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也是对中国文化中国艺术品的一次宣传,彼此互相得利。负责人先去和其它客人沟通,聂南圭陪着初挽用一些小糕点,不得不说,这边的糕点不错,竟然还有一些相对地道的中式糕点。聂南圭拿了几道精致小点心给初挽:“先吃点垫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呢。”初挽笑了:“看来你挺有经验的。”两个人这么说着话,不少人都发现了初挽,毕竟在这种场合,特别是迪拜这种特殊地方,能被邀请来这次宴会的女性本就少见,更何况这么年轻,见过没见过的都知道她就是中国的初挽了。查德维克也过来了,他很诚恳地表示了恭喜。陆续有人过来和她打招呼,而让她最想不到的是,那位来自海曼家族的bredene竟然也过来了。他穿着一身剪裁规整得体的西装,打着领结,神情严肃,略显拘谨地过来和初挽打招呼。初挽笑着伸手,和他握手。bredene微垂眸,看着面前的初挽,道:“初女士,我诚恳地向你表示恭喜,同时向你致以谢意。”初挽:“哦,谢从何来?”bredene:“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初挽笑了,看着眼前的bredene:“你不觉得,我可能只是多了一点运气吗?”bredene:“是运气,也是实力,我事后苦思冥想,终于明白,哈迈先生说的是对的,其实你的最高价确实是两千万,只不过我犹豫之下,错过了机会。”如果他干脆一些,毫不犹豫,直接把价位定在两千一百万,那位送上支票的老人来到的时候,只怕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只不过当时他没看清局势罢了。初挽:“没关系,也许下次,你运气会更好一些。”bredene:“希望如此,谢谢。”说着,bredene郑重递上自己的名片:“初女士,如果有朝一日,你前往英国做客,请允许我尽地主之谊。”初挽大方接过来:“好,一定。”第314章聂南圭陪着初挽又陆续和几位大收藏家并博物馆主任寒暄过,显然这次不光是初挽大放光彩,聂南圭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欧美收藏界瞬间留意到了这位美国“nie”古董店的少东家,这也让他名声大起,瞬间拓展了生意人脉。他们还和夏大师以及来自台湾地区的一位古董商聊了一番,夏大师和那位台湾古董商对初挽聂南圭自是夸赞有加。这么走了一圈后,两个人终于得了片刻空闲,聂南圭帮初挽拿了一杯果汁,两个人坐下来,欣赏着舞台上的阿拉伯舞蹈。这是很少见的,一般阿联酋妇女都是黑巾蒙面,但是现在她们却穿上艳丽衣裙,散出一头秀发,手臂相挽,随着鼓声摆动自己的身体,甩动自己的秀发,欢快热烈,节奏鲜明,在场不少客人都被吸引了。聂南圭远远地看着舞台上闪烁的灯光,却是对初挽道:“那位bredene可是英国海曼家族最受宠最有前途的儿子,据说平时可是自视甚高,目无下尘。”初挽:“嗯?”聂南圭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手中的高脚杯,叹道:“现在人家对你可是心悦诚服,这实在是没想到。”初挽慢悠悠喝了口果汁,那果汁特别甜,甜得发腻。阿拉伯地区的水果好像都太甜,果汁也甜。她笑道:“说明人家有气量,认赌服输,不像有些人,根本输不起。”说这话的时候,她恰好看到了不远处的哈迈。哈迈这次大出风头,成为本场拍卖会拍卖总额较高的竞拍者,是今天晚宴上光鲜靓丽的主角。本来初挽夺得了那幅浮雕,哈迈想助力bredene未遂,自然有些气急败坏,但是很快,他就被治愈了,迪拜拍卖会主办方对他这个“有钱人”的热捧,让他飘飘然,并忘记了一切不愉快。他显然也知道之前洛克菲尔德家族艺术品工作室一事他被人看了笑话,并仓促离开了美国收藏界,如今在迪拜,他凭着金钱的魅力让自己重新回到了艺术的舞台上。他到处和人寒暄,侃侃而谈,看上去春风得意。聂南圭看着哈迈,眸中浮过不屑,扯唇笑道:“这哪是输不起,这都不是正常人,和人家bredene能比吗?”初挽疑惑:“你倒是对这位bredene先生挺推崇的?”聂南圭:“不不不,我只是感慨,幸亏你早早结婚了,要不然的话,我看你的仰慕者能围着阿拉伯半岛转一圈。”初挽嗤之以鼻:“这都什么跟什么,你脑子装的什么,人家就过来打个招呼,搁你这就开始想了?”聂南圭:“我就说说而已。”初挽指尖轻敲了下桌面,笑道:“你还是多琢磨琢磨你自己的事。”聂南圭:“我的事?”初挽看他一眼:“我可是听说一个好玩的消息——”聂南圭:“?”初挽:“汉诺威家的大小姐,那可是名门贵族,就是不知道聂叔叔能接受一个外国儿媳妇吗?”聂南圭听这话,神情便有些微妙起来,狐疑:“你都哪儿听说的?”初挽笑道:“这种花边小新闻总是比一般消息传得快。”聂南圭:“算了算了,能别提了吗?”初挽见此,笑而不语。这时候,舞蹈表演环节结束了,轮到艺术讨论环节,主办方会邀请一些专家学者以及重要客人上台讲述自己对艺术的见解,并接受简短采访。最开始被邀请的是一位阿联酋顶尖富豪,听说这次他拍卖了大量的阿拉伯珠宝,接着是大博物馆的艺术部经理等,都是白发苍苍很有名望的人。这些被邀请的,或者讲述一番自己对某个艺术品的鉴赏,或者赞美这次迪拜拍卖会的成功,当然也会说一些别的什么,话题相对随意。很快,哈迈也被邀请上台,看得出,他处于兴奋这种,站在台上,拿着话筒,滔滔不绝,他说起说起自己对海洋探险的热爱,说起自己探寻宝藏的刺激,也说起自己对瓷器的热闹,对古玩的欣赏。他口才很好,说话有些夸张,略带些情绪化,不过却很感染人。宴会主持人应该也是想增加话题,便趁机问起拍卖会上哈迈对瓷器的疯狂追求。这个话题很隐晦,但是显然是在问哈迈和初挽的角逐。哈迈听着,夸张地耸了耸肩:“我并不是要针对谁,我只是喜欢,并且欣赏,你们知道的,我有一个庞大的艺术顾问团,他们会给我提供很专业的收藏方案,我今天竞拍的藏品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很有艺术价值的藏品,既然我看中了,自然不惜一切代价拿到。”他笑着站在镁光灯中,看到了距离主持台不远的初挽。他本身受教育水平并不高,五大三粗的汉子,红脸黄头发,现在虽然穿着西装,但骨子里带着一股子不羁的野性,当下挑衅地道:“我既然看中了,多少钱我都愿意,谁想和我争,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他这话,显然是直接对上了初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少人的目光便顺着他的,看向了初挽。初挽今天穿着一身至脚踝的宝蓝色修身长裙,佩戴陆守俨赠予的蓝宝石项链,贵气优雅,简洁柔美,倒是看得人眼前一亮。毕竟在今天这个场合,女性实在太少,不穿黑袍戴黑巾的女性更是少见,在一群或西装革履或白袍加身的男人面前,她本来就格外惹眼。当全场瞩目的时候,初挽挽唇,含蓄一笑,大方自然。他耸肩撇嘴,眸中不屑。旁边主持人见此,笑问起来:“哈迈先生,据我所知,你放弃了那件中国瓷器,让初女士竞价成功,这是不是你的绅士风度,你不愿意和这位来自东方的美丽女士争夺?”话题到了这里,现场便有个别人笑起来,哈迈自然也跟着笑。哈迈笑过后,却是有些洋洋得意地道:“我可是从来不愿意和美丽的小姐发生冲突,不过我放弃那件瓷器,却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我并不看好,我喜欢买精品,中国瓷器,我只要最好的,至于那些二等品——”他略有些鄙薄地道:“交给别人去捡便宜吧!”这话一出,现场便略有些尴尬,众人面面相觑,毕竟这敌意实在是太明显了,火药味太浓了。他这么说,在场众人纷纷皱眉,想着这位哈迈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人家可是在拍卖会上打败了英国海曼家族,夺得了那件举世无双的礼佛浮雕,就你这种,仗着有两个臭钱在那里蹦跶蹦跶,比起人家来,差远了。不过一时自然也有人好奇,毕竟初挽可是八百多迪拉姆拍得那么一件瓷器,听说那件瓷器本身就存疑,她是看准了什么才特意拍的吗?还是说其实是着了哈迈的道?就在一处席位上,戴维微微皱眉:“我相信初小姐做事一定有原因的,那件汝窑瓷器看来是真的了?哈迈未免太过自以为是。”查德维克:“那是自然了,只是大家都被她的策略骗了。”戴维:“哦?”查德维克玩味地笑了:“你不觉得吗?她为什么疯狂和哈迈争夺,你真以为只是因为两个人是宿敌?”戴维想了想:“她是故意造成她在和哈迈斗气的假象,消耗大家的耐心,之后在关键时候出手那件汝窑?”查德维克笑道:“其实我本来对那件汝窑也很有兴致,结果被他们这么一搅和——”他摊手:“泡汤了。”戴维略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中国人有句话叫做兵不厌诈,初女士是在和大家声东击西。”查德维克摸着下巴,看向不远处宴会桌旁的初挽。华丽的水晶灯下,她浅淡含笑,优雅从容,像是一束打在沙漠上的光。他摸着下巴,长叹一声:“这个世上的女人很多,每一款女人都是那么迷人。”戴维蹙眉,很不苟同地道:“查德维克,你这样说似乎过于轻佻。”查德维克笑了:“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开个玩笑,当着她面我哪敢这么说!”戴维:“这位哈迈先生也太没有风度了,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衅初女士。”查德维克:“你这是为了维护初小姐不遗余力,不过依我看,你放心好了,初小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你就等着看她反击吧。”戴维一想,倒是也对:“拭目以待。”这时候,却见初挽站起来了。宝蓝色长裙简练大方,浑然一体几乎没有任何装饰,黑缎一般的长发犹如星空下的夜色,修长优雅的颈子上点缀了一颗璀璨剔透的蓝宝石。她走上主持台的时候,几乎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所有的人都看向这位来自东方的女人。比起欧洲贵族名媛的珠光宝气,她过于简洁清爽;比起黑袍黑巾的阿拉伯女性,她又多几分灵动,而黑缎般的长发更是让人感觉到来自东方古国的神秘气息。现场有女人发出赞叹之声,她们并不知道有人可以将黑色和蓝色演绎到如此华丽魅惑。初挽走上了主持台时,哈迈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愣了。两个人距离很近,他可以清楚看到这个女人浅淡的笑意,这让他有些恍惚,也有些愤怒,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忽略了!初挽对哈迈轻轻一笑,道:“哈迈先生,如果我是你的话,既然在这次的拍卖会花了大价钱,那就应该安静地享受金钱带给自己的荣耀,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