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气的嚷道:“都住手!”
嵘王府的人倒是听了,动作停顿了下来,纷纷看向世子,结果禁军的人不受控制,趁此机会,有人上去一刀便捅了一个护卫,见了血。
嵘王府的一看,气红了眼,什么都不管了:“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世子见大事不好,赶紧拉过妹妹护在身后,往后退步,准备藏在佛像身后等事情结束了再出来。
正想叫暮婵先藏进去的时候,就见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源源不断的冲进来一群黑甲的士兵,手执刀剑,逢人即杀。
世子吓的不敢出声,使劲将妹妹往佛像后面塞。这又是哪里来的瘟神,死了死了,皇上你这个昏君,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死也不放过你。
原本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禁军和护卫,一看大事不好,来了更凶残的主儿,马上冰释前嫌合成一股阻挡实力,向大殿后部撤去。
此时有人不甘心死的不明不白,大声喊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等奉皇上之命,护送世子出使定北,你敢杀朝廷使臣,不要命了吗?”
黑甲士兵的将领闻言,示意周围的士兵都住手,疑惑的反问道:“你们是朝廷的人?”
“当然了!你们是谁?”
“我们是定北军斥候与前锋,来迎接嵘王世子,路过此处,见有车马痕迹,进殿来察看,就看到你们兵戎相见,以为是哪里来的溃军,打算将你们就地□□,没想到竟然是……朝廷的人马?”
可谓丢人丢到塞外了,禁军和嵘王府护卫们老脸一红,都不想承认内讧的事情。
“既然你们是朝廷的人马,那么世子在哪里?”定北军将领担心的问,就怕这帮家伙搞了哗变,世子已经罹难了。
“这……这里!”世子从佛像后面走出来,瞪向禁军和自己府上的护卫:“还不快把刀剑都收起来!”
众人看了看世子,又看了看定北军,后者的威慑更大一点,悻悻的将刀剑都收了起来,至于在械斗中受伤的,赶紧抬了下去交给慈悲的和尚们医治。
这时定北军将领见从佛像后面又走出一个做男子打扮的人来,便问道:“世子,这是何人?”
“是我四弟。”
定北军将领微微点头,表面上认了这个说辞,但一转身就告诉回去通报的斥候道:“告诉大人,世子身边有个随行的四公子,甚是可疑。”自从和朝廷闹掰了,定北军对从南边来的人都打着十二分的清醒。
“是。属下会如实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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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黑了下来,暮婵洗漱后,只穿中衣钻进被子里,待了一会觉得冷,便将被子裹在身上,滚成一个卷,可这样暖和是暖和了,却不自在。便对丫鬟们道:“你们谁去再给我找一床被子来?”
“奴婢这床给您,行李搁在旁边的禅房了,奴婢们再去取一床来盖。”烟露叫上碧香,点好蜡烛放在桌上,然后提着灯笼去拿被子。
烟露一开门,就纳闷的道:“前殿又亮通通的,是不是又要闹事了?”
暮婵自言自语:“有定北军在,他们就老实了,能闹是什么事。”
烟露和碧香着实走了一会不见回来,暮婵心说这两人去做什么了,居然用了这么久。
没人吹蜡烛睡不着,可天气实在冷,她懒得下地,干脆用被子蒙上头,人为制造黑暗,酝酿睡意。
过了一会,听到门有响动,她知道她们回来了,便道:“把蜡烛吹灭了。”
“还没成亲呢,干什么着急熄灭灯珠?”
暮婵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是沈琤的声音?呆了呆,偷偷从被子的缝隙向外看,果然看到他站在床前,正在解斗篷。
沈琤一听斥候说见到一个自称嵘王府四公子的柔弱少年,便怀疑是暮婵,毕竟皇帝没必要既派世子,又派一个无关紧要的四公子。那个所谓的四公子必然很重要,是谁,一目了然了。
于是一刻不敢耽搁,顾不得风雪,快马加鞭奔驰到了这里。
暮婵从被子里钻出来,乌溜溜的眼睛在烛光下流转,酿出晶莹的泪光来,也顾不得冷了,光脚跳下地,扑到了他怀里。
沈琤的一身的凉气,她也抱着不放手:“你、你怎么来了?”
他顶风冒雪的受得罪在这一刻都不算什么了,他就势抱住她,将她打横抱起,低头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来看看我娘子胖没胖?”手上掂了掂:“嗯……这样量不出来,不如你坐在我腿上,我找找感觉,好好量一量。”
暮婵眼前浮现出上次分别的画面,她那么大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觉得下次见面便是洞房花烛了,哪成想这又见面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却道:“好啊,你先把我放下来,然后坐到床上去。”
沈琤忙点头,乐不得将她搁在床上,坐下后,拍拍自己腿:“过来吧。”但一转身,就见她迅速的钻进被子里,将被子往身上一裹,口中道:“好冷好冷。”
他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傻,她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又好气又好笑,扑过去抱住她:“这样还冷不冷了?”
暮婵裹着被子不假,但他搂着她,两人的脸近在咫尺,气息纠缠,她突然腾地从身体里窜起一股热火,直烧到脸上。
她觉得这个姿势似乎不大对劲,虽然隔着被子,但似乎非常危险。
而这时,他的脸却越靠越近,她脑子里又开始乱成一片了,他要吻过来了,要不要反抗?反抗的话,似乎没必要,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不反抗的话,就怕他得寸进尺。
不过,自己裹着被子,重要的部分都有防护,应该问题不大,嗯,吻就吻吧,自己也挺想他的……
暮婵在脑海里飞快的进行了一番斗争,最终微微闭上眼睛,表示自己同意了。
沈琤见她缓缓合目,知道可以了,慢慢贴上她的唇。
突然这时,他鼻中一痒,忙起身,吸了吸鼻子,顿觉酸涩,侧身打了一个喷嚏。
完了,可能着凉了。
他看了眼暮婵,阻止她靠近自己:“……你别过来,我可能着凉了,不能传给你。”
暮婵内疚的道:“是不是因为你连夜来见我弄的?”他这么辛苦来见自己,连个吻都不能奉上,她心里不是滋味,突然间,她猛地觉得脊背一阵冷意窜过,接着鼻子一痒,一哆嗦也打了一个喷嚏。
她摸了摸鼻子,笑道:“好像咱们都着凉了,这下没关系了。”
沈琤闻言,带着笑意去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