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到了那间酒吧门口,好几个脖上挂金链的暴发户从里边鱼贯而出,搂着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穿着火辣,冲他抛了一连串秋波。
作为早期的工业城市,江城的夜生活尽管比不上北上广那般丰富多彩,却处处透露着没落之后的混乱与我行我素,江浩然两三步跨上了台阶,进门后排开众人直接走向舞池中的阮悠游,擒住对方的腰,当着一堆红男绿女的面,他低头就是既深长又霸道的一吻,以至于惊呆了众人的下巴,连空气都陷入一片可怕的尴尬和沉默。
“操!”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个小四眼,他狠狠揉了揉双眼。
紧接着有人问:“变态啊?走错地方了吧?出门左转再右转往前走两百米就是精神病院。”
阮悠游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江浩然。他的左右脸仍呈现出酒后特有的酡红,嘴唇也红红的,泛着被狠狠亲过之后的水光,甚至略显神经质地颤抖了两下。
江浩然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彻底惊呆了他。
“不好意思。”江浩然把人松开,扭头对围观的群众笑了笑,很随意地解释着:“我们在玩游戏,谁输了谁就得愿赌服输,大家别误会啊。见笑了。”
周围渐渐恢复了热闹。阮悠游的几个同学从厕所回来,一无所知地围着阮悠游问,发生什么了?傻傻的干嘛?
江浩然一手搭着阮悠游的肩,目光居高临下地碾压了一圈他的那些同学们:“你傻了吗?不会介绍一下?”
“哦,”阮悠游回过神来,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这是江浩然,我朋友……”
江大学生会今天刚刚做完了面试新人的工作,晚饭后有人提议来酒吧见识见识,阮悠游被灌了酒,又被起哄拉一个女生跳舞,没想到他乱扭都扭得很不错,和那些手脚僵硬的大学男生比起来不知风流了几个档次。
从酒吧离开已是凌晨两点,将其他人都送上出租车后,江浩然牵着阮悠游走在空无一人的江城大街上。明亮的广告牌一一黯淡了,只剩下街灯依旧闪烁,夜宵摊的炉子还没熄,在街角招揽着晚睡贪吃的夜猫子。
阮悠游问,你怎么来了?
江浩然笑了一下,表情隐隐有些郁闷,还夹杂着一种无可奈何。
阮悠游本以为他一肚子火,谁知江浩然回头望着自己,很温柔地开口道:“不知道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怕你出事。”
“……”
阮悠游的表情瞬间变了,变得非常无措,他蹭上前一步,嘴唇几乎快碰到江浩然的脸:“我不会出事,我都和同学玩,他们都是很规矩的那种孩子。”
“我知道。你很乖。”江浩然揉揉他的头,突然又勾起嘴坏笑了一下:“不过你以前可不算乖,和有妇之夫扯不清,一顿饭就能把你骗走。”
“那是以前!”阮悠游咬了咬嘴唇,声音里透着委屈。
“我说话你别反驳。”江浩然反而加重了语气,瞪了他一眼,饱含警告的视线让他再不敢啰嗦,张开双手投入江浩然的怀中。
用脸颊蹭着江浩然的肩,阮悠游心想,就这么抱着吧,一直抱到江浩然心软为止。
“以后不准再到酒吧玩。”一分钟过后,江浩然在他耳边叹了口气说。
“为什么呀?”
“你就适合抱着本书,坐在船上……”
“那会近视吧。船上很晃。”
“我说什么来着?你脑子不带存储功能的是吗?”
“我错了。以后都不反驳你。不过最后一次,让我们把船上改成床上……好不好?”
把人拽进巷子里,江浩然盯着被自己压在墙上的阮悠游,眼神恶狠狠的写了两个字:找操。
既然都出来了,江浩然不打算就这么回去,当晚就和阮悠游睡在了江城大酒店,虽然是家历史很老的饭店,不过最近刚刚翻修过,设施什么的都还算新,床的软硬度也刚刚好。
第二天天刚亮,阮悠游被乍响的手机铃声吵醒,当时他还在江浩然的臂弯里趴着,被做了一夜,根本没力气起身。
“喂?”
“我是江浩然的妈妈。他在你旁边吧?”
冷冰冰的声音,让阮悠游立刻清醒,他猛地推了一下江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