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说错话的郦沧山却支支吾吾,不敢直视郦修远的目光,郦修远这么一问,郦恒安也望着郦沧山,追问:“爹,你上山打猎去了?怎么又要上山打猎?不是跟你说了,以后不能上山打猎了吗?是不是奶奶逼你的?”
郦恒安最后一句话,也正是他们兄妹最想知道的。
郦沧山避开他们的眼神,好半响才吞吞吐吐说道:“也不是你奶奶……就是,就是我觉得……”
“什么你觉得?爹,你觉得什么啊?”郦恒安当即就怒了,郦修远一把抓住他的手,对他摇摇头,自己问郦沧山:“爹,奶奶和小叔现在很困难吗?”
提到这个,郦沧山坐起身来,先把自己身上看了一遍,他心中满满都是疑惑,可还是忍不住把韩氏和郦沧海的事情放在前面,“是啊,你小叔被打断了腿,你小婶婶现在闹着要和离。就在前不久,你奶奶因为和你小婶婶吵架,一病在床,到现在还下不来床。我去铺子里拿了几次钱,后来,他们也不给我了。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们,你小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县里以前那个桃红好上了,现在家里闹得不行,你小婶婶找人要打你小叔,你奶奶卧病在床,急需用钱……”
这些话从郦沧山口中吐出来,郦家三兄妹勃然大怒,郦恒安猛地在旁边的桌上拍了一下,“爹,你是不是不把自己这条命给他们你不安心啊!他要去找女人,你就让他去,他要和离,你也随他,你到底要做什么?上山打猎,几年前你差点把命留在山上,我们就跟你说过,不要上山打猎,你……”
郦恒安太生气了,可生气之后,他发现满满都是无奈。
郦沧山垂下头,“我知道你小叔改不过来,可是那孩子,是我们郦家的根啊,你小婶婶要带走,还说什么不带走也行,要五十两银子,我这才……何况,你奶奶要看病啊,她被你小叔气得今年怕是都过不去了!”
“那是她活该!”郦恒安毫不留情,“要不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惯着他,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吗?那你呢,爹,我们兄妹几人那么努力,想让你能好好安度晚年,你倒好,你放着快要生产的娘不管,你上山打猎!我倒是很可怜我娘和我那未出世的弟弟妹妹,要是你这么一去,他很可能就没了爹,还未出世,你怎么忍心就让他没了爹啊,他们难道就不可怜吗?”
郦沧山红着脸,咬着嘴唇,看到这样的郦沧山,郦芜蘅和郦修远很气愤。
他的沉默惹得郦恒安更加生气,“家里去了这么多信,爹,我们真没看出来原来你的心这么狠,娘这么大年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了?”
郦沧山抬起头,“什么去了这么多信?”
“爹,你难道没有收到?”郦芜蘅很奇怪,“娘快要生产了,家里的人都担心,我们倒是可以照顾娘,但娘心里不安心,我们去了很多信,叫你回来,你一封信都没收到?”
郦沧山摇摇头,“我真的没有收到!你们叫谁给我带去的?”
郦芜蘅和郦恒安以及郦修远都沉默了,送信的是他们神都这边的铺子往返于东昌那边的人,按理说,这绝对是他们的人,怎么会没送到呢?
“你娘呢?”郦沧山说着,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