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摇头,“算了,他们是一对儿,我不想当电灯泡。”
那边的肖琅苟无意间瞥到一个身影,刚要挥手,就见对方别过脸,很伤心的样子。
他皱皱眉头,得找时间跟小哭包把事情说开。
一起打游戏刷怪,当哥们不是挺好吗,扯上别的就没意思了。
陈又等到快九点的时候,才见盛擎从会所走出来,旁边还有个大美人,个子很高挑,和靓妹一样的,胸以下都是腿。
她腿长就算了,还穿了很高的高跟鞋,初步估计有十厘米,气场不小,一般人都没法跟她走在一起。
陈又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小跑过去,“爸。”
他扭头,“漂亮姐姐好。”
大美人娇笑,“盛擎这是你儿子啊,真可爱。”
盛擎的面色一沉,“你怎么还没回去?”
陈又垂下眼皮,控制不住的要哭了,“我跟你说了的啊,晚上不回去了,跟你睡。”
他扁着嘴巴说,“你答应了的。”
盛擎厉声道,“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陈又缩缩脖子,“老师说的,没拒绝,就是答应。”
大美人笑的花枝乱颤。
“父子俩睡一起,是很常见的事,不会有问题。”
陈又听着,怎么觉得漂亮姐姐的口吻是在安抚一个病人?
他问系统,脑子里只有叮一声,有事请留言。
陈又给系统留言,“盛擎是不是有病啊?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招呼一打,大美人就开自己的车走了。
盛擎一言不发的抬脚离开。
陈又拽男人的手,被挥开了,他再去拽。
头顶是一声冰冷的警告,“盛夏!”
陈又哭了,“爸,我错了。”
他哭的厉害,很快就模糊了脸和眼睛,小肩膀一颤一颤的。
身板也很单薄,风一吹,很可怜。
“对……对不起……我……我……现在就……就走……”
陈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巴都被水淹了,“爸你……你别生气……”
操,好难受,根本停不下来。
盛擎拎着少年进车里,往后座一丢,嗓音森寒,“开车。”
司机大气不敢出,立刻照做。
缩成一团,陈又边哭边抹泪,妈的,这回不哭死,也能哭伤。
一路上都弥漫着可怕的低气压。
车子开进公寓,陈又一边抽气,一边跟着男人进楼道。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来这里了!
陈又知道,平时盛光盛景没有允许都不能来。
这公寓是盛擎的私人住处。
进门后,盛擎拿拖鞋给少年,“去客房睡。”
说完,他就去书房了。
陈又换上拖鞋,打量起公寓的摆设,没什么好看的,每一样都古板单调,一块鲜艳的色彩都没有。
他又给系统留言,“今晚我不打算睡了,祝福我啊。”
客房在左边,陈又开门进去,里面的床被什么都有。
盛擎有个怪癖,喜欢半夜换房睡。
意思就是前半夜在主卧,后半夜突然醒了,起来去次卧睡。
即便是出差,盛擎也会订两个靠在一起的房间。
多惊悚。
陈又把书包丟床上,人趴上去,翻出试卷,课本,笔袋。
哎,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啊。
客厅有挂钟,陈又隔一会儿就去看看时间,到十一点的时候,他拿着试卷去敲门,“爸。”
里面传出男人沙哑的声音,似乎在睡觉,“什么事?”
陈又说,“我有题不会做。”
半响里面才有回应,“明天问老师。”
那不行啊我的好爸爸,今晚我想跟你谈谈人生哎,陈又用无助的语气说,“爸,不止一道,我好多道都不会,你帮我看看吧,明天要交的。”
没回应了。
陈又拿中性笔的笔帽戳额头,怎么办怎么办,系统也不在,一个人奋斗的感觉真不好。
门突然打开,陈又猝不及防,往前栽去。
他没栽到地上,被结实的胸肌拦住了,硬邦邦的。
耳边是男人冰冷的声音,“好多道题都不会,上课你有认真听吗?”
陈又被提到一边,他站稳了仰头去看,男人穿着深灰色睡袍,一丝不苟的发丝有点凌乱,刚从被窝里出来。
这么一个形象,还是很禁欲,像尊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雕像。
陈又想了想说,“我的脑子笨。”
只有启用“我和你一样都是小笨鸟”的路线了。
盛擎的面容冷硬,他指着房间的沙发,“去那边等着。”
陈又赶紧乖乖按照他的要求做。
盛擎去了趟卫生间,又泡了一杯浓咖啡,这才坐到沙发那里,“拿过来。”
陈又把试卷一递,屁股也挪过去了。
盛擎戴上无框眼镜,拿着试卷看看,“都是错的。”
陈又不信,“一题都不对吗?”
他用手指着一道选择题,“这个我算了的,还算了两遍,也不对?”
“你算十遍也是错的。”
盛擎的眉头打结,“上课不听,公式不记,等着领个毕业证就完事了。”
“我之前是那么想的,可是现在我不会了。”
陈又背着原主的锅说,“爸,我会努力的。”
盛擎把试卷一抖,“就这结果?”
陈又的脸通红。
一题不对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啊,可能是他晚上把鸡翅吃多了,烧脑。
“成绩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优秀的唯一超准,但是……”
盛擎将试卷丟到沙发上,“连学生时期都不思进取,不试着去坚持,只知道混日子,进入社会就会比别人要艰难很多。”
陈又说,“我不懂哎。”
盛擎起身去拿雪茄,点燃一根衔在唇边,“别在爸面前装。”
完了完了完了,我暴露了,陈又吞咽口水,眨眨眼睛问,“装什么?”
盛擎吐出一团烟雾,深邃的眼眸透过烟雾钉在少年身上,叹息道,“爸爸讨厌调皮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