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飞将军武艺高强,就是不知传言是真是假?”
眼看二人争执愈演愈烈,将要不可收拾,韩安国转过头低声呵斥:“值此之时,御前胡闹,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统统都给老夫闭嘴!”
李广愤愤不平瞪了赵信一眼,将头转到一边,不再言语。
赵信不服气的看了眼韩安国,又忌惮的看了眼周亚夫,撇撇嘴不再做声。
韩安国见他面带不忿,心道好你个赵信,虽然你是在他周亚夫麾下,可老夫才是太尉。
统帅全国jūn_duì 的太尉!
只知周亚夫,竟敢不将本太尉放在眼里。
你好大的胆子!
韩安国转过头笑笑,对周亚夫说道:“到底是条候麾下,哪怕是一个归降的将军,也是与众不同。”
“非同一般呀。”
周亚夫虎目微睁,看了眼韩安国,轻笑道:“太尉太客气了,彼此彼此罢了。”
低调不代表没脾气,周亚夫只是看惯了大起大落,看的淡而已。面对韩安国的挑衅,丝毫不惧。
太尉,不过是老夫曾经的位置罢了。当年七国之乱时,你韩安国不过是个梁王手下的中大夫。
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两人心里有所计较,表面却是谈笑风生,笑着谦让对饮一觞。
韩安国羡慕说道:“条候此次再添三千户食邑,已经快要成为万户侯。想当年令尊周太尉,也是万户侯。”
“一门两人皆为万户侯,大汉数十载,绝无仅有呀。”
话虽是这样说,韩安国语调里却带着一股酸溜溜的意味。
周亚夫淡淡开口:“这都是陛下隆恩,老夫谨遵君命罢了。蓝田候,你此次不也封了三千户?”
“嗨!”
自嘲一句,韩安国开口:“老臣是个不中用的,混迹如此多年,行将就木之时方才封候。”
“惭愧,惭愧。”
两人寒暄几句,其乐融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关系匪浅,私交甚好。
另一边,汲黯与窦婴对饮一觞,小声嘀咕:“陛下好战,当此之时,您身为丞相,得从旁劝谏一二才是。”
“时间久了,国内凋零,如何是好?”
窦婴笑笑,看了眼刘荣:“你呀你呀,教导陛下如此之久,还不明白陛下的心思?”
“丞相何意?”
汲黯不大明白,连忙询问。
窦婴搁下羽觞,道:“陛下在全国修建大道,又要建立学堂,陛下这是干什么?”
“这是在安稳后方。”
“说明以后的国策,当以民生福祉为主。”
“大规模作战,近期恐怕不大可能了。”
窦婴将暗自揣摩的心思,说了出来。
汲黯恍然大悟:“怪不得陛下不愿提及,原来如此。”
又饮了几轮,乐府令前来禀报。
“陛下,舞乐齐备,是否开始?”
刘荣笑着点点头,道:“好。”
随着刘荣的话说完,殿内钟声响起,舞乐渐起。
庆功宴,热闹了起来。
乐府,是掌管舞乐的官署。
起于秦,兴于汉,多为诗赋颂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