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芜蘅闻言,咬着嘴唇,恨恨的望着他,等他说完就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小狐狸?哼,你别忘了你自己说的话,我是毛都没长齐,我看你牙也掉光了,可我也没见你多自重啊?笑话,你现在跟我说这话,难道不觉得打脸吗?”
“那你怕我?”莫老扬起脖子,眼神挑衅,“我是老头子不假,可我牙齿没掉,难不成吧你还怕我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东西不成?”
激将法,郦芜蘅明明知道这是激将法,但还是忍不住梗着脖子,“笑话,我怎么可能会怕你,不就是进去吗?正好,我想念他们家的糕点了!”
耿管家在一边一个劲的擦干水,这一老一少说话实在是太刺激了,他这老人家心脏都快受不了。
有好几天没来澹台家了,再进来,果真闻到一大股药味,药味浓郁的很,郦芜蘅的心不禁一点一点的往下掉,因为莫老,她对澹台也有些生气,导致她这两天都没给澹台圣水。
难道澹台的病又严重了?郦芜蘅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对澹台家,她很熟悉,她先去书房看了一圈,没见到人,随后跟来的耿管家说道:“少爷病重,不在书房,在卧房!”
郦芜蘅一听,有些担心,也有些自责,问身边的耿管家:“严重吗?曾琦和那个老头子都在,怎么还会严重了呢?”
耿管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忧伤,缓缓说道:“少爷的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要不是郦姑娘,估计也不能撑到现在,这几天……我们家少爷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严重了,我昨天还偷偷看到咳血了,也不知道我们家少爷到底要遭多少罪,他才十五岁啊,十五岁的孩子,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出去走走看看也就罢了,现在更是严重了,必须卧病在床,我想想都觉得可怜,郦姑娘,求求你,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家少爷啊,他这几天饭也没吃,求求你了!”
郦芜蘅听了,不禁有些心酸,想想也是,澹台才十五岁,早熟也就罢了,还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体,从娘胎里带来的,这是说他还在他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被人下了毒药吗?
天啊,是谁啊,这么狠的心,简直丧尽天良,对一个出世的孩子就下这么狠的毒手,几天没吃饭了?
郦芜蘅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其实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家人的关心之外,之所以能过得这么顺顺当当,可以说很多时候都离不开澹台。
每走一步,郦芜蘅都担心会看到澹台咳血,那么精致的少年,那么有才的少年,要是真的……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真的是一种遗憾。
最重要的是因为自己造成,那么,她这一辈子岂不是都将活在内疚之中?长在红旗下的郦芜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自己而害死人。
在郦芜蘅看不到的方向,耿管家微微扯了扯嘴角,郦芜蘅走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澹台的卧房,耿管家站在门口,轻轻关上门。
卧室里,一尊小巧精致的瑞兽环绕的香炉中燃着袅袅的香料,仿佛正在努力驱赶屋子里的药味,四周的布置还是那么淡雅,床上的少年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下淡薄的嘴唇,有些苍白的脸颊写满了他的痛苦。
郦芜蘅咬着嘴唇,一步一步走向他,不知不觉从用袖子遮住衣领从空间里拿出一瓶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