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傻。霍枝撇撇嘴:“裴枕,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不过我就动手动脚的?”
他盯着?她?,一开一合的红唇。
红梅的花瓣落到女人的眉眼上,裴枕腾出手来替她?摘掉:“我有什么错呢?不过是在向夫人赔礼罢了。”
他嘴角带着?笑,把那片花瓣含进嘴里。看得霍枝目瞪口呆!
“又吃花瓣?”霍枝算计了下,就是自己看过的裴枕吃花瓣,便是有那么一二三四次了。花瓣到底是个?什么味道,让他如此沉迷。
“花瓣上有你的气息。”本就是件雅事,裴枕也没什么不好解释的。
霍枝却沉下脸,“好生无礼。”
她?嗔怪的看他,心里却小?鹿乱撞!伸出指尖,去擦掉男人嘴角的花枝。
“真是个?呆子,这花瓣哪里有我的滋味好。”小?声嘟囔一句。
裴枕懒洋洋的替娇妻接着?说,“夫人说的是,世间之物?哪里比得上你甜美。”
简直就像是个?抹了蜜的葫芦,居然会开口说话了,她?表示极其的不习惯,“裴枕,我不是三岁孩童,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就是了,我撑得住。”
裴枕说好,“我是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等你与我见过人之后。”
倒像是推推不得,“你总不能在宫里藏了什么相好的?要带来给我瞧?”
手上的腕子紧了紧,他点头,“这人的确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他在她?指尖蹭了蹭。
这样的动作倒是显得几?分难得的温情来。她?哪里要他的赔礼,这男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不懂事的永远只会是自己。
但让自己低他一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等到了地方?,霍枝才?被他放到了地上。
“这一处不是圣上住的地方?么?”她?还以为?他要带去哪里。
李太傅比裴枕记忆中?的年迈了许多。一双手是干过农务的粗糙,指甲缝里还有些黑色的污垢无法洗净。但在他跟前却是不卑不亢的态度:“殿下。”
裴枕听到这一声称呼,他笑了:“这世间上,也只有李太傅对待我如初。不管身份如何改变。”
李太傅的眼尾也跟着?有了笑意:“白驹过隙,岁月匆匆。殿下也是成了亲,快要做阿父的人了。”
因?着?这位老人不喜热闹,在裴枕大?婚当日并未参加家宴,却让人送来一副字画以表祝福。裴枕抬抬手,让她?上前一步:“这是霍枝,我的妻子。”
这就是教导裴枕读书的李太傅?霍枝上前行了礼:“见过先生。”
“你为?何叫我先生?”
霍枝瞧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在岭南之地之时,我曾听王爷提起过您许多次。作为?王爷在年幼时启蒙,虽然你们?相处的时间短,但在他心中?您是无可取代的先生。”
裴枕虽有些疑惑,想必那是在岭南之地时候的事。羡慕另一个?自己,这种心情他近日体?会了许多次。
李太傅听了却感慨良多,“殿下,一生之中?能遇到个?懂你的人,是何其的有幸。”
扯一扯裴枕衣角,“难道说先生和师娘感情不和睦?”不然,怎么会说如此的话。
的确有一段往事,李太傅的夫人名叫瑟瑟。
说起来呢,他们?之间是上一代父辈在世之时就订下的婚约。两人本该是一对青梅竹马,极好的一段姻缘。但李太傅一心考取功名,早早的就离开离开家乡。
李太傅惭愧道,“年少成名,我便轻狂的不可一世。于是乎,一封书信送回家里,我想要与瑟瑟退婚。”
霍枝皱眉,“您看不上在乡中?的未婚妻?”真没看出来,李太傅还是这样的男人……
瑟瑟却是个?忠贞的女子,她?不顾一切的上了京城来找未婚夫。也是在她?的坚持下,两人这才?算是见到了面,日积月累里也慢慢培养出了感情。
“第七个?年头,我与瑟瑟终于成了婚。”李太傅说到此处,顿了顿。
霍枝沉沉叹息,“这段情开始虽然有些不好,但结局总归是好的吧?”
“若是没有遇到我。”裴枕的手牵着?她?的,久久不肯放,“李太傅与李夫人本该喜结连理,平安的度过一世。”
先皇为?了报复裴枕将李太傅的夫人抓起来,整整的虐了三日,这才?将人放回来。或许是那群歹人还留有一丝的任性,对李夫人只是皮肉上的鞭笞,并没有做那些恶事。
但于李夫人而言便是失节的大?事,她?无颜面再?见李太傅。装疯就是好多年。
李太傅说,“两人相处切忌不要隐瞒,需得相互坦诚。”
做错事的不是李夫人,她?何必为?难自己?要是换做她?才?不会这样。霍枝听完故事后觉得悲情无比,“本不该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