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诀道:“放心,不出一个月,李从必会如你所愿,遗臭万年。”
姜容闻言,想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家人,不禁喜极而泣。
他们走的时候是连人带山一起走的,此时虽已到了临川境内,却仍在极乐山上,放眼望去,这座往日里灵气逼人的高山此刻一片狼藉,神庙周围的树木倒了一大片,地上也满是剑气造成的刻痕。
临诀和廉贞打起来时,朱槿一直藏在神庙中维持结界,确保神庙不被廉贞的力量毁掉,此刻回到临川,她立刻从神庙中跑了出来,见临诀衣裳破了几处,后背还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眼眶立刻就红了,她想去碰临诀的后背,又不敢下手,担忧道:“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受伤,就算是做戏也太……今天已经十二了。”
临诀瞥她一眼,“哭什么?这点皮肉伤眨眼就能好,把姜姑娘送回去,我先回山庄。”话毕他转身离开。
大仇得报,姜容对临诀充满感激,她目送他离开,却见他背上那道被剑气划开的血痕活物般蠕动了一下,眨眼间就愈合如初是……
临诀连衣服都没换就回了铸剑山庄,他身上明显被剑气划出的痕迹叫庄内众人大吃一惊,这十年来挑战庄主的人多了去了,还从来没有人能划破他身上的衣服。
徐管事第一个冲上来,忧心忡忡道:“庄主,您……”他不敢提受伤的事儿,生怕伤到自家庄主的自尊心,“您刚刚回来,要不要沐浴更衣?我让刘云去伺候您。”
刘云是山庄内唯一的大夫,医术之高在江湖中也是出了名的,徐管事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临诀摇头道,“就是受了点内伤,修养个几日就好了,不必叫刘云过来。”话毕他自顾自进了自己的院子。
徐管事劝阻不成,叹了口气,眼见庄主的身影转过长廊消失不见,他立刻招招手把躲在假山后面窥看的儿子徐辽唤过来。
徐辽赶紧凑过来。
徐管事低声嘱咐道:“你传信给幽州那边的人问问,庄主这一路上都遇着什么人了?我倒要看看哪个该下地狱的敢伤咱们庄主!”
徐辽闻言也是满脸的义愤填膺,“阿爹说的对,谁敢动咱们庄主一根毛,我非用那把铸剑的锤子敲死他不可!”他拍胸脯保证道:“爹你放心,我这就找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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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衣裳破了这事而在庄内引起的骚动临诀丝毫不在意。
一回到自己那座院子,他就让人准备了热水沐浴。就在他那间屋子后头,绕过屏风,单独辟出的一个汤池里。
朱槿慢他一步回到山庄,等她回来时,临诀刚刚沐浴完。她站在汤池边,听着那人从汤池中起身、赤足踩在地上的动静,禁不住红了脸。
听见那脚步声离她远了些,朱槿才小心翼翼地抬眼,目光却在触及对方小腿时闪电般缩了回来,脑袋里瞬间乱成一团。
临诀从汤池里出来,赤脚走到木施旁,随意拿了件黑色的袍子披在身上,他一回头,却发现朱槿低头站在一边,脸色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