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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1 / 2)

此为防盗章  冷静冷静,这是你岳父, 不可以动粗, 吸取前世的教训。沈琤抿了唇, 决定以退为进,叹道:“是我的错,全因太过思念暮婵。我的确应该学会适应相思之苦,前路漫漫,不知还有多少个像这样刀割般的日子。”


暮婵听了, 不免又动了恻隐之心, 站到父亲身后, 身处他视线的死角。她看向沈琤, 用口型无声的说道:“亥时, 水榭。”重复了两遍, 他若是能听懂就听懂吧,听不懂也不能怪她。


沈琤一开始并没有破解出来是什么意思,直到自己低头模仿她的嘴型念叨了两遍, 才欣喜的抬头, 正想和暮婵来个眼神交流, 才发现她将头扭到一旁去了。


不过没关系,沈琤知道她是害羞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王爷, 我晚上还要巡营, 咱们早些用膳吧。”


嵘王自然是求之不得, 巴不得沈琤赶紧走人:“本王这就传人布菜!”


这时王妃和世子也到了, 沈琤依次拜礼,争取将自己阵营的两个人抓牢。


王妃对沈琤是满意的,笑道:“女婿何必多礼呢。”


世子对他没什么感觉,只客气的道:“都自家人,以后就不必拘礼了。”


嵘王见自己这边式微,马上嚷道:“来人——传菜——”


席间推杯换盏,嵘王起先想猛给女婿灌酒,让他出丑,但沈琤说道:“不宜多饮,怕明天耽误行军。”这可戳到嵘王的怕处了,万一明天不能拔营可就糟了,便不给女婿喝酒了,只求他毫无障碍的按时启程。


王妃见女儿一直不说话,反倒有几分担心,劝她道:“他明天就要走了,你说两句吧,祝他旗开得胜。”


暮婵便斟酒一杯,举起敬他:“希望你能克敌制胜,出手得卢。”


沈琤哪有不喝的道理,正准备乐呵呵的接过酒杯,就见嵘王站起来将女儿手中的酒杯夺下:“他不能喝酒的!女婿,这杯酒岳父代你喝了!”说罢,真的一饮而尽。


王妃白了他一眼,无奈的叹气。


沈琤紧咬牙关,尽量平和的道:“多谢岳父大人了。也对,此时不该贪杯,待到洞房花烛夜,再喝不迟,您说是不是?”


嵘王被这句话戳心窝,便酸溜溜的回道:“俗话说成家立业,我却不这么看,应该先立业,再成家!你能攻下京城,还愁没有酒喝么。”


暮婵怕他生气,笑着解围:“父王这是激将法,你可要理解他的一片苦心,不要误会。”


“理解,当然理解,我全听娘子的。”沈琤说完,见桌上除了嵘王被“娘子”这称呼气的吹胡子瞪眼,其他人包括暮婵都什么太大反应,刚才的怒火也就烟消云散了。


用过饭,嵘王一副为他好的口气,让他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耽误大事,实则是下了逐客令。


沈琤还等着赴约呢,他不驱赶,也会走的,于是假装告辞离去。


骑马才行出胡同,转身就杀了回来,翻墙进了院子。


里里外外的看守全是他的人,见是节度使大人,自然不敢作声,他就大摇大摆的走到水榭旁,等着暮婵出现。


他来的着实在早,没等到暮婵,却看到嵘王往这边来了,赶紧找了个阴影处躲藏,就见嵘王背着手站在水榭的栏杆前,恼声的骂道:“当本王没听到吗?还娘子?给他的脸!老婆子和傻儿子竟连个反应也没有,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了一会,突然以非常惆怅的语气道:“……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唉……杜子美的诗真是切合本王的心境……”


沈琤心说,你也知道戎马关山北啊,你就会念诗涕泗流,平定战乱还不是得我们定北军来。就这样,还不想把女儿嫁给我。


“你在这儿做什么?”是王妃,伴随着她的脚步声的是她越来越大的声音:“让我好找!别忧国忧民了,快回去睡觉。”


“没心思安睡。皇上逃去了蜀地,就算能收复京城,迎他回来,一个出逃的帝王,君威还能剩多少呢?”


沈琤无力的想,你就不能明天晚上再忧国忧民么。


王妃没好气的道:“这花园里不时有节度使安排的卫兵巡视,他们还不怎么认识你,小心黑灯瞎火的把你当刺客抓起来。来,和我走!”


嵘王一听,缩了缩脖子,哼道:“反正夜也凉了。”这才和王妃并肩离去。


沈琤撇撇嘴,步到水榭,等着暮婵如约而至。


过了一会,有巡兵路过,他要了盏灯笼,并吩咐他们看到往这边溜达的人员除了郡主之外,一个不许放过来。


话说暮婵一路左躲右闪的过来,小心翼翼的就怕人发现,突然见沈琤明目张胆的打着一个灯笼,不禁大惊失色:“快弄灭,别被人看到。”


“你来可不是让我吹灯笼的吧。不过,你既然吩咐了,我照办就是了。”沈琤熄灭了灯笼,笑道:“月色这么好,倒也不用照明了。”


一轮清月倒影在柔软的水波中,清凉凉的月光洒满了水面,她的倩影也倒映在其中,更显得月光美不胜收。


暮婵心里有些发慌,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再走:“我父王今天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毕竟遭遇这么大变故,他的脾气变了许多,他以前是个很温和的人。”


沈琤无所谓的道:“我把他掌上明珠抢跑了,他恨我是应该的。”转而想起了什么,失望的道:“怎么,你晚上把我约出来就是替你父王解释的?”


“也不全是……”


沈琤仿佛浇灌了的枯草,心中立即蓬勃的长出七八个坏心思:“哦?那是什么,你不如坐下慢慢说。”没成想,暮婵竟真的听了他的话,不仅坐下来,还与他同坐在一个石条凳上,虽然两人中间还有距离,但他只要展臂就能将人搂进怀中。


冷静,明天就离开了,兽性毕露惹她伤心的话,连个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不能太冲动,他按兵不动,面色如常的道:“……你不管说什么,我都听着。”


暮婵恨自己没用,明明流淌着豪放的血液,她的姑奶奶们,姑奶奶的姑奶奶们各个都是彪悍的女子,怎么她和未婚夫说几句暖心的话做告别就忸怩上了。


“其实,在见到父王前,我一直担心婚约是假的,现在终于知道不是了,真是太好了……”她本就生的明艳妍丽,如今在月光下略带三分媚态的展颜一笑,端的是美丽不可方物。


沈琤今夜明明没喝酒,却像是醉了:“所以你就是我娘子,我没叫错吧。”


“唉,可是你却要走了,防止你忘了我,我送你一件东西,睹物思人,别忘了今晚的月色和我。”


沈琤见她并未随身携带任何物件,衣衫也是薄纱不能藏东西,想必是她现在便贴身戴着的,心弦不由得荡了几荡:“是什么?”


暮婵的耳边响起了世子妃的话,她说你约他出来,让他闭眼睛不许看,你放心他必然会偷看的,你便装作不知无觉的解掉亵衣,他一准将你的动作看在眼里,你如何用纤细雪白的手指挑下脖颈后的亵衣绯红带子的,你如何将带着体温和香气的亵衣放在他手中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忘掉。哎,不好意思?外面的妖精不知比你段位高多少,这儿才哪儿到哪儿,听嫂子的,准没错。


“你别偷看……”


“绝不偷看!”是不可能的,沈琤闭上眼睛后,很快便眯起一只眼睛,偷偷瞄她。


暮婵缓缓抬起手正欲动作,但在半空中停顿住了。


杀鸡焉用牛刀,现在的状态,还不至于用此法。


她的手指滑向耳后,取下一只珍珠耳珰,又摸出自己的帕子,将耳珰放在上面:“睁眼吧。”


沈琤全然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只觉得她耳珰的姿态温柔妖娆,又见她赠予自己贴身物件,忍不住笑道:“给我的?”


“只给你这一只,另一只还在我这里。你看到它,便要记得它们是一对的,心里是盼着团圆的。”


沈琤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把将她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声音低哑:“……我就知道你心里早晚会有我……”


暮婵暗自庆幸,还好没听嫂子的,杀鸡焉用牛刀,对他何须下虎狼药。


不过,现在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做的过火了?


他这么兴奋的抱着自己,没放手的意思,今晚上怎么收场?


他们被安排在刺史府的上房内,屋子连墙都是重新刷过的,一进门的大圆桌上已摆好了酒菜,显然是为他们准备的。


伺候的丫鬟笑道:“节度使大人说王爷和世子旅途劳顿,想必有些饿了,特地准备了一点酒菜供宵夜。”


世子早饥肠辘辘了,见了食物和安逸的环境,周身瘫痪了一般的坐在椅子上,朝丫鬟道:“若是节度使大人稍后过问,替我们谢过他的美意,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丫鬟回了声是,跪安了。


等人走了,世子软泥似的趴在桌上,喘了好一会的气才问父亲:“父王,您觉得好些了吗?”突然看到父亲仰靠在椅背上,双眼直勾勾的望天,竟有一滴眼泪滑过眼角,流向腮边,他吓的忙问:“父王,何故垂泪啊?”


“暮婵……你妹妹……我的好女儿……”嵘王捶胸顿足,悲痛道:“我怎么就应了?我怎么就答应他了呢?”


世子赶紧握住父亲的手腕:“您冷静些!”


“啊,就是你,你戳我的肋骨,叫我答应的。”嵘王突然停手,怔怔的看向儿子:“就是你,胆小怕事!撺掇我应下来!”


世子松开父亲的手,坐回桌前,小声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您自己说的贤婿请起,所有人都听见了,怎么能怪我?再说,您说都说了,话也收不回来了。不如往好处想,您有个兵强马壮的节度使做女婿,在这乱世中不是挺好的么。而且我看他仪表堂堂,颇有豪杰气度,不似凡人,将暮婵许配给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糊涂!糊涂!”嵘王怒道:“节度使做女婿?你去去查查以前哪曾有过?皇上若是以为咱们和节度使勾结,脑袋可就不保了。况且,我和卢丞相是挚友,你妹妹应该嫁给卢三郎才对!怎么就打定北蹦出个沈琤来?”


世子微微摇头,就冲父王这还在沈琤眼皮子底下,就无所顾大声嚷嚷的“城府”,还是别跟人家斗了:“我是不行了,快饿死了,您不吃,我吃了。家国大事,您说了算,都听您的,我不插嘴行了吧。”


嵘王全无胃口,撑着额头喃道:“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把话收回来。”



沈琤昨晚上和胡远亭等人彻夜欢饮,缔结了同盟,约定了诸如:你出兵马支援我,我每年赠你许多盐等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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