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捕快当初正是跟着县令去庆株镇的人,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不正是那个案首的亲妹妹吗?
几个月没见,这小丫头拔高了一截不说,还长得有点变了,加上这会儿天色不好,没看清楚,差点没认出来。
“你且等着!”其中一个捕快朝另外一个捕快眨眨眼睛,自己走了进去。
郦芜蘅不敢松气,直到那个捕快回来,叫郦芜蘅进去,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跨进县衙的大门,郦芜蘅免不了有些好奇,身边的那个捕快轻声说道:“原来是你,差点没认出来,你来告什么状啊?都这个时辰了,大人刚才在吃晚饭呢。”
若是一般的案首也就算了,偏偏这个案首年纪小不说,县令一家到现在还吃着人家的蔬菜和一些时令的东西呢,不好意思拒绝啊,只好放下碗,来见见郦芜蘅。
有了这样的原因,两个捕快时常听到县令提起,他们对郦芜蘅才这么客气,若是换了别人,肯定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第二次看到县令,他比以前更加富态了,一边往大堂走,一边和身边的师爷嘀咕:“这小丫头找上来了,可是下面的人没有给菜钱?”
说起这位县令,姓丁,名叫丁贵义,他没什么出色,将近四十了才考中了举人,往上面添了一些钱,最后被弄到了西康县城做县令,这一次春试他们县城出了一个案首,他在同僚面前着实出了一阵风头。
要说他的为人吧……一开始他确实想继续往上爬,可连续五年还呆在西康县,他也知道自己政绩不佳,升迁无望,干脆灭了那个志向,就呆在西康县城,这么多年过来了,西康县也没发生过什么大的事情,除了税收的时候不太顺利之外,但是只要多派几个捕快去,就没事了。
丁贵义望着下方小小的人儿,几个月不见,小人儿倒是长开了,要不是早就知道,如果在路上遇到,他可能也不会想起来这就是那个小丫头。
“咳咳!”清了清嗓子,既然在这公堂之上,他就严肃了起来,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郦芜蘅低下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一遍的师爷飞快记了下来。
“你是说你小叔自己欠下了的债,却用你大哥的名字写,而且,这债最后要你们家来还?”
郦芜蘅点点头,丁贵义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把郦芜蘅吓了一跳,“放肆,这实在是太放肆了!”
郦芜蘅听到县令大人这么说,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本来这种事家丑不外扬,可我爹和哥哥都回去了,现在我一个人在县城,他们来追债了,我,我害怕,我是逃出来的,走投无路了,希望大人能还我一个公平,我没有能力替他还一百多两银子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