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静斋传人,碧秀心?”明月微微笑了笑,“你来明月阁有何事?”
碧秀心语气单纯直白道,“只是想见见明月姑娘。”
在她眼里,看不到任何的算计,也许是涉世未深,她也不似梵清惠身负重任,谋划大局,她更多了份至情至性。
“秀心想在明月阁多留几日。”碧秀心望着明月,目光中有些期待之意。
明月想起之前听她吹的箫声,竟也是点了点头,“你想留下便留下吧。”至于祝玉妍见到会如何,那就不是她在乎的了。
祝玉妍再来明月阁时,见到碧秀心,的确心里很气,但面上确是笑靥多姿,
碧秀心也不得不说好定气,见到敌对门派的传人,而且武功远高于她,也能平心静气,在一片春.色中静静地吹奏箫曲。
明月的容貌是会动摇她的道心不假,但碧秀心却不会像她师姐一般主动避开,反而更愿意和明月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心境似乎更稳了。碧秀心俨然将此当作了对自己的一种磨练。
也不去想结果,心性纯粹,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祝玉妍问明月为何将碧秀心留在明月阁,明月的回答也很简单,更是随意至极。
“她的箫吹得很好。”
不只是很好,当为妙绝天下。
祝玉妍秀眸透着哀怨之色,“难道我弹的天魔音不好听么?”
明月眸色中透着的光亮宁静又灿烂,“这不是一样么?”
和其他人一样,明月也追求着美丽的事物,甚至喜欢得比其他人还要更无所顾忌,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
认识明月越久,越会感受到她无心又无情,凉薄又潇洒。
祝玉妍都不禁同情那些爱上明月的人,比如宋缺,比如石之轩。
石之轩销声匿迹已不是第一次了,但从未这么久过。祝玉妍猜测石之轩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到某个地方藏起来闭关了,否则怎会舍得离开她。
而且这个地方,如果说除了石之轩自己,还有第二人知道,那个人一定是明月。
但祝玉妍在试探过明月一次后,便不再问起了,因为她知道,明月不会说,也无人能强迫明月做她不愿做的事。
祝玉妍爽快又干脆地离开了明月阁,也没有和碧秀心动手,至少现在代表慈航静斋与她对决的人,是梵清惠,而不是碧秀心。
碧秀心在明月阁一留便是多日,久到连江湖上都暂时没了她的踪迹。
太子杨广送来的请帖,明月应下了让明月阁入宫献艺,却不承诺自己是否会出席。
而随即发生的一件事,惊动了江湖。
魔门天君席应为报当年岳山败他之仇,欲害岳山妻儿,后被岳山发现,重伤逃去。
魔门行事向来极端狠辣,席应会做出这样的事不奇怪,令人惊讶的是,原听说武功尽失的岳山,竟然伤势好了大半,仅用了五成功力便击败了席应。
这事,明月知道的也更早,因为当时她的人也在保护岳山的妻儿。
席应武功不弱,在魔门八大高手中名列第四,当初败给岳山也只是一招之差,便怀恨在心,伤势未痊愈的岳山未必应付得来,好在有明月的安排,让沈棋他们保护周全。
她犹记得原著中席应趁岳山不在以凶残手段尽杀其家人,后此事也令岳山临终也抱憾不已。
所以在岳山重伤之后,明月便让沈棋去保护他的家人,他们本就无辜,不应受此一劫难。
即便这样,还是让席应在临危之时以绝学紫气天罗逃遁了。
席应此人,莫说白道行侠仗义之辈人人都想诛灭这个魔头,连魔门的人因为得闻席应重伤,而想要落井下石。更遑论多年来席应结下的各路仇家了。
一时,追杀他的武林人士不少,帮他的却是一个也没有,魔门之间情谊淡薄,多为利益往来,怎会有义气愿帮席应对上无尽追杀。
席应狼狈逃窜,一路逃到了岭南。他心中暗恨,岳山竟不如传闻中那般武功尽失,而且还陪着家人,本想着害岳山妻离子散的念头,看来是成功不了,反而还令自己陷入险境。
席应做对了一件事,也做错了一件事,他逃到岭南,是因为无论白道还是魔门的势力,都不敢伸触角到岭南,但岭南却有一位天刀宋缺。
哪怕他如今是重伤避祸,但他身上深深的魔门烙印却是怎么也无法改变。
当席应刚为躲过了仇家追杀,而松了口气时,面临的却是更为可怕的天下第一刀,
天刀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