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枝忽然将收回来,“今天?就到这里罢,我累了。”让他顶了个空。
裴枕觉得自?己就像是她掌心?里玩弄的雀,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让自?己无法自?拔。
“确实?是累了,我帮你揉揉可好?”
霍枝的飞快的转过视线,起身,向着水盆处走?去,有些心?虚:“哼,这话倒是耳熟的很。”哪个要让他揉一揉了。
可身后却被一道视线紧紧的追随者。
“夫人,可是不愿意?”裴枕走?到她身后,贴着:“还?是有什?么顾虑么?”
和从前?以前?,似乎她才是那个被他掌控的人。
但裴枕的语气又?说的如此淡然,不会让人觉得他要对自?己做不好的事情:“王爷不如伺候我洗手罢?”她肆无忌惮的瞥他衣下。
“好啊!”裴枕应了一声,当真有模有样的伺候她洗起手了。
水盆里的水是温热的,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像是一面镜子。
“夫人,可觉得力道重了些?”裴枕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自?然。他骨子里有着很强的控制欲。
即便那水盆里的水被晃动的飞溅出去,他依然不肯放开她的手。
“夫人,只是洗手而已,何?必这么紧张?”
水盆里的水已经逐渐从温热变成有了一点凉意。大约他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开她,连裴枕自?己都?没察觉,十指紧扣,拉着她的手不放。
“王爷,水凉了。”霍枝提醒了一句。
不过,这话不知是哪里说错了,裴枕越发的不依不饶。
他抬起眼睑问道:“夫人可是觉得我洗的不好?”从手指延伸到手腕之间,湿漉漉的。
她侧过脸去,不再说话由着他帮仔细洗手。但霍枝的手指却被搓得通红,她抬起腿踢了他一脚:“够了,皮都?被你搓破了。”
裴枕这才平静的与她四目相对:“夫人,叫我什?么?”
霍枝咽下一口气:“裴枕,已经洗干净了。”
他也不打算开口,就是牵着她的手。
面对裴枕的沉默,霍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总不能是想让自?己称呼他夫君?咬着牙小声的说:“夫君,我们早些歇息罢。”
裴枕的眼里瞬间像是被点亮了,拿过一旁的干布,仔仔细细替她擦干净:“好。”
夜已经黑了,小怜提着灯等在门口,“王爷,可是要出门去?”
“嗯,霍起那小子总算不再赌了,明日就将他送回平城。”了却一桩心?事,岭南王心?情很好正要出门喝酒:“屋里黑灯瞎火的,枝枝可是留在王爷房里睡下了?”
看样子的确是如此了。
两人自?成婚后就分房睡了,小怜有些忧心?:“但县主夜里容易惊醒,这会儿子忽然换了床也不知如何?了。”
本就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时候,两人闹了这么久也该好了!也好让那些流言都?平下去,岭南王听到这消息倒是轻松很多?:“王爷自?然会将枝枝照顾好的。”
小怜又?道:“奴婢就是觉得王爷不会让人。而且白芷姑娘也说了,县主的月份大了不宜同?房。”
摄政王不是个重欲之人,这点岭南王还?是很放心?的。他摆摆手:“人家夫妻的事哪用得着你操心?。小怜你也莫等了,快回去休息去罢。”
屋里被吹熄了油灯,黑沉沉的不见五指。
霍枝像是被人看管着,极其的不自?在。
两人肩并着肩的躺下去,她虽不是第一次和他睡在一处,对他先前?的举动,有些不太愿意搭理他。
霍枝闭上眼,浅浅的呼吸着。
裴枕说:“夫人可是觉得冷了?”让她睡在里头,他也是不容置疑。
“不冷。”她扯了扯嘴角,越发的不想与他说话。那些个小心?思,还?不是想让她投怀送抱,到他的怀里去么。
腰上却被一拖,天?旋地转,霍枝就又?伏在他身上。裴枕看着他:“为夫的身子暖,不介意做夫人的暖手炉。”
“不必,我不冷。”她面无表情的说。
“夫人假装不与我说话,却把我冻死了。”听起来还?真是有几分委屈,裴枕双眼灼灼的盯着她看。
她一个劲儿的想往后退,却顾忌着小腹的孩子。
偏这床榻之间拥挤,推搡之间,霍枝似乎撞到了膝盖。
“裴枕!你差不多?够了。”
方才因为跪着,她的膝盖起了一圈浅浅的青色印记,撩起裙来就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