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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真相 (5)(1 / 2)

开她的唇,侵略性的攻击进来,与她纠缠不休。


待腿都要支撑不住,浑身软成一团,何家贤才被方其瑞放开,整个人歪在他的怀里衣衫不整,发钗散乱,更重要的是,她居然不排斥不厌恶。


之前在书房,顶多就是搭搭肩啊搂搂腰,揉揉脸蛋往怀里拱着撒几下娇,那会儿她还觉得太亲昵感觉不大好,不过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于是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舔舔下唇,心想,难怪那么多同学不好好学习成天想着谈恋爱,原来接吻的滋味这样美好,跟那种咸猪手的占便宜又有所不同。


方其瑞在一旁看的口干舌燥,正后悔刚才一时冲动,是否唐突了她?就见怀里的小人儿睁大亮晶晶无辜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诱惑着他:“要不,再来一次?”


方其瑞……


那爷就不客气了。


何家贤到底还只是个****的小姑娘,饶是对婚姻有太多负面的想法,在初尝过与男子亲密无间的感觉后,还是架不住身心最原始的反应,心神漪荡感情良好。


只是理智来临时,又会告诫自己千万别沉沦千万别沉沦,看好银子看好嫁妆……不要上当不要爱他。


然后再看方其瑞时,就跟洪水猛兽一样疏离躲避,弄得方其瑞霎时郁闷不已,都怀疑自己媳妇儿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念经似的过了几日,待放榜那日,一早就让红果去前院打探消息。其实方老爷早已经花了银子得到了一些风声,心里开心着呢。这几天不过是佯装镇定,怕镜花水月闹个乌龙大家面上不好看。


因此直到报喜的人来了,才敢满院子宣布方其瑞的确是考过了,一张富态的脸早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就连陈氏也直夸方其瑞为方家争光,是个有前途的孩子。


何家贤也因此名声大噪,除了许诺的一千二百两银票到手,燕州城大街小巷都已经唱起“托生当是方其瑞,娶妻该娶何家贤”的童谣了。


方家流水席大宴三天,附近乡亲父老宾客盈门,就连何儒年家也不少人前去拜访,贺他养的一位好女,又得了一位好女婿,似乎全然忘记方其瑞以前纨绔时的斑斑劣迹。


世上的事情大多如此。


何家贤叹口气,幽幽的对吉祥道:“你瞧,古语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真是一点没错,成日里坏事做绝的人,偶尔做一次好事,便被人吹捧赞赏,而经常做好事的人,只要做一次坏事,就被人喊打喊杀。”


吉祥不解,抬起头停下手中绣的花:“二奶奶你说谁?”


她能说谁?她谁也没说。何家贤想到前几日与方其瑞的亲昵,有些埋怨自己而已。


事情发展到如今,似乎连她都觉得方其瑞孺子可教是个好相公了……原本不看好的亲事,怎么居然一步一步越走越乐意了?


☆、101、圆房一


方其瑞在前堂招待客人,因是高中,前来祝贺的大多是男子,因此无需招待女眷,她就闲在屋里和吉祥绣荷包,多少要给方其瑞送点礼物祝贺吧。


晚上,方其瑞浑身酒气摇摇摆摆的进屋,何家贤上前一把扶住,和气和生财两个小厮便撤退。


方其瑞歪在她身上搂着就一同往矮榻上倒去,将手中的物什“啪”一下扔在桌上。


何家贤扭头看是一个荷包,上面栩栩如生的绣着交颈鸳鸯,再看方其瑞已经闭上眼睛就呼吸沉重的睡,不知道那荷包是哪个相好的送的,不由得有些生气,对着歪在臂弯里的俊脸越看越可恶,索性伸出两个手指头捅进他的鼻子,让他没办法呼吸。


方其瑞陡然被堵,两秒就醒了过来,瞪着星子一样的眼神望着她,口中嘟哝了一句什么,何家贤忙着把手指头拔出来,也没听见。


胡妈妈在外面敲门,何家贤见又是阿胶固元膏,愈发生气,脸若寒霜的接了过来。


自发觉自己身体太虚不能太补,又不能跟陈氏撕破脸,这碗阿胶固元膏就成了烫手的山芋,每次吃的时候都像是再吃毒药一般,只能先找了一些寒凉的药材中和一下,待有机会停了才是。


胡妈妈知道方其瑞在屋里,因此不像平时那样逼她当场吃,只递给她就转身忙活去——最近纹桃跟她争权争的厉害,袁婆子都被她拉拢过去,偏又不能和陈氏说,毕竟阖府上下都知道,纹桃也是陈氏安插在方其瑞身边的人,若是说了,万一陈氏怪自己办事不力,索性让纹桃接替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而纹桃也恰恰是仗着这一点,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何家贤转身看方其瑞又睡过去,醉醺醺的浑身酒气,又瞥见那个荷包,怒火一烧,端着阿胶固元膏就往方其瑞嘴里喂:“醒酒汤来了,喝了就会好些。”


方其瑞乖巧的张嘴,一口一口吃下去,待吃得差不多,浑身燥热起来——他本来喝了酒就是大热,再这样性子烈的补药一吃,顿时身如火烧,脸颊触及何家贤冰凉的手背,一把就拉了跌坐在怀里:“好凉沁,好舒服……”


何家贤忙把碗放在桌上,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正好压在那荷包上,稍微一歪,剩的一点黑黢黢的阿胶固元膏就沾在面上,何家贤也不管,伸出双手去按住方其瑞……这家伙居然嫌热的开始脱起衣服来了!


方其瑞口中嘟哝着:“好热好热,快给爷扇扇……”一面解扣子,何家贤手一覆上去,立刻被他抓住往脸上贴:“脸也热……”两个人不知何时,以一种暧昧的身姿贴合在一起,又不知道何时,方其瑞灼热的气息将何家贤燃烧起来,唇就叠合到了一处。


待被方其瑞压在矮榻上滚作一堆时,没有经验的何家贤还幻想着他凉快一下就放开自己,毕竟一个喝多了的人嘛。


于是她为自己没有经验付出了代价。


方其瑞伸手探进她的衣服,熟门熟路的握住那小小两团,随意揉搓起来,何家贤一面娇喘,一面试图推开他,然而徒劳无功,方其瑞的唇顺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脖子一路往下,辗转蹂躏,流连缠绵。


何家贤几乎都想不起来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只记得随着事态的发展,她的双臂自觉攀上方其瑞的脖子,没有抗拒他脱衣服,反而觉得贴着很是舒服……然后,下体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她才诧异双腿间挤进了一个灼热坚硬的巨物,几乎要将她劈开来一般,她刚要呼痛,唇已经被堵住,连一句呓语都发不出,只听见耳边一声声满足的叹息,再叹息……


只是速度快到超出她的想象,不过三五分钟,方其瑞便停止了律动,伏在她身上睡死过去。何家贤也不好夜深再去叫人清洗,只能自己去净房打了水,给他擦拭一番,又把自己洗干净了,躺在他身边,瞧着他餍足的睡颜,像一个大孩童得到了心爱的玩具,呼吸均匀,安静祥和,何家贤脑海中却一片白茫茫,不知所想。


事态发展已经脱离掌控,而且大有策马扬鞭绝尘而去,越跑越远的趋势。


一股迷惘而又无力的感觉袭来,何家贤沉沉睡去。


早上是被一个庞然大物压在身上像小鸡啄米般亲醒的,何家贤睁开眼睛还未搞清楚状况,双腿间便又挤进那个灼热坚硬的柱状物,一路奏着凯歌攻城略地,还未来得及抵抗,方其瑞已经胳膊插入她腰肢,将她微微抬起面对着自己,一面亲吻她的唇,一面在身上汗水淋漓的驰骋。


何家贤只觉得一股**蠢蠢欲动,浑身上下有些疼又很舒服,像是痒痒的地方被挠上,酥酥麻麻的被一种充实填满,温暖了整个身心。


只是……相比于昨日的三分钟,今天这时间未免长了些。何家贤只感觉腰肢都要被掐断了,方其瑞突然低头将脸埋在她脖颈间加快了速度,像是一辆陡然加满了汽油的车,开足马力狂奔,然后一泻千里。


何家贤浑身紧绷,僵硬得酸软无力,腰肢终于落在床铺上,嘟哝道:“怎么这么久,昨儿个不过一口茶的功夫……”


方其瑞仍旧伏在她身上不肯起来,半响才喘匀了气接话:“不可能……”


“……三两下就没有了,我还以为都是这样的呢。”何家贤小声补充,声音娇羞怯懦,像是一朵被暴雨打过的小花,清新而又惹人怜爱,看在方其瑞眼中,又是蠢蠢欲动,腿间之物昂扬抬头。


何家贤再懵懂,经过这两次也融会贯通的把生理课上教的知识想明白了,急忙翻身朝里面躲:“别又来,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方其瑞这才得意的笑了:“昨儿个那叫发挥失常,今日方一雪前耻。”


又将何家贤扯进怀里牢牢抱住,在她耳边满足的叹一口气,有种心愿得偿的庆幸。


几乎从没有这样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何家贤有些贪恋,默默躺着不作声,只耳边又感受到方其瑞的耳鬓厮磨,心里一惊,她不会真的动情了吧?说好的**不失心呢?


急忙一把推开方其瑞,起身急飕飕的穿衣,方其瑞从后面搂住她,手又不老实的往她胸前揉搓:“多睡会儿,还早呢……”


何家贤推开他的手,起身下床,慌乱中瞥见矮榻上那个荷包,顿时把自己快要被迷失的理智拉回来一点点,起身去抓起那个弄脏了的荷包,将它掷在方其瑞边上:“昨儿个不小心弄脏了……”


方其瑞“哦”了一声,浑然不觉,只两眼发光的盯着何家贤瘦削中还算凹凸有致的身材,抓起一件外衫给她披上:“别着凉了。”


何家贤被他的体贴弄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狠心推开:“你不心疼?”


“心疼什么?一个荷包而已,纹桃送的。”方其瑞满不在乎:“爷只心疼你。”就又凑上脸想亲吻。


果然是她!何家贤正想猜测的没错时,又被他的肉麻话电了一下,浑身一哆嗦,内心暗喜,却又装出不爽快的神情嘲讽:“你不心疼荷包,你会心疼人啊!”昨儿个碍眼的一幕,她可没忘记。


方其瑞腆着脸凑过来:“你是吃醋了?”


“呵呵,你想多了。”何家贤嘟哝几句打诨过去,一副心虚的模样去净房梳洗,留下方其瑞一个人郁闷的一头黑线。


她没看过“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不然就会明白,现在的模样,妥妥的就应了那句经典台词:“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可是诚实的很哪。”


当然,方其瑞也没看过这类小说,因此也说不出这句经典。


两个人各自怀着心思吃了早饭,又在下人的传唤下去大厅,跟着方老爷陈氏等去家庙祭祖。


路上方其瑞拉她的手,被她挣脱,再拉,再挣,一而再再而三,方其瑞用足力气拉着不放,凑近她耳边小声道:“你别吃醋,爷没睡过她……”


何家贤浑身一凛,脚步就停下来,面部表情僵住,似笑非笑似懂非懂,脑子却又清楚明白的知道方其瑞在说什么。


他说他没睡过纹桃……没睡过……纹桃。


“二哥二嫂还真恩爱啊,走路拖着手呢……”方玉婷在后面见方其瑞拉何家贤,捂着嘴笑得如阳光明媚——她的婚期就在三天后,方其瑞的高中,无形中又给她增加了身价,怎能不高兴。


方老爷回过头瞧了一眼,满是欣慰:“这个媳妇真的没娶错,老二,你日后可要好好上进。”


童生之后是秀才。看起来遥远,寒窗苦读时,却又不过弹指一挥间。


方其瑞紧紧拉着何家贤的手,并没有搭腔。


到了家庙,女孩子们是没办法进去的,都在门外面候着。


周氏带着方其宗跪在何家贤前面,她能看到方其宗苍白的手上青筋爆出,听见他不停的咳嗽和喘息。


自有方家大族长在前面唱喏,按照规矩叩拜。


方二老爷没有来,他的位置空着,二夫人跪在第二排。


仪式很隆重,三跪九叩之后还要念词,无非就是定当谨守家规光宗耀祖之类。随后是上香,再叩拜。


拖拖拉拉一板一眼搞了快两个时辰,一整个上午的光阴都耗费掉,才算完成,之后是全家人一起的大聚餐。


同一时间的秀才考试方其扬没有中,很是郁闷,参加完祭祖,便推脱身体不舒服去回书房去歇,却见门口倚着一位佳人,嘴角弯弯眉目含笑,却不是那被逐出方府的红绡是谁?


“听闻二爷心情不好,奴婢过来宽慰二爷。”大白天的,红绡便将胸脯似有似无的往他身上蹭,身体的馨香触入鼻中,令人难以自持。


方其扬左右瞧瞧,发觉随侍的小厮居然都不在,哈哈哈大笑着,便将红绡抱着入了书房,压在书桌上急急的行那**之事,红绡搂着他的脖子半裸衣衫笑得娇媚温柔。


前院方二夫人还不知道儿子又跟红绡勾搭上,举着酒杯敬何家贤:“老二媳妇真是贤良,能让老二一举高中,还想着得空也指点一下其扬罢。”


何家贤忙道不敢,还礼喝了,这酒据说是果子酿造的,并不烈,入口清冽甘甜,挺好喝,因此人敬不拒,不知不觉竟喝了不少。


梅姨娘因为是方其瑞的生母,也参加了宴席,频频敬她,方玉婷也凑热闹,倒是何家贤一杯接一杯停不下来。


待酒宴结束,起身时才发觉天旋地转头有些痛,脚步虚浮站不稳,手便往后伸想要吉祥扶住,谁知道身子被打横抱起,一路就抱着回了汀兰院。


纹桃在院子里正指挥春杏打扫,见此情形眼中冒火,像是有钉子一般直直扎进何家贤身上。


何家贤兀自不觉,被方其瑞一下子放在矮榻上,屁股一墩有点疼,怒了:“你不能小心点儿?”


方其瑞瞧着她两腮酡红,醉眼迷蒙,呼出的气息带着清甜酒味,忍不住就俯下身去吻她。


何家贤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在他唇边呢喃:“怎么办……方其瑞我要拿你怎么办……”方其瑞的吻辗转落在她的唇色上,纠缠依恋,缠绵悱恻。


何家贤又一把将他推开,带着哭腔:“不要亲我……我讨厌你。”她泪眼朦胧:“男人都是害人精,别的本事没有,光会欺负女人。”


方其瑞知道她在说醉话,靠近了搂着她:“爷怎么欺负你了?”


“疼……用棍子捅我……”何家贤呓语,喃喃说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都知道……可是我怕……”她微微抽泣起来:“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到时候你喜欢了别人,可我还是喜欢你……那我的命就太苦了呀。”


方其瑞便又俯下身去吻她的泪珠,咸咸的带着点温热,轻声哄道:“放心好了,小家伙,爷不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爷不喜欢别人,只喜欢你……”


便又去扒拉她的衣服,跃跃欲试。


☆、102、圆房二


“没有用,说了都没有用。”何家贤窝在他胸膛上:“结婚时都这么说,时间一长就变了。”她又神经质的推开他,嘟哝:“你别来招惹我,我不上你的当。”


方其瑞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着贴向自己的脸,也嘟哝道:“已经招惹上了怎么办呢?”


不等何家贤回答,他又自顾自接着说道:“还以为是你天生冷淡的性子呢,倒是热情起来也吓得爷一跳……”


“我又不是性冷淡……”何家贤为自己辩解,将唇贴上他的:“我要攒银子,攒好多好多银子……万一有一天你不要我,我就把你休了自己过……”借着酒劲,何家贤说出心底的话:“我又怕……又喜欢……终究还是怕……”


方其瑞将她压在身下,已经情不自禁的在她脖颈上摩挲,朝她耳边呼气,亲她的耳垂,惹得何家贤一阵战栗,有些情难自禁,耳边就听男子醇厚的声音:“今朝有酒今朝醉,将来的事啊,谁也说不准,爷答应你,你不赶我,我不弃你,可好?”


何家贤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鼻尖,凑上去亲了亲:“方其瑞,你说话要算数啊……”


方其瑞早已经被她这半醉半醒的诚实小模样撩拨得不行,见她松口,饿虎一样扑上去,连亲好几口就抱着上雕花大床:“明儿个就把爷的身家全给你……故作高冷的小妖精……”


“不许藏私……”何家贤叮嘱一句,后面的话悉数被吃掉:“唔……唔……你慢点儿……等会儿……”


“还等?”方其瑞上下其手并不客气:“爷才不等……爷为了睡你,坚持了十几年的决心都舍弃了……”


何家贤:……


不知道是怀里的人儿太可口,还是早上的欲求不满这会儿终于得到发泄,何家贤早上起来发觉腰居然比初夜还要疼,朦胧中算了一下,方其瑞起码折腾了她不下三次,还有些记不起来的,就不计算在内。


只是他一大早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院子里也出奇的安静,何家贤出去的时候,发觉井然有序,每个人各司其职默默的做事。


梦梨身体好了些,过来请安,顺便给她梳妆,顺便禀告:“二爷叫我以后就专门给二奶奶梳头,书房不用去了,他以后在汀兰院读书。”


何家贤:……


那岂不是说自由自在的日子没有了?每天都要对着那位纨绔子弟?何家贤发觉自己理智上排斥,感情上却……额,还有些期待。


去到陈氏院里时,陈氏正在给方玉婷讲出嫁的规矩,方玉婷老老实实听着,不住点头,周氏偶尔在一旁补充。


陈氏看着何家贤满面笑容,招呼她坐下,又问她近日阿胶固元膏吃得可好。何家贤点头说胡妈妈每日都拿给她吃的。


陈氏笑着赞许:“你是最懂事的,能把老二都带好,我自然信得过你,瞧你瘦得,多吃点把身子补好,早点为方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何家贤脸红着不敢答话,周氏打趣道:“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弟妹害羞呢……”


陈氏却将脸横过来对着她:“别说别人,多想想自己……”


周氏从未在陈氏面前这样被数落过,顿时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再不言语一声。


她进门五年了,至今无所出,一直是府里每个人心知肚明的梗。大爷病成那个样子,子嗣方面,自然单薄。


热络的气氛便冷下来,陈氏叹口气道:“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又问方玉婷:“准备的嫁妆可都还满意?”


方玉婷点点头,笑得合不拢嘴。陈氏眸中升起一股子寒气,微笑着:“如此就好。”


出门没多远,方玉婷就跟上来,热络的挽着何家贤:“佛经抄好了,我已经命人送给母亲,她并未说什么,二嫂大可以放心。”


何家贤一愣,她并没有忘记这个任务,只是她以为,方玉婷会抄好了拿过来让她送过去。毕竟,这事以她为主。


陈氏现下沉浸在方其瑞高中的喜悦中,没有追究,可认真说起来,她的任务让方玉婷完全代劳,陈氏会怎么想?而且,当初方玉婷说归说,她并没有当真,自己有时间时也抄了二十余份,想着她抄完了一起送,现在,她的都白抄了。


何家贤觉得,方玉婷的情商真的堪忧。虽然替她担了事情,但是做出来怎么让人那么别扭。


却总不好不领情去责怪,只能顺着道:“如是多谢妹妹。”方玉婷马上要出嫁,日后来往可就少了,犯不着多计较。


回到屋里,方其瑞已经坐在矮榻上眉眼含笑,见她进来,示意吉祥先出去,随后关了门,拉着她坐下,将一个小荷包放在她面前:“爷说话算数,所有的钱庄的银子都提回来了。”


何家贤打开,见是一张张银票,数了数居然有2万两银子之多,还有几百两黄金,她唬了一跳,忙道:“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他一大早就是去干这个了?


方其瑞见她不怎么记得昨儿个的话,也不恼,只一张俊脸含笑,轻声道:“你说你怕,把这些都给你你就不怕了。”


何家贤这才蓦地想起昨儿个大概是酒后吐真言了,方其瑞的行径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她也不推辞,想着身子都给了他,拿点回来也不过分,便抱在怀里捂着:“……不许藏私……”


“为夫不敢……”方其瑞唱着应了一声,坐下来从后面搂着她把银票放回荷包:“我一个月的月例是一百两,间或会有其他的收入,都给你,若是我有负于你,你便带着它们休了为夫,至少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何家贤眯起眼睛:“你这是跟我交心?”


方其瑞重重点头:“是。”


“绝无假话?”


“是。”


“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我。”


“好。”


“你以前为什么故意落榜?”


她不问,不代表她傻。虽然她是学霸,能够给方其瑞传授速成的学习方法,可童生的考题她看过,就连她都没有把握说一定能中——换做原主说不定有可能。


因此,她清楚知道,方其瑞不会天才到那个地步,只用功二十来天就考取,前几年的书定然不是白读的。


既然有这个实力,他从十四岁开始考,考到今年已经是第四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想通了一举高中?


方其瑞没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歪着头瞧着何家贤好久,才道:“你比我想象的聪明许多。”


那是自然。何家贤自问大智慧没有,小聪明还是不少。


“从实招来。”何家贤叮嘱,将荷包捏在掌心:“你已经表了忠心,日后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为了睡你。”方其瑞言简意赅:“不考个功名,你总把我当个草包避之不及……”


“嗯?”何家贤板起脸,将眉头皱起目光灼灼:“不说实话就别聊了,睡地上和滚出去选一个吧。”


“别啊,娘子……”方其瑞哭丧着脸:“我招还不行吗?”


他的娘子比他以为的能干,大概是可以依靠并肩作战的吧。


“我小时候差点儿死了。”方其瑞想了想,还是从这里说起吧:“是夫人干的。她养我在膝下十多年,亲自教养,比对大哥还用心,我以为她是真心疼我的。”


“冬天掉进池塘,去了半条命,大夫救回来后,梅姨娘哭着求老爷把我要回去教养,我才发觉,什么是真的对你好。”


方其瑞努力回想,那一年对他价值观的形成影响实在太大,简直是颠覆性的存在:“我喜欢吃肉,梅姨娘会打我的手……而夫人,则是教唆着整个方府都是我的,我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我欺负丫鬟,梅姨娘会阻止,夫人却一直教导我她们都是我的奴隶,我高兴怎样就怎样……”


于是,方其瑞在前十年是个小霸王,中间一年养病,后接回到陈氏院子里教养,还是个小霸王。


“她不想我学好,塞丫头给我,我就收着用……”


“后来她被父亲训斥,想要要回那些丫头,我怎么能如她的意?我偏不,一个都不放……”


“唯独有一件事,我顺着她。”方其瑞坏笑着伸手袭何家贤的胸:“她叫我娶你,我听了。”


何家贤打掉他的毛手,噗嗤一笑:“你跟她有嫌隙,干嘛不告诉我,我也好防着点。”


“关你何事?”方其瑞反问:“你若是乖乖的,她不会拿你怎样。她要对付的是我……”方其瑞冷笑:“大概是为了把家产都留给老三吧。”


“那也太不公平了些。”何家贤有些生气:“都是老爷的儿子!”


“爷才不在乎什么家产不家产,纯粹是气不过,一个差点要了爷的命的恶毒女人,爷就算不想要,也得拖着让她不开心。”方其瑞将何家贤搂进怀里:“爷虽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是也不是良善之辈。”


“噗”何家贤忍不住笑了出来,哪有这么样评价自己的,到底才十八岁,方其瑞再自称“爷啊爷”的,也不过刚刚成年。


两个人在屋里说笑好一阵子,连纹桃的敲门声都没听见,直到门外面开始捶打起来,吉祥才出来劝道:“有什么事等二奶奶开门再说。”


“大白天的,有什么事要关着门?”纹桃口气并不和善,她又砰砰砰捶起来:“二爷,奴婢有事禀……。”


话未说完,方其瑞已经寒着一张脸打开门,怒气冲天:“放肆!”


纹桃顿时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在眼眶里转,她伺候这些年,二爷从未这样恶声恶气对她说过话,立刻捂着脸跑回房间去了。


何家贤从后面拉他的衣角:“纹桃没有什么大错。”


方其瑞摸摸她的头,“她看了我这些年,我不想撕破脸,因此便一直由着她。如今我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何家贤完全没听懂方其瑞的逻辑,她更不明白陈氏的逻辑。


按照方其瑞透露的,陈氏不喜欢他,把他照熊孩子养,参见方其凯的德行就知道方其瑞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可方其瑞考取了童生,她又是很高兴的样子?还专门赏了自己二百两银子。


陈氏的心思,是千古未解之谜。


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可真复杂。


何家贤近日与方其瑞如胶似漆,倒不大爱去想这些事。方玉婷风光大嫁的很是顺利,何家贤总算能扬眉吐气一回——她和周氏的添妆一样多。下人们惊讶之余,倒是闭嘴。


手头阔绰,才能做的起人,撑得起面子啊。


何家贤觉得府里下人看她的眼神都要温和尊重些了,居然包括纹桃和胡妈妈。


胡妈妈自从何家贤得了方老爷和陈氏的奖赏,要收敛许多,纹桃受了方其瑞的斥责,安静下来。两个人的争吵也少了许多,汀兰院一片祥和。


如是在大家的“关爱”下,何家贤渡过了愉快的半个月。何家传来消息,春娇生了,是个儿子。


何家贤一惯的好心情立刻消失,按照规矩,她此时不能回去,要等孩子满月酒,不知道徐氏受着怎样的煎熬。


待到满月酒那天,何家贤除了给新弟弟的金锁,其余的都是一些好首饰。反正这些礼品最终是要到主母徐氏手中,春娇不过是妾,不能出来见客的。


方其瑞在这些礼数上一向做的很足,早早就起来收拾一番,两个人乘着马车回娘家。


何家门口张贴着大红的“添丁进口”等吉祥话,院子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何儒年低头做人做了那么些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立在大门口迎接宾客。


何家贤下马车时,遍望却不见徐氏,倒是春娇立在一旁春风满面得意洋洋。见何家贤和方其瑞过来,几步就快过来接过吉祥手中的礼:“哎呀,二小姐回来了。”又冲身后一个大嫂叫道:“张嫂,快把小少爷抱来给二姐姐看看。”


那妇人就把怀里的孩子给何家贤看。何家贤见一个粉粉白白的小胖子正睡觉呢,也不大感兴趣,没见着徐氏,因此快步往里走。跨了门槛就碰见黄婶,见到何家贤眼前一亮,忙迎上来:“二小姐回来了?”说着大有要落泪的趋势。


☆、104、家慧露私情


末了,徐氏叮嘱何家贤切不好跟何儒年顶撞,当初何儒年怒极曾说过要将何家慧溺死算了的话,只怕逼急了真的做得出来。


何家贤这才知道徐氏为何老得这样快,原不止因为春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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