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临的死,并没有带起多大的风浪,渊帝知道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命人将他的尸首取回来安葬,就这样,一位堂堂皇子,湮没在了历史潮流中。
无声无息。
…………
十月初四,拓加使节莅临四方馆。
次日,大宴,皇帝亲自接待拓加使节。
皇帝与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上,宫门大监疾步来报。
“启奏陛下!拓加使节已到玄禁门——”
“摆驾銮雀台,诸臣随行,请拓加贵使。”
“是。”
…………
一声高呼震彻宫门内外。
“——有请拓加贵使!”
“拓加贵使进殿——,拓加贵使进殿——”
……
格吉思携数十拓加人,朝銮雀台中央高台上的皇帝扣胸一礼,“拓加末使格吉思拜见皇帝陛下,恭祝皇帝陛下千秋万世,帝业永祚。”
“好,贵使风姿经年不减,真当是英伟人物。”
“陛下盛赞,末使愧不可言。”
李维真微微踏出一步,朝格吉思一礼,“大渊与贵国连年征战,两国黎民饱受摧残,今贵使来渊,以图和议,此乃顺天应人,诚可敬也。”
“国相谬赞。陛下,末使此次出使大渊,代表我王交好之意,特献我拓加第一美人,妙拉古,以示诚意。末使在此,预祝两国永结战火,国谊永驻。”
一女子黑纱遮面,隐约可见面容姣好,玉足轻踏,盈盈而来,其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腰肢细软,比之汉女,别有风骚。
触及她的如水目光,渊帝微微愣神,又迅速恢复过来,“贵使诚意,今已知晓。若两国能永修盟好,实乃大渊之幸,拓加之幸,黎民之幸也!”
“皇帝陛下所言甚是。妙拉古不只是我拓加第一美人儿,还是我拓加第一舞姬,今携十女,欲献一舞于陛下,还望陛下一观。”
“哦?既如此,贵使请。”
“是。”
话落,又有十个曼妙女子踏步而来,皆着胡袖蓬裙,轻纱覆面,又有三名乐师携鼓而来。
“皇帝陛下,此舞名为胡璇舞,是我拓加儿女最喜欢的舞蹈,几乎人人喜欢,请皇帝陛下看舞。”
“嗯,请。”
“献舞——,奏乐——”
随着鼓点一声敲响,妙拉古旋身,单膝跪地,数十女子在她身后妙指轻捻,如佛降临。
又是一声鼓点,妙拉古玉臂轻摇,盈然回首,一双微微泛着幽蓝的眸子如同带了钩子,使得皇帝与诸臣很快都沉寂息声,不由自主地盯着两仪殿中央轻纱影绰的女子。
鼓声一打打袭来,时而高亢,时而绵延,妙拉古随声起舞,赤着的足下飞转,罗裙璎珞娉摇,如同天人。
“咚!”随着一声阵鼓,三槌齐下,妙拉古玉腕收转,朝皇帝盈盈一拜。
……
诸人反应了反应,才都恍然回神。
“好,真是舞姿妙绝!胡璇舞,胡璇舞,真是舞如其名,人如其名!朕,现在就封妙拉古为妙妃,为我大渊之后妃。”渊帝转首,看向李尚诺,“李卿,你全权负责此次事宜,做的很好。你还是我大渊榜眼,如今一舞,想必有所感,不如,就写一诗,献于拓加?”
“是,微臣领命。”
崔贵很快招呼内侍呈上了笔墨。
李尚诺提笔蘸墨,很快便成了一首诗,他轻轻提起,面向拓加使节,朗声念道,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旋,手应鼓。
旋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繇转蓬舞。
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人间此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格吉思微微躬身,“李大人果然文思敏捷,小使佩服,感谢李大人以诗相赞。”
格吉思又躬身朝皇帝一礼,“皇帝陛下,听闻贵国公主玉璇公主善舞,末使倾慕已久,现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成全。”
李尚诺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贵使请讲。”
“末使希望能有幸观公主一舞。”
渊帝略作思忖,微微点头,转头对崔贵轻声吩咐,“去传玉璇公主,就说拓加使节请公主一舞。”
“…是,奴才遵旨。”
…………
玉璇公主很快上殿,朝皇帝与格吉思见过礼,便偏眼看了看坐在下方的李尚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