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郑接过邸报,仔细查看。
“十税一?”
“还有如此多的条条框框约束?”
“这…这可如何是好!”
程郑端详着邸报,露出一副惊讶无比的表情。仿佛,要了他的命一般。
只知道朝廷要收回冶铁,没想到噩耗不断,接踵而至。
搁下邸报,程郑疑惑不解询问:“陛下原先有意提携我等商贾,今日怎么这般赶尽杀绝?”
“这真是令人费解呀!”
卓王孙黑着脸,咬牙切齿道:“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堂邑侯干的好事!”m.
“此话怎讲?”
程郑连忙询问。
卓王孙恨声开口:“郑兄可记得前些时日,京都那场命案?”
程郑点点头:“略有耳闻。”
“我听说,离京都不远一个专营之处,因为强买强卖,那里的商贾纵仆伤人。”
“连杀十五人之多。”
“可这和堂邑侯有何相干?”
“那地方,就是堂邑侯手下奴仆开设的。”卓王孙声音里透着寒意,恨声说道。
“作下如此大案,程兄你说,陛下能不追究吗?”
“只他一人所为,与我等有何关联?”程郑不满嘟囔一句。
卓王孙恼怒异常,道:“全怪他堂邑侯,才有此事!”
“京都重地,首善之区,竟敢公然行凶伤人。”
“殃及池鱼,惹得陛下猜忌我等。”
“可怜我等本分商贾,得了这无妄之灾。”
“唉~”
深深叹了口气,卓王孙觉得很是冤屈。
“听闻令婿在丞相手下为掾,能否让他劝劝陛下?”程郑看向卓王孙,建议道。
“长卿只是丞相掾,如何能说得动陛下?”摇摇头,卓王孙觉得并不靠谱。
“为今之计,老夫看只能亲赴长安,看看能不能使些钱财,托朝中大臣说说话了。”
程郑连连点头,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若是花些钱财能使陛下回心转意,老夫就算花上十万黄金,也在所不惜!”
…
长安城外,司马相如府邸不同以往的冷清,今日车水马龙,马车接踵而至。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早早得到消息,府门等候。
“夫君,阿翁此番前来京都,如此着急,你说能办成那事吗?”卓文君满目忧愁,小声问司马相如。
“恐怕…难如登天。”
司马相如惆怅看了一眼即将到来的马车,心里没有一点底气。
陛下既然已经拿定主意,轻易之间,难以更改。
再者,陛下所为,满朝公卿虽然偶有反对者,不过廖廖。
且都是小猫三两只,成不了气候。
大部分人,还是赞同的。
堂邑侯一番“丰功伟业”,震惊了京都所有人。陛下重拳出击,惩治商贾,也在情理之中。
这时候,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陛下唱反调,怕不是活腻歪了。
后父此来,着实给自己出了个难题呀!
正思索间,卓王孙在仆人搀扶下,缓缓下了车。
司马相如见状,连忙笑着迎了上去:“小婿拜见后父。”
说着,和卓文君赶上一同搀扶。
“贤婿,这次你可得帮帮老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