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惯了二人世界,偶尔参与一下集体生活也很有意思,只不过王桦的朋友全都大富大贵,阮悠游的家世基本是一堆人里最差的,因此身处其中,既要灵活自然,还要来点儿个人魅力,交朋友的同时也是在应酬。他们到南京的第一顿中饭便有某个大明星做陪客,大明星刚从电影学院毕业,去年演了部警匪剧之后爆红了,长得面若敷粉,唇若涂脂。阮悠游吃饭的时候一直观察江浩然在美人面前会不会有什么异样,好在江浩然根本不认识那个明星是谁,他和所有人随意地交谈,对美人明星倒有些不屑一顾。吃完饭,阮悠游和江浩然到酒店稍事休息,床上运动时两人交换彼此对这些新朋友的看法,江浩然很讶异,那个文盲竟然是个明星?他发出揶揄不可自抑的笑声,温热的气息喷在阮悠游的颈侧。阮悠游也觉好笑,后穴夹着江浩然不放,边嗯哼着边讽刺江浩然不懂得欣赏美,有没有文化都好,美就是一层皮。江浩然咬了一口他的鼻尖,阴茎深深地进入,爽得叹了口气:再好看都会看腻的好吗?你以为谁都像你老公一样帅得有内涵,让你百看不厌?阮悠游差点儿在床上笑场,使劲绷住了,“哦”了声,抱着江浩然贴着他耳朵说,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诶。江浩然很沉着地进进出出,说,当然。
在南京的两天王桦自始至终陪在他们俩身边,三人形影不离,相处也越来越和谐。王桦虽然天生长得老练(江浩然说的,原话少了个练字),但有时候也会因为体积略大而显得笨拙沉重,他们一块儿合照,四月份,就王桦一个人热得汗流浃背,从咯吱窝到后背都是湿的,他随身带一个手提包,里面装替换的衣服,对形象如此重视以至于江浩然都察觉到了他是同志的可能性。在南京大吃大喝了两天,离开前一晚王桦喝醉了,他像是已经喝到失去了控制,拍着江浩然的肩喊他兄弟,酒气浑浊地保证,他会帮江浩然照顾阮悠游。阮悠游在一旁看着暗暗心惊,王桦的行为无异于在打破醋坛。谁知江浩然也很激动,搂着王桦说,帮我多照顾着我们家yoyo,我谢谢你了。好兄弟。
神经病吧。阮悠游被这一幕兄弟情深雷得不轻,他喝得少,江浩然替他挡了绝大部分。回酒店的路上江浩然已经睡过去了,阮悠游谢绝其他人的帮忙,自己一个人把他扛进了房间。江浩然一进门瞬间换了副清醒淡定的表情,那工夫堪比川剧的变脸。
“以为我喝醉了吧?”江浩然笑笑地:“我演技好不好?”
阮悠游惊讶着:“真的假的?你刚才都说胡话了。”
江浩然不屑地哼了一声,边脱外套边把香烟和打火机翻了出来,吞云吐雾地说:“你还真以为我看谁都是朋友是吧?我这叫先礼后兵。将来那个姓王的要是敢动你一下,我有言在先,看我不揍死他,妈的。”
“好好好,你厉害,你打遍天下无敌手……”阮悠游笑着拍着江浩然的背:“我看你真的醉了。”
江浩然的双眸沉沉盯着黑暗中的墙壁,吐了口烟圈,突然抓着阮悠游后脑勺的头发使他贴近自己,狠狠地吻了吻。
“你放心,我不是怀疑你怎么样,既然我选择了让你不上军校,就代表我信任你,相信你不会因为离开我就见异思迁。我不会干涉你怎么交朋友,我干涉不了,你也需要朋友。我和你在一起一年多了,我想我们都长大了,嗯?长大了就该有大人的相处方式,没绑在一块儿的时候,我也希望你开心。”
阮悠游被他这番话说得头晕目眩,他仿佛真是个大男人了,阮悠游情不自禁地点头,用那种崇拜的眼神注视他,百分之百乖顺地回答:“好。不过我不需要朋友啊。我很早以前就没有朋友了。全是应酬。人脉嘛。”
江浩然没有被他逗笑,知道阮悠游有时候故意表现得冷漠,但也许也是真的被伤害过,他们深深凝视彼此在黑暗中的脸庞,一瞬间都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吸引多么根深蒂固,江浩然将阮悠游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还想说点儿什么,可他其实已经醉了,再张口一定大舌头,其实不论装醉还是装没醉,做男人一定要会装。
“你手机响了。”阮悠游靠在他身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