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念的正室: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上仙really耿直!】
【玄念的内裤:好想让上仙来怼我!来吧,用语言来摧残我呀!】
【爷是总攻:只有我在认真的观看剧情吗?(⊙v⊙)?】
沉默,沉默……阮萌看着直播间里观众的弹幕,强压住笑意,憋得内伤。
一旁的玄念眼也不抬,傲然挺立在雪地里,视线扫过拿着斧钺伐桃树的家丁,眉毛一挑问道:“他们在做甚?”
玄念外表虽冰清玉洁,但姿态却十分洒脱狂妄,见面不自称‘贫道’,也不尊称别人为‘善人’,反而是用‘我’‘你’这样的平辈称呼。白举人面露不满,强忍着不发作,耐心陪笑道:“昨夜大雪,这株桃花却凌寒绽放,花瓣嫣红如同饮血,第二日起来府中便死了两个下人。老夫揣测这株桃树成了精,专门以人的精血为食,为避免命案再次发生,只能让人伐了这棵妖树。”
斧子砍树的沉闷声传来,利刃劈开粗糙皲裂的树皮,露出里头白森森的部分。像是觉察到痛似的,那株粗壮的,花冠足有半个院子那么大的百年桃树不停地在风中抖动,震得满树桃红纷纷扬扬洒下,如同下了一场花瓣雨。
白雪红花,妖娆中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不知为何,阮萌胸中有种闷闷的感觉,像是压着一块石头,莫名的难受。
一旁的玄念抬起指节修长的手,接住几瓣飞扬的桃花瓣。他半垂着眼,神情认真地望着掌心的桃红,像是在感触每一瓣花的呢喃,白衣黑发,侧颜映衬着白雪红花,更显俊美。
半晌,玄念将手中的拂尘一甩,抬起眼似笑非笑地望着白举人:“若是这株桃树真的有害人之心,你觉得,它会任由你拿斧子将它伐倒?”
“这……”白举人讷讷的,答不上来。
一旁的徐姨娘却是扭了扭纤腰,娇声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自从这株桃树开花以来,公子病倒,家丁被杀,我们府上的厄运就没消停过,不是它是谁!”
“老爷,老爷!”守门的小厮又急匆匆跑过来,大声喊道:“老爷,门外又来了个老和尚,也是说来降妖伏魔的!”
和尚?
白举人本就信不过面前这个年轻道士,见半路又杀出个和尚,便心生一计,忙道:“既然佛道有缘,不如两家高人比试一场,斗法伏妖,谁能揪出祸乱杭州城的妖邪,老夫便给他丰厚的奖赏,还为他建庙修观,如何?”
好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老奸巨猾的!阮萌拉了拉玄念的衣袖,小声道:“怎么办上仙,秃驴要来抢我们的饭碗了。”
玄念不以为意,笑道:“怕什么,这样才有趣。等到那不知死活的凡人和尚被虐得体无完肤了,本仙再出场搭救,岂不更有趣。”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阮萌的直播间又掀起一阵轩然大波。面对迷妹们狂刷的‘上仙好腹黑好帅’‘上仙求正面虐我’的评论,阮萌无奈地摇摇头:你们都是抖m吗,菇凉们?
直播间评论刷屏,满眼都是五颜六色的弹幕,阮萌只好请系统屏蔽了弹幕,等到视线清明时,便刚巧看到一个老和尚不急不缓地从大门走了进来。
袈裟,箬笠,金锡禅杖,老和尚约莫耳顺之年了,脸上手上都有了细密的皱纹,但身形依旧挺拔,周身一股清冷的浩然正气。他每走一步,金锡禅杖就发出叮当的脆鸣声,像是九天之上的梵音,涤荡心神。
看气势,像是个有两把刷子的。
“阿弥陀佛。”和尚一声长叹,手中的金锡禅杖在地上一顿,发出震耳的脆鸣声,阮萌甚至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风刃从他的袈裟下涤荡而出,那群伐桃的家丁被风糊了一脸,惊讶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桃树树枝很粗,即便是成年男子张开双臂也无法合抱,已经被砍了一半,雪地里溅了一层白森森的树渣,有点像人的骨灰。
老和尚抬起一张久经沧桑,却依旧从容淡定的刚毅面容来,眉间一点朱砂红在白雪的映照下越发鲜艳,他用雄浑的声音对白举人道:“施主,此树有灵,不可妄造杀孽。”
玄念本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闻言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来,嗤道:“这秃驴倒也不是个草包,至少能分辨妖气的善恶。”不过,他身上怎么有股熟悉又讨厌的味道呢?
而阮萌想到的显然是截然不同的某个方面,她盯着和尚眉间的朱砂印,小声嘀咕道:“这和尚年轻时,一定很帅!”
“嗯?”玄念不爽地挑挑眉,视线冷冷地在阮萌身上来回巡视。
“……”阮萌立刻改口,义正辞严道:“……但肯定是没有上仙帅的!”
玄念这才眯眼笑了笑,散掉瞳仁中的戾气,转而朝那老僧人道:“喂,和尚,来比上一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