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哀号足够划破天空,父亲在祁宏的怀里拼命挣扎,祁宏的手一次又一次握着刀刺中父亲。终于,怀里的父亲不再动了,一半的身子变成了黑色的烟雾缭绕不散,另一半身子是成了透明的薄膜,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满是怨毒地看着祁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祁宏最后一刀刺进了嘴里,一股腐烂的气味散去,“父亲”消失了。
目睹了一切的鬼见愁眨眨眼睛,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你老爸?”
“你会认错自己的父亲吗?”祁宏这样回答道。言罢,他看着脚下一缕正在消失的残魂,低声说道:“身为统领就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上阵,狗杂碎,你出来的太早了。”
一旁的鬼见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没事了。”
祁宏没有松懈,说:“不,还没完。我能感觉到还有什么东西在周围,我们必须马上赶回旅馆。”
话音刚落,踏踏的脚步声从侧面传来,与此同时,周围的那些怨灵逃似地向四面八方散去。祁宏和鬼见愁瞬时间又绷紧了神经。祁宏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缓步走来,他的脚下有影子,看上去不像是怨灵。不是怨灵,他的血就没用处了,真是糟糕。这时,祁宏听见他低喝了一声:“缚”,一道亮丽的蓝色捆住了鬼见愁的身体,让他栽倒在地。男人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注射器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推入了鬼见愁的体内,职业杀人机器的jūn_rén 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祁宏一动没动,他知道,就算自己动了也没用。他只能放眼看去,男人站在阴影里隐去了他的脸,从身材来看年纪应该不大,祁宏将军刀藏在袖子里,问道:“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向前迈了一步,微弱的月光下是一张冷峻的脸。
看见了男人的脸,祁宏丝毫没有惊讶,问道:“你,你是……”
此时此刻。
“喂,这是什么鬼地方?”凃战阳蹲在地上,手指头戳了戳像棉花糖一样的墙面,把问题甩给身后的黑楚文。
丢了祁宏的黑楚文看上去仍旧是懒散的状态,他不像凃战阳那样贸贸然就去碰触不知名的东西,他站在这个白色空间里,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冷静。说道:“很像刚刚蒸出来的馒头。”
“你是说,我们在馒头里?我觉得更像是棉花糖,掺了酒精的棉花糖。”
“酒精?”
凃战阳真是没心没肺。从祁宏消失的下一秒开始,他和黑楚文突然被一股漩涡似的力量卷入了这个古怪的地方。视线所及的都是纯白色的不明物质,触觉也是软绵绵的,他和黑楚文费了点事才掌握了保持平衡的窍门。接下来,凃战阳就对这个空间的物质结构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躺在软绵绵的地面上,看上去神经大条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歪着头看着貌似镇定的黑楚文,说:“你没闻到一股酒味吗?而且还是洋酒。”
洋酒?黑楚文脑子里恍惚了一下。随即,他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手指用力竟然揪了一块墙面下来。
“这样也行?”凃战阳哭笑不得看着黑楚文把手指间的“墙面块”放在鼻子下面闻闻,用舌尖舔舔。也学着他那样揪下一块闻了闻。摇摇头:“啊,好大的酒味。我说黑家小三啊,从刚才你就一直在尝试离开这里,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也没用。我的小型炸弹和火焰喷射器也没用,说实话啊,我还真有点担心那些混小子们。你就不担心祁宏?”
听了凃战阳的话,黑楚文的眉间被一股阴云笼罩。随手把墙壁块扔掉,发现它们立刻就融在了一起,坐在地上的凃战阳玩起了类似蹦蹦床的游戏,煽风点火:“哎呀,也不知道祁宏怎么样了。
是啊,敌人故意把他们分开,以祁宏的能力来说太危险了。必须尽快找到他,现在绝对不是计较方法的时候。想罢,黑楚文露出笑脸,问凃战阳说:“你酒品怎么样?”
“你知道的,我们受过训练,不知道什么是醉。”
“那就好办了。”
看着黑楚文纯良的笑脸,凃战阳打了一个冷颤。
山林的风越来越大,祁宏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迟迟不肯说话。而男人却说:“你的直觉很准确。”
“直觉?开什么玩笑,你们的脸至少有五成相似,我再傻也该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黑楚风。说吧,黑楚文在哪里?”
祁宏一愣,心想:黑楚风不就是因为古木失踪而最有嫌疑的人吗,他出现在这里,看来所有的事真的与他有关。但是,他问黑楚文在哪里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不是他?再者说,黑楚文那家伙不就在旅馆里吗,以他们黑家人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
在祁宏思索的时候黑楚风一直冷着脸,看上去是一个极为严谨的人。他似乎非常不满祁宏的犹豫,伸出手指着祁宏,低喝:“律”!
嗯!祁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里的骨头要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挤碎了,受到压迫的内脏无法承受,反出血来,从口中狂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