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说出来,并不会受到惩罚。
楚燕眉头紧锁,心道汉朝人在上郡方向布置疑兵,却派周亚夫去了河西走廊。
还真是与自己的棋路,不谋而合。
来京多日,楚燕一直在研究刘荣的作战方略,引以为棋术,进行剖析。
收获颇丰。
眼下这盘棋,西面已成定局,无可挽回。就算报告给大单于,也无济于事。
还不如,探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假意失误,让赵婴齐吃掉自己几个棋子,楚燕惊讶道:“赵兄棋艺渐长,为兄这盘棋恐怕要守不住了。”
得意笑笑,赵婴齐拾起棋子:“楚兄谬赞了,方才不过巧合而已。”
楚燕恭维道:“有长进就是有长进,这做不了假。赵兄何必谦虚?”
再次落下一子,楚燕问他:“赵兄,为兄有一事不明,不知兄台可否为我解惑?”
赵婴齐专心下棋,没有抬头:“楚兄有话,尽管直说便是。但凡小弟知晓,知无不言。”
“我听说,这周亚夫训练的骑兵,能日行八百里,所以才能长途奔袭而不知疲倦。”
随意下了一子,楚燕问道:“可大汉以前的骑兵,并非如此。可以说,和匈奴人相差甚远。”
“怎么一下子能提升这么多?”
赵婴齐瞅准时机,再下一子,乘胜追击:“这事要是旁人可能不知道,可小弟却是知晓一些。”
楚燕拱手一拜,作谦虚受教状:“还请赵兄不吝赐教。”
赵婴齐抬起头嘿嘿一笑,对他说:“这其中自然有些缘由。至于原因,那是因为有匈奴人从中调教。”
“将匈奴骑兵战术战法,和盘托出,进行授业。”
楚燕心里一惊,道:竟有此事!
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表面上却泰然自若,楚燕看了他一眼,质疑般问他:“匈奴人高傲自大,岂能教导我大汉jūn_duì ?”
“赵兄,休要和为兄玩笑。”
赵婴齐见他不信,强烈的自尊心作祟之下,急赤白脸对他说:“小弟就在宫中,宿卫皇宫。”
“条候出发前,就亲眼得见那人一同进宫,参加廷议。我在外听得真着,陛下对他颇为重视。”
“很是重用。”
楚燕扯了下嘴角,拾起白子轻轻落子:“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倒是为兄错怪你了。”
笑着拱手一礼,楚燕赔罪道:“赵兄见谅。”
放下手,楚燕不解询问:“敢问赵兄,你可知那人是谁?”
见他信了自己的话,赵婴齐得意炫耀道:“自然知道。听说,那人本是匈奴小王,名为阿胡儿。”
似乎联想到自己的遭遇,赵婴齐突然感觉自己和赵信同病相怜一般,叹息一声。
“后来,他的族人被杀,就投降了汉朝,取名:赵信。”
“赵信因为熟知匈奴战术战法,被周亚夫重用,用以训练士兵。”
“说起这赵信,也是尽忠尽职。不但悉数将自己所知教导汉军,还主动请命,征讨匈奴。”
“河朔之战,因立有战功,被陛下封为关内侯。”
说到这,脸上露出揶揄之色:“听说,陛下曾经亲口答应给他赐下婚事,让他成家立业呢!”
“估计这次回来之后,陛下就会降下旨意。”
“毕竟,这次又打了大胜仗。听说,连浑邪王都是他活捉的呢。”
这个匈奴人的叛徒!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楚燕心里咒骂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