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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诏书(1 / 2)

靖王的势如破竹, 带给了天京巨大的压力, 让无数人心生恐慌。


仿佛真的如有神助,靖王的崇明军在一种更加骇人的“天雷”加持助力下, 宛如天兵天将,所向披靡。


原本还因为基本控制了皇城而高兴不已的循亲王,彻底笑不出来了。


在诛杀三皇子和五皇子等皇族之后, 他又借机将一批支持他们的臣子或杀或关,循亲王软禁了太后,如今陛下还未醒来,无人调令, 天京十六卫不敢轻举妄动。


但剩下的朝臣并非全是循亲王的人, 再加上靖王的步步紧逼和祺王的虎视眈眈, 私下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禁而不止。


“靖王的天雷到底是如何得到?为何威力比西昌军用的那种还要强大如此之多?”


“据说那西城负隅抵抗,却连一道天雷都没有撑过,守城将领薛石将军站在城墙上,最后竟被炸得尸骨无存!”


“富德、保宁亦是如此, 即便守将忠君,也抵不住这天雷的攻势……再这么样下去,靖王的崇明军恐怕不用十天时间,就能突破北上的所有防线,直接攻入天京!”


“原本靖王进京勤王的名头是清君侧、卫天京,现在这清君侧的名单里,竟然也包括了循亲王。”


“如今王相被关, 循亲王又杀了几位不愿意为他拟矫诏的大人……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自然会被别人抓住把柄。”


“嘘,莫要再说了,要是被他们听到,恐和单大人、余大人一般,惹祸上身啊。”


……


南方渐渐传来一个说法,道靖王曾得高僧批命,乃帝星命格,贵不可言,所以才能如有神助,连老天也帮着他成事。


李景循于宫中得知这一消息,勃然大怒:“什么高僧批命?华音寺真正的高僧悟觉大师此时就在京中,怎么大师没有说过反王的什么命格?若他真是帝星命格,何以现在要做乱臣贼子!不过是无稽之谈,妖言惑众,为自己犯上作乱找一个借口罢了!”


循亲王的心腹见李景循暴跳如雷,顿时不敢开口说话,等李景循自己生了一会儿气,终于按捺下来开始询问王相的事情,那心腹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启禀殿下,王相于狱中身染风寒,王家人请求送个大夫去狱中给王相诊治。”


王家虽历经两朝、应对过不少事情,但士族之力到底不能与皇族抗衡,如今他们因拒绝拟招一事遭此大祸,若非没有王相,恐怕早就乱了。


王相一病,王家失了主心骨,只能求助于将他们关进大牢的二皇子。


李景循闻言,眉头皱起:“之前王季身子骨那么硬朗,怎么刚进刑部大牢还没两天就病了?莫不是想用这种方法拖延时间,在跟孤作对?”


他早就怀疑将靖王世子和祺王世子送出天京的人就是王相,甚至怀疑这位帝师还想保存自己帝师的身份,所以想着靖王或祺王继位。


要想“名正言顺”,就绕不开圣旨诏令,自然也就绕不开王相这位帝王心腹、朝廷重臣。


李景循虽不满王相的态度,但一直压着脾气,眼下王家人终于开口“求饶”,他感到十分快意。


……


他的心腹听到李景循怀疑王相,其实并不以为然。


王相再怎么身子骨硬朗,也是年近古稀之人……那刑部大牢虽然比不上诏狱那般可怕,但对于老者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再加上几位皇子接连殒命,据说王相得知消息后就立刻咳了血,眼见是悲痛至极,受到剧烈打击而一病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要不是王相原来还算身体硬朗,换了别人,恐怕现在已经悲惧交加,一命呜呼都不夸张。


但那心腹不敢真拿此话“提醒”循亲王,所以只能婉转地道:“王相几年前就曾因病乞骸骨,若不是陛下遣御医为其诊治,王相恐怕还不会还朝……这次也许是旧疾复发?”


说起王相的旧疾和辞官休养,李景循不由得想起几年前父皇频召老臣回京的事情。


那时候已经有人向陛下提出立储的事情,但陛下却没有任何表示。


隔了段时间,梁帝就开始陆陆续续将当年他身边的直臣和纯臣都召回京中,其中还包括如今的御史大夫庄舜远。


起初大家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与立储有何关系,是仔细想过才能明白其中深意。


召纯臣回京,恰恰是陛下动了立储念头的预示——他不想让任何人左右自己的判断,也希望身边的臣子能只听命于官家,不随意“勾搭”皇子。


——可若是真如大家猜测的那样,父皇从那个时候就动了立储的心,又何故迟迟做不了决定,以至于发展到现在这般地步呢?


李景循有时候会想:要是父皇早些做出决断,让太子之外的人也早些断了念想,或许他们兄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般你死我活的地步。


但他没想过的是,就算梁帝真的早就选定了一位继承人,只要新帝一日不坐上那个位置,曾经离那个位置同样很近的人就永远不会甘心和放弃。


或者换句话说,哪怕新帝坐上了那个位置又如何,旁的人就能彻底死心了吗?


如果这样就彻底死心了,那如今靖王和祺王的行为,又如何解释?


人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的,更何况他们争的是这世上最至尊的位置,但凡有些希望,就能引发无穷无尽的渴望。


“既然王家人要大夫,就给他们大夫,王季早些好起来,就再也推脱不得了……你让御医局送个御医去刑部大牢,好好帮王相看看!”


李景循逼迫王相不成,却到底不敢像杀其他大臣一般直接杀死王季。


这位曾是帝师,连陛下也得尊称他一声老师,就像李景循至今不敢弑君一样,他同样不能直接拿王相开刀,于是只能构织王相里通外贼的罪名,将他举家拿下,再慢慢想办法清算。


其实一开始循亲王是打算送王季到诏狱去走一走的,但像诏狱这种地方,还不是人人想去就能去的。


没有陛下的明旨,就算是太后或者太子都无权将王相这样的重臣下诏狱。


李景循虽然逼宫成功,但到底还没有真正登上皇位,是以也没有这样的权利。


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王相一家人送进了刑部大牢,以王季自身性命还有全族人的性命和声誉为要挟,逼迫对方早日“识时务者为俊杰”地为他拟诏。


在李景循看来,他已经做出了如此的退让,如果王季还继续这般冥顽不灵、依旧不愿意为他效命,那就不要怪他狠心,来个先礼后兵了!


……


问完了王相的事情,李景循接着询问太后的情况:“慈安宫那边如何?”


那心腹拜而答道:“太后还是跟之前一样,于寝殿中休养,对我们的人避而不见,但这次太后传话出来,说想见见九皇子和其余几个小皇子。”


李景循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不想见孤,倒想见几个小皇子,看来皇祖母对孤还是不太满意呢……你们说,若是皇祖母只剩下孤一个孙子,会不会比较不容易被分薄了注意力,只宠爱孤一人?”


要说太后对哪个孙子最好,其实既不是早逝的大皇子,也不是最小而早夭的老十六,而是裕王世子李景承。


当初王世子在京,太后对李景承甚至比对几个皇子还要亲近,让大家羡慕不已。


那时候太后的亲孙子很多,除了对裕王世子李景承比较特别一些,对诸皇子倒是一视同仁得很。


时常嘘寒问暖,关心他们建府之后的生活,关心他们的子嗣,也关心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种关心分得平均了,反而让人感觉不到喜悦。


太后以前对李景循当然是慈爱的,尤其是他第一次在父王面前失了宠信,太后这个祖母多次将李景循叫至慈安宫加以安慰,让他不至于完全失了魂、落了魄。


后来在京郊围场救驾有功,太后感念他在危急关头以君父为重,和陛下一样,对李景循比之前更是亲近了几分,甚至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在太后和陛下心里,终于跟别的皇子不太一样了。


然而,当李景循逼宫之后,发现太后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戒备、鄙夷和厌倦,他才明白,那所谓独一份的亲昵慈爱,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如果只有一个孙子,太后应该就不能左右摇摆,她不会这样给他脸色看,更不会心里惦记着把她属意的皇子救出去,好取代他这个看不顺眼的孙子。


难道真的要像雍州那位新帝一样,为永绝后患而对其他皇族赶尽杀绝才妥帖?


李景循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残忍可怕的念头。


众人听闻循亲王提及“一个皇孙”的话,心中亦是大骇——殿下这是动了杀心了……而且他竟然打算杀掉所有皇子!


说起这样可怕的事情,更是无人敢接话了,一时之间所有人噤若寒蝉,不出声息。


其实循亲王在此之前,在众人心中的印象并没有如此暴虐,连他的心腹都未曾见过李景循这样。


仔细想想,还真说不出一个确定的时刻,循亲王忽然变了一个人,但他们能够确定的是,这个转变是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发生的。


……


事实上,李景循刚开始听到宫中传来的消息而要做出决定的时候,是十分犹豫的。


因为父皇以前在他们心中甚是威严,无人敢挑战他的耐性和权威,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令——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大概就是如此。


但这份犹豫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来时间紧迫,来不及再深思熟虑、做步步为营的打算;二来,他的心态也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当他们十个皇子一连两个月,默默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一整天都毫无声息的梁帝,心中渐渐生出了一种从前想都不曾想过的感觉。


——原来父皇也是会老的,会病的,会受伤的……也是会死的。


这样的心思一旦生出,就再也遏制不住,让他们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浮躁起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让人总想着要做点什么,才不算枉费自己身上流着的尊贵的血脉。


当李景循知道自己的“逼宫”是源于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已经不是害怕和后悔,而是无以名状的庆幸和激动。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让他庆幸自己得这个“假消息”助推一把,终于下了决心。


想到他离那个至尊的位置越来越近,怎么可能不欣喜若狂呢?


然而,这样的喜悦和激动并没能持续多长时间。


自靖王得了威力更强大的“天雷”,步步向京城挺进,李景循的压力越来越大,连带着脾气也一日比一日更加暴躁,有时候连他亲信都不敢贸然惹他发怒。


但就算他再怎么着急,之前顺利无比的局势到这里就各种搁浅受阻,原本想着尽快继承皇位,将整个天京统一起来,也好一致对敌。


谁知道天京还未完全收入自己名下,强敌就已经快兵临城下,梁州泱泱大国,竟然只有乱臣贼子手上有那神物,真是讽刺至极!


这段时间,李景循只觉得他周围都是废物,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为他排忧解难。


正当李景循准备亲自到慈安宫走一趟,亲自请太后出面劝动王相时,有人进来禀报道:“殿下,王妃说有事要求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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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亲王的王妃周氏是陛下和太后亲选,与之育有两女一子,是名如其实的名门贵女。


其家族在洪永郡乃是经传近百年的名门望族,她的父亲时任工部尚书,和林彦弘的舅父齐光严一样,是正三品的朝中大员。


工部乃六部之一,主要职掌举国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亿之典。


京中有一批能工巧匠,有些擅长建造大型的器械,而有些则为皇族制作一些精巧物件。


祺王第一次使用“天雷”之后,京中就想知道如何制造这等“神物”。


可惜这些能工巧匠并没有能够参破“天雷”的秘密,始终无法做出这等威力十足的武器。


作为工部之长,周大人显然为那时的情况感到头疼而尴尬。


就像循亲王生气的原因,不仅是祺王,靖王如今也有了“天雷”,而且还是更加厉害的“天雷”,偏偏京中却不能做出同样的东西,这不是丢脸丢大了。


女婿是皇子中唯一一位封王的,而且现在离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只差一步之遥,周大人自然希望能够做些什么为循亲王保驾护航,也好增加循王妃和整个周氏家族在李景循心中的地位分量。


正在绞尽脑汁的时候,周大人忽然听手下禀报,说他们的工匠中有一人曾见识过形容类似天雷的武器,但装在更精巧的装置里,说想献此物给循亲王。


周大人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去查明清楚,得知确有其事,而且此人已经完成了一个样品,于马上递消息到宫中——他不能随意入宫,但却有个可以亲自传信的女儿。


“怎么之前不献,现在突然说要献宝?”


李景循听了循王妃的话,一面惊喜不已,一面又生出几分怀疑。


“回殿下的话,妾身父亲已经仔细盘问过此人,”循王妃笑得温柔:“原先这个匠人没有见过实物,只见过绘有残缺纹案的图卷,所以不能立刻复原实物;再加上那匠人平日是修楼宇而非制作器械,对这等事物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一直都没有继续研究。直到他听了些外面的传言,听说了天雷的威力,才意识到自己拥有了什么。”


循王妃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将前因后果道来:“此人性格有些乖张,所以并没有立刻将这等大事禀报上峰,而是自己偷偷找了些材料来研究,打算做出了实物再献给殿下。”


李景循闻言不禁想:这家伙既然如此自私自利、不顾大局,做出来的东西,恐怕也不一定是为了献给他……反正是要拿来邀功的,到时候谁坐在那个位置上,谁就能得到这个匠人献的“宝贝”。


循王妃见循亲王眉头微皱,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想要越过她父亲、越过周家向殿下讨好,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现在殿下对那个人显然生了几分厌恶,到时候就算此人面见了殿下,估摸着也很难得到殿下的喜爱。


到时候东西献给了殿下,匠人得了些不痛不痒的赏赐,最后还是回到她父亲那边,如此一来他们就能把这份功劳拽在周家手里。


“那他到底做出来东西没有?”李景循听到这里,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语气显得十分不快。


“殿下洪福齐天,托殿下的福,他自然是做出来了,只是没来得及献上。”


循王妃周氏解释道:“他说此物精妙,不是制作者,恐怕难以驾驭,所以坚持不让妾身的父亲来向殿下演示,而非要自己来进献神物。”


“既然如此,那就安排他进宫来,孤倒要看看,他这般神神秘秘,到底能献上一个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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