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贺居楼匆匆的道谢挂断了电话,他的额头上冒出冷汗, 催促司机道:“开快点儿!”
司机也不敢耽误, 加大速度, 能钻就钻。
贺居楼心里如同烧着一把火,他的担心大过高兴。乔姝既然瞒着他去医院, 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他紧紧的捏着手机, 希望能尽快赶到医院,阻止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车子刚刚停在医院正门前, 他推开车门便向门诊大厅跑去。正要跨向扶手电梯的时候, 他看见了人群中的乔姝。
她的脸色很平静, 仿佛是路过这个医院,而不是来看医生。
他忍住心中的焦急,站在电梯下等她。
乔姝看见他后,皱了一下眉, 站到他面前问:“你怎么来这里了?要在这里看医生吗?”
一路上贺居楼都没有咳嗽,现在见到她, 又咳了起来。
他咳得背都弯了,脸色惨白。
乔姝看着心中难忍, 伸手在他的背上抚着。
几十秒后, 贺居楼才缓过气,他心急的拉过她的手问:“你怎么来医院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乔姝的目光闪躲了一下,只是一秒钟后, 她又坦然的面对他:“月经不调, 来看看医生。”
她在骗他。贺居楼的心忽然落到了谷底, 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关心的问:“看完医生了吗?”
“嗯。”乔姝淡淡的嗯了一声,又问:“你是在这里看医生吗?是的话我陪你。”
贺居楼感觉喉咙被什么掐住,心难受得不能呼吸,但他还是假装没事:“是的。”
他不能告诉她,是因为知道她来检查身体,才出现在医院。
他装作没有任何事发生,她也一样,两人谁都没有把心里的这层纸捅破。但是贺居楼却越来越难受,整个上午他浑浑噩噩,没有听进医生的一句话。
乔姝只是当他在烦躁病情不见好转,在车上捏了捏他的手安慰他:“会好起来的,我送你回去,中午陪你吃饭,下午还有会要开。”
她说完,将手抽回来的时候,却被贺居楼捏住了。
他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姝儿,你是不是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被他点破,乔姝也没有惊讶,依然很平静,只不过是挪开了目光,她的眼睛很淡:“嗯。”
他们都是聪明人,一旦事情点破,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贺居楼将她的手捏的更紧了,他的手在发抖,那是他在痛心:“你去妇产科了,天一告诉我的,他看见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要查我?”乔姝转过头,淡淡的看着他,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贺居楼向她求和的时候,已经答应过她,不再查她任何事。
贺居楼突然说不出话,但那股气憋在喉间,让他难受。几秒钟后,他还是吞下了,退了一步说:“没有。”
“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乔姝的眼神还是那么淡,像是完全不把他的感受放在心里。
她已经比几年前的他更为冷淡。
贺居楼心痛得发颤,她还是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很多事都不会告诉他,包括今天的。
他突然疲惫的说:“如果你怀孕了,我希望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就算我不能决定你的决定,但我想知道,我有权知道。”毕竟那孩子是他的。
他没有权利决定她的决定,但他能知道。
即使她将孩子打掉,他也只能尊重,但他会痛不欲生。
乔姝松开了他的手,并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只是说:“你今天好好休息。”
贺居楼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回她的话。
一路上,他们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他只是咳嗽。每一次咳嗽,她的手都落在他的背上帮他顺气。
但这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就像一把刀一样,一下又一下的剜着他。
她不爱他,也不接纳他,这才是他痛不欲生的原因。
贺居楼进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疲乏的黏着乔姝,而是显得很累:“我上去休息一会儿,你去公司吧,记得吃午饭。”
看着他微微弯下的背影,乔姝忽然觉得心口堵了什么。她知道是因为她没有说实话,而让贺居楼感到累。
但他现在并不能给她安全感。三年前的心痛她不能忘记,爱而不得的教训,她始终忘不了。她不想再让自己陷入无法爬起来的痛苦。
爱得越深,伤得越重。
贺居楼进入房间后,并没有躺下来,而是站在房中。他心绪烦躁,需要静一静。
他以前是造孽太多,以至于伤她太深,导致她到现在还对他有所防备。
贺居楼叹了一口气,等她离开别墅后,他才转身下楼。
“我这几天不在这里,你们要好好照顾姝儿,她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不要告诉她我走了,我会给她打电话。”贺居楼临走前,向家里的帮厨交代。那是乔姝找过来照顾他的,他不在这里,更不放心将帮厨带走。
乔姝到公司后,正要开会,收到贺居楼的微信:“姝儿,我回家陪我妈几天,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晚上早点儿睡,别太累了,按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