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芜蘅点点头,“我奶因为爷爷走得早,对小叔寄予厚望,导致我小叔有时候犯浑,安康虽说是我的封地,但我既然有责任保护大家,就不能让我小叔去欺负他们啊!”
“屁话!”
郦芜蘅刚刚说完,屋子里的韩氏就怒吼一声,“郦芜蘅,你就别装了,虽说你和你小叔一个姓,你们还是一条藤上结出来的瓜,但你和我们不是一条心。我知道,你恨我们,不管是我还是你小叔,你都恨不得我们一家都死干净了,你就承认吧郦芜蘅,是你告诉我,你小叔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既然都干了这上丧尽天良的事,还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自己不恶心,怕是他们都要被你恶心坏了!”
郦芜蘅整个人都傻眼了,孙玉娘听到韩氏的话,“啊呜”一声,哭着跑进屋去,然后大声哭道:“啊,娘啊,你怎么成了这样啊?你起来啊你起来啊,如今沧海被抓起来了,我们娘几个可怎么办啊,你也不要我们了吗?我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孩子,娘啊,我一人,可怎么将几个孩子拉扯大啊,你现在又瘫痪了,呜呜,娘啊,你这是怎么搞的?你来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短短两天,你就成了这样?”
韩氏很应景,马上扯着嗓子嚎道:“我还没死呢,你瞎嚷嚷什么?我之所以这样,还不是拜我们家最了不起的郡主所赐吗?人家现在不得了了,几句话就把我气成这样,如今好了,我瘫了,我儿子被抓起来了,你就带着几个孩子跟着她吧,什么时候她将你男人我儿子放出来,我们什么时候就回去……”
事到如今,韩氏自己都顾不上,依旧还是想将郦沧海从监牢里捞出来,这份母爱,真的伟大极了!
可是外面的郦芜蘅脸色却不好看,韩氏这一通嚎叫,把郦芜蘅包装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人,对待自己的亲人尚且如此,若是外人,可想而知。
郦芜蘅的脸色极其苍白,她并没有马上解释,她摇摇头,眼里在眼眶中摇摇欲坠,这一幕落在皇上和丁贵义的眼中,却成了其他意思。
澹台俞明心疼极了,他是真的心疼,郦芜蘅和他早就商量好了,与其总被韩氏和郦沧海拿着名声威胁他们,不如让皇上自己亲自看到,一劳永逸,这是她想出来的法子,以毒攻毒。
只是,当韩氏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心疼郦芜蘅。
“……呸,你就装啊,你们全家都装,你们都这么有钱了,一点钱也舍不得,你小叔难道不是你们的亲人,你们吃肉,汤也不让他吃点,你们对我们都这样,对外人,可想而知!当初你小叔念书念得好好的,是你,是你生生断了你小叔的路,我原本那大儿子也孝顺乖巧,后来你这个死丫头长大了,就怂恿我的儿子,害得我们差点活生生饿死……”
韩氏说到这里,郦芜蘅的眼泪忍不住了,藏在袖子里的手一使劲,狠狠的把自己掐了一把,眼泪夺眶而出,她捂着嘴唇,背过身去。
哽咽了好一会儿,郦芜蘅才咬着嘴唇:“奶,是我错了,我错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你身体不好,大夫说了,让你不要生气,你的身体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