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树讪笑两声,呐呐道,“这天,天气有些热。”
外头秋风习习,吹起葡萄藤叶飒飒。
江千树双脸爆红,强撑解释道,“我这人……有些耐不住热。”
“原来如此。”胡天保露齿一笑,抬起手臂抚上江千树额角汗珠,随那手臂动作,胸膛挺起,一颗茱萸乍隐乍现,与那江千树双唇不过寸许距离,倒像是奉到他唇边似得。
那江千树哪里经得这般诱惑,双目死盯着那茱萸,直想含在嘴中滋溜溜嘬弄。
“哎哟,真真热下汗珠子哩”胡天保稍退寸许,端起茶来奉于江千树,“快快喝一口凉茶,降火气哩。”
江千树拿起便是一大口,这才稍稍缓了心气儿,为防自个儿按耐不住,只得寻个由头胡乱问道,“你不是说,说说话么,咱们说话,说话。”
胡天保美目一挑,端了茶半躺那竹摇椅上,缓缓道,“好啊,咱们便说说话。江兄这手……”
江千树抚了抚空荡左袖,苦笑道,“这是……为了还债。”
他瞧胡天保一副认真模样,倒起了说话心思,心想往日未完之语,此刻说出来倒也算得个圆满,便道,“我有一夫人,恨我厌我至极,我为求他原谅,便以左臂为证。”
“他为何恨你厌你?”
“因为……”江千树惨然一笑,“因为我疑他有害我之心,不信他,还给了他一刀,他却为我挡剑而死。”
“你可真蠢。愿为你挡刀赴死之人怎会害你。”
“是,我很蠢,许久后才明白,却已晚了。”
二人低声絮语,没了刚才旖旎氛围,倒有几分温情之意。
“所以在你才硬生生当着的他面扯下左臂,只为还他那一刀?”
“是,我以为……只要还他,我二人恩怨便清,我可以再有一次与他相知相交之机,我可与他再能重头来过。”
胡天保沉默许久,才缓缓道,“你真的很蠢。”
江千树心头一动,瞧他面无表情说下这话,苦笑道,“是,我承认,是的。”
那胡天保亦知不对,又展了张笑脸问道,“然后呢?你可求得他原谅?”
“没有,他死了。我此生再无机会。”
“……”
二人默默无言之际,那阴司却是不知打哪儿冒个出来,嚷嚷道,“你个好兔子,快快给哥哥奉上茶来。”
二人方才如梦初醒,忙修整神色,胡天保刚要起身迎他,却不想那江千树手滑,竟扑了他一身茶水,忙里忙慌单手为那胡天保擦拭,“对不住,对不住。”
“无碍。”
抹个两下,只见衣衫愈发暗黄透湿,胡天保只得起身回了里屋换衣,只道,“你二人先叙旧,我去去就来。”
江千树称诺,又好生挡着人回里屋,这才瞧了那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阴司解释道,“我方才不甚拿茶水泼了他,你稍待片刻。”
阴司点点头,复而又惊喜问道,“你二人可是重归于好了?”
江千树摇摇头,那阴司气急败坏,来回走个三圈,指着江千树气的发抖,“我说你这呆子甚好?明明都追此处,竟也不会哄个他好?白白浪费我撮合!”
待他发一通火,江千树才道,“我来时他已喝下孟婆汤。”
阴司一腔火气戛然而止,噎得胸口生疼,许久才呐呐道,“怎……怎的喝了?”复而又恼怒道,“活该!教你白白浪费多少好时机,真真活该!”
江千树被骂得哑口无言,待胡天保出来,这才逃过一劫。
见胡天保换一身严实华服,江千树这才舒口气,起身告辞道,“天庭召我,我便告辞了。”
阴司见他要走,忙出声道,“喂!你……”
江千树悄声道,“徐徐图之。”
二人声音极小,胡天保听不清明,倒也不恁在乎,谦虚回了他,“江兄慢走。”
江千树走出十仗开外,这才转过身,瞧那茅草小屋,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来,若真真喝下孟婆汤,他只说了以左臂为证,以求夫人原谅,那兔儿神如何晓得,自己当着夫人面扯下左臂的?
当时只有他二人,若胡天保忘得个一干二净,天地间只得他江千树一人知晓,这喝下孟婆茶汤的兔儿神又如何言之凿凿说得这般清楚?
思及刚才那一身透肉纱衣与那暧昧动作,亏得自个儿见人来故意泼他一身茶水这才换了衣,江千树忍不住笑上一会,可苦了他的小兔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有点想试试一碗纯肉?唔我得计划计划,如果你们想要就告诉我呗我努力写,完了看放哪里 vb还是什么的
我的老婆们大声告诉我!要不要!!要不要!!!
么么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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