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候尚早,学生都在前院, 褚清辉方才又把伺候的人都留在外头, 诺大的屋场里只有两人, 她那句话说出口,空旷的武场似乎有回音。
但也就只有回音了,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声响,闫默一言不发。
褚清辉紧紧盯着他,半晌后,眼眶慢慢红起来,鼻腔酸涩, 嘴角颤了颤, “你……”
面前的人似乎叹了口气,她没有听清, 紧接着,头顶上落下一个宽大的手掌。
褚清辉眨了眨眼睛,泪珠子就滚下来了, “你是不是不愿意?”
若不是她不甘心,非要问出个结果, 早在刚才他沉默的时候, 就已经受不住逃开了。
闫默却道:“我若不愿, 你要去寻谁?”
褚清辉瘪着嘴, “谁都行, 天下还有人不愿意做驸马的吗?”
这话听来强势, 可她用哭腔说来,不自觉就带了三分软糯,三分倔强。
“胡闹。”闫默道,却没再说别的,放在她头顶的手收回去,到半途的时候,顿了顿,又伸出粗砺的食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褚清辉呜地哭起来,一把抱住他的小臂,含含糊糊道:“你必须答应,不许你不答应。”
“好。”过了一会儿,闫默这么说。
褚清辉又咽呜了几声,才听明白他的话,哭声戛然而止,呆呆的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他,还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闫默这时候不吝啬言语了,又说一遍,“好。”
褚清辉愣愣看他,好一会儿,突然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在他衣袖上蹭了蹭,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眼神游移不敢看他,耳廓微微发红,“这、这是你自己答应的哦,我可没有逼你。”
衣袖上沾了一片亮晶晶的不明粘液,闫默面不改色,“是,是我自愿的。”
褚清辉便将他的小臂抱得更紧,欢喜地摇了摇,娇声软糯,“先生真好。”
闫默没说话,但若熟悉他的人,就能发现此时他浑身僵硬,身上筋肉硬得跟铁一样。
褚清辉抱了一会儿,也察觉了,小声嘟囔道:“先生好硬,比母后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