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卓王孙怒发冲冠低吼一声:“堂邑侯你这没脑子的黑毛猪!”
“老夫总有一天,非要要掘了你的祖坟不可!否则老夫难消心中这口恶气!”
一旁正在看女儿书信的卓氏,被他这一拍吓了一跳。连忙将信件搁在桌上,走了过去。
“相公,出了何事,竟发这么大的火?”卓氏为他倒了杯汤水,轻声询问。
“没你的事!你一个妇人家懂得什么?”卓王孙皱着眉头,呵斥一声,吓得卓氏不敢吭声。
郁郁坐回椅子上。
“张宰,你去一趟程家,请程郑来府一叙,就说老夫找他有要事相商。”
卓王孙正色对身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吩咐一声。
“诺,仆这就去。”
卓王孙脸色阴沉的厉害,抓起桌上邸报就想撕碎,转念一想,恨恨放下。
“夫君,到底出什么事了?”
卓氏偷偷探头探脑,仍不死心想要知道。
卓王孙望向窗外,咬牙切齿道:“京都地区,有人把天给捅漏了。殃及池鱼之下,老夫恐怕要受那无妄之灾了。”
卓氏经他一吓,脸色苍白。
“莫非…是长卿闯祸了?”
卓王孙叹了口气:“真要是他倒好了,可惜并非如此。长卿只是丞相掾,能惹什么祸?”
“那,你这?”
卓氏疑惑不解看向卓王孙。
“你们女人,什么都想管,什么都想问,什么都做不到。”
“老夫告诉你,有什么用?”
“别在这烦我,赶紧回后院。待会儿,程郑就该到了。我们有要事相商,休得打扰。”
卓氏拾起桌上书信,满腹委屈的走了。
卓王孙心烦意乱,也坐不住了,在屋内焦躁不安来回踱步。
没过多久,张宰就回来了:“主人,程郑求见。”
“这么快?”
卓王孙一怔,有些难以置信。
这才去多久,骑马也到不了吧?更何况还要再赶回来?
张宰连忙解释:“禀主人,仆本来正要派人出门,前往程府。谁料不等仆安排完,程会长已然乘车来到府邸门外。”
看起来,程郑也得知了消息。
这样也好,省的待会儿费口舌了。
“有请。”
“诺。”
“卓兄~”
“出大事了!”
赵宰尚未出门迎接,程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透门而入。声音里,满是焦躁不安。
“这个程郑,比老夫还要心急。”
卓王孙嘀咕一声,迎了出去。
方才来到屋外,就见程郑气喘吁吁迎面而来。
抹了把额上汗水,喘了几口粗气,程郑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卓兄,出大事了!”
“进屋再说。”
卓王孙伸手示意他进去再说。
两人坐定,程郑严肃说道:“卓兄,我听说陛下下了旨意,要将冶铁收归朝廷。”
“进行专营。”
“倘真如此,万事休矣。”
卓王孙拿起桌上邸报递给他,神色沉重:“确有此事,这是今日邸报,上面说的分明。”
“而且,”顿了一下,卓王孙叹了口气:“朝廷不但收回冶铁,还定下商业法、商业税。”
“以后就算我等再想做别的买卖,也会被征以重税,上交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