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枝不是头一回和这个?男人睡了,可是今日的事?情最让她觉得变扭。就好像和一个?完全陌生人同?床共枕。
所以,想必这男人也会是这么想的。
裴枕发现她身上有一股自己熟悉的蔷薇花香,浓郁的,会抓人的心弦。
身边的女人闭上眼,轻轻的呼吸着似乎是已经睡着了。她将双手覆在小?腹上,这是保护肚子里孩子的姿势,她想必是很疼爱这个?孩子。
霍枝,“小?怜。”
她原本?还没睡。裴枕进屋前,那婢女小?怜同?他提起过,自家县主?在怀孕后有起夜喝水的习惯,“你可是要?喝水?”
霍枝见得那男人下了床,去拿了水杯过来,递到她的手边,“你那婢女说过你爱喝加了花蜜的水。”
“多谢王爷。”
她从他的手里接过手杯,手指擦过他的肌肤,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裴枕沉默片刻,自己居然不抵触她的亲近,这可真是奇怪的事?!
裴枕盯着她喝水,不是说渴么?她怎的只喝了这么些?
霍枝并不是觉得渴了,但她还是默默的喝了口花蜜,又交回裴枕手中。
今日胃口不佳,她没有吃东西。厚实的被褥盖住霍枝的腰线,她闭上眼,忍一忍吧,等明日天亮再问小?怜要?点吃的。
可是她忍得了,肚子里的宝宝却忍不了。饥肠辘辘的叫了几声。
真是有够丢人的。
两人这么近,裴枕自然什么都?听到了,他慢慢起来问道,“我在前头喝了些酒水,如今是有些饿了,你可要?与我一道用些点心。”
霍枝小?声嘀咕,“那就用一些。”
他这人怎么这样呢?明明是听到她肚子叫了,裴枕却故意说这样的话,显得她有些局足不安。
论照顾人,莫非是这男人生在骨子里的天性?裴枕重新?披上了衣裳,回过身来问她,“县主?可有什么忌口的?”
她素来对吃的都?是挑剔,他不知道也是正常。对付一口填饱肚子而已,“不碍事?,我都?吃的。”
夜色很深,王府里的奴婢都?已经睡下了。
裴枕烧起火,往锅里下了面条,等他回到房里已经是一盏茶以后。那女人披着被褥,坐在床榻之中,眼睛一闪一闪亮过星辰,“你怎么去的这么久?”
捧了两碗面,到她跟前。
鸡汤的香味把霍枝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裴枕,“厨子都?睡了,我便随意下了两碗面。”
两碗都?带了绿油油的小?葱,霍枝皱着眉,她不爱吃葱。
可显然裴枕察言观色的能力是一等一,她对面的那男人却细心的将小?葱一一挑出?来,重新?放到她跟前。
在她思虑的片刻,并没有多想,“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葱花?”
裴枕低沉的声音,“我见着县主?盯着葱花看,还请不要?怪裴某多事?。”
“王爷太周到了。”
他在听到周到二字后,不自觉的抿了抿下嘴唇,“县主?客气了,你我已经是夫妻。”
“是呢,我是你裴枕的妻子。”霍枝垂着眼低喃的说了一句。
自始至终,她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带着微微的失落。就好像原本?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
霍枝却觉得这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鸡丝面,抬头看他,“你居然还会下厨?”
对上她欣喜的视线,仿佛这普普通通的鸡丝面对霍枝而言如同?珍宝。裴枕的眼神暗了暗,“军中辛苦,偶然会做些吃的打打牙祭。”
女人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你倒是会体恤下属,是个?好将军。”
不知为何,裴枕听出?她话语里的失落。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
霍枝吃饱了肚子,她总算是可以安心的入睡。她躺下去,再次闭上了双眼,这一回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原本?这床也并不大。
裴枕低头看握上自己臂弯的白皙小?手,他忽然提起了一口气。
女人的手柔软的不可思议。像是要?在夏日炎热的夜里,再烧一把干柴烈火。这样行为举止的亲密,让裴枕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他顺着她的睡颜,一直落到鲜红色的唇,喉结止不住的滚了滚。
若是亲上去呢?注意力全部到了这上头,男人毙了闭眼箱,那不知是何等的动人心魄。
“荒唐。”
裴枕仓促的别开眼去,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手腕上的伤口在发痒,他抓了抓。
霍枝在小?声的说梦话,听的不太清晰。裴枕他凑过去听,那耳廓被轻轻的吐息勾到了心坎上,“大师傅,你怎么还不回来?”
男人皱了眉,面容有些冷峻,“谁是大师傅。”