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在皇宫里的敌人不止皇后娘娘一人。
已经和她撕破脸的大公主长乐,虽然已经在宫外开了公主府,但是她在宫里肯定有人手。还有太子妃陈瑛儿,太子侧妃姜如萍,都是跟她有过节的,这些人都是宫里的,想要用何恩新算计她,简直易如反掌。
叶素素忍不住骂了一句:“大过年的,真是晦气。”
何恩新听到叶素素还是不能见她,心里很是失落。
他们定亲之后,两人一直不曾见过面。虽然,定亲之后男女双方不见面也是大原国的习俗之一,可是大原国民风开放,很多人家在没有墨守成规,定了亲之后男女双方也会偶尔相见的。
想到他屡次求见长仪郡主都没能成功,何恩新不免一路叹气。明竹尽职尽责地问话:“何公子,您是怎么到了凤梧宫求见我们郡主的?我们郡主身体不适,皇后娘娘体量才免去她去除夕宫宴的,您又是怎么知道我们郡主在这里?”
何恩新听到问话之后,一脸发懵,实话实说:“呃……我一打听就出来了,听说是郡主身体不适,正歇息在皇后娘娘的凤梧宫里,若是有人想要见郡主,只需到凤梧宫来找她。”
明竹一听,眉头紧锁,心里却明镜似的,恐怕这个何仪宾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只是何仪宾恐怕是没怎么经历过后宫波诡云谲的阴谋诡计,还真以为长仪郡主的事情是人人都能打听出来的。
明竹但笑不语,一路上却提心吊胆,生怕有人拦截他们。幸好,他们平安地抵达了除夕宫宴之上,明竹看到何恩新落座之后,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回去给叶素素复命。
宴席之上,何恩新闷头倒了一杯酒,猛得灌了一口,辛辣苦涩,味道不好。他平日里并不喜欢喝酒,如今实在是苦闷才想着来一口的,可是喝到肚子里,何恩新就后悔了,实在是不好喝。他急忙去找旁侧的茶漱口,手还没有伸过去,有人已经把倒了热茶的茶杯放到了他的手里。
那人一脸笑意,半弓着身子,正朝着何恩新问好:“何仪宾,请喝茶。”
何恩新认出了眼前的人,自然也不能坐下来,立即客气起身:“六子公公,怎么是您?您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人是太子身边的內侍宋六公公,他可是如今太子东宫炙手可热的大红人,何恩新虽然不习惯与宫里的內侍们打交道,但是也知道这些贵人身边的红人是不能得罪的,自然是客气一些没错的。
“何仪宾,咱家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请您过去的。”
“太子殿下要见我?”何恩新有些意外,因为他父亲官职的原因,他以往经常能见到太子赵从嘉,但是却从来没有被赵从嘉单独请过。
六子公公并不解释,只是笑道:“何仪宾,这边请。”
太子殿下约见何恩新的地方不是什么偏僻地方,就是宫中御花园的一个暖亭里。暖亭里烧了银丝碳,进去之后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没有一点杂烟的味道。
宫里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
何恩新规规矩矩地给赵从嘉行礼,赵从嘉立即免了他的礼,笑道:“何仪宾,不必多礼。本太子刚刚在多饮了几杯,略有些头晕,出来醒醒酒,正巧想起好久没见何仪宾,所以想叫你过来陪本太子说说话。”
“应该的,应该的。”何恩新礼貌应答。
太子赵从嘉哈哈大笑,道:“何仪宾,本太子说了,你无需于本太子这么多礼,当成自家人就好。我是素素的表哥,你是素素的仪宾,就是我的妹夫,我们可不是外人。”
何恩新尴尬地笑着,心里有些不安,弄不明白太子殿下究竟找他所为何事。
太子赵从嘉盯着何恩新看了片刻,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素素表妹近日可好?”
何恩新迟疑了片刻,回道:“郡主殿下一切安好。”
“哦,是吗?”赵从嘉轻声说着,看起来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何恩新礼貌应道:“确实如此。”
赵从嘉却忽然转过来,锐利地目光看向何恩新,皮笑肉不笑说道:“可是,本太子怎么听闻,长仪郡主因你这个郡主仪宾病倒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