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在停云关的事情, 早就传遍了燕地。
郡守和上下官吏都被收得服服帖帖。据说燕王回来那日,郡守大人还亲自出城迎接。
上行下效,连赵家也吃了亏。其余大小家族, 心领神会, 不敢轻易与燕王作对。
就连以往秋冬常来侵扰的翟人,今年也没了动静。
八月一过,九月起天气寒凉。
赵家一片愁云惨淡。
赵管家径自找到主院,摒退了侍女小厮, 看着一片狼藉的主屋。
“少夫人。”
盛氏撑着额头, 眼神呆滞地坐着,毫无反应。
他又叫了一句,盛氏这才回过神来, 勉强一笑:“赵叔。”
桌上搁了本乌七八糟的名册,赵管家翻了翻,“又卖了几个。”
说的是府中下人。盛氏惨淡一笑, 并不作声。
赵管家沉下声来:“早就说过, 别动姓谢的。现在倒好,没有解决他,反倒把我们也拖下水……”
这话一出, 盛氏当即拍桌, 站起身尖着声音叫骂:“你当我想动手?我还不是为了赵家?!”
赵管家像在看疯子,等盛氏叫骂完了, 他才不凉不热地补了句:“你是为了回京城吧?”
盛氏的声音像断了线的风筝, 飘摇坠落, 霎时掐断。
赵管家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的名声,早就传遍了,还装什么样子?”
盛氏气得浑身发抖。
近来赵家一日不如一日,她这个少夫人的威信也远比不上从前。如今赵管家都敢明着和她撕破脸对着干了。
她颤抖的手指不自觉摸上笔墨,赵管家眼尖,冷笑着警告她:“你若敢告诉盛家一句,停云关那位,就别怨我不留情面了。”
他说完就走,房门也摔得哐当响。
赵管家走后许久,盛氏才彻底抽空了力气,像一滩烂泥,跌坐回去。
她也没想到,谢归这人,怎么会这么难缠。
明明买通了马老大,把谢归带给翟人处理。结果马老大没命了,连赵家也一落千丈,谢归却完好无损地回了燕地。
谢归太聪明了,盛氏知道他仅凭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摸到自己头上。
燕王已经待了半年,其余小家族待遇一如往常,唯有赵家近来颇受打压,连最基础的药材生意也周转不开。
赵家已经窘迫到变卖古玩、遣散仆从的地步。大宅子里冷冷清清的,死寂一片。
全没了,什么都没了。
盛氏呆滞的眼神慢慢转动,看向床上自顾自笑闹的赵大少爷,赵品钧。
傻子大少爷对着枕被傻笑,不时把枕被掀起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完全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盛氏只看了一眼,邪火就窜了上来。
赵家的事,都火烧眉毛了。这傻子居然还在笑!
盛氏像头暴怒的母狮,猛地扑了上去。
傻子大少爷嬉笑着被她扑倒,盛氏扑在他身上,又是抓又是咬,只凭一时愤怒,狠狠地发泄自己的怒气。
她从不苛待赵品钧。这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在赵家的生活,回京城的希望,全吊在赵品钧一条命上。
但她真的,气怒难堪。
过一阵子,盛氏发泄完了,发髻散乱、钗横鬓斜地从赵品钧身上爬起来,却冷不防被拽了回去。
“发什么疯!”
盛氏恼怒地扇了一耳光过去,手却猛地被握住,狠狠拖上了床。
主屋里猛地响起盛氏的尖叫,声音又突然被捂住,紧随其后的是男子的笑声和喘/息。
外头的侍女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都不敢进去看。
屋子里头折腾的声音断断续续,她们犹豫着,你推我我推你,没一个敢上前。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干活去?”
侍女们身后陡然响起冷厉的呵斥。一个小侍女怯怯地道:“雪姐姐,主屋里……有奇怪的动静……”
雪姐姐一愣,狐疑地听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变得暧/昧。
“瞎想什么呢,大少爷再傻,他也是个男子。”
这话很含蓄。年纪大些的侍女先回过神,纷纷红了脸。没过多久,侍女们便互相催促着走了。
外头终于安静下来。
盛氏披散着头发,被赵品钧牢牢压住,嘴里也堵了衣物,眼神惊恐,呜呜地叫不出声来。
赵品钧笑了一阵,伏在她身/上,极尽缠/绵地叫道:“好媳妇——”
盛氏愈发惊惧,眼白都要翻出来。赵品钧大声笑着,一面狠狠地撕她衣物,不一会儿便满地碎布,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