”


吴燕夏轻快地总结,再次觉得自己确实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占星师。


即使梁凉此刻伢然望着他的眼睛潋滟得如同流动星辰般动人,他也绝对不能因为仅仅想让她开心而透露桑先生的隐私。


其中最劲爆的一点,就是桑先生目前为止还是个处男。


没错,有些会看星盘(且个性比较八卦)的占星师,仅仅就能从星盘中推算出来每个人第一次性生活发生的时间。


☆、第 15 章


拜爹妈所赐,吴燕夏的表情只要稍微一邪恶就在夜色里显得非常不怀好意,像是灰蛾子喋喋不休地绕着路灯旋转。看梁凉不动声色地往后闪了闪,他立刻不笑了,切换到淳朴忠厚的语调。


“你现在下班吗?”


“没有,我只是要去新店里去看一下照明系统。”


吴燕夏点点头:“哦,话说今天晚上好像要上映一部电影,风评……”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手机声打断。


当魏奎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亮起的屏幕,梁凉很细微地翘起嘴角。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吴燕夏的眼睛,他识趣地把剩下的话吞下去,挺直的后背懈怠下来。


她看了看手机,转头用眼神对他抱歉。吴燕夏笑着说:“哈哈,你先接电话。”


梁凉忐忑地接了魏奎的电话,今天时间还不晚,他应该没有什么坏事来找自己……吧。


魏奎正独自窝在办公室做买家更新,他痛心疾首地直接说:“老太婆绝对是在她男宠那里欲求不满所以才拿了我的照片意/yín !我说吴燕夏要男人□□干什么,你说他那长相,他那缺德职业,还养蛇!体格看着就体亏肾虚,八成在床上也什么都不行——”


尽管对魏奎的口无遮拦有所准备,梁凉向来是乖孩子,此刻脸到了脖子根都羞成嫣红的线,慌乱地捂住手机。


在身边,“男宠”嘴抽搐着,依旧很识趣地对着车窗外,却忍不住扶着额头。


吴燕夏不讨厌魏奎,他从不会讨厌任何人。他那一副总是“嘿嘿嘿”的外表下住着一个若即若离的老灵魂,别人认真他也肃然,别人消遣他亦赔笑,反正是事不关己的性格。


估计是看多了他人星盘的后遗症。


魏奎那边没什么大事,打电话的意义只是不停地抱怨着杨雨薇。梁凉也知道他的上司“死老太婆”平日总是刁难魏奎,她虽然不感兴趣,但在过程里小声地安慰几句,像柔软的溪水掀起细腻的浪花。


出租车在魏奎絮叨声中飞驰,吴燕夏不动声色地侧头再瞥了一眼女孩子。


梁凉的裙子膨胀占据了 2/3 的后座位,以至于说话和坐姿有时候都显得“端着”和“做作”。她的侧影非常精致,单马尾的发型,薄薄的肩膀,直直的手腕,但身上的lo装又是“性感”的彻底绝缘体。


吴燕夏不知道自己对这个lo娘的兴趣有多久,总觉得这女孩和其他漂亮小东西不同,他挺喜欢她那乖乖外表下的灵机一动。


这时候魏奎的只言片语传来:“……真是神烦,娘娘,你看我这么可怜让我今晚住在你那里吧。”


吴燕夏目光一暗,正在专心接手机的梁凉完全没注意,只轻轻咬唇。


魏奎不是很受欢迎的借住客,他不爱脱鞋、总是乱开灯、洗刷的声音像举着电钻,每次来她家都会风卷残云地毁掉点什么。上次是昂贵的地毯,上上次是水晶花瓶,再上上次是什么……嗯,已经记不起来了。


但,她就是很难拒绝魏奎。


梁凉低声说:“随便你。”


放下电话耳根已经全红了,内心雀跃今晚可以看到魏奎那张闪亮的面孔。


而刚才桑先生的奇遇,吴燕夏说的什么电影的事已经像风一般地散去,幸好她偷偷望过去的时候,对方支颐安静坐着,也似乎想不起来。


等到了目的地,梁凉抢先付了出租车费,中途两人手不小心撞到一起,她感觉对方的手凉得不像正常人,而他也利索地拉开车门也跟着走下来。


迎着梁凉惊讶的目光,吴燕夏笑说:“不如我跟着你去店里视察一下,看新租客有没有好好维护我的产权。”


这人明明是含笑着说话,眼眸却有点漠然和了然。


看到这若有所思的眼神,梁凉刚才因为魏奎飘起来的少女粉红心就“砰”地声消失了。她气馁地想,魏奎刚才张口闭口“男宠”称呼一定得罪吴燕夏了。可是,她现在犹豫来犹豫去也不知道该不该为竹马说话,总担心越说越错还把自己搭进去。毕竟,梁凉幽怨觉得她现在的处境也是被吴燕夏捏着把柄当中……


为什么会这样呢?


吴燕夏其实没真正的生气,他失落了会就自己找回平衡。


“逗你玩的,我房子租你了当然就随便你用。你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梁凉又被小小地惊到了:“等我?”


“对,你看完新店后不是还得打车回家?咱俩小区这么近,我今晚也没别的事,继续好人做好事送你回去。”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周到”的送法吧,她又有种被牢牢盯上的感觉,而且当清楚盯着自己的人是“花样会很多”的大仙级别人物的时候,更是心里发慌。


于是梁凉诚惶诚恐地想推辞:“呃,大仙你其实不用送我的,你自己先走就好。“


吴燕夏却沉下脸,他学着她之前在吉兆门口问自己的问题:“为什么?”


梁凉就陷入了同样的迷茫中,他为什么非要主动送她回家啊?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什么既什么。


不过梁凉可不敢这么回答,她只能绞尽脑汁地说:“因为,因为大仙你不用总是强迫自己去做这种好人好事的……”


吴燕夏很明戏:“你说的有道理。”


梁凉刚想松一口气赶紧跟他道别,他又板着脸补充:“这店铺以后不租你了,反正是赔钱买卖。我以后不会再强迫自己去做任何好人好事。”


梁凉两眼一黑,总算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是的大仙!我的意思是,做好人就是你的天性,你以后只需要发自内心地做好事就可以,根本不需要强迫自己。那你就在外面等我,不要走远了。”


梁凉一口气说完后简直委屈到内伤,而听到吴燕夏笑起来的时候,脸莫名就红了。


他笑够了后就摇了摇头,开心地催她:“你进去吧。”


等梁凉转身的时候,能感觉到吴燕夏正在背后专心地盯着自己的背影。


她向来是那种对人事非常敏感的性格,也隐约发现占星师和魏奎确实有些相似。他们就是那种可以凭着心情彻底无视你,但如果你允许又会让你彻底心碎的那种男人。


不过……不会吧,梁凉默默地想,这个吴燕夏大仙突然间变得这么和蔼,仿佛有点想和她亲近的意思,还非要在今晚送她回家,难道是因为……


他也单恋上魏奎了吗???他今晚也想看魏奎一眼???


吴燕夏尽管对房产一窍不通,但秉着少数民族的直觉,他的投资理念一直非常坚定那就是只投资发展成熟的繁华地段。


他的房产、也就是梁凉的新店坐落在余元路东边巷口,附近有高端会所和一家精品百货,后街边可以宽裕地免费停车。水线电路线图路已经设计好,一些硬装素材已经堆在角落等着最后的拆解。


装修队的工头今晚也在,看着梁凉后和设计师迎上来:“老板来了?”


梁凉微笑应对,一点多余的话也没有。刚才的功夫经历了大惊大喜,此刻仅仅想到吴燕夏在外面无来由地等待就花容惨淡。


她跟着他们在灰尘扑扑的现场走着,虽然穿着lo裙,下蹲和踩高查看的时候绝不推诿,而且能记住图纸、改线路、排烟防火这些细小的事情。没多久,设计师和工头沟通完细节问题就离开,偌大的店面剩下梁凉自己。


新的店铺面积比旧吉兆大三倍,整个地面要铺高三厘米,她又在空荡荡的店铺走了一圈,脑海里规划着新店装修好的样子。


吉兆最初营业时候仅仅是简单装修,这一直都是爱华美又爱细节梁凉的很大遗憾。不过当时也没办法,日料店都在赔钱,她直接把父母给自己留学和买车钱填补进去,又顶住桑先生的压力改良菜谱才盈亏平衡。


开业第一年,梁凉赠了桑先生一把昂贵的切付柳刃,告诉他如果吉兆倒闭的话,他起码还能把刀带走——实际上这又是灾难的开始,桑先生现在每年都嚷嚷着还要给他买刀买刀买刀……


那时候,两人完全没料到吉兆会有开分店的可能。


梁凉确实感觉非常自豪。


最后关灯的时候,梁凉歪头向临街的窗户看去,倒影里的自己脖子修长,裙摆像含苞欲放的玫瑰,不由又甜甜地笑起来。她小时候因为语言能力不好性格有些自卑,青春期里发育早而因为羞怯爱含胸驼背,但只要穿上lo裙都会不自觉地挺胸收腹,保证最好的仪态。


今晚真是心情很好的夜晚,不仅看了看新店,待会回家还会见魏奎——


然后,梁凉就看到玻璃外正紧紧贴着一张扁平人脸,好奇地注视自己。


她惊骇地捂住嘴,身体一倾就感觉到脚踝处传来剧痛,还没反应过来,重重摔倒在玄关处没铺好增高砖的地面。手和膝盖撑地,但梁凉的眼睛依旧惊恐盯着前方玻璃,她吓坏了,但那张人脸竖起眉毛,已经从玻璃处消失了。


夏大仙人,不,那就是夏大瘟神的面孔。


两分钟过后,梁凉断定吴燕夏绝对是自己逃跑了。她内心郁闷无比的时候,眼前的门再打开,有人匆匆冲进来,对上梁凉谴责的目光后感到一阵心虚。


路痴的最高境界,就是吴燕夏刚刚居然能跑错门跑到隔壁的店去了。


对方还以为这阴沉着脸的青年是来打劫的。


☆、第 16 章


梁凉准备站稳的时候,吴燕夏伸出手想扶,她气得往后一抽手,软绵绵地靠在后墙上愤怒地瞪他。


吴燕夏的褐色脸孔也难得的一红。


占星师向来很喜欢远远地观察人类,他原本是斜靠在路边等,后来无事可做就隔着窗户往里看梁凉和工头在干什么,只是没人发现他。而等工头走了,店铺里只剩下梁凉,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转圈,轻笑,自言自语。


吴燕夏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不知不觉地贴到玻璃上,望着她出神。


不过自己刚刚的举动确实猥琐了点,幸好面对的是软脾气的梁凉,其他女孩子得直接报警了。


梁凉还没构思好怎么发脾气,吴燕夏却蹲下用手一握她的秀气脚踝,又轻轻按了按脚背。


这又是完全没料到的举动。


梁凉下意识地用小手捂住裙摆,重心不稳只好虚扶着他的脊背。


感受到女孩子的重量,吴燕夏也不敢站起来,他那略粗的手臂搭在膝盖上,抬头问她:“你还好吧?”


她看着他高隆起的鼻子,忍无可忍了:“一点也不好!”


刚才摔得很重,梁凉疼得现在还吸气又莫名其妙,觉得自己简直太倒霉了,每次碰到这个大仙就是各种飞来横祸。


她悲愤地问:“大仙,你刚刚干什么呀,你这样做真的很吓人!”


吴燕夏扫眉搭眼地也没辩解,继续在她面前维持伏低的状态不起身。


梁凉自己说了两句就消气了。


一来她不喜欢居高临下的数落人,二来……吴燕夏长着单眼皮,每当垂眼的时候像潜伏在警察内部的人面兽心毒贩子,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显得甜丝丝和开朗。


她总是有点害怕他的沉默。


梁凉悄悄缩回手:“那个大仙,你别蹲着,先站起来吧。”


吴燕夏便再抬头看着她,突然说:“你待会千万别害怕。”


她呆了:“嗯?”


下一秒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了。


梁凉双脚腾空,吴燕夏已经打横把她抱了起来。两人距离突然拉近,熟悉的柑橘味像最后一杯酒般倒过来。她脑子彻底吓懵,除了腰间感到他大到可怕的手臂力道,只能看到那隐藏在他整齐眉毛里的小红痣隐约闪现。


……明年今日的此时就是自己的忌日,梁凉木讷地想。


等吴燕夏把全身僵硬但一路垂死挣扎的梁凉拎到急诊,中途又买了冰可乐冷镇伤处,她的脚踝处依旧缓慢地肿起来。


梁凉知道自己小命保住后依旧非常不情愿,她今晚已经吓到了,不想再大费周章去医院,只想躲回家自己默默处理伤势。


但对方以武力忽视她的抗议。


“听话一点,美少女,待会给你买糖吃。”他心不在焉地说,继续弯腰给她冷敷。


现在梁凉打定主意不跟任何人说话,盯着地板自己生闷气。


医生检查完后也只说扭到了,休息一周就好,又给梁凉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开了点消肿的药膏,嘱咐她这几天别乱动。


梁凉暗暗撇嘴,看吧看吧,都说了没大事,她自己回家也能处理的。这吴燕夏真的是事后诸葛亮。


再一回头,旁边的占星师已经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他居然又不见了!


医生也怔了怔:“你男友人呢?”


这话不是泼污水,简直是泼硫酸!


吴燕夏现在不在身边,梁凉便也不装鸵鸟了,连忙否认:“不是啊,他真的不是我……”


接下来的话含在喉咙里,因为吴燕夏讨厌的棕色脸孔又乌云一样无声出现在眼前,随后她的手里被他塞来一个冰冷包装。


梁凉下意识地低头,那是一包显然刚从自动售卖机掉下来的冰冻彩虹糖,她不由石化了,他真的去给她买糖了。


吴燕夏神色自若地低头再看着医生开出的处方,打岔几句:“您把药膏贴除了吧,这药膏贴了没什么用,而且味道特别大,我受不了。”


梁凉像看神经病似地看着他,话说贴膏药的是她自己,他有什么受不了的?


出了医院,两人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空出租车。


梁凉脚受伤了,吴燕夏懒得多走,掏出手机开始约起网车。


身边路过他们的路人都会因为服装而多看梁凉一眼,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而且还清晰感到脚因为淤青和肿胀的难受感。


呜呜,这时候确实想吃点甜的缓和心情……


梁凉悄悄地先瞥一眼吴燕夏,打算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再拆彩虹糖——不知道为什么,在吴燕夏面前吃他送的糖感觉太丢脸了。


但偷看吴燕夏后,她今晚第n次呆住,还有严重想晕倒的冲动。


吴燕夏手里有一个梁凉很熟悉的物品。


正在给司机打电话的大仙居然买了和她一样的粉红色手机套!那一种独特的、柔软的、有粉红色贴着彩钻和白蝴蝶结的可爱手机壳指环,被他的魔指牢牢套着!他这种妖气阴沉但不娘娘腔男人用这样的小女生手机套也太违和了。


他确实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变态!


梁凉随后只是移开发飘目光,淡定地吃起彩虹糖。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晕了,真的,经过那么多事情后,吴燕夏身上再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不会更奇怪。


除了还想搞清楚最后一件事。


吴燕夏挂了电话后,不知道自己的狼子野心已经被女孩察觉,他只听到梁凉用死水般的声音问:“大仙,你当占星师真的不算命吗?“


这问题梁凉一直想问了,占星师是和巫师、吉普赛女郎、和尚、道士归属一个职业吧,但吴燕夏又为什么总穿着“不算命”的t恤。呃,是行为艺术吗?


吴燕夏想了想:“其实有的大占星师是能强到准确预测未来,就像华尔街占星家阿奇克莱福德能用恒星预测股市走向,而欧洲直到现在都有占星师团队帮着皇室挑选重大吉日,定期发表国运。但我个人是觉得预测未来很难,也尽量不该去预测。”


“嗯……”那他这到底是会算还是不会算啊,就不能给个答案吗?梁凉似懂非懂,她又问:“那你真的是苗族人吗?”


苗族啊,感觉这也是一个和神秘主义紧密相连的民族吧。


吴燕夏看着她正乖乖地挑着颜色吃糖,已经咧嘴笑了:“我来自贵州的一个自治县,那里经济很落后的。我上大学才第一次吃这种全是外文的彩虹糖。”


梁凉甚至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捉到她吃糖:“你上过大学?”


“难道我看上去像文盲?”吴燕夏故意凶煞地问,“美少女,我大学还是不错的。”


梁凉再度震惊地看着他。


吴燕夏的大学不仅仅是不错,可以说非常非常的不错。更令人吃惊的是,吴燕夏大学学的专业还是很有文化的中文专业。


“这绝对不是中文系被黑得最惨的一次了。”他若有所思地说,“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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