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计划是看完杨火星便走,可先被林国找去谈话,后又被封河扯去喝酒。灌酒也就罢了,封河那混蛋还叫了七八个女人来玷污他的清白,结果被喝醉了的李慎嘎嘣掐死了一个,吓得众姬惊叫逃窜,赶来救场的封河,看着跟尸体躺在一块睡的正香的李慎,无言以对,只得将人打包丢给副官带回家。
于是被宿醉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李慎,第二天也不想动弹,躺在床上挺尸。
副官心疼他身体,有心劝他不要再喝这么多酒,李慎答应的很爽快,反正他本就不是好酒之人,身边也不再有值得共醉的兄弟朋友。他随口问了下副官的日程,得知对方今天下午有空,便打了个电话给林国,问其下午有没有时间,有的话他可以安排两人见面。
“爷,林爷要见我,是…什么事啊?”副官观察着李慎神色,小心翼翼问。
李慎冲他笑得和煦:“我也不清楚,总之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实话实说,务必不要有丝毫隐瞒。”
副官小心肝哆嗦的更厉害,他们家爷好像变坏了,你看这笑里藏刀的……他赶忙点头应是,担保知无不答言无不尽,请李慎放一万个心。
李慎一点不担心,他家阿宝小聪明是有的,但要跟林国那狐狸精比,还差得远。只希望林国到时别把人欺负的太惨,弄哭了他还得耐着性子哄,糟心。
下午,副官告了退去赴约,李慎卷着被子打算睡个回笼觉。眼闭上还没一刻钟,就感觉卧室门被推开有人进来,走到床边,挨着他坐下。
李慎闭目装死。
“呵。”床边人轻笑一声,“再不睁眼我就亲你了。”
李慎默默翻了个身,把脑袋塞进被子里。他一点不怀疑对方干得出来,也知道自己这鸵鸟样挺丢人……庚衍俯下身,连人带被子一并抱住,嘴唇贴着露在被子外面的漆黑发丝,喃喃道:“别藏,让我看看你的脸。”
他伸手扒开被子,捧着李慎的脸,在微皱的眉心印下一吻,接着是鼻梁,嘴唇……他在那张线条冷酷的薄唇上轻轻吸吮,温柔而缱绻的触碰,一次次,反复,不厌其烦的。就算李慎是一座雕像,也要被这温度融化,更何况他还不是。
庚衍的吻烙上了李慎的脖颈。
“为什么不睁开眼?”庚衍双手扳着李慎的肩膀,将头颅埋在对方颈窝,话语间温热的吐息吹拂在李慎颈侧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颤栗,“不敢看我?你在害怕什么?告诉我,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你不愿意承认,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李慎紧紧闭着眼,抬起手,五指深深扣进颈旁灿金的发丝。
——他身体火热,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蠢蠢欲动的欲望,内心却一片冰凉,如坠深渊。
庚衍说得没错,他不敢面对自己那丑恶的欲望,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甚至害怕看见眼前这个将他逼至疯狂的罪魁祸首。他的良知、理智,都在拒绝这一切,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屈服于内心的兽欲,更不允许他给它冠上爱的名义,去接受庚衍的感情。
因为终有一天,他会亲手将他推下深渊。
“不要逼我。”李慎的声音嘶哑,如濒死的狼,“不要再逼我了,庚衍。”
他用足以掐断骨骼的力量死死按住颈旁那颗头颅,仿佛要将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这绝望而疯狂的情感几乎渗透了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在与他的意志抗争,发出断裂的声响。
伪装出的漆黑眼瞳一点点化为冰蓝,庚衍的声音低不可闻,却又清晰无比。
“我爱你。”
这一个夹在无数时间剪影中的小小片刻,镌刻着命运铸就的天大玩笑,无可逆转的降临。苍空之上谁在叹息,又是谁在癫狂大笑?
下一个瞬间,李慎咬上了庚衍的喉管。
他像一头捕捉到猎物的野兽,安静的残暴的享用着自己的食物,漆黑的独眼中目光冷漠而疯狂,一寸寸扫视着身下的躯体。庚衍唇边带着一丝笑意,仰起被叼住的脖颈,抬起手抚摸埋在颈间的黑色头颅。
“我允许,你的愿望。”
李慎抬起头,唇边带着刺眼的血迹,冷漠而讥诮的笑了——究竟是谁的愿望?
“如你所愿。”他讥笑道,撕开了庚衍的衣襟,映入眼帘的是属于雄性的平坦胸膛,一点也不柔软可人,结实的肌肉下面蕴藏着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开山断海,只手翻天覆地……李慎近乎着迷的在那上面抚摸,横陈于他身下的不是别人,是庚衍。
单只这一点,就令他头皮发麻,浑身似是着了火,理智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