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真把江浩然淋得够呛,几年了他才进一回医院,一边输液一边和陈文硕聊着今年的形势,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喜的是球市火爆,他们还有一家大型场馆即将落成,愁的是健身房形势不佳,好几家倒闭了,他们的会员也被恐慌情绪带动跑来说要退会,他们的应急措施没跟上。
两人从生意聊到足球,都忘了看吊瓶。陈文硕问江浩然有没有买楼的需求,他便宜卖了,还附送一个车库。江浩然奇怪自己怎么总能碰上这类朋友,把他当冤大头的太多了,但他的想法依旧和小时候一样,能找他帮忙必是看得起他,于是愉快地表示,房子可以扔给他,离市区近,以后他开车接送人也方便。
“接送谁?” 陈文硕终于脱手了大包袱,喜笑颜开地问道。
“爱接谁接谁。”
“也没谁了。”
“惭愧。比不上你三宫六院。”
“对了……房子什么时候过户?你可以晚几天打钱,无所谓。”
江浩然当即点了点头,观察陈文硕的表情变化对他是来说件很可乐的事儿,他喜欢和富有喜感的人在一块儿,想当初武清之所以能够获得他的好感也正是凭借这份喜感,有助于消除工作压力嘛。
阮悠游从江海体育的员工那儿听说江浩然生病了 ,拎上一盒沉甸甸的燕窝年糕,他挑了个晴好天气去看望病人。
“yoyo?”江浩然打开门一看是他愣了愣,没想到他会主动上门,在他的风衣里头是一件粉色t恤,像是猫爪子肉垫的颜色。
“有客人吗?”阮悠游站在摆满了的鞋柜边上,朝客厅探看了一眼,只见烟雾缭绕,牌桌上都是钱,将燕窝年糕递到江浩然的手上:“那我不打扰了。下次再来看你。”
“咳咳!”江浩然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不知道是被烟呛的还是病得不轻,他直咳到脸红。
阮悠游走了两步又被迫回头,如此一来正中江浩然的下怀,把他带到朋友们面前挨个介绍。
“陈文硕陈总!你认识的。”
“hi,好久不见。”阮悠游和其他人聊天时江浩然就站在他身旁微笑地凝视他,知道他不会打牌,干脆就现场教学,自己坐在他后头偶尔给他指点一二。
“九万……” 阮悠游翻了张九万出来,扭头便问江浩然:“那宝是十万吗?”
其他人毫不客气地爆笑,冲阮悠游的御用教练---也就是江总本人挤眉弄眼,意思是你这徒弟骨骼清奇,还是趁早放弃吧!
“你见过十万吗?”江浩然也笑了,笑的内容却与众不同,满是宠溺。
“见过啊。”阮悠游不疑有他:“难道没有十万吗?”
晚饭后,等客人都走了阮悠游还在纠结到底一副麻将牌里有没有十万,直到江浩然拆开他送的礼物,塞了块白白胖胖的年糕到他嘴里,他呆呆地嚼了两下,咽下去以后才说:“这是送你的,你不是病了?上吐下泻应该轻了吧?这吃一盒能重两斤,很见效。”
“一点小病,就没告诉你,没生气吧?”
阮悠游理所当然地摇头:“我发水痘都不想告诉你,男人嘛,不管长到几岁,都是逞强的小孩儿。”
江浩然大笑,又看了一眼他送的年糕,问他是不是香港某老店带回来的,阮悠游顿时一脸佩服地望着他,还呀了一声,问他怎么知道?
像这样崇拜的眼神起码有五六年没出现在阮悠游的眼睛里了,江浩然抓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傻瓜,看我生病了,故意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