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生无可恋地看着那下人将所有的糖葫芦一串一串吃个精光,速度慢的确保他能重复又重复这人吃的顺序跟角度,简直不能再心塞。
所以当下人将最后一口果肉吞入腹中后,季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尼玛,终于不用再看了!真的是再喜欢一样东西,看着这样的场面重复又重复,都是会崩溃的!
季落扭回头,乖乖地飞到傅安的肩膀上站定,他瞧见白玉拿着茶杯,隐忍又怜惜地看着自己,握着茶杯的手都快泛白了。白玉不是不敢出声,而是被三皇子死死压着,不准他开口。
自从昨天下午跟三皇子谈崩后,那天晚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过话,三皇子心思重,心中盘算着什么,白玉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也感觉出来了。所以才更加担心,他怕自己忧心的事情,真的就会发生。
所以当傅安提议一行人前去船坊游湖时,白玉觉得自己也许能找到单独跟阿落交谈的机会了。
船坊分为上下两层,雕廊画壁,大气磅礴,傅安带着三皇子跟白玉上了二楼,那儿早有舞女歌姬候着,模样姚丽,粉白黛绿。
白衣女子拿起古筝,缓缓划动下细细的琴弦,琴音优柔飘渺,欲发欲收,而中央表演的舞女们各个随着琴音扭动着自己妖娆的身姿,薄纱根本就这挡不住她们妙曼的身姿。
三皇子状似兴致勃勃地饮酒观看着,时不时同傅安说些话,他也不提要他相助的事情,就说些有趣的话题。而白玉则全程绷着脸,默默不语。
傅安瞧着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似乎是从昨晚晚膳的时候就是如此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白玉似乎是半年前出现在三皇子身边的,是他最信任宠爱的门客之一。不过,按现在看来,三皇子还真的是宠他啊!傅安嗤笑,仰头将杯中的美酒饮尽。
季落起先也是兴奋的,毕竟他来了之后就没出来见过世面,只是等到那新鲜劲过了之后,便有些怏怏的,想要到船坊外面玩。看表演什么的,真的是好无聊,尤其是他对女人没兴趣!
傅安手指轻点着桌面,看似颇感兴趣地瞧着表演,如今皇城形势紧张,三皇子在这根本就呆不了多久,他倒是好奇这人什么时候走,仰或是还提出什么让他感兴趣的条件。现在的生活确实安逸的有些无趣了,好在,还有只蠢鸟给他打发时间。
“啾啾啾——”刚这般想着,那白玉鸟就啄着傅安放在桌上的酒杯,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
“怎么了?”傅安收回目光,伸出食指轻轻刮着它腹部的绒毛。
季落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面容俊美的傅安,确保他看着自己后,张开翅膀飞了出去,在即将离开船坊之际,又转了个弯飞了回来,落在他的面前,一蹦一蹦,啾啾啾个不停。
“我想出去玩,我想出去玩,这里好无聊!”
白玉的耳朵动了动,原先无神的眼睛恢复了些许光亮,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们。
傅安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剥了一个龙眼,送入自己的嘴中,然后看向季落,眸色淡淡道:“你想出去?”
季落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兴奋地扑过去,用翅膀抱住他的手,亲昵地蹭啊蹭,“是啊,是啊!”城主大人就是这点好,瞎几把猜猜都能猜对他的意思!
三皇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眼睛一转,笑道:“看来这鸟儿是不喜欢这儿,想出去透透气啊!往日我养的那只白玉鸟也是如此,就爱到处飞,在同一个地方都呆不住。”
在被献给三皇子前,白玉作为曾经的笼中鸟,早就被关怕了,那些人不会虐待他,但是他内心的惶恐跟害怕却是与日俱增。他失去自由,所以后来他到了三皇子的手上,没有再被关后,他才会对三皇子感激万分,甚至后来心生爱意。
白玉看着自己掌心弯弯曲曲的纹路,默默地叹了口气。
傅安淡淡地看了三皇子一眼,然后瞧见白云鸟乌溜溜的小眼睛期待万分地看着他,眸中全是闪闪发亮的小星星,他拧拧眉,然后道:“你从来都知道我说的出,做得到。若你跑了,你在西域的同类就得代替你受罚。明白吗?我的小阿落!”
傅安缓缓勾起唇角,笑得邪魅放肆,一点都没威胁一只无辜懵懂小鸟的罪恶感。
季落瞅了他好几眼,啄啄他的手指表示一定听话,老实说,城主大人的一贯套路他真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动不动就威胁他,哼!以为他是只小鸟就好欺负吗?
——是的,是好欺负!起码他飞走了,可能没过几日就能听说西域老家被人一锅端了!这特么就忧桑了!
“只能在船坊里面飞,不可出去外面!知道不?”傅安再三强调道。
季落有些不耐烦地点点头,真是的!真怕他跑了,有本事带鸟笼出来锁住他啊!啰啰嗦嗦跟个大妈一样,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一城之主啊,亲!
眼看着白玉鸟开始抓耳挠腮,傅安终于大手一挥,同意它自己一个人去溜达了。
季落开心地挥着翅膀飞了出去,看着外面的蓝天感觉自己呼吸到的空气都格外的新鲜。他离开后不久,白玉就站起来说失陪一下,他想去外面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